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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猜不透这小子到底在计划什么事,但是,接着他就给了大家一个惊喜。
他向陆小朝求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巨大的先兆()
他们都说,章星辰畏罪逃走了。
像是毫无征兆,却又像是都预演好了的。
他走,留下的只字片语只有冰箱上的一张便利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许哭。”
不许哭,他说不许哭。
几天前信誓旦旦求婚的人,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还留下话,说不许哭。
章星辰消失后的头一天,路熙一直陪着我,第二天,林嫒陪着我,第三天,来的是林珂,到第四天,我就没再给她们开门了。
章星辰应该是都安排好了的,为了那一句,不许哭。于是安排了那么多人来监视我。
我在屋子里找了好几圈,电视机后面,墙壁上,挂画上,衣柜,窗帘,……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章星辰不是跟我开玩笑,没有针孔摄像头。
后来,我用椅子垫着,扶着椅子背,第一次攀高,去吊灯上找,没找到,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脑袋撞到了茶几的脚上,额头上起了个包。
我倒希望,这样撞死了也好,也许章星辰听到我的死讯,会就此悔恨终身,后悔不该把我一个人丢下。
我去了章星辰的房间,那个盒子里的机票也不见了。
明明是两张机票的,都不见了。
这是章星辰离开之后,我从a城回来以后,第一次出门,刚下楼就看到了林越,他靠着车子站着,脑袋仰着,目光专注地看着章星辰公寓的位置。
“我不会跳下来的。”我说。
听到我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然后目光里满是担忧地问我:“你没事吧?”
“我要去找秦佳宓。”我说。
“她走了,我去找过她,不见了。罗鸣杰找她都找得发疯了。”林越说,“她也不见了。”
心,像是被千斤大石砸中了。我几乎要哭出来。
可还是忍住了。
我要是哭了,就遂了章星辰的意了,我不哭,就不会原谅他。
“你在暗示我什么?你是想告诉我,她是跟章星辰一起走的,是吗?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吗?我一个字也不会信的!”我自顾自地曲解。自顾自地絮叨着。
“不是暗示。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林越说。
我想,这个世界上所有知道章星辰和秦佳宓的人都会相信吧?相信他们是一起远走高飞了。
多么可笑,他求婚的人是我。携手远走的人,却是她。
“多年前他是不得已甚至是不能自主地离开了你,现在不一样,他好手好脚,无病无痛,他是自己从你身边走开的。”林越说:“我没猜错的话,他走的并不唐突。他一定给你留了讯息,他的离开,是筹划好了的,对吧?”
我想否认,我想尖叫着否认林越说的每一个字,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越说。章星辰走了。你们之间结束了,林越说:“陆小朝。找个力所能及的人,爱吧。”
力所能及的人?不好笑吗?这世界上难道还有力所能及的爱情?有人的心,是我力所能及的?
章星辰他的确不是一时意气离开的,他早就打算好了,看到那只盒子里的机票我就知道他要离开,只是我还天真的以为,他说让我跟他一起去流浪,一起亡命天涯,他要带走的人是我…
我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天,最后还是折回了章星辰的公寓。
难怪,难怪他坚持要把密码换成和我生日有关的数字,难怪。
就在瞬间,一切都能对号入座,章星辰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把我扔下。
然后章星辰离开我的真实感,就铺天盖地袭来。
真是好笑极了,知道章星辰离开的第四天,我才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就此离开我了,可能我们今生都无缘再见了。
我还记得,前天他在下电梯的时候叮嘱我的话,他说,电梯玄关都装了监控摄像头,他说如果我回家晚了,他说如果他不在家,他说如果我害怕的话,就朝摄像头招招手,镜头外的人看着我,我就不用害怕了。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会离开我了,他要离开我,何故还要管我会不会害怕一个人回家?
他说,在门口按密码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被人把密码偷看了去,他还说,如果遇到坏人一定不能逞强,他还强调说:“最好不要一个人乱走,不要遇到坏人最好。”
他说了那么多,我怎么都没想到,他这是打算好了要丢下我?
