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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筹这笔钱。”
金泽滔说:“老太太,跟孩子的病比起来,丢一次脸又算什么,再说,这算什么丢脸,人都有难处的时候,你不说,人家也不知道你需要帮忙,对不对?”
乔大爷两眼发光,老太太还在孩子和脸面之间犹豫,旁边的顾大爷拍着腿说:“小伙子这个主意好,老嫂子,这丢啥脸,三年困难时候,我还逃过荒,要过饭,不然,我那儿子早饿死了,哪还有今天。”
省长的爹都说这个主意好,那一定是好的,倔强的老太太终于动心了,冲着金泽滔重重地点头:“大兄弟都这么说了,这事一定中!”
孔局长亲自掌镜,两个才女一个左一右,围着病床跟老太太拉起了家常,就这样开始了采访录制。
金泽滔提着另一篮水果,送到顾大爷的床头柜上,顾大爷似笑非笑:“小伙子,你这是曲线行贿哦!”
金泽滔竖起了拇指:“高!顾大爷的觉悟就是高!”
孔局长提着摄像机,眼角余光却瞄着金泽滔,只听得他开口就称呼大爷,就觉得牙痛,省长他爹你喊一声顾爷爷也不罪过吧,顾大爷?你大爷!
金泽滔随手从篮子摸出一个大苹果,递给顾大爷,说:“顾大爷,我要就提了一篮水果进这病房送老太太,你又要埋怨我不懂事,没准就把我哄出去,再说,几个苹果,算得上行贿吗?”
顾大爷接过苹果,用手掌擦了擦,直接往嘴里塞,边咬着苹果边说:“小伙子,你人不错,又懂人情世故,老头子我书读得不多,但我看人很准,你小子不是一般人物,一定有大出息!”
金泽滔连连拱手道:“谢顾大爷金口,我出息了,也记得你老今天的铁口神断。”
顾大爷得意地哈哈大笑,满嘴的苹果咬得咯吱咯吱作响,笑得果渣都抖落在嘴边的络腮胡上。
金泽滔随手拿了桌上的纸巾,给他抹去果渣,笑说:“顾大爷,你的牙口真好,好福气!”
顾大爷笑得更开心:“我活到今天,除了这只手不好使,啥病都没,靠的就是这副好牙口,能吃能拉,百病不生。”
孔局长看着金泽滔和顾省长他爹象家人一样拉着家常,心里羡慕得不得了。
看人家这个亲和力,一口一声顾大爷,一篮苹果,就把这个省长他爹给俘虏了,这个顾大爷以后还不把他当孙子一样的护着啊,这无形就又多了一道护身符。
孔局长琢磨着是不是等会儿也去提篮苹果,跟省长他爹套套近乎,正在这时,门外忽然涌进一群人,有捧鲜的,有提水果的,也有带高级滋补品的。
这群人先是往孔局长他们正在采访的病床上瞟了一眼,是个老太太,自动过滤。
然后把目光落在白发白须的顾大爷身上,为首的中年人眼睛一亮,率先冲了进来,其他人顿时大呼小叫着拥进门去。
金泽滔吃吃低笑:“顾大爷,你这副尊容太招人眼了,要我说,你干脆把这胡子剃干净了,省得人家一眼就瞄上你。”
顾大爷长着一圈狮子胡,陌生人还真是不需要费什么眼力,一眼就清楚谁是顾省长老爹。
顾大爷拍着腿说:“这话在理,赶紧给我找把剃须刀,刮干净了省事。”
顾大爷的狮子胡威风是威风,却实在不怎么卫生,顾大爷又是个不怎么讲究个人卫生的人,留着这胡子除了养病菌,实在没什么作用。
金泽滔拔腿就走,能知道省长他爹住院的人非富即贵,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可不想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讨人嫌。
顾大爷却一把拉着他的手说:“小伙子,不厚道啊,要走也得帮我把这些人给打发了,老头子我就是一个种地的,官面上的事,你比我懂。”
金泽滔傻了眼了,帮你打发?我凭什么?
顾大爷眨眨眼说:“就一个要求,一根毛都不能收,爱给谁给谁,我可不能给儿子添乱。”
这还真是出难题,等到这群人走近了,金泽滔感觉为首的中年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是西州市长秦子鱼,副省级领导,这可怎么打发?
西州作为国内重要的省会旅游城市,西州市长知名度相当高,金泽滔虽然跟他没有接触,但也久闻他的大名,报纸电视经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秦子鱼市长站在病床外侧,弯腰询问:“您是顾老吧?”
顾大爷把头往里侧卧着,摆着手瓮声瓮气说:“泽滔啊,我牙痛,头痛,说不了话,你帮我接待一下客人。”
金泽滔心里暗骂,刚才还吹嘘自己牙口好,现在就牙痛了,一个要过饭的农民咋那么多心眼呢。
秦子鱼见顾大爷头都不回,面上有些讪讪,金泽滔连忙说:“秦市长,你坐,我给你泡杯水吧。”
秦子鱼连忙谢绝:“不用了,小伙子,你是顾老的?”
