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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刚才和他散步的时候,他冰冷的手,还有额上渗出的薄汗,都是因为伤后还没恢复的原因吧?
她还在埋怨是他要风度不要温度。
以后她再对谁说“我爱他,但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这样的鬼话,还有人信么?
连她自己都不信了,她能算是爱他吗?
有了矛盾完全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把他丢开几个月问都不问,回来后还是只知道对他冷嘲热讽。
哪里有人的爱是这样凉薄的?
不停有液体滴在手背上,她抬手往脸上抹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
最后躺在了床上把身体蜷起来,她没开灯,就是等着天色一点点黑下来,盯着手机的时钟熬时间。
好不容易看到数字跳到9点,她双手有些发抖地给舒桐发过去一条短信:到了吗?早点回家。
短短几个字,她删了又改,改了又删,眼看又过去了几分钟,才一狠心按下了发送键。
接下来就是等待,可能是有什么事分着神,舒桐回得也不快,十多分钟之后才发过来,简短的一句话:知道了,谢谢。
愣愣看着这几个字,梁临风用双手捂住了脸。
接下来几天,她几乎是用快于平时两倍的速度来完成工作。
总算把创刊号差不多搞定,交待清了手上的事,梁临风坚决推辞了出品人的挽留,拎起行李回了B市。
时隔半年,再次站在了B市的机场里,梁临风有些恍然。
口袋中的手机响起,她接起来,是舒桐的司机:“舒太太,您出来了吗?我在大厅里等您。”
在厦门临上飞机前,她的确是给舒桐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回去,他也只是简短地回了个“好”。
机场离市区并不近,加上B市一贯堵车,这时候能赶上的,可能是在接到短信后没多久,舒桐就让司机出发来接她了。
在人群中找到司机,上车后看着高速公路上不断后移的树木,梁临风低下了头: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还能心存幻想吗?
第18章 朝朝暮暮(2)
司机将她直接送回了家,上楼打开门,家里还算整洁,只是一切基本上维持着她走之前的样子。
看来除了钟点工定期来打扫,舒桐应该是没回来住过。
根本无心收拾行李,也没心情干别的,她进了家就钻进更衣室,翻了许久之后终于翻出了两件被舒桐放在家里的衬衫。
她也不管这两件衬衫是不是舒桐需要的,立刻摸出了手机打给他。
铃声响了一阵之后,舒桐才接。
梁临风抢着开口:“家里有你的衬衫,要不要我给你送过去?”
似乎颇为意外,舒桐停了一会儿才开口:“常用的我都拿出来了,那些应该没什么关系。”
他可能是在床上躺着,声音不但低哑,听上去也有些无力。
梁临风觉得胸口有些堵,眼眶也酸起来,只能低声央求:“那你还需要什么,我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有些惊讶于她突如其来的态度,舒桐顿了下:“还好……临风,你想见我?”
当然想见……如果这时候他就在自己眼前,梁临风害怕自己都会没骨气地跑过去抱住他失声哭泣。
“嗯”了声,梁临风双手抱着手机不肯松开:“舒桐……我回来了。”
又是一阵沉默,舒桐轻声说:“如果是离婚协议的话,这两天我就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找律师谈一下。”
梁临风想说什么见鬼的离婚协议,她心疼得都快裂开了,还管什么协议?
可她只能咬着牙,艰难挤出几个字:“其实,不用急……”
如同认定了她口是心非一样,舒桐没再回答她,温和地把话题岔开了:“这次回来多久?还会去厦门吗?”
“住很久吧,厦门也不会回去了。”梁临风说着,将手放在他的衬衫上,布料摩擦着她的手指,有微微涩滞的触感。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境地很可悲。连一句我想你了,所以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走了,就留在你身边……这样的话都没有立场再说。
“舒桐,”她叫了一声,又很久都接不上别的话,最后只说了一声,“早点休息。”
***
自从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起,梁临风就觉得自己的优点之一就是脸皮厚胆子大。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当她带着保温桶跑到舒天大厦,面对周敏惊讶地目光时,她只是咧嘴笑了笑,特别若无其事:“周姐早,舒桐来了吗?”
“舒总刚进办公室。”周敏上下打量着她,态度不像以前那么友好,微带了责备,“小梁你哪里去了?舒总受伤住院那么多天,都没见你回来一次。”
一下被戳中软肋,梁临风再厚的脸皮也有些顶不住,唯唯诺诺说:“在外地回不来……周姐你看我能进去不能?”
