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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掏掏耳朵,“本来是想互相验证下供词,但你们既然不肯配合,那就等着去做鬼吧。”
话音落下,周成果断起身出门,当两个守卫将铁门重新关闭,这才转眼戏虐看向李承铉,“不管你们来自何处,那里对待叛徒的态度,恐怕都不会太友善吧。你,我若是将这两人放走……”
“你……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等名号?”
李承铉带着镣铐,又被尉迟恭压住,这时原本就苍白的脸颊,已彻底没了血色。
“这个嘛……”周成打个响指,带着李承铉来到间密室,又将满脸好奇的尉迟恭打发去把门,这才不慌不忙道:“自然是秀儿告诉我的。”
“不可能!”李承铉豁然起身,只是才站起一半,就被锁链拽住,重新跌坐在地上。
“有什么不可能的。实话告诉你,这次夜宴刺杀,秀儿已筹谋许久,目的就是替我取得功勋,以做将来晋身之阶。若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识破你等行踪,又提前准备好迷药放入酒水?”到这里,周成阴阴一笑,“至于孙霸随后登船杀的那些纨绔,也不过是我宇文家的政敌后代。来还是要感谢你啊李承铉,若不是你一厢情愿,自以为是,我和秀儿有这一石二鸟的机会。”
“我不相信,你胡,秀儿对我情真意切,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李承铉双手死死攥住,目光犹若择人而噬的猛虎。
“别做梦了。秀儿何等身份,岂能看上你这种前途未卜的贼寇。”
周成嗤笑着从怀中掏出把匕首,匕首制作精美,鞘上嵌着数颗宝石,正是宇文明秀当夜送给李承铉的那把贴身兵刃,“知道以你的功夫,为何会被迷药轻易放倒不?就是因为这把匕首。秀儿在给你前,已经在上面下了半步摇,此乃皇宫迷药,可通过皮肤接触渗进血脉,再配合上酒水中的迷药,便是大罗金仙前来,也只有被放倒的份儿。”
“不可能,你在骗人,秀儿不会背叛我,不会……”
李承铉脸色扭曲,起初声色俱厉,可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匕首落在周成手中很正常,但没有任何印记对方还能一语道破其来历,这就绝不正常了。
“难怪这贱人总找借口不肯与我亲热,原来她从始至终根本就是将我当成傻瓜愚弄。”
疑心这东西,一旦生出便很难消去,更何况周成占了信息不对称的优势,设下的连环套几乎无懈可击。李承铉越想越恨,以至于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都变得无比狰狞,“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妇,我要将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想杀她,你得先活下去,不是吗?”
“什么意思!”李承铉猛地抬头,眼神灼灼盯着周成。
“很简单,我也想她死,但自己又不好动手,所以不如合作。你取她性命,我放你逃生,如何?”
“哈哈,你当我是白痴吗?若不是宇文明秀,你个流民,在洛阳根本一文不值,杀了她,你岂不是自毁长城。”李承铉讥笑:“想骗人至少先找个好理由,这点话出来,便是三岁稚童都不会相信。”
“你怎么知道我没理由?”周晨撇撇嘴,“宇文明秀虽出身不错,但心狠手辣,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根本没法和独孤家的姐相提并论。”
“你喜欢独孤凤?”李承铉怔了怔。
“何止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若不是宇文明秀从中阻隔,我二人早就在一起了。”
周成咬牙切齿的着,那逼真演技就是奥斯卡影帝前来怕也不过如此。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那两人很快就会被放走,等他们出去以后,呵呵,你觉得这天下还有谁会来救你?”
“卑鄙人!你敢阴我?”
李承铉怒火中烧,但心中却是冰凉一片。
然而就在这时,周成不遗余力的补刀再次到来,“不是我阴你,这些安排都是宇文明秀特意为之,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此计成功后,你将再无退路。”
李承铉身躯一震,脸色登时变得惨然。
“所以,你如今唯一选择就是跟我合作。将一些资源在宇文明秀之前完美的利用起来……”
第16章 栽赃嫁祸打秋风()
天色阴沉,秋雨蒙蒙。
一个中年文士站在水榭间,饶有兴趣的看着湖中游动金鱼,“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呵,明明年纪不大,却能将词做出如此伤怀意境,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将一把鱼食洒落湖中,中年文士拍手转身,微笑着看向角落里的黑衣青年,“青龙,若是换成你,当如何应对这九死之局?”
青年抱着柄长剑,沉思片刻后,摇头道:“无解。”
“为何?”
“重阳重案看似是逆贼作乱挑衅大隋,但发展到现在,实则已成了皇权和世家的争斗。杨广不会退让,四十余勋贵也是如此,再加上门阀势力从中作梗,形势复杂度早已超过案件本身。所以最终结局无外乎两种,其一,杨广完败让出左右武卫府兵权。其二,杨广妥协让出一府兵权。然无论哪种,周成和尉迟恭都会被牵怒难以活命。”
“哦,你就没想过第三种可能?”
