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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不是就能抚平他紧紧皱着的眉头和心里的悲恸。
乔钺抬手捉住容妆的指尖;握着她的手腕放到了他胸膛上,侧目凝视她道:“妆儿;你不用太过担心;他们的兵力已经损耗太重,怕是连粮草补给都将供应不上,我阑廷大军虽失主将,但眼下依然有无数骁勇将领在,我带去的人更都是精兵良将,不出三月,这最后一场决战,必定让他赫钦大败铩羽。”
“那是自然,我从不怀疑。”
乔钺笑笑,“只是你担心对吧?”
容妆叹息一声,“这点你可不能要求我,这是必然的,谁劝都没用,我担心我夫君……”
乔钺低沉的笑笑,把容妆搂在怀里,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个吻,揉揉她的发丝,“乖,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容妆眼眶几乎一酸,就强忍着没有落下眼泪,闷着声儿道:“是你照顾好自己才是……我不在你身边,千万要好好的,边关苦寒,别着了风寒……”
“我都知道。”
“还有,虽然说你御驾亲征最好能与将士们同饮同食一般不二,可是我还是存了一份私心,你爱护将士可以,那是一个为人君者必要的,可你千万不能为了旁人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我不依,你就当我自私吧。”容妆说着胳膊越发蹭了蹭乔钺胸膛,“我不能失去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我会等着你,带着执儿等着你凯旋归来的那一日。”
乔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容妆脸上,他轻声道:“好,我记下了。”
容妆闭着眼睛,静静享受着乔钺的温度,享受着在他身边的静好时光,这一分别,怕是得好些时候不能见面,这也是这两年来第一次和乔钺分开,这份牵挂,大抵要一直到乔钺归来那一日,方能终止,容妆的心里苦涩万千,强忍的感觉真不好受。
后两日姚姑姑把乔执抱来了,一家三口同饮同寝,两日后的傍晚,乔钺早早结束了政务,回宣裕殿陪容妆,沐浴过后,一同站在窗边,窗外雾凇沆砀,冰天雪地一片白,这样冷厉的天,容妆真不忍心乔钺受罪,越想心里越难受,明日他就要启程了,这一夜容妆的心旌摇曳,心绪格外复杂,各种情绪袭涌而来,不得安宁。
容妆抓着乔钺的手,紧紧攥着,然后抱着他靠在他胸膛上,炭炉细小的噼啪声都显得寂寥,殿里太安静。
容妆过了许久才道:“我给你吹一曲吧。”
乔钺应声‘嗯。’从腰间缓缓解下解语笛,递给容妆,勉强笑道:“来,好久没听了。”
容妆微微莞尔,接过解语笛,这笛子一直跟着乔钺,她倒真是许久没吹奏过了。
容妆靠在窗边,窗扇间的细风透进来,不一会儿身上就凉透了,她也不动分毫,任由寒凉侵袭,只是那样借着月色与烛火看着乔钺的眉目,满目眷恋,满目不舍。
乔钺亦是这般凝视着她,半晌缓缓道:“妆儿,去床上歇着,窗边有风,你身子受不得。”
容妆摇摇头,“不,乔钺,外头有月……”容妆幽幽侧身往窗纸外的月色,怅然一叹,“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乔钺目光滞然,没有答言,而容妆苦笑道:“以后不知道多少日子里,我只能看着这轮月亮,我们共同拥有的,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顿,容妆回首看乔钺:“乔钺,我心在你身。”
乔钺笑笑,“这话该是我说吧,我心在你身。”
四目相对不由笑笑,容妆将解语笛拿到唇边,“吹奏一曲,愿君凯旋。”
乔钺点点头,容妆吹一曲破阵曲,气势磅礴,笛音起伏跌宕,乔钺紧紧皱起眉头,这笛音,仿佛能够透过光阴罅隙看到战场上刀剑厮杀,铁甲交错。
悠悠过半晌,容妆一曲笛音落时,眼角已经浸出了泪光,灯火晃着,格外的清晰光亮。
乔钺笑不出来,冷着一张脸本想笑笑,却一刹那也没保持下来,容妆亦是面无表情,容妆扯过乔钺的手,将他的掌心摊开向上,用自己的指尖细细摩挲了,笑笑,“你这手,执笔多了,还能拿出兵器吗?”容妆抬眼瞧他故意戏谑,打破了沉寂的时光。
乔钺笑道:“你拭目以待。”
容妆把解语笛放到乔钺手心,勉强笑道:“好啦,我知道,你文武双全,又尚武,那些贼寇,岂是能比分毫。”容妆手压着乔钺的手阖上,让他攥紧了解语笛,抬眸,看着他正色道:“以后还是解语笛代替我陪着你,解语笛有我的气息,你想我了就吻吻它。”容妆眨眨眼,笑的轻。
乔钺则道:“我更想吻你。”话音刚落,不待容妆挣扎,直接便低下头对着她的唇落下一个炽热的深吻,容妆手臂攀上乔钺的脖颈,眼里止不住流了眼泪,以迎着的姿态回吻乔钺,与他拥抱痴缠在一处,唇齿相交,互相给予对方自己的温度。
