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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干着活,还很远,就能听到有车子开过来的声音,是跑车,很名贵。我们厂子维修的一般都是机动车,连小轿车都少见,何况是国外驳船来的进口车呢。我也不管,只是个修车的,就专心致志修自己的活儿。
第27章()
磨磨蹭蹭在菜场里买菜和水果,心里又多了个负担,我都这样了,还要去相亲,这不是负担是什么?我早就过了适龄,正常男人最多贰拾壹、贰(民国风)岁数就成亲了。像我这么大的男人,他孩子都会自己走去学堂念书了……
我挑了好几个橘子,妈妈爱吃,不论品种,中间有个环形的,通常都会比较甜一些,我熟练地选着,边走边看,走着走着不小心撞上人,就听对方“哎哟”一声——
我撞到位老人家了!
我连忙说着“对不起”就去扶、那眉宇间却有几分熟悉的老伯,对方扶着腰、竟也看看我,感觉更熟悉了,“你是……少爷,于少爷吗?”
除了小桃,好多年没有人喊我少爷了,这个老伯是?“您是张伯吗?帮我们种花的花匠爷爷。”我想起那片鸢尾,忽然记起了面前的老人家,他比十几年前老了许多,但穿戴都很周整,日子过得还宽裕。
第28章()
张伯告诉我他过得都好,托我问候母亲,他说叶宁变卖了所有家族产业出国后,只留下这个庄园了,有新东家来挖他,他就去了。最可怜的还是那个小孩,受伤这么重,妈妈又死了,好象就是被送进医院抢救那晚,他妈妈过世的……老爷这个父亲当的,又不顾那孩子病重,非带他出国,那孩子走之前,连他妈妈已经死了都不知道……张伯叹口气,说那孩子还悄悄找过他,留了笔钱,让他一定转交给他母亲,说他很快就会回来接她。
我愕然听着,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不同于我版本的过往。在我自哀自怜的时候,还有更悲惨的孩子,因为我而受重伤,因为我而连自己妈妈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如果因为我而让他承受这许多不幸,我想正常人也会变得疯癫、变得以折磨我为乐吧。我不是在为他开脱,而是终于有点理解他的处境和悲苦了。
和张伯告别后,我魂不守舍地拎着菜走在路上,心里默默计算着自己一共从叶挚浩那拿过多少药,合算起来一共多少钱,钱我是一定要还他的,他对我做的事又是另一回事。我欠他一分一毫,我都会还的。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我这么伤害过他,他还愿意接济我?!及时给我药,没让我的妈妈像那个妇人一样因为病痛而绝望死去。
——难道他在想着,更大的报复?
可是我还能有什么可以吸引到他、勾引出他报复欲的价值呢?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如果我跟他好好谈一谈,他是否能够原谅我?是否能改变现在以肉抵债的悲惨局面?
如果能和他好好谈,说不准,我还有被他宽恕的可能!
天真是一种病的话,我承认我是病入膏肓的那类人。但是许多事,不去尝试又怎知道结果呢?
第29章()
我把晚上的菜烧好,摆在桌上,就跟妈妈说今天要加班,得先出门会,她自己吃饭吧。妈妈让我带了把伞,免得下雨。
叶挚浩平常一个人住,就住在朝光体育馆边上的别墅,那里私人属地,人少、很安静,也可以俯瞰海景。但要见到他,还要通过他的保镖。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找他,心里非常忐忑不安。如果这是小说情节的话,一般要碰到的多半是不雅镜头,那个人肯定在自己家里萎靡不振地和或男或女苟且……
也许是我把他想得太坏,可能他心底里还是存有那么丝善良的!这里很开阔,风很大,风“呼呼”地吹过耳畔,每次来这都是很悲惨的状态下,又是晚间,根本也没留意周围景色,现在快到了,才看见一路上竟然都种着各色鸢尾,如梦如幻,随风摇曳,犹如一片片彩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在广阔的森林里徜徉。我伤感地看着这些盛开的花朵,联想到自己跌宕起伏的身世,尽是黯然。
我走到房子大门前,才想起来因为来的突然,我忘记消毒自己的手和脸了。总有些担心,还有油污。管家放我进去,每次来时都很匆忙,白天打量这里,也不是多阴森诡异。一切都是心理暗示的错!我鼓励自己,要有勇气。
男主角正安安静静地待在工作室里画他的设计稿。
灿金色的朝光体育馆,神奇的翅翼,徐徐展开,凝聚神秘光华的双眸,梦幻中的杰作——摘得环球设计大赛桂冠的男人。他的家资雄厚,可无妨他天才实力的展示,叶挚浩,甚至他自己本人一度被杂志评为上帝的杰出作品,
我暗暗吐槽,是魔鬼的杰出作品吧!
