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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手下培养的最好最出色的那批孩子都没能跟我来,全都留在东北了,本来没想到战争持续了这么长时间……我的人可能都散伙了。”
“在西海开店是不难,我毕竟有些上层的老关系在,但这些孩子里实在乏色可陈啊。看看光顾的客人!全都是些二三流的阶级,唉,换做以前我萧大姐怎么可能允许他们踏进我门槛?你看看,哪还有半个当年少帅那么潇洒风流、挥金如土的主子!可就是跟明星一样受人人追捧的优质客人啊!”
“我心里也不舒服,如果当初你没给少帅带走,现在准保在我手上成了红伶了。西海的贵族们不都得纷至沓来。我哪还需要担心事业无以为继?”
“那么,飞飞你现在的想法是?”
飞飞好久没有人喊我飞飞了,最后一次被喊飞飞是什么时候……啊?啊!我反应过来,推开她的手,我想往暗处退,想用湿掉的头发勉强挡些脸上的伤疤。但这个女人又像蛇精一样蜿蜒而来,腻腻味味地圈住我,盘成一团,吐出红红信子——我真有点害怕地看着她,不是因为她亢奋的样子,那姑且可以当作是对职业核心素养的不懈追求吧,而是我觉得她的脑袋是不是也被炮弹轰过不清楚起来,我结结巴巴说:“大姐,啊什么想法,我都成这样了,你问我还有想法吗?怎么可能呢?你在笑话我吧。”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不容我抽身离开。笑容,诡魅,如狼似虎地浮现在她沧桑的嘴角。
第168章()
“不要把这当成丑的,相反,这伤疤恰恰是你的荣誉证!想想看,一个原本美貌过人的佳公子因为爱国参加了多国战役,负重伤差点不治,好不容易拖着病体回到故乡,发现那儿已经沦为敌寇的占领地,现今,这名公子竟然只能堕落到烟花地维生——这卖点怎么样?我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我,没有主题是招不来好生意的,而没有创新这个行业只会走向灭亡,只要你愿意,我仍然可以捧红你……”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她讲了好多,滔滔不绝,我都听不懂她到底在讲什么,于是粗暴打断她:“大姐,你不要说了,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心上人,我不可能背叛他的。抱歉,帮不上你。”
我站起来,向她告别,有件事我还是闹不明白:“我想问一句,您为什么刚才能认出我?”
她听后,好像比我更吃惊一点,“因为我对你印象深啊。因为你是少帅唯一钦点过的男人啊!他从不沾男色。”
……竟然是这个原因。
和少帅又莫名其妙地有关联起来。
想起来,不知道战事进行怎样,严家兄弟可无恙。
其实不用萧大姐说,我已有了退出这场爱情战役的想法。毕竟已经完全不是敌手。无论叶挚浩想不想得起,我除了拖累他,也没有其他作用了。以前毕竟有爱在,现在是爱过无痕。
这场偷心游戏我是输了,代价也只不过是永远爱上你。
第169章()
逃亡的路上,我曾经想过很多次与叶挚浩重逢后的情景,想他是会笑,还是抱住我,还是干脆拖起我幼稚地转圈……这样想着,觉得好幸福好美味。当我和他真的相见,我只看到他的冷漠。他的眼睛里再也不会为我掀起波澜了。可能是他自己内心里不肯回想起我,这样就能永远避免我对他的伤害。
我失神地想,赚一笔钱吧,赚一笔安家落户的钱就离开这里,带上宝宝,就离开叶家,离开他,再也不回来了;另一方面,又为自己轻易受到金钱蛊惑而心虚不已。
最后刺激我下决心的是一袭婚纱。
他们特意选在无边无际的鸢尾丛里拍婚纱照片。就选在那里!我喜欢流连的高高山崖上,那里顺着坡路,一路上去,都是天上云彩、地上青草和沿途的紫色鸢尾,
巴黎选购的特别特别纯洁、飘逸、雪白的婚纱。长长长长摇曳的柔软绸缎与裙摆上镶嵌的圆润珍珠美得令人心碎……
我要是手上有刀,我肯定会捅死他和她。
捅死新人!
我默默地躲在树后,像只黑色蝙蝠,像个老淫棍,偷窥着他。
第170章()
看他们正拍得高兴,摄影师、灯光师不断调整着场景,新郎新娘越走越远,越走越高,慢慢就登在了小山崖的顶上,这时候,这个正午的太阳光照下拍得正好,金色光线像在徐徐亲吻她的绸缎婚纱,包裹住美丽的她,如露亦如电。
那个小山崖像个突出的鸟嘴,嵌在平整的庄园里,崖上竟然长着整个花园里最美丽的花朵——金色鸢尾,我打杂以后才渐渐知道,这是叶老爷为怀念逝去的夫人特意从国外重金引进而来的新品种。并不舒展,每片花瓣即使在盛放期也好像扣住花蕊心一样蜷缩,像个小拳头,想一个画出心形的小拳头。
我不相信叶宁会怀念我妈,他只差没把她生生折磨死了。他盗窃了我们的财产,我们的健康,我们的希望,还装做不知道一样在这种什么鬼花,欺世盗名!就像他明明知道他儿子和我在一起了,我们明明是在一起了!他对他隐瞒我的存在、还急不可待地为叶挚浩介绍名门闺秀、张罗与虹的婚事,这背信弃义的父子俩!