容妆不知道下次再吻上他,要过多久,只好珍惜眼前,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
乔钺并没有再做什么,他知道容妆的身子不允许,虽然很想,可是顾忌,乔钺拦腰抱起了容妆,把她抱回了床里,自己躺了上去,给她盖上被子,“妆儿,睡吧。”
容妆很想说,她不睡,她不能睡,明日乔钺就要走了,她睡一觉这一夜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可是容妆只是应了一声,“睡吧,你还要劳顿。”
其实这夜里,直到夜很深了,乔钺和容妆,谁也不曾真正睡着,听着对方沉稳的呼吸,感受对方的温度,哪怕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依靠着也好。
第163章 生不别离()
翌日,腊月初六,有雪,从清晨便开始纷纷落下,洁白的雪色笼罩着阑廷宫,像是能洗净了所有杀戮与荼毒,又是新的积雪重重,扫雪的宫人纷纷忙碌着。
乔钺与容妆早早便都醒来,容妆望着乔钺,什么也不曾说,拖着病体起身伺候乔钺盥洗着衣,乔钺阻挡不住,便只好任由她,乔钺皱着眉,看着她脸色苍白的忙忙碌碌。
姚姑姑早去传了奶娘来,奶娘抱着乔执站在一旁,乔钺爱怜的亲吻着乔执的小脸儿,一派慈父模样。
容妆拿着战袍,为乔钺缓缓穿上,穿着战袍的乔钺格外英气,容妆痴迷的瞧着,心里苦涩的不得了,同时亦是骄傲的不得了,她的男人君临天下,所向披靡。
乔钺见容妆这般看着自己,情不自禁的去亲吻上容妆的唇,皱着眉头久久才分开,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曾开口说什么,似乎眼下,说什么都觉伤感,生不别离,容妆暗暗在心里发誓,只这一次,这是她身子不行逼不得已,从今往后,无论做什么,去哪里,她都一定要随着乔钺左右,阖宫宫人齐齐跪地相送,乔钺踏出宣裕殿。
玄景宫外数列将士铁甲昂立,与乔钺一同出宫,内宫门聚集阖宫送别之人,见乔钺和容妆过来纷纷行礼。
乔钺的眼里没有别人,只看着容妆,乔钺叮嘱小安子和内侍卫统领道:“朕离宫以后,宫里一切事务皆禀报给皇后处理,一切听从皇后决定。”
乔钺冷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容妆脸上时极是温柔,微微笑着说:“等我回来。”
容妆心里发酸,眼里几乎就要掉下泪来,眸子里满是水光,注视着乔钺久久,突然扑上去翘着脚亲吻上乔钺的唇,也不曾管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样使劲的用心的亲吻乔钺,乔钺亦是毫不在意的回吻着她,一众人都不自然的看向别处,不敢去直视两人,直到容妆松开乔钺,点了点头,跪地垂目道:“恭祝皇上凯旋而归,阑廷盛世永昌。”
所有大臣宫人女眷等尽数跪在地上,齐齐高声道:“恭祝皇上凯旋而归,阑廷盛世永昌。”
乔钺让众平身,临别之际乔钺回眸看容妆一眼,眼神定定的,容妆含着笑,微微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在阖宫人的注视下,目送乔钺决然转身离开,容妆想哭,但是硬是隐下了,她夫君是去平贼寇,定当凯旋,要哭也是等凯旋那日。
容妆遣散众人,迫不及待的奔向角楼,只带了姚姑姑一人,姚姑姑撑着薄伞给容妆挡些风,一同来到角楼,与容妆共同站在高耸的角楼上往下眺望着,容妆手搭着汉白玉的栏杆,冰凉入骨,容妆的目光空洞的瞧着,看着乔钺率人越走越远,步兵营与骑兵营的人已都在等候,队伍马蹄纷沓,惊起雪色纷飞。
渐行渐远,到再也看不见,容妆闭目,风吹得鬓发纷飞,雪一点点落在她的墨发上,对比鲜明,远处尽是一片枯色净白,可是清净,也可是萧条,放在容妆现在的心境来看,就是冷寂的很。
姚姑姑劝慰道:“妆儿,你这身子还没好,可不能这么折腾,赶紧随姑姑回去。”
容妆点了点头,在这里也看不到乔钺的身影,周围只有冷意和寒凉,自然不要待了,她要回宣裕殿,宣裕殿那里都是乔钺的气息,捕捉到一点点也好。
朝中由夏归年执政,六部辅佐,后宫一切由容妆统辖,乔钺并没有后顾之忧。
回到宣裕殿,冉缜已经在等候,给容妆诊脉熬药依序进行,闲谈时看出容妆脸色不佳,便叮嘱她莫要再出去受寒凉,要好好歇息,又开了驱寒汤。
晚些时候曲玉戈过来了,她眼下素衣素面,真正做到了心静身静,陪着容妆用了午膳,容妆要去佛堂诵经祈福,曲玉戈不让,劝慰容妆,道是她已念佛祈福,不需容妆再撑着病体去,容妆只得作罢。
傍晚的时候阿萦入宫了,容妆知道阿萦是怕她难过,才入宫来陪她,便强撑着笑。
坐在床里,阿萦为她掩了被角,她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凉气息,姚姑姑泡了她爱喝的茶,又给容妆递上来一杯温热的白水,容妆捂在手里,她身上冰凉,只好借着这样外在的暖意来暖暖自己,身和心都凉。
外头小厨房上了晚膳,容妆也没胃口,便让放在一边了,阿萦叹息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