不管是上帝还是恶魔,现在他工工整整坐着,拿尺子在图上面量、画什么,空气里很平静,没有他动情时散发的男性荷尔蒙的气味,我的头脑总算能正常运转许多。我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叶挚浩的背影,他看上去宽厚而成熟,只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裤子也是寻常的牛仔裤,像个正常的青年,还趿拉着居家的拖鞋。
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回过头朝我看,刹那间去看,侧面到下腭角的角度都清晰而非常锐利。
我像老鼠看猫一样盯着他——
猫像是没有看到老鼠一样,回头继续舔他的手掌和胡须。
老鼠喘口气。
约摸这样过了两分钟,老鼠偷偷潜入猫身边,观察猫的心情如何,才好吃到猫爪子下的那块蛋糕。
“我也做了很多错事,我请求你原谅!”老鼠急切地吱吱叫。“我不知道你妈妈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纠缠呢?你什么都有,为什么不能饶过我?”
猫放下爪子,玩弄那块蛋糕,良久良久……
——这么多为什么,是啊,两个不同属性种类习气的动物为什么要纠葛至深。
——越是显而易见的理由,越不会被这两种动物承认。猫和老鼠的战争自古就有,沿袭至今,还在继续。总有那么一只猫,不小心会爱上那只愚笨的老鼠吧。只是一种假设。
第30章()
“能不能,原谅我?”我请求他。请求叶挚浩。
“你不需要我的原谅。”他微微笑:“是你来求我救你妈,我救了她了,你还想怎样?”
“可是、可是我希望我们不要再发生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噢可以啊,那你打算拿什么来抵债呢,你知道那么一瓶药的市价是多少吗?”他比划着,食指和拇指捏成一小的一团,想特意为我讲解一样晃悠给我看,“我有些爱玩的朋友,你愿意服侍他们也可以。他们手段花样比我多得多,说不准你会爱上这档事。”他凑近我,“想一想,你被男人干也会觉得很爽的样子——”他竟然大笑出声,好象那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玩。我想说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也帮过你啊,我从没想过要你报答,我都默默地为你做了啊!省下自己的零用钱给你补贴家用,你淋雨发烧时带你去医生,你打同学时跑到学校向对方家长道歉为你赔偿,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寻找你!
这些,如果说出来,是可以的!但是我不想说,我不想玷污那些珍贵的记忆,我不想告诉他,尽管已经明白和他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在我心中仍然把他当作那个孤独的少年,这也是我更难以接受和他发生关系的原因!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挚浩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后背就抵在墙上,墙是冰冷的,和我的心一样。
“于飞,少做出你最可怜的样子。”他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纽扣,笔直地一直地看着我,笔直地一步步地走到我面前。
他的眼睛非常可怕,幽深漆黑,像是凶猛动物住进步他的灵魂里。
我的样子一定是可怜兮兮的,完全没有了气节,我被他震慑住了,挪不开步子,也挪不开眼睛。只知道看着他……
他脱下上衣,转身背对我,他的后背上是一道清晰铭刻的长长的刀痕,重重的那刀,瞄向心脏的那刀。“你为了一个男人,杀死自己的哥哥。这就是你。你干的。”
每次发生关系,我都能摸到那条伤痕,我害怕摸到它,我宁愿束起手也不要碰到。这种连绵不休的道德审判能彻底撕碎人的全部尊严。
感觉自己堕落得不像样子。就如他说的,我为了一个男人,举刀杀死了那个年轻的叶挚浩。现在在他身体里的,只是个凶恶动物。我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在我失魂落魄的时候,被叶挚浩一把抱住,他□□的上身滚烫。
“你可以再试一次,能不能用你的屁股在床上把我绞死。”
外面还是下雨了,我好象进门时把雨伞递给了管家,还是下雨了,思维也是片段式的,狼狈地呜呜哭出来,挣脱了那个男人的束缚,跑出来后,都是茫茫然的,感觉好不容易看到的一点希望火花又熄灭了,雨把身上都打湿了,我垂头丧气地走在大街上,雨清洗着街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分不出哪是水哪是脏。穿旗袍的美女香烟海报也被大雨刮到地上,零落成泥碾做尘了。
我这刻真的希望、希望妈妈早点死掉,我真的不想再负荷那么沉重的包袱了,我已经照顾她这么久,我尽孝了,我不想再被男人欺凌,不想再忍受被众人歧视的目光,她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原谅我!
在悲苦中度过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受不了了。
第31章()
我胡乱地想着。想怎么办。怎么解脱困境。昏沉沉回到家,衣服*也没换就趴在床上。“小飞,没事吧?”听到妈妈的声音,我也懒得回答,继续像死狗一样趴着。“小飞……”“别烦我行不行!”我嗡嗡地吼她。
妈妈就一直不再出声。就一直坐在我身边。
——良久,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