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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她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没法看清楚。
墨上筠沉思着,她夹了一筷子四季豆,慢条斯理地嚼着,然后咽下。
后来,她伸出左手,将一侧的水杯拿起来,一饮而尽。
杯子被她随意丢到桌上,随后,她抬眼,直视着阎天邢的眼睛。
“阎天邢,我需要你的答案。”墨上筠说的肯定果断。
阎天邢放下腿,两只手肘放到桌面,他微微向前倾,那黝黑的双眸如有魔力一般,紧紧吸引着墨上筠的注意力。
“我的教官,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阎天邢低声说着,神色间所有高傲疏离全数散尽,唯有能让人溺毙其中的温柔暖意,那轻声话语里夹杂着劝慰和无奈,“就你的肩膀,只能把你的未来撑起来。”
“我没有……”墨上筠下意识想否认。
“你有。”
阎天邢打断她,斩钉截铁。
那是一种无可辩驳的肯定,一如墨上筠曾碾压学员时的霸气。
墨上筠沉默了。
她依旧想要否定阎天邢的判断,可她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底气去反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阎天邢站在总教官的位置,掌控着所有的教官,不可能对他的教官没有了解。
难以否认的是,她确实担心过那些人的未来,很多时候,更为了解就更有压力……
不是谁都有她的资本,拥有她的选择,那些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甚至可以唾手可得。
她知道。自从进侦察营,她就知道。
她带兵的次数不多,大学短暂的军训教官可以不提,真正第一次带兵是在侦察营。
那些傻小子不需要她承担多大的压力,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难得的选择,她可以将他们一一安排好。
可在这里,那些学员……不一样。
她不是特种兵,但她比很多人都清楚——
特种兵,有的不止是荣耀。
阎天邢看着沉默的墨上筠。
印象中,太多的时候,墨上筠都是伶牙俐齿的。
她总是有很多想法,就一件最普通的事,她都能有多个观点切入。大部分时候,她总是看得透彻明白。
现在的她,依旧看得透彻明白。换句话说,正因为她看得过于透彻,所以才会给她带来澎于秋、牧程等人难以理解的压力。
她潜意识里觉得不公平。
真正带兵之前,她肆无忌惮,摆在她面前有无数的选择。她有能力、有背景、有人脉,于是她站的比大部分人都高。可带兵之后,她会发现很多人都没有她这么多选择,只有一条狭窄的路,那些人只能选择前进或者后退。
再后来,她没准发现那些人不仅是军旅之路,连人生都只有前进或后退这两项选择。
有些人被推着走,漫无目的,随遇而安。
这是有着无数资源的墨上筠无法想象的。
所以她开始思考可以做些什么,然后下意识去承担些什么,不知不觉间给自己肩膀压了无数大山,而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现在,她渐渐意识到了,所以她在寻找解决办法。而这种问题是没有解决办法的,于是她退而求其次,选择倾听他的答案。
------题外话------
这一章又出现【瓶子式废话议论】——指出了问题,没有讨论出个结果。(瓶子作一直拿不了高分的原因,估计就在这里。)
墨墨苦恼的问题,那么长一段话,也是瓶子想送给你们的。
【希望你们能明确目标,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有能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有资本去做更好的选择,而非被生活逼着走。】
么么哒。
326、我家阎爷是狗腿子,服不服?()
阎天邢打量着墨上筠,良久。
最后,他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跟你一样刚毕业带兵的,这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墨上筠渐渐眯起眼,神情恢复慵懒闲散,她勾唇笑了,“怎么带好兵。”
“他们焦头烂额。”阎天邢补充。
“我跟他们不一样,”墨上筠摇了摇头,随后近乎张扬地挑眉,“所以我能在这当教官。”
“没人能成为你。”阎天邢道,“但这并不代表你需要承担比他们更多的东西。”
墨上筠耸肩,似是随意聊天,“不是说,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吗?”
阎天邢盯着她,随后,近乎无语地问:“你见过我没事找事把一些莫名其妙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吗?”
“……”墨上筠一时哑言。
虽然想说阎天邢不负责任,但一想到阎天邢分内之事素来完成的很好,墨上筠就无法反驳了。
半响,墨上筠略带探究的眼神扫视着阎天邢,她轻笑,“行,你暂且说服我了。”
暂且?
