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妆点点头,走回乔钺身边,坐下,二人一桌,共同面对容徵。
乔钺端着酒杯,敬了容徵一杯,容徵连忙回礼饮下,乔钺道:“你我自己人,不要拘束那些虚礼,现下你只管当我是容妆的夫君,你的妹夫即可,就当时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可行?”
容徵点头忙道:“是。”
容妆兀自倒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她酒量不大不小,却着实也不能多喝,乔钺眼见这般,耐不住的阻止,容妆端起酒壶正要倒酒,乔钺覆手再她要端酒壶的手背上,凝冷色道:“你真当要来个不醉不归?”
容妆挑眉,目光微微示意了容徵在这,旋即道:“当然,我都说了,要和我哥不醉不归,皇上不如允了,醉了就让我哥留在宫里可好?”
乔钺亦是眉目无波的笑了出来,收回手端杯子置于她面前,“要喝也是朕和容徵喝,你只管倒酒看着。”
容妆正要反驳,一抬眼便对上乔钺的墨眸,乔钺又眉眼含笑的补充道:“喝醉了你照顾我,我值。”
容妆敛眸笑笑,“当然是我照顾你,哪里容的了别人,喝吧,痛快一时是一时。”
乔钺应声点头,微微扬首喝下杯中酒,杯随手一空掷,待容妆倒好酒后又归身前,示意容徵,容徵也忙抬杯,二人一同喝下,容妆唤宫人给乔钺和容徵布菜,一边随口漫不经心的道了句:“独独喝酒太伤身,吃点东西也好,也免得空腹醉的快。”
乔钺和容徵看她,皆不由生笑,容徵道:“边关苦寒,偶有夜深难寐之时,便在心里一直想念咱们帝都的酒,和亲人的暖。”
容妆正亲手给乔钺夹菜,闻听这一句话,执银筷的手登时一个停滞,旋即又恢复如常,听得容徵继续道:“在外也惦记拂晓,我不在,她在府里一个人,空旷寒冷,日子大抵也不容易过。”容徵顿悟一般的笑笑,“委屈她了,所幸我这次死里逃生,将来还有机会弥补,对她好些。”
容妆这次没能忍住,手上的动作怔然一顿,连带着筷子都掉了一只,无尽苦涩蔓延开来,顿时泪水便夺眶而出。
她深深的低下头,不肯抬头,弥补?要怎样弥补?如今拂晓她芳魂消逝,香消玉殒,碧落黄泉任何一处再也寻不到,纵然此刻容徵你把万千宠爱都给她,还有何用,她看不到,感受不到,都没用了,晚了,没用了。
容徵自然意识到不对,便问道:“妆儿怎么了?”
容妆摇摇头,低着头闷着声音说道:“没事,只是想起来念晓那孩子。”
“念晓?”容徵蹙眉,问道:“那是谁?”
容妆回道:“晚些我会让你知道,来,接着喝酒。”
将在外,除却紧急军令,是收不到家书的,容妆不曾发过,也怕影响了他,万一他思子心切急于求成,便是反而坏事,所以说来,容徵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已然有了儿子。
美酒金樽,玉盘珍馐,却依然还是应着那句,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否则要怎样去驱散无尽的伤痛累累,展颜以对。
容妆静默了,倒酒喝了几杯,乔钺见她实在是难受的模样,便没再阻拦,却也依然担心她。
容徵一边喝酒一边同二人讲述这一路的遭遇,原是和乔允疏死战之后受了伤却并未毙命,之后为人所救,自家手下兵将几次寻找不获,又有人见他受伤,便以为是同乔允疏同归于尽了,便将消息报了朝廷。
容徵养好了伤后便急着回来了,至今伤也是刚好,本是不宜喝酒的,却耐不住归家心上高兴。
听过容徵缓缓倒来的这一番话,容妆只觉得,误了拂晓,真的误了,世事难料,容妆侧目瞥乔钺,应在能爱的时候用力去看,尽情的去爱,到头来无论如何,只要无怨无悔便是正确的事。
拂晓是让人敬佩的女子,哪怕表面柔弱温婉,只能依靠男人,依靠夫君,她可以把男人照顾的妥帖有方,毫无顾忌可以大展拳脚,默默做男人身后的支撑,得妻如此,何尝又不是男人的幸运,而一旦涉及到真正利害之时,骨子里那份坚守,不管是对是错,都是勇气毅然。
毅然的女子让人敬佩,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份勇气和深情厚谊。
容妆想,身为姐姐,她是为拂晓骄傲的。
拂晓的事何尝不是给了容妆一个提醒,让她看清楚许多事,庆幸的是她从未犯过,她会和乔钺好好过,好好走,绝不放开他。
酒宴持续了很久,到最后容徵已经醉了一半,容妆让冉缜去照顾他,派人把他送到了封铭入宫时所住的流云小筑。
容妆和乔钺同往流云小筑,二人站在阑干前,凭栏远眺,望碧波荡漾,泛着潋滟光痕,闪耀的容妆不由半眯了眼眸,唤姚姑姑带人把两个孩子抱来。
乔钺侧目,容妆看着他,定定凝眸,“等他醒来,我便让他看到念晓,看看拂晓对他的爱,他会明白,遗失了什么,遗失了多少,我也希望他明白一切之后,能够更用力更用心的去好好活着。”