扛着摄像机的孔局长见病房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不好再继续工作,只好关了摄像机,他也是认识秦市长的,只是素无来往,就没主动招呼。
听得秦市长询问金泽滔和省长他爹的关系,也立起耳朵细听,就不知道他怎么向秦市长隆重推出自己。
金泽滔咧着嘴笑:“我管他叫大爷!”
孔局长扛着摄像机的手哆嗦了一下,心里暗骂,你大爷的,这个回答可真够滑头的,不过,他也不能不为金泽滔的急智拍案叫绝。
管省长他爹叫大爷,可亲可疏,可远可近,什么关系,你自己琢磨去吧。
秦市长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转弯:“小伙子挺精神的,顾老现在身体怎么样?”
第七百八十二章 太不容易()
金泽滔说:“挺好,手术和恢复都挺好,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就是牙痛病犯了,秦市长,你稍等,我让护士给大爷打枚止痛针,这病痛起来是要人命的。”
顾大爷吓了一跳,唔唔地往身后连连摆手,小子蔫坏透了,不就是拉你当了回挡箭牌,用得着这么报复我老人家吗?
金泽滔吓唬了一下顾大爷,说:“大爷还是挺硬朗的,一般的小病小痛他都扛得下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围绕着顾大爷的身体说了一会,金泽滔指着秦市长身后的人说:“秦市长,各位领导,你们都有心了,要不留个名字,等大爷缓过劲来,我也好转告他。”
秦市长身后的人们顿时眉开眼笑,真是善解人意的小伙子,大家伙赶到医院看望老人家,不就是盼望着能把名字留下来,最好能传到省长的耳朵。
听他们的自我介绍,西州市政府班子居然都来了,金泽滔复述了一遍,大家都夸小伙子好记性。
说了一会,秦子鱼市长发现顾大爷竟然打起了呼噜,再呆下去,就无趣了,准备告辞前礼貌地问了一句:“小伙子,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呢,在哪工作?”
金泽滔忸怩了一下,说:“我叫金泽滔,目前任永州西桥县筹备组长。”
秦子鱼啊了一声,旋即热情地伸出手,说:“原来你就是金泽滔同志,难怪这么脸熟,双料劳模。后生可畏。上一次的越海大厦事件还要谢谢你。”
越海大厦事件就发生在西州。受这件事牵连,原西州副市长,公安局长周博山还因此被解职,秦子鱼市长因为在外地出差,才逃过一劫。
越海全省,若论起青年干部的知名度和被关注度,金泽滔绝对榜上有名,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他的传闻和新闻出现,在越海称得上是新生代的政治明星。
此刻,秦子鱼市长心里格外吃惊,这个年轻人居然管省长他爹叫大爷,跟省长的关系能差到哪去。
秦子鱼多聊了几句,准备离开,后面跟着的一班人纷纷将慰问品往顾大爷的床底下,茶几上塞。
金泽滔连忙拦着,说:“万万不能,顾省长可是再三交代。看望可以,但千万要空手而来。你要留下这些东西,等会儿大爷醒了后,非骂死我不可,东西还得扔进垃圾筒里去,诸位领导,就莫为难我了!”
秦子鱼等人面面相觑,这都拎到医院的东西还拎回家,既没这规矩,也不吉利,一时间气氛顿时有些僵冷。
金泽滔看了隔床的老太太一眼,心里一动,拉着秦子鱼走到门口一侧,低声说:“秦市长,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要不,打个折衷,看到隔床那个老太太没有,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秦市长点了点头,他还正奇怪呢,省长他爹怎么能跟一个陌生人住同一个病房,再说,这个病人还是个老太太,这也太不尊重省长了吧。
等会出去还要问问院方,这事怎么安排的,乱弹琴嘛!
金泽滔四周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你还真不能怪医院,这个老太太是顾省长亲自安排进来的。”
这话是大实话,让老太太搬进来和顾大爷同住,就是顾省长亲口提议的。
秦市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就对了,院方没这个胆子敢随便安排个农村老太太和省长他爹住一块,这要是闹出个什么事,比如绯闻之类的,你不是把省长往死里得罪嘛?
那这个老太太是省长什么人呢?秦市长又开始琢磨上了。
金泽滔嘴巴往病房里努了努,说:“顾大爷什么出身秦市长清楚吧?”
清楚,别人或许不清楚,秦市长咋不清楚,要不他也不会得悉省长他爹住院,不就是个讨过饭的农民吗?省长不忌讳这事。
金泽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就对了,顾大爷逃过荒,乡下有三俩个朋友,不奇怪吧?”
秦子鱼嘴巴张得大大的,小伙子,你说得太含蓄了,什么叫逃荒,不就要饭吗?什么叫朋友,不就是一起要饭的同伙吗?
要饭时结识的老太太,那个年代,老太太应该正是骨朵年纪,跟顾老爷子发生点什么友谊,或者超友谊的关系,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没听说过相濡以沫吗?越是困难的情况下,结下的友谊越深厚,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