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忝堑囊饧!�
听到大堂经理这么说,常欣立刻就不吭声了,他刚才光发愣了,隐约中记得楚歌似乎说了什么,但他根本就没听清。
常少恩看着那个被按亮的按钮,目光有些恍惚,他当然知道顶楼的包间意味着什么,心中也更加苦涩了。
顶楼的包间,统称“甲”字号包间,听起来似乎听俗,但那可是接待穆书记那个级别领导的地方,平时哪怕闲置着,也根本就不对外开放。
别看他是省教育厅的厅长,这个位置已经算得上是相当高了,但他甚至都压根就没上去过!
然而……陈志豪居然给他们安排到了“甲一”号包间?所有“甲”字号包间里面最尊贵的“甲一”号包间?
毫无疑问,他和常欣是根本就没有这么大面子的,这是冲着谁的面子,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就算是楚歌和穆书记认识,而且还挺熟,陈志豪也没道理会这样啊?
难道……常少恩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饶是如此,常少恩也更加坚信了一件事情,今天他豁出去老脸来找楚歌,这绝对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只不过他最初是抱着曲线救国的打算才找的楚歌,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就冲着陈志豪对楚歌的态度,好像他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曲线”!
如果放在平时,能来到这里见识一下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进门的“甲一”号包间,他一定会非常激动,但此时此刻,随着电梯不断上升,距离顶楼越来越近,他却越发的紧张了。
在短暂又漫长的时间流逝中,电梯终于到达了顶层,一行几人来到了“甲一”号包间的门前。
从外面看,这扇门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然而当房门打开,里面却别有洞天。
不得不说,这个包间实在是太太太太……太破了!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也不像是应该出现在省城顶级大酒店里面的包间。
更准确的说,随便拿出一个中档小饭馆的包间,都一定要比这里看起来更有档次。
这里的环境,与其说是酒店的包间,倒不如说是更像抗战电视剧里面经常可以看见的那种作战指挥部。
不管是桌椅板凳,还是地图沙盘,亦或者是挂在墙壁中央的领袖照片,都给人一种穿越到了那个战火纷飞年代的即视感。
楚歌四处打量了一下,确实很像那么回事,就连餐桌上的水杯,居然都是那种掉漆的白瓷杯,屋里的环境虽然陈旧,但并不残破更不凌乱,所有的陈设都是干干净净,搭配在一起,充满了神圣和肃穆的感觉。
同样的一幅景象,看在常欣的眼里,却让他心里更加发虚了,那张巨大的照片上的建国领袖似乎正紧紧盯着他,锐利的目光正拷问着他的良心,让他的呼吸都有点困难,额头不知不觉就冒出了冷汗。
越是紧张,常欣就越是胡思乱想,在楚歌点菜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就琢磨着,难道……我和陈宇杰之间的事情,陈志豪已经都知道了?不然他把包间换到这里,算是什么意思?
常欣满心忐忑的想着,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也不知道他想了多久,忽然耳边响起了“啪”的一声,他只觉得身子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然后才感受到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当他看见常少恩还举在半空的右手,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又被他父亲打了一个耳光。
“爸……”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种儿子!今天我叫你跟我过来,是来发呆的么!”
常少恩黑着一张脸怒斥着常欣,注意力却放在楚歌的身上,当他发现楚歌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连正伸向一盘菜的筷子都没有丝毫停顿,他的一颗心几乎要沉到脚底。
难道……楚歌是铁了心要整常欣了么?
“跪下!”
常少恩又怒喝一声,常欣紧紧咬了咬嘴唇,终干什么都没说,垂着头跪在了地上。
“往哪跪?我让你跪我了么!”
常欣的双膝刚刚着地,后背上就又挨了一脚,他身子一个不稳,脑袋直接撞到了地上,随着“咚”的一声,脑门顿时就磨破了一块,殷红的鲜血直接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听到父亲这么说,常欣只觉得一腔热血直冲脑门,刚刚被扇了一巴掌的脸颊滚烫的好像要炸开,他不是不明白他父亲的意思,但他却只是重新直起身子,垂着头,紧咬牙关不言不语,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至于额头上磨破皮的地方,虽然也是火烧火燎的疼,但是比起心中的屈辱,这点疼痛真的不算什么。
看到儿子在这时候跟他装傻犯倔,常少恩这个恨啊,又是狠狠一脚给常欣踹到了地上。
“怎么的,当了监察处的副处长,也跟着长脾气了是吧?老子说不动你了是不是?”
常欣的脑袋再次磕到了地上,但他还是默不作声,咬着牙重新将身子直了起来。
常少恩虽然生气,但也有些不忍心了,扭头朝楚歌看了过去,“楚先生……”
“常厅长,这的东西还真不错,你快尝尝这个,这酸菜猪肉炖粉条那叫一个地道,做这道菜的绝对是从东北来的厨师,啧啧,没想到在这种酒店还能吃到这玩意,嗯,好吃!”
