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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是外人管不着。”夏仲谋点燃一根烟将椅子往后拉开坐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事情本是由他挑起,最后率先抽身出去的也是他,我不禁对这个夏仲谋另眼相看,已经好几年没有碰到过这样有意思的对手了。
“宫某真是小看了夏堂主的本事。”
“宫总这样说夏某就要不得了,我都说了这是一场误会嘛!”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表情我心里突然起了一个很多年没有起过的念头——杀人。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城府已经如此了得,只怕日后再任由他发展下去我在这座城市都不会过得安稳,最不会妨碍事的人就是死人,找个机会我必定要除掉他。
“既然二位今天不是诚心来道歉的,那这顿饭也没有必要再吃下去了,告辞。”本是由我掌控的局势突然一下转到了他手里,我的直觉告诉此时不宜与这二人再多做周旋。于是在我还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的时候我拉着俞青岩离开了波塞冬,走时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条珍珠项链。
“不行,我要回去找夏仲谋问个清楚!”走出会馆没多远俞青岩越想越想不通,自言自语一句之后又掉头往回走。
“青岩,你冷静一点!”我两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拦下,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在外面待着,而且就算回去夏仲谋也不会告诉她什么。
“宫夜祁,你放开我!”俞青岩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挣脱,但我绝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平时理智冷静的俞青岩去哪里了?你回去问能问不出什么结果?你没看出来他们今天是故意的吗?”看着失魂落魄的她我满心都是疼惜,我并不清楚她手里这条珍珠项链对她意味着什么,但能把她影响至此必定是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
“你别管我!让开!”现在的俞青岩完全听不进去我说的任何话,她迫切的想知道的事情就只有一件——珍珠项链的来历。
“俞青岩,你相不相信我?相不相信我宫夜祁的本事?”
“信你,信你又怎么样……很多事情你也无法掌控不是吗?”
“是,但是这件事我一定替你查个清楚,我向你保证。”我认真的看着她严肃的说着,这不是玩笑话而是我决心替她把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查出来吗?”俞青岩终于在渐渐消磨的意志中抓住了一丝希望,我给她的希望。
“真的。但是你必须先告诉我关于这个项链的一些信息,这样我才能帮到你。”
“好,我告诉你。”俞青岩拉住了我的手就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她心底有害怕的东西。
“这里人太多,我们还是先上车再说。”扎在来往的行人中我与她都太过显眼,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也需要思考。
“现在想去哪里?要不我先送你回家?”扶着俞青岩上了车,我侧过身替她系好安全带小心的询问。
“不,我现在不想回去……不要送我回去……”她的状态十分不好,几乎是祈求着说出的这句话。
“好,不回去,我陪着你。”我看着她手里的项链越看越觉得诡异,刚刚在饭桌上我就已经察觉到项链上隐隐透着一股黑暗的力量,以恶魔的敏感直觉来判断很有可能是这股黑暗气息影响了俞青岩现在的情绪。
“我帮你拿着项链好不好?”我把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出于她的安全考虑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今天夏仲谋顾风带来的东西样样诡异,我不得不提防一下。意料之中的俞青岩没有理会我的话,紧攥着项链两眼望着窗外发呆。
“青岩,你在听我说话吗?”我尽量将语气放缓,小心又小心。倚靠在车窗上的她此时就如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稍不注意就会碰碎。
“在听。”过了大概三分钟她才有气无力的吐出两个字,将项链乖乖地递给了我。
“我先替你保管它。”接过项链我迅速发动恶魔之力将上面的一层黑暗力量转移到自己体内,在将它吸收之后我竟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这股力量上沾着两个人类的亡魂碎片。虽然碎片量非常非常少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那么这项链的来历就有线索了,物体沾上亡魂碎片只有两种可能:一它本是已故之人在死时佩戴的东西;二它可能是死神在收割人类灵魂时从镰刀上掉下来的。俞青岩先前跟顾风说她母亲的遗像上带着这个项链,就说明它是她已故母亲的遗物,有两个人的亡魂碎片那另一个亡魂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了。那场十几年前的车祸她父母双亡正是吻合性的事件。
“现在想去哪里?”分析出了项链的背景,我又问到。总漫无目的的这样开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不凑巧的是我的油表上所剩的油也已经不多,我需要找个地方加油或者停下来好好安抚她一下。
“不知道该去哪里。”俞青岩真正不知道的应该是自己一颗受过重大创伤的心,她把自己放在悲伤的漩涡里,任由自己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不如去我家吧。”俞青岩苍白的脸充满疲惫,晚上说是饭局实际没有开始用餐我们就离席而去。带她去我的家至少那里还能有吃有喝有得休息。况且现在的她也不适合待在外面,而她自己也一定不愿意一个人待着,陪着她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嗯。”坚强得太久容易被反噬,我还没见她真正的笑过却已经见识了她真正的脆弱。
本是如水的她啊,可被命运真正温柔以待过?