父亲如果真有情,就不会放弃妈妈,放弃了我。
当拍摄进入尾声,新郎正好临时有事离开了,拍摄队伍又拍了会新娘的特写,就开始三两散着、收拾东西准备打烊。
新娘不急不忙地站在崖上,一边梳理着绝美的婚纱,一边眺望远方的迷人景色。
新娘不知道,最迷人的,就是她自己。她不是把新郎迷得三魂出了六窍吗?不就是这个邪恶可鄙的女人吗?这个夺人所好的女人,该死。
我等了很久,等一个时机。在船甲板上,我曾有过一次机会,但我那时对叶挚浩还抱有希望,我仍然认为他会想起我来,我不至于真想虹死去,而现在,机会又在对我招手……是的如果叶挚浩还有记忆,即便我手上沾上了虹的鲜血,他肯定也根本不会在乎的。
金色鸢尾散发着天堂一样的光泽。
第171章()
就那么快的,虹甚至来不及回头看清是谁推的她,我单单只听到她的尖叫,单单只在这时、这刻,坠落开始了。
我只轻轻推了把那雪白的绸缎,柔若无骨,虹的身体向前倾,她再往前一步就是踏空。我知道她是个好人,我知道她对我们都很好,我只是一心嫉妒她,我只希望她受伤!坠落的山坡不陡峭,泥土肥沃,十米来高掉下去也不会死的,如果幸运的话。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幸运,我却如此不幸呢?为什么命运总是摆布我,不让我消停,却给了她这么美好的容貌、这么善良的心肠、这么珍视她的新郎呢?
要怪,只怪她自己心太好,只怪她对身边人一点防范之心也没有,怪只怪叶挚浩这时候不在不保护!
跟我有什么相干?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我是绝不会爱惜自己的情敌的。该推一把的时候,我不会手软。
虹只来及向前倾、然后坠落开始了……
我的脚下一片泥泞和潮湿,我忘记了她还拖着长长、长长的婚纱,我踩着十几米的它们,像踩在大海边的沙滩上,幼稚的孩童正在沙滩上堆砌着小城堡,顷刻间,浪打来了,城堡歪歪坍塌——我的脚下也坍塌,我被拖曳的婚纱猛地裹住脚,一下子就拽向了虚空,脚脱离地面,凌空、下坠……
整个人下坠——当豪奢的婚纱缠着我,雪白拥簇我——好像我才是要踏入殿堂接受祝福的那一个——如果是我,就好了。
现在、是要跟情敌一起去死吗?好蠢死的我!好恨的天意!
同时间,我和虹的胳膊被抓住,我们两个像停摆的钟悬挂在山崖口上,荡来荡去——摄影队伍还徘徊在山脚的花田取景,这时候能捞住我们两个的只可能是一个人——
只可能是那个负心人。
抬起头,看到他,正在看着她。
我听到虹的哭声,小声地在哭,可能是在刮的大风,把她的哭声吹得支离破碎。我却不能哭,我是男人,怎么能哭,我跟自己说过无数遍再也不要为那个人掉眼泪了,再也不要他,再也不爱他了。
你们要表演英雄救美就不要拖着我!我牙齿都快恨得咬碎了,我喊:“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你救!”
我知道自己现在面目已经狰狞,因为成天想的都是害人的事,脸怎么会好看!疤痕抽紧一样在疼,剧烈疼痛,好像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面部肌肉。我挣扎起来,可胳膊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他的力气这么大、他在用劲地拽住我和虹。
可我们荡在半空,我们仍在一点点下沉……
再多会,他也会被我们拖下山崖。
“挚浩,放开我。救他吧!”她果然可怜兮兮地抢在我前面说。她明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对她放手。
要死也只能我死。
苦笑。除了苦笑还能干嘛,作茧自缚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没有望叶挚浩,我不想再看到他,他只能看到我黑黑的头顶,与其看到无情冷酷的对方,不如不见。
虽然是三个人荡在空中半死不活,我却感觉只有我一个,他们两个人情比金坚、能惨到哪去?!
叶挚浩一手一个抓着,抓紧我们两个的胳膊,他已经使了全力,但他是拽不动我们两个人的,其实,不存在任何问题,只不过是有一个人必须死的问题。
但叶挚浩仍紧紧地抓住我们两个,没有松开我。
脚下十几米才是土地,黑黝黝的好田。直直掉下去,会摔死吧。
即便是我死了,虹也会告诉叶挚浩是我先推的她,叶挚浩只会更恨我了。但是,如果不松手,叶挚浩也会掉下去。
我不想他出事。无论我变成怎样,就算我已经败坏到要杀死一个无辜的女人,我都希望叶挚浩活着。在乱世里,能活着就好。就当是代替我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