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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蹦乱跳的,连这么高的山都能一口气爬上来了,你得感激相公用皮鞭督促你才对。”
张氏嗔道:“就你那张嘴,死的也被你说成是活的,我不管,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你说过有一天我在日出之前爬上这座山头,你会任我处置的,让你看不起我!”
“娘子,你误会了,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看不起你们女人,哈哈哈……”
……
得罪女人的下场很悲惨,甄命苦屁股被张氏狠狠抽了数十鞭子,好几天都没办法坐下来,只能站着吃饭,站着喝茶,连睡觉都得趴着。
不过他却很是高兴,张氏的终于被他欠抽的言行给激发出了一股狠劲,尽管这狠劲针对的是他的屁股,但只要她记住她也有这股子狠劲,她以后就不会再是任人欺凌的温顺羔羊了。
几天后有了体能做保障,甄命苦开始教她强身健体用的“五禽六兽拳”和“太极推手”。
“所谓禽兽拳,顾名思义,正是模仿各种飞禽走兽的肢体动作,让人的身体处于各种违反人体力学的状态,虽然姿势难看,但却对身体有活络筋骨,强健体格的神奇功效,这可是我叔从武当山上偷学回来的不传秘技。”
张氏天资聪颖,筋骨又格外柔软,很快就学会了这些套路,打起来有模有样,回到家就跟杏儿和环儿两人显摆刚学来的招式,惹得杏儿和环儿两人也起了一丝兴趣,跟着练习起来,练习的场所当然是在床榻上,以至于每天晚上都传来三女打闹呼喝的声音,家里的床三天两头就会坏一次。
她们玩得不亦乐乎,可苦了住在她们隔壁的孙郎中,每天晚上都听到她们在房间里喊“懒熊抱树第一式”,“美人上马第二式”,“灵蛇入洞第三式”,“天鹅下蛋第四式”,“神龟吐息第五式”……
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吃过的盐都比别人吃过的饭要多,岂是张氏这些无知女子可比,每次见甄命苦,都忍不住摇头苦笑,欲言又止。
“蔫坏。”
这是他对甄命苦教导张氏学习禽兽拳之后作出的唯一评价。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一天晚上,天资聪颖的张氏在甄命苦的引导下,无师自通地领悟了所谓的“美人上马”,“灵蛇入洞”“天鹅下蛋”“神龟吐息”四连招的意味,不由地对甄命苦大发娇嗔,恶狠狠地威胁要他鸡飞蛋打,说完她自己却先脸红了,惹得甄命苦哈哈大笑。
这却是只有甄命苦和张氏两人才知道的夫妻小秘密了。
话说自从张氏学了这禽兽拳后,睡在她隔壁房间的孙郎中就没睡过一次安稳觉,迫不及待地宣布甄命苦通过考验,让两人尽快完婚,让张氏去别的地方练她的禽兽拳去。
再听她娇喝几次“灵蛇入洞”,他老人家会中风的。
……
通过了三关考验之后,甄命苦请了媒人,带着彩礼,上门正式提亲,张氏虽读过书,对婚娶之事却格外迷信,甄命苦不得不找了洛阳最有名气的风水先生,暗中给了他塞了十几两银子,让风水先生将张氏的生辰八字和他的生辰八字往天造地设的那一方使劲吹。
张氏越听越不对劲,看着一旁神情严肃,连连点头赞同的甄命苦,一脸狐疑,以她对甄命苦的了解,这个人绝对不会轻易赞同一个人的话,他若是使劲赞同,那心里指定是憋着坏呢。
风水先生测过八字之后,很快选定了良辰吉日。
甄命苦又在城南里张氏住所不远的地方买了块地方,让人按照自己的设计,起了一座不算很大的二层宅子,作为两人的婚房之用。
张氏本不想和杏儿和环儿两人分开,甄命苦哪里肯,有杏儿和环儿在隔壁,两夫妻之间有很多外人不适宜在场的事就做不了了。
他谎称是风水先生特别嘱咐过,婚房必须是全新的,新房新床和新郎,每一样都得货真价实,不能用二手,免得沾染了晦气,以至于两人的婚姻中途夭折。
张氏虽有些怀疑,却也不敢质疑风水先生的话,甄命苦见她是真舍不得杏儿和环儿她们,只好告诉她说等成了亲,度完了蜜月,杏儿和环儿她们也可以搬过来的一起住新房,她们住一楼,夫妻二人住二楼。
张氏虽不知道什么叫度蜜月,却也渐渐放下了心事,专心等着甄命苦迎娶她过门。
…………………………………………
154 炀帝东巡
再过几天,就是迎娶张氏的日子。
甄命苦每天盼望着,嘴里情不自禁地哼上几句“明天你要嫁给我”,引得周围共事的器械司参事们纷纷侧目。
跟器械司的人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到点心坊,将大红喜帖发到每一个点心坊员工的手中。
就在点心坊的员工们纷纷向他道贺时,十几个官兵涌入点心坊里,一人宣读官府文书,让店里的人全都穿上最好的衣服,一起到洛河边。
走在洛阳大街上,甄命苦这才感觉到洛阳城剑拔弩张的气氛,到处都是戒备森严的禁卫军,刀枪明晃,驱赶着一群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和难民往城外走。
这几天光顾着准备与张氏的婚事,对周围的事也没怎么留意,如今才发现周围气氛有些古怪,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杨广决定东巡下江都,凡是洛阳本地有头有脸的人都要到洛河边相送。