周敏分明不信她编的理由,又看了她几眼,瞄了瞄工作安排表说:“马上几个副总要来这里开会,等会开完了我告诉舒总吧,现在不是很方便。”
正说着,电梯门就开了,先行到达的两个副总低声交谈着从里面出来。
梁临风一下大为尴尬,忙把手里的保温桶往周敏的办公桌下一塞,侧转过身去假装是公司里的其他人员。
见副总们过来,周敏也丢开她不理,跑去让人布置小会议室了。
周敏毕竟是舒桐的秘书,她来了之后受冷遇也是预料到的,接待室没多大地方,她只好就在电梯口那排沙发上坐下,等着会议结束。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会议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周敏回来后也不跟她说话,就是对着自己的电脑敲打几下,不时接一下电话。
她坐在沙发上枯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不见有结束的迹象。
等着也就罢了,她想起来塞在周敏桌子下的保温桶就有些郁闷了:本来是准备好的早饭,看来要变午饭了。
好不容易听到里面有了点动静,副总们陆续出来,她忙站起来,继续转头去看角落里摆着的花花草草,催眠自己说“我是清洁工”。
周敏等副总都走完了,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拿起电话,对里面简短说了句:“舒总,小梁来了。”
梁临风见她很快又挂断了电话,忙走过去问她自己是不是能进去了,那边办公室的门打开,舒桐已经走了出来,看到她笑了笑:“刚到?”
已经等了一上午了好吧?平时的伶牙俐齿都不见了踪影,梁临风看着他居然都不大会说话:“还好……”
“抱歉,今天上午事情比较多,我看一下中午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和你一起去见律师。”边说着,舒桐边示意周敏,“和严律师约下时间,尽量马上安排吧。”
梁临风总不能说她现在的唯一感受就是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算了,来不及细想就过去一把压住周敏的电话机,回头朝舒桐挤出个微笑:“既然忙就改天吧,我们先谈点别的。”
因为她这个动作微蹙了眉,舒桐还是笑着:“也可以,等我约好了时间再通知你?这样免得你特地过来。”
梁临风快抓耳挠腮了:“也不是特地过来的……真不急的……”
她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抬头看到舒桐只是唇边挂着点笑容,静默地看她。
也许和他分开太久了,也许是后来后她还是只专注于自己的情绪,才会到这时才看懂,舒桐对她的态度变化。
原来他笑着看她的时候,眼眸里也会有藏不住的笑意,他和她说话的时候,从来神情专注,仿佛无论其他什么事情,都比不上从她嘴里跑出来的无聊笑话重要。
不像现在,他的眼底毫无笑意,唇边的弧度虽然礼貌,却也敷衍,如同对着一个不得不应付的人那样,带着点漫不经心。
她也许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她一走半年,毫无音讯,居然还认为只要一转身,他就会在原地等着自己。
被她压在手掌下的座机突然震了起来,清脆的铃声让她身体一震,慌忙移开自己的手。
周敏看了眼来电,就接起电话,应该是前台打来的,周敏听完,挂断抬起头看舒桐:“小袁护士来了,您还是在休息室输液?”
敏感地听到“输液”那两个字,梁临风也不管别的,就拉起了舒桐的左手,把他的手背翻出来,果然找到了几个明显的针眼。
握着他还是发凉的手,梁临风顿时心疼得眉毛都揪到一起去了:“怎么又输液了?还需要几天?”
仿佛对她的举动很意外,舒桐停了下才回答:“有点炎症而已,没什么。”
一旁周敏看着他们不说话,梁临风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在别人眼里肯定有点假,之前舒桐受伤的时候她都能冷酷着一句话都没有,现在倒在意起这几个小针眼了。
但她舍不得放手,反复看着针眼周围明显的淤痕,嘴里不自觉念叨:“是最近贫血吧?印子这么深都没散。”
电梯门“叮”了一声打开,随即一个带笑清脆的声音就响起来:“舒先生你又逃避到医院治疗了啊,总是要我们出外勤那怎么能行?
第18章 一天一年(3)
梁临风回头看到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女护士,左颊有一个酒窝,一双大眼睛会说话一样,笑盈盈看过来。
进来看到梁临风拉着舒桐的手,她就笑着问:“这位是?”
舒桐像是和她已经很熟悉了,笑笑介绍说:“这是临风。”
那个女护士点头笑:“你好啊,我叫袁琳月,是市医院的医护人员。”
梁临风这时候才放开舒桐的手,也冲她笑:“你好。”
袁琳月性格活泼,丝毫没因为她这个不熟悉的人在而拘谨,一边和舒桐开着玩笑,一边就把药箱提到了休息室里。
梁临风跟进去看她熟练地消毒,把针管穿进舒桐手背上的血管里固定好。
因为刚扎上的缘故,输液的软管里有鲜红的血回上来,梁临风看着,虽然明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但还是觉得刺目。
舒桐是坐在沙发上的,她就走过去在一旁小心地开口:“要输几个小时?”
“四瓶药起码要3个多小时,所以舒先生下午又得边输液边办公了对吧?”口气中微带责备,袁琳月顺手给舒桐整理好衣袖,带着笑说。
舒桐笑起来:“又被袁护士揶揄了,真不好意思。”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