公寓里他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就连浴室里的牙刷都没落下,什么都没有,所有原本都在客房里的我的东西,全部都被移到了他的房间,我的衣服挂满了他的衣柜,我的书摆满了他的书架,那些原本都被他藏着的画笔和颜料,此刻都大大方方地摆在他房间的置物架上。
房间里纤尘不染,连同他的呼吸都没留下一丝。
好似从头到尾,我和他的重逢,都只是我的一场美梦。
他说,陆小朝,你笑起来很好看,比你哭的时候好看无数倍。
他说,陆小朝我更喜欢你的右手,因为你的手心有一颗痣,你的右手还能画很好看的设计图。
那天晚上,他把我打发到他妈妈那里去的前一个晚上,他抱着我不肯松手,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直不肯松手,他骗我说,他舍不得跟我分开两天这么久,他说我有义务要治好他的想念。
他说,等我从他妈妈那里回来,他就带我去挑婚纱,他答应我说,他会开车去a城接我,他说的,却都是骗我,只是为了把我骗走。
我不知道我到底哭了我没有,也许哭了,也许如他所愿我真的没哭,我只知道,那些画面在我脑海里每重复一次,那些他说的话在我耳朵每响起一次,我的心,就像是被撕得碎裂。
门口响起按密码的声音,接着,门开了。
我坐在客厅里,一下子大哭出声。
一定是章星辰吧,从玄关走到客厅,他只要走十几步,只十几步,他就会心疼地把我抱进怀里。
在这十几步之前,他会听到我的哭声,他会被我吓到,所以在他抱我以前,我应该会听到他大吼着叫我的名字,质问我为什么又在哭。
可是没有。
他没有叫我的名字。
我没有听到陆小朝的名字,没有听到章星辰的声音。
走进客厅看见我哭成废人的那个人,不是章星辰。
那个人说:“你哭成这样,如今又有什么用?”
是吗?章星辰也是这个意思吗?哭也没用了,我的眼泪在他那里都没用了,所以不许我哭吗?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也流下泪来,她喃喃说着:“果然一件东西都没落下。”
末了,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然后缓缓朝我走了过来,她的目光比我见过她的任何时候都来的柔和,还有怜悯,她颤声说:“他要是看到你哭成这样,兴许就不走了。”
她皱着眉头感慨说:“你都这样了,他走的时候该是什么心情啊!”
是吗?
他也很舍不得吗?他走得很心痛吗?
她轻抚着我的脸,用最宽容的声音喊了我一句“孩子”,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当初那么讨厌我的她,怎么会待我这样和蔼?
她开口之前,泪水先落了下来。
她说:“他说,你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唯一想带走,却带不走的。”她说着,哭出声来:“他说,如果他不回来了,你就是他唯一留给我关于他的念想。”
我哭着,又笑了起来。
所以,他什么都没留下,就是为了把我留给他妈妈?
可是他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接受他安排给我的一切,我连他都失去了,我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阿姨说:“他连一个解释都没给我,只交代了关于你的事。”
想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章星辰更坏的人了,他走了,可笑的是,他走得决绝,却高明的让我无法恨他半分。
他说不哭,那我不哭便是了。
我记得,他抱着我不肯松手的那天晚上,他也说了很多话,他问了我很多无关痛痒的问题,那时候我也是有过疑心的,他却推托说,他想骗我说几句甜言蜜语,却不料想,这样难。
他说:“我问你,你会记得我多久?”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回答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还会记得我吗?你会记得我多久。”
想来,唯一能让我觉得平衡的事,也便是那天晚上,他问我的这两句话,我没有回答他。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我可以依仗着这种平衡,来稍稍纾解我被他丢下的苦痛。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我却为此心痛难耐。
要是我当时痛快地回答他了该多好!我若是告诉他,他若离开我,我决计不会记他念他分毫,若我这样回答了,他是不是有所忌惮,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离开我了?
可这种想法也只是天真罢了,他离开我的计划这样周密,他这样良苦用心的,他连后路都没给自己留下,他怎会因我一句不念他,就不走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拿什么拯救()
再看到陆小朝的时候,她眼睛是肿着的,往日神采奕奕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最最让人可气的是,明明我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穿正式一点,可此刻出现在我办公室里的人,一身着装却让人哭笑不得。
一件黑色带帽棉衣裹着她略显单薄的身体,这样的敷衍也就算了,可棉衣下面那条睡裤和睡裤下面那双帆布鞋是怎么回事?
陆小朝的目光没有焦距,散漫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陆小朝!”我忍不住拔高声音。
只是这一句,只是喊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