没等常少恩说完,楚歌就吸溜了几根粉条,含糊不清打断了他的话,却连看都没看常欣一眼,就好像屋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
第754章 金玉败絮()
楚歌嘴里大口吃着东西,笑呵呵的跟常少恩说着话,心中却在冷笑,逼样的,事到如今,还跟我在这装硬骨头是吧?看来你老子打你还是打的轻了啊?
经过了这一宿,楚歌本来心里的火气已经不那么大了,因为他知道黄友蓉也好,常欣也罢,就算再借他们十个八个胆子,也肯定不敢再胡乱得瑟,以后在穆凌珊面前绝对会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
只不过,现在常欣在他面前这个德性,他那股已经淡化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哦,你老子常少恩都能豁出去脸面负荆请罪,在我面前来一场痛打不肖之子的苦肉计,你个罪魁祸首这时候知道要脸了?早特么干什么去了?
真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谁都得惯着你呢?这种人,真特么就是欠收拾!
吸溜了这一口粉条,楚歌见常少恩不答话,只是很尴尬的看着他,又拿筷子指了指一盘卖相很差劲的窝窝头,对常少恩咧嘴一笑。
“常厅长,别愣着啊?你们这辈人,小时候应该都吃过这玩意吧?来一个尝尝?试试和你小时候吃的有没有区别?”
一边说着话,楚歌一边夹起了一个窝窝头,用眼神示意着常少恩,直到常少恩带着满脸苦涩也夹起了一个窝窝头,楚歌这才咬了一大口,顿时就又乐了。
“我发现陈志豪这酒店真挺能整啊,故意把窝窝头弄成狗都不爱啃的样子,瞅着挺有忆苦思甜的感觉,里面居然装着鲍鱼鲜虾的馅,这粗粮细作真是被发扬到了极致啊?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么?常厅长,你说是不是?”
常少恩这时候刚刚把窝窝头夹起来,正吃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听见楚歌这么说,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更难看了,但他也不得不微微点点头,附和的说道:“是,是……”
“常厅长,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了?好像是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这窝窝头,是不是就应该叫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楚歌又吃了一口窝窝头,笑呵呵的说着,目光终于很“无意”的扫了跪在地上的常欣一眼。
“啪嗒”
常少恩筷子一抖,那个窝窝头顿时就掉在了地上,他终于明白楚歌为什么会拿这个窝窝头说事了,这显然就是在含沙射影,将话题转到他儿子的这件事情上啊!
窝窝头骨碌碌滚到了常欣的身边,楚歌将目光移回到常少恩的脸上,又人畜无害的笑了笑,从椅子上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嗨,也难怪,要是这窝窝头弄成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话,那还让人怎么吃?就算脾气再好的人,恐怕也会很不高兴吧?”
楚歌慢条斯理的说着,走到了常欣的身边,右脚不偏不倚的踩到了那个窝窝头上面,脚后跟稍稍一抬,就好像碾烟头那样,在上面碾了碾。
“而且……”楚歌低下头,看着脚下那个支离破碎的窝窝头,忽然语气一变,淡淡的说道:“能在这个包间里面的吃饭的,恐怕也没几个真正脾气好的人吧?”
楚歌话音落地,整个包间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许多,常少恩看着楚歌的背影,顿时就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常少恩的双臂无力的垂在了身侧,他软软的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果说他脸上之前写满了苦涩,那么现在充斥着他满脸满眼的,就是绝望,深深的绝望!
只是一瞬间,这位正值人生和事业黄金时段的常少恩常厅长,似乎就苍老了十岁!
常少恩尚且如此,常欣自然更不用说,楚歌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远远要比他父亲刚才那一巴掌两脚有力度的多!
眼皮子底下那个被楚歌踩扁了的窝窝头,就好像变成了他的模样,那零零散散的残渣,就是他支离破碎的未来!
恐惧,就像涨潮的海水般在常欣心里汹涌,一瞬间将他所有的倔强湮没殆尽,冷汗在短短几秒钟就湿透了他后背的衣衫。
额头被磕破的地方还在流血,伤口经过冷汗的浸染更疼了,鲜血和冷汗混合在一起,顺着他如同刚洗过脸一般的额头,连成流的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有几滴落在了那个窝窝头上,那副情景对他来说,更添了几分恐怖狰狞。
在对于常家父子来说无比漫长的几秒过后,楚歌转过身,重新坐到了他刚才那张椅子上,对常少恩露出一抹他招牌式的微笑,举起倒满了茅台的白瓷杯对常少恩示意了一下,微微抿了口酒,便拿起筷子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