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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成为坏人?”辛辣的讽刺硬生生切断了袁杉缓和下来的话语,她不需要相信,尤其是这个女人的。
“静,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与你无关!“
“你真的以为你这所谓的正义就可以拯救世界,就可以让你的父亲活着?”袁杉放下手枪想去抓住静的衣领,却被她一把甩开。
“那你们所谓的正义呢?就是放着坏人为非作歹,然后杀死无辜者吗?”
“你的父亲不是我杀死的,我只是……”
“你只是开枪了而已!”
“你听我说,那次事件本身就有蹊跷,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你离开以后,我私自调查过,而所有的结果都显示,韦尔斯利在那次事件前曾去找过你的父亲。”
“闭嘴!”
“我还要告诉你,在云南边境的那次任务,我怀疑是韦尔斯利在和什么人做交易,被我们查到后弃卒保车,也是那次任务,他看上了冷静的你,然后设局让你加入他!”
“闭嘴,你什么都不懂!”静一拳打在袁杉的脸上,后者重心不稳,结实地摔倒地上。
“你仔细想想,不会所有的事都那么巧合的。”袁杉静静地站起来,擦掉嘴角沁出的鲜血,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想想这些年公爵让你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以冷酷的手段,甚至不惜打破法律来维护他口中的正义。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会是查理曼教的一员,他是最早的国安委战士,他经历过无数次的死亡,他的确是个英雄,但是他的正义已经变味了,与其说是正义,倒不如说是复仇。为了满足自己的快感,而凌驾与法律之上的执法,而不择手段地将痛苦承载在无辜者身上,而不明真相地否决一切,自诩为正义?血腥的正义,杀戮的正义!”
“你在说什么!混蛋!”静疯了一般推开袁杉,这些年,她忠实地追随着韦尔斯利公爵,她已经慢慢地将这个有时强硬,有时温和的老人当做自己的导师、父亲,她渴望着那种家人的温暖,以至于不再去过问她所追随的信仰是否真确。
“你知道的,我在说什么。”袁杉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比起那种可怕的冷静,她更愿意去接受静此刻的这种抓狂,至少她已经开始相信。
“砰!”
银色金属弹丸钻进肉体的声音远比那呼啸的出膛声更令人窒息,突然将静用力推到一边的袁杉缓缓倒下,黑暗里6英寸柯尔特蟒蛇左轮的枪口还在冒烟,浓重的火药味弥漫,漂亮的胡桃木握柄牢牢地掌控在一只手里,那只手微微地颤抖,银白的枪身在闪电的强光下显得寒意逼人。
鲜血从袁杉的左胸喷涌而出,静从后面稳稳地接住倒下来的人,静静地看着那张血色正在慢慢褪去的脸,她没有做任何的止血措施,太多的杀戮告诉她,子弹不差分毫的击中了心脏,死亡已经不可逆转,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立刻。
“谢……谢……”袁杉痛苦地抽动嘴角,艰难地吐出已经完全变调的两个字,而后安静地闭上双眼,仿佛只是睡着一般,是的,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从静抱住她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应该我说呢,这句话。”静含着泪,努力地想将袁杉脸上的鲜血抹去,但直到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红色的粘稠物,却再没有办法恢复到曾经的笑颜如花。她无数次的想要杀死这个‘敌人’,甚至在睡梦中也未曾遗忘,可是当她真正倒在自己面前,不再有温度,不再有说笑时,席卷全身的不是快感,不是解脱,反而是难以言明的痛苦和孤独。中学时代的每一次说笑,每一次打闹,每一句话,都宛若电影胶片一般从自己眼前闪过。
“喂,你们听好了,以后无论你们在哪里,都必须来参加我的婚礼哦,我会寄机票给你们的!”
夕阳下,稚嫩的誓言,熟悉的人,熟悉的景都还在,只是那场原本盛大的婚礼已经变成了注定的葬礼。
“对不起,我的孩子,我本不想这样。”韦尔斯利从门外走进来,步履蹒跚,拄着手杖的手不停地在发抖,握住左轮的右手已经无力地垂下,他确实是已经将静这个冷静乖巧的女孩当作了自己的女儿,老来得子,很难用言语来做出任何的表述。但是,有些叫做信仰的东西却已超越了一切,无论是生命,还是亲情。
“你到底是谁?”静将袁杉慢慢放在地上,将黑色风衣盖在她的身上,最后看一眼那张平静的脸,然后站起来面对韦尔斯利。
“我是你的‘父亲’,孩子,但是对不起,对不起。”韦尔斯利重新举起左轮手枪,对准了静,她已经知道真相,那么就无法做任何补救了。
“砰!”