乔钺抬手搂着容妆肩膀,紧了紧,安慰道:“你若难过,便看看我,我在这。”
“乔钺。”容妆转身双臂环上乔钺脖颈,埋首在他胸膛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馨香,心里波澜苦涩就像是得到了救赎。
第126章 直白相告()
灯笼映水;惊一片火红光泽;深夏的夜晚浓稠粘腻,蝉鸣扰的人烦躁,湖边的微风吹皱了一池水光,波纹粼粼里透着月华如练。
微风撩起容妆的发丝;整个阁里一片死寂,容妆和乔钺各自坐在青玉案边;幽幽望外头池下水波荡漾。
奶娘抱着容念晓在一边;容念晓这孩子眯着眼儿睡得正香。
阿萦守在边上,给容妆和乔钺添了凉茶,唤了一声,“皇上,姐姐;用些凉茶解解酒意吧。”
乔钺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哼了一声;瞧了容妆一眼,容妆执杯二话不说就喝了一整杯,搁下杯子;旋即定了定神;对流云小筑里的宫人道:“好好照顾大人,待他醒来若是看到小公子,尽管告诉他,那是他的孩子,让他来宣裕殿见我便可,其余不消你们多说。”
两个宫人道了声‘是’,容妆点了头,和乔钺一同起身出了流云小筑,夜里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微凉,驱散了些温热湿腻的气息,携行在宫道上,灯火翩然,葳蕤的草木格外显得厚重,乔钺有些倦乏,问容妆:“喝了不少,看你也有些醉意,头疼么?”
容妆点点头,“有一些,无妨,回去洗洗就好了,我困了。”
“我们回去。”乔钺牵着容妆的手,加紧了步伐,夜又深了。
翌日是个好天儿,暖的很,一大清早枝头鸟鸣的悦耳,容妆梳妆毕了,站在宣裕殿的窗子前眺望,远处山峦迭起的青影连绵,煞是好看,宣裕殿不同于红妆阁,空旷的很,也庄重的甚,但到底和乔钺在一起就像是家一样,容妆也不觉得有什么拘束,何况早先便是在这儿侍奉的,一殿的宫人都是老熟人了,一口一个妆姐姐,如今改口唤了婕妤主子,容妆听不惯,便吩咐了私底下还叫姐姐,婕妤主子那名头那自然是当着外人看的。
容妆心里压抑,站在窗子边重重长吁了一口气,那边有宫人来禀报,道是容大人来了,容妆倚靠在窗边,挥挥手让人去请进来。
待人走后,容妆心里便好似压了一块石头,又沉重了几分,容徵进来以后,容妆瞧见他身后跟着奶娘,抱着容念晓,心下反而静了一分,也没去理会容徵一脸的茫然焦急,兀自对姚姑姑道:“姑姑,劳你去把执儿抱过来,给他的将军舅舅看看。”
姚姑姑瞧了容徵一眼,应了声离开,容妆安慰道:“别急,先坐吧,看看你的侄儿。”
容徵见容妆如此神色,也没说什么,落座在椅子上,阿萦点了安神香,又泡了茶给容妆端去一杯,又给容徵奉上。
殿里静了,静的悄无声息,不消一会儿,姚姑姑抱着乔执过来了,容妆上去接过来,走向容徵身边,容徵起身,容妆把孩子递给他,容徵小心翼翼的抱了过去,细细一打量,旋即道:“这孩子,长得漂亮,将来长大也是聪明伶俐的,一定像你。”
容妆面无表情,只轻轻的点了点头,回道:“他叫乔执,皇上取的名字。”
容妆说罢了,冷冷地侧目,示意姚姑姑抱走孩子,姚姑姑连忙照做,容徵见她来接,便送了过去,容妆道:“姑姑,见也见完了,把执儿送回去吧。”
是啊,她的孩子这样小,还不足百天,容妆怎忍心让他瞧见那些世间一丝痛苦。
二人都盯着姚姑姑离去后,容徵才冷了神色,问道:“这孩子怎么回事?”
容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着奶娘怀里的小念晓,便不由软了神色,过去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复又站定在容徵面前,似漫不经心的说:“你看,这小嘴长的多像拂晓。”
“妆儿,你没和我开玩笑?”容徵冷了眉目,一脸疑惑的看着容妆,那眼里分明写满了不相信。
容妆轻笑,带了一丝冷漠,“哥,其实我觉得你挺残忍的。”
“为何这样说?”容徵更为不解,神色有些急了。
容妆依然在笑,可是那笑容里分明尽是疏离和讽刺,“我还道你为何那么快便接受了拂晓,原是醉酒惹祸,平白毁了拂晓清白,是,你倒是也没对不起她,不管怎么着还是明媒正娶了,若是换做旁人家的公子,大概是收了房做个小妾便罢了的。”
“妆儿。”
“你听我说完。”容妆和容徵四目相对,相互僵持间略带了怒气的味道。
容徵蹙眉,瞥了一眼容妆怀里的小念晓,询问道:“那这孩子,莫非是我走后……”
“是。”容妆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你走后我接了拂晓入宫,便发现拂晓有了身孕,算算时间,恰是拂晓告诉我的,你那日醉酒与她那阵子。”
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