像张氏点心坊这样规模不小,却又没有什么背景靠山的店铺,自然成了被盘剥的对象,所有欢送仪式所用到的花费,包括请各大禁军的头子招待饮食,油水孝敬,河边杨柳树上悬挂的绢罗锦缎,摊派下来,每个店铺的老板起码得上缴上百两银子。
当今圣上喜欢盛大欢腾的场面,身边的人自然投其所好,乘机搜刮民脂民膏。
洛河的两岸,密密麻麻地站了一排洛阳百姓,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
所有人手中都挥动着一根大红绸缎,朝洛河中上千艘体型庞大的龙舟,五牙船和楼船挥舞作别,山呼“万岁”。
甄命苦和点心坊的员工们被安排在了其中河岸边的其中一个位置,每人手上都分发了一条彩色绸缎,并被强行索要了一两银子作为这面圣巾的费用。
一些交不出银子的人,都被凶神恶煞的士兵拖到隐秘处一顿暴打,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鼻青脸肿,身上衣服也被剥了个精光。
路旁到处都是警戒,所有能够触及楼船射程以内的地方,都有巡逻骑兵在严密监视,严防刺客行刺。
站在河岸上,只能隐约看见楼船上阵容威武,刀枪剑戟明晃晃。
为首的那艘楼船的船头是镶着一颗金光灿灿的龙头,一看就是当今皇上的座驾了。
龙船高达数层,船头的舢板上,密密麻麻地站立着文武官员数十人,其中一个身穿金色龙袍的大胖子站在高人一等的船头,其余人恭谦地站在台阶之下。
甄命苦看得出了神,心想那就是当今圣上杨广了吧,到这时代快一年了,他还不知道这千古一昏君到底长什么样,今天正好远远地看上一看。
他掏出手机,将摄像头调至长镜头模式,聚焦到了最前面的那艘金碧辉煌的龙船上……
……
“裴爱卿,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一名身穿龙袍的肥胖男子站在船头上,看着河岸边两排长长的送别人群,回过头看着他身后那名谄媚官员,捋须而笑,神情颇有自豪之色。
“回皇上,洛阳百姓听闻皇上要东巡,都自发前来送别,祈愿皇上保重龙体,百姓需要您这样的圣明之君。”
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文官,皇上身边的宠臣,太常寺卿裴蕴,一个最能投杨广所好,精于钻营的人物,说起这裴蕴,全洛阳的豪族贵族们都无不感激,因为正是这太常寺卿的提议,广征天下能歌善舞的美人三万余人,齐聚洛阳,以供杨广和各士大夫玩乐,为了蓄养这些美人,裴蕴提议杨广在洛阳各地大兴官营妓院,增加官府的收入。
红杏别院的百花楼也由此而来。
“朕的天下可是太平?”
“启禀皇上,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国库殷实,军容强大,皇上当年东征高丽,北巡突厥,为大隋开疆扩土,如今大隋版图之辽阔,前所未有,开创旷古之伟业,功绩堪比尧舜禹汤,秦皇汉武,堪称千古一帝,百姓无不感恩戴德,都在高呼皇上万岁呢……”
“裴爱卿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有些夸张,哈哈哈……”
“为臣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圣上。”
这时,站在最后排的一名小官突然站出来,大声启奏:“启禀皇上,马邑鹰扬校尉刘武周杀了太守王仁恭,率手下宋金刚,尉迟敬德等人起兵造反,一个月间,反贼数量迅速聚集数万,若不尽快派兵围剿,等其坐大,晋阳与河东之地虞有变……”
众人抬眼朝这人望去,原来是奉信郎崔民象,一名区区五品小官,平时根本没人注意他的存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触皇上的眉头。
龙袍男子眉头皱了起来,“裴爱卿说天下太平,何来反贼?”
太常寺卿裴蕴急忙接口说:“皇上不必担忧,只是一小股山贼在边境抢掠边民,恐怕是突厥故意让人搅乱,不足为患,崔大人怕是多虑了,只需派人给突厥蛮子送几个女人,几万两银子,就可相安无事,皇上日理万机,难得出游放松一下心情,做臣子唯恐不能替皇上分忧,岂能让这种小事惊扰了皇上的心情。”
龙袍男子闻言龙颜大悦:“有裴爱卿替朕分忧,这天下何愁不能太平,朕有些累了,众爱卿都退下吧。”
“皇上且慢!”
这时,崔民象突然后面冲了上来,冲到龙袍男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大义凛然道:“皇上,请听微臣一言,如今天下群贼并起,何止刘武周一人,上谷人王须拔,连同贼帅魏刀儿,北联突厥,直逼晋阳,一旦雁门关告破,突厥铁骑横扫河东,东都危矣,皇上此时实不宜东巡,以免人心思变,否则贼乱一发不可收拾,大隋危矣,还请皇上三思啊!”
此人这番话一出,所有大臣立刻噤若寒蝉,谁不知道皇上最不喜别人危言耸听,最忌讳别人一开口就说乱贼奸臣,大隋危矣之类不吉利的话。
果然,龙袍男子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