青龙脸色微变,“主上的意思是……”
“咱们这位陛下,可不是世人所想的那般简单,若真事不可为,他必然会破釜沉舟,将天捅出个窟窿。”中年文士轻声呢喃,笑容里已多出丝点莫名意味。
雨越下越大,转眼便在地上积出无数水洼。
一个披着衰衣,头戴斗笠的樵夫,越过围墙,轻盈落在左武卫大将军府内。左右打量着,他很快便迈开脚步,身姿鬼魅的躲过队队巡逻军士,最终来到座书房前。
咯吱!门被推开。下一刻,寒光扑面而来。
樵夫似乎早有预料,肩头微动,青黑的左手便于刹那间将刀锋扼住。锵!金石交割的声音在雨中回荡,杨烙目光一震,杀气登时收敛无踪,“荡浊?”
樵夫微微颔首,继而摘下斗笠,原来不光左手,他的脸也呈现着诡异的青黑色,乍看上去犹若而鬼修罗,看得杨烙一阵心惊。
这荡浊并非人名,而是当今圣上在继承大统前,就秘密培养的死士统称。他们是从大量婴孩中选拔出的最健康者,从以毒物为食,若能活过六岁,便开始以秘法锤炼身躯,又十年后,肌肤就会蜕变青黑颜色,进而成为毒人,刀枪不入战力非凡。
杨烙虽然知道荡浊死士的存在,但至今为止,也没见过真人,然而就在他心中打鼓,不知对方前来到底为何时,樵夫嘶哑的声音突然传来,“左武卫大将军杨烙接旨……”
雨还在下。
几乎同一时间,宇文化及也在府邸内接到了同样的旨意。
只不过,相比杨烙的心惊胆战,面对荡浊死士的他则显得淡然许多,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去,便折身坐回到书桌后,“秦公以为如何?”
一个双鬓斑白的老者轻咳着从屏风后走出,“看来杨广是真的准备撕破脸皮,和世家力量对抗到底了。”
“为何如此肯定?”
“很简单,若只是虚张声势,他定然会让将军大张旗鼓回转江都,统领骁果精锐开始厉兵秣马,摆出进军洛阳的姿态。”
秦公叹了口气,指着桌上密旨道:“而现在将军被秘令镇守洛阳,虽名义上节制四卫,以应对即将出现的世家叛乱,可实际上手中却无兵权,反而被四卫和荡浊死士监视……”
“你的意思是杨广对我生出了猜忌?”
“将军回来的时间太过凑巧,前脚才到洛阳,后脚便生出重阳夜宴这种大规模刺杀,以杨广多疑性子,对你生出些许怀疑实属正常。”
秦公捻着胡须,目光沉重道:“而也就是因为如此,老朽才断定杨广所谋镇压,绝非只是口上,否则他根本不用冒着让将军心生芥蒂的风险,做出如此心谨慎的安排。”
“那秦公觉得,某该如此应对?”
“没有千年皇权却有千年世家。”
“你的意思是?”宇文化及眼神一闪,下意识坐直身姿。
“不,宇文阀目前实力,还不足以成事,若贸然支持世家,最终怕只会便宜别人,更何况,三征高丽杨广已败了一阵,以他对世家的恨意,发起狂来拼个鱼死网破,对方未必会占到多少便宜,闹不好还会被咬下块肉来。”
“话虽如此,但若真按杨广所言,在洛阳大肆镇压世家力量,那我宇文阀势必会成为全天下世家的公敌,到时候……”
秦公沉默。这种情况下,换做谁来都难以做出选择。要知道,皇权与世家争斗向来残忍血腥,押对了,未必能飞黄腾达,押错了,却绝对是有死无生。
“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等待奇迹出现了。”
秦公幽幽着,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指望。
当然,这些事情周成并不知晓,忽悠完李承铉后,他便拽着尉迟恭,来到洛阳城内一处秘密宅院内。
“周兄,你到底想干嘛,跟我就不成吗?”
尉迟恭现在已是满脑子问号,恨不得扒开周成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转着怎样念头。
“你马上就知道了。”
周成深吸口气,抓起一叠手稿,开始仔细研读起来,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一刻钟过去,就在尉迟恭等得实在不耐,忍不住想要开口话时,周成突然动了。只见他抓起毛笔,微提着手腕,一勾一画在纸上临摹起来。他的字迹相当秀丽,乍看上去继续像是女子书出,与先前豪迈风格大相径庭。
“咦,这笔迹和唐家姐好像?”
尉迟恭先是惊奇,但等他仔细看去,见清内容后,立马目瞪口呆,嘴唇发白。
“周……周兄,你这是……”
“栽赃嫁祸打秋风!”周成将信纸塞进信封,又伪装出个被撕开的火漆印记,这才手脚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