第二声枪响,在闷雷的掩盖下又藏匿于沉寂,几乎是同时,静破窗而出,从四楼直坠而下,虽然尽全力平衡身体,却还是摔了个够呛,骨头折断的声音合着沉重的喘息,顾不上去检查伤口,跌跌撞撞冲进灌木丛中。
韦尔斯利看着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用手帕擦拭左轮枪,然后咬牙向自己的左臂扣下了扳机,第三声枪响划破了医院最后的寂静,嘈杂的脚步声顿时四起,凄厉的警笛,绚丽的警灯充斥着整条大街。韦尔斯利捂住伤口,半躺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年轻女孩,轻轻抬起左手齐眉,喃喃自语:“对不起……”
夏天已经快要在驾驶座上睡着了,凌晨两三点是最容易让人犯困的时候,再加上空调吹出的暖风,夏天只感觉周公正在‘妩媚’地向自己招手,以至于轻扣玻璃窗的声响将他从半梦半醒中惊出一身冷汗,随手抄起M1911就想朝玻璃砸去。
“哇哦,有人说不能打扰睡梦中的小孩,否则他不会给你好脸色,看来没错。”教父用手指夹住对准自己的枪口,调侃地看向惊魂未定的夏天。
“我……晚上好,先生?”夏天强忍着开枪的冲动,回想着陈曦在面对教父时的一言一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谁都能骗的三岁小儿。
“陈曦的官调调是不好的,另外我今晚上过得不错,不过医院那边就不得而知了。”教父颇有深意的露出一个笑容,从口袋里摸出雪茄,凑到鼻子前闻一闻,“怎么样,要不进去坐坐?”
“见鬼!”夏天狠狠地咒骂,这个混蛋的笑意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茬,心里也可以隐约感觉得到不安的异样,快速发动路虎,在雨夜里疾驰。
通向医院的公路笔直而又漫长,即使是远光灯也仅仅只能照亮极其有限的区域,其他的便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刹车片突然剧烈地运转,焦糊味弥漫,轮胎在路面上留下狰狞的印记,也许之差几厘米,路虎就会碾压过突然出现的人影。夏天暴躁地跳下车,对着那个拦路的家伙就是一顿乱吼,可就在他借着灯光看清那人的瞬间,喉咙里再也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静张开双臂挡在夏天面前,她脸色苍白,脚下是触目惊心的血水,宛若古老希腊战神雕像一般,时间在此刻静止。下一秒,她仰面倒下,夏天下意识地拦腰接住她,看着那张脸,从未想过她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我,你,你……”夏天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他完全被这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女人弄懵了。
“听着……戒指……在……公爵……阻止……”静紧紧揪住夏天的衣领,断断续续地说道,她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
“喂,别啊,那啥,我送你去医院。”夏天慌乱地想去替她止血,可当他看清她胸前浸出的血渍后,才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带我和她……回家……”静用尽最后的力量挤出这几个彷如隔世的汉字,从怀里取出已经染血的十字架吊坠颤抖着递给夏天,在夏天接过的瞬间,她的手轻轻的垂下,脸上浮现出莫名的微笑。
“喂,别死啊!混蛋,别死啊,大姐头呢?混蛋,别死啊,喂!混蛋,大姐头在哪!”夏天使劲摇着静,发狂一般对她大吼,声音刺破了黑暗,但回答他的只是沉默。
“正义啊,多少杀戮假汝之名以作其恶。”不知什么时候,一袭黑色西装的教父出现在夏天身后,他打着黑色雨伞,左手捧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表情肃穆,花瓣在风中凋零,落在静的身上,落在夏天的肩上,落在混着雨滴的血水上。夏天此时竟不知道顺着脸颊滑下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或着二者皆有。
第十章 康河的叹息 第二节 国王的演讲 '本章字数:338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19 14:01:39。0'
第二节 国王的演讲
伦敦的天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视线可及内的所有东西,诺斯霍特皇家空军基地一片肃穆,八匹白色军马在骑手的驾驭下缓缓通过由英国皇家空军仪仗队列队行礼的跑道,他们的身后引导着一辆旧式金属炮弹车,四个巨大的金属轮子碾压路面发出闷响,覆盖着中华人名共和国国旗的实木棺椁安放于上,那一抹血红成为今天这个黑白世界里最后的色彩,八名英国陆军仪仗队员表情凝重,护卫在灵车两侧,他们将护送这个国安委的英雄在英国境内的最后一程。
跑道的尽头停放着英国大力神运输机,简单的仪式后,它将载着袁杉的遗体远赴瑞士国安委的军人公墓安葬,阿瑟•;韦尔斯利、马克?乔布斯、国安委总部首席执行官、国安委欧洲分部部长,英国总局局长,陈曦、方菲、米罗斯拉夫?克洛斯、迪恩?史密斯、尤里?马林、田中恭平等一众国安委高级将领和袁杉生前的战友兄弟均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人群里还有英国政府派出的高级官员,皇室成员,他们静静跟在灵车后面,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只是缓步慢行,啜泣声不时传来,他们都努力想去记住这个女孩曾经的笑颜,再陪她最后走一次。由于袁杉保护了英国公爵韦尔斯利的生命,英国政府和皇室决定授予他英国乔治勋章(英国为表彰平民勇敢行为的最高勋章),并且有了这样一个盛大的仪式,只是不会有人知道,上帝在为什么而哭泣。
灵车在离运输机不远的地方慢慢停下,老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