第70章 痛苦记忆()
每一次进出家门都是怀着别样的心情,昨晚送走俞青岩时我是不舍;今晚再带着她回来我是担忧。她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却总是过着艰难的人生,命运的不公让她柔弱的肩膀背负了太多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精神透支。
“我们到了。”一路被我牵着到了家门口恍恍惚惚的俞青岩浑然不觉;直到我开口提醒了一句她才缓缓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先上去休息吧。”见她恍若未觉的黯淡模样我心头一阵酸涩;对她的疼惜难以言喻;除了劝她去休息我找不出更好的法子让她停止回忆的想象。
“我不累。”她苍白的唇微微颤抖了几下开口拒绝了我的好意。
“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的。”她的目光中的清冷与落寞我看得透彻;也许我现在帮不到她什么,但我总希望说点温暖的话安抚到她。
“我也不想勉强;可是劝不动自己。”俞青岩无力地说着;说完还回我淡淡一笑,却是实在笑得勉强。
“青岩我向你发誓,我一定让夏仲谋和顾风为他们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惨重代价。”今晚顾风带给她的打击甚至远超过了去年离婚那一次,他们给予俞青岩的伤害我必定要他们加倍奉还。
“不要跟我发这样的誓,是我自己到最后都没能把他的为人看清,怪不得谁。”她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响才缓缓出声;声音低沉而沙哑。
“青岩……”我听她这样说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了唯有把所有的心疼与理解都放在这一声轻唤里。她心底最不愿触碰的伤疤被血淋淋的揭开;痛失双亲的痛苦记忆又岂是她用寥寥几字轻描淡写就能带过的?她不愿去责怪谁那就让我和她一起来承担;承担她的悲伤、承担她的痛苦。
“你能抱我一下吗?”俞青岩转身背对着我吸了一下鼻子强忍着什么。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别怕……你还有我。”她黯然的背影灼伤了我的眼眸,我走上前去用我宽阔的臂膀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我这才恍然察觉自己竟如此迟钝,她现在有多么需要一个拥抱,一个让人心安的拥抱!真的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抚了!
“抱紧我,我感觉冷。”她撑着身子在我怀里颤抖声音也有些哽咽。最终一滴晶莹的热泪滑滚落在我的手背,坚强的她哭了,被那些过往折磨得落泪了。我满心都是深深的懊悔与自责,我为什么没有事先调查一下夏仲谋,我什么那么草率的带了俞青岩去见他们二人?这一切都该归咎于我。
“没事的,都过去了!”滚烫的泪珠滴在手上疼在心上,我绕到她面前抬手捧住她的脸庞替她擦拭着泪水而后又将她抱紧,“我早该这样抱紧你,早该上前给你一个牢靠的拥抱,让你不再感觉冷不再感觉疼。我答应你,今后你生命中的幸或不幸,我都陪你一起承担。你不会再是一个人,所有的所有,以后都有我。”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她抬起头握紧我的手腕,湿润的双眼里满是歉意。她从来不把别人对她的好当成理所应当,她从来都是坚强独立的女子,她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坚韧。
“别用这种抱歉的眼神看我,做这些事本就是我心甘情愿的,因为我爱你。”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用冰冷的手指抚上我的眉心,这一刻她对我心怀感激,感激得再说不出别的话。
“我带你上楼休息吧。”在客厅站立了许久我横腰抱起俞青岩,低头看她的眉眼尽带温柔。目光交缠之间,我好像从她眼里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依赖。
“好。”她靠在我怀里轻声应道。
“你先躺一会儿,我下去给你做点吃的。”将她安置到床上我抽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我想用这种方式尽快舒展她紧簇的双眉,可是眉头展开了她眸中哀伤的神情却没有消散。
“你会做饭哦?”我将她的被子裹好,她就那样出神地看着我,静谧而温柔。
“等会有得吃就行了,你别操心。”对于厨艺我实在没有什么研究,但想象中似乎做饭很简单,掌握水和米的比例再加上适合的温度大概就能做出一个粥来吧。我这样考虑着起身离开床头。
“别去了,我不饿。”在我转身的瞬间俞青岩握住了我的手,冰凉细腻的触感让我不想挣脱。拥有人类完美的触觉这是我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