阎天邢勾了勾唇,没有就此追究。
简单几句话,是不可能说服墨上筠的。
他不是墨上筠,墨上筠也不是他,于是双方都无法对对方感同身受,能说服的,唯有自己。
墨上筠拿着筷子,继续吃饭。
先前还热乎乎的饭菜,经过这么一耽搁,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墨上筠没有耽搁,埋头吃着,连一句话都没再跟阎天邢说。
一个吃午餐,一个看笔记本,两人安安静静的,气氛倒也和谐。
直至墨上筠放下筷子。
有着良好习惯的墨上筠,下意识去收拾桌面的垃圾,可刚伸出手,就被阎天邢个抢先一步。
不知何时放下笔记本的阎天邢,站起身来,主动将桌面上的饭盒一一收拾。
墨上筠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勤快的阎天邢。
身形往后一倒,身后靠着阎天邢专用的椅子,墨上筠翘起二郎腿,朝阎天邢调侃道:“邢哥,太明显了啊。”
“还不打算点个头?”阎天邢从善如流地接过话。
最近对这小混蛋当女儿似的照顾,也没见她一时心软答应从了他。
墨上筠笑了,“我嘛,爱自由。”
阎天邢凉飕飕瞧了她一眼,“瞧您这意思,您这一点头,我就得会不厚道地干扰您自由了?”
墨上筠想了下,随后举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
“你们阎家……”
墨上筠慢条斯理地说出四个字。
最后,给阎天邢递了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
阎墨两家,有那么点儿小恩怨。
墨上筠以前是不知道,对家族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压根不感兴趣,但稍稍打听一下,也就略知一二了。
虽未跟家里人证实,可,无论怎么说,恩怨肯定是有的。
墨沧再三警告她不要跟阎天邢走得太近,阎家那边估计也差不多……
先拖着吧。
反正暂且没有找到“必须要跟阎天邢尝试一下”的理由。
尽管,经过刚刚那番谈话,她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阎天邢这人还行。但她又不是找人生导师,这理由怎么说也不够充分。
难得听到墨上筠提及“阎家”,阎天邢眉头一动,刚想宽她的心,却听到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随着就是仲天皓的声音在隔壁办公室门口响起——
“季教官,我觉得你需要给一个解释。”
墨上筠眼皮子一跳。
“这事……”墨上筠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啧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格外欠扁地拖出一个字,“哟。”
将她这贼招人嫌、又贼可爱的表情看在眼里,阎天邢嘴角微微一抽。
收拾好那几个饭盒,阎天邢站直身子,顺手将其丢到垃圾桶里,然后低头俯视着墨上筠,略带警告道:“再卖萌试试?”
墨上筠一愣,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办公室内只有自己后,狐疑地看向阎天邢,“唔,你说我?”
“不然?”阎天邢理所当然地反问。
“……”沉默了下,墨上筠朝他露出一冷笑,“您口味够怪的。”
“没办法,眼光不行。”阎天邢甚是惋惜。
墨上筠神情顿时更冷了。
不过,一想到某人前任季若楠,心里顿时平衡了。
阎天邢这眼光……确实够不行的。
倒不是说季若楠多差,而是她至今很难想象,这两人是怎么擦出火花来的。
连说个话,都得是一板一眼的,客套的打招呼,说话基本都是公务……这两人交往的时候,得是怎样一副渗人的场景?
——阎,吃饭了吗?
——吃了。
——哦。
——你呢?
——没有。
墨上筠大致想象了一下,冷不丁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阵冷汗。
“在想什么?”阎天邢发现她眼神不对劲,被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只觉得浑身别扭,有冷风从后面嗖嗖的吹过来。
他这一出声,外面的情况立即大了些。
人似乎进了门,于是听不到完整的段落,但听声音,不仅是季若楠和仲天皓的,还有牧程等人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墨上筠在办公椅上坐得舒舒服服的,然后朝阎天邢提议,“您去打听打听?”
阎天邢低眉看她,只手放到裤兜里,慢条斯理地问:“加好感度吗?”
墨上筠仔细思考了下,看在难得有能使唤阎天邢的份上……
“加。”
墨上筠斩钉截铁。
话音刚一落地,阎天邢便转身离开。
眼见着阎天邢出门,墨上筠耸了耸肩,随后在阎天邢的办公桌上找了一圈,把昨天下午的格斗训练成绩单抽了出来。
阎天邢做事很有条理,像他这种人,做什么都不会乱,桌上的件夹一个个地摆得整整齐齐,有用的和没用的,什么时候用的,做什么的,标记的清清楚楚。
墨上筠找到成绩单,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本来是怀着些许好奇才看的,但墨上筠这一看完,嘴角边忍不住地抽搐。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