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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大家才突然恍悟,原来,这是金市长早就布好的棋局,只要西桥一立县,厉志刚马上就能得到重用。
不管怎样,厉书记高兴,大家伙也跟着高兴,自然干劲也足,希望自己也能跟沾上厉书记的光。
今天,金区长亲自陪同京城来的大领导到后洋镇实地勘测海上县界,全镇干部都齐聚大门,夹道欢迎京城来的中央首长。
金泽滔能理解后洋镇干部的心情,早早就将车子停了下来,步行向简陋的镇委大院走去。
海岛乡镇干部远离陆地,条件艰苦,生活单调,随着南门渔港的建成,岛上渔民多数移埠大陆,目前岛上在籍居民不足四千。
青天碧海虽然抒情,但天天让你与海浪与海鸟为伍,你也看得反胃。
陆地领导来岛上慰问,对这些留守海岛的干部来说,那都是值得欢欣鼓舞的大事,更何况来的还是京城里的中央领导。
到码头迎接的厉志刚书记边走边介绍说:“应司长,各位领导,解放英雄列岛战役打得最惨烈的一场阻击战就是这里,战争爆发前,岛上渔民全被强制迁移至宝岛,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渔民,严格意义上说,都不是后洋镇的原住民。”
金泽滔补充说:“领导昨天在南门参观的英雄纪念馆陈列的很多烈士,其遗骸不能及时送归大陆,就在岛上向阳处掘了个墓地草草埋葬,至今都还没迁葬英雄烈士陵园。”
应司长停住了脚步,看着远处渔港的帆影,幽幽地问了一句:“那现在这些居民都是哪来的?”
金泽滔沉默了一会,说:“青年志愿垦荒队,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还有少量沿海渔民,这些人,就是后洋岛的火种,再加上后期陆续回迁内陆的渔民,总人口应该接近万人,他们都是这些先驱者的后人。”
应司长叹息:“他们就是现代的愚公,后洋镇有现在的规模,他们都是奠基人啊。”
区划勘测专家除了刘处长等年轻人,大多都经历过这段历史。
放弃城市生活,把青春和热血洒在这片孤悬海外的海岛,虽然有历史的因素,但对个人来说,却是大多数人的自觉行动。
金泽滔指着大门列队等候中央领导接见的后洋镇干部职工,说:“这些干部职工坚守海岛,几十年如一日,为建设守卫后洋默默耕耘,无私奉献,他们都是现代的垦荒队员。”
无论多么崇高的理想,在现实面前,都是苍白的,驻守海岛干部职工每月都有笔不菲的海岛补贴,但每年驻岛干部仍然会想方设法调回大陆。
从这些列队的干部职工严重两极分化的年龄结构就可以看得出来,年纪大的或者在岛上已经娶妻生子,年纪小的,都是刚分配工作不久。
在应司长等领导面前,金泽滔把调子抬得很高,固然有给自己脸上抹粉的嫌疑。
但不可否认,正是他们,保证了这个海岛乡镇的政权正常运转,也正是他们,保证了对附近英雄列岛的主权行使行政管理权。
应司长有些激动地快步上前,紧紧地握住每个干部职工的手,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同志,辛苦了!”
上了年纪的老同志,有些已经在海岛落地生根,因为长年受海风烈日吹晒,面孔黧黑,皮肤粗糙。
他们伸着黑黝黝的双手,听着卷起舌头的京城口音,一个个神情激动:“党中央派人看我们来了,谢谢中央领导的关怀!”
后洋岛的说话口音,揉杂了多地方言,更接近普通话,听起来比永州方言明白。
厉志刚书记指着一个头发白干部握手的干部说:“应司长,这位同志就是第一代垦荒队员的后代。”
应司长刚和他握过手,正要迈过,听到厉志刚介绍,又折了回来,说:“垦荒队就是后洋镇的拓荒牛,向你的父辈致敬,他们还好吧?”
白老干部嗫嚅良久,没说出一句话,厉志刚书记叹息说:“老马父母都已经作古,他是自愿放弃回内陆机会,留在岛上继续做第二代垦荒队员,”
献完了青春献生命,最后还献出子女,这就是第一代垦荒队大多数人的命运。
你说他们执着也好,说他们愚蠢也好,但他们就在后洋镇向阳坡陵园的一抔黄土里,天天面向大海,向往春暖开!
第七百五十八章 立功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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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司长沉默良久,对着老马一个深深的鞠躬,说:“我替远离大海的人们,没有见过大海的人们,跟你和你的父母鞠个躬,说一声谢谢,道一声辛苦!”
老马搓着自己黑漆麻乌的手,看看西装笔挺,一尘不染的应司长,手忙脚乱地想伸手去拦,却又没勇气,只好跟着鞠躬,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年纪可能相差不是太大,但看上去却差了好几十岁,一个西装革履,一个衣衫褴褛,一个面色红润,一个老态龙钟,一个发少色仍黑,一个发多却星白。
两人互致鞠躬,俱都久久不愿起身,金泽滔说:“应司长,你还没见完所有干部呢。”
应司长这才直起身子,握着老马的手说:“对你们的父辈,对你们这一代扎根海岛的壮举,我深感震撼,也深为钦佩,我们生活在内陆,生活在高墙瓦房内,很难想象得出来,你们长年累月承受着大风大浪,咸风苦水,不容易啊,不容易!”
老马倒也乐观:“应司长,当受苦成习惯时,就不苦了,天气晴朗的时候,看看一望无际的大海,听听海鸟的鸣叫,想想父辈所受的苦难,我们现在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已经是天翻地覆了。”
金泽滔大声说:“今天,应司长他们带着中央领导的关心,来给海岛大开发大发展出谋划策来了,在这里,我不怕提前说一句,一旦西桥立县成功,后洋岛就将成为第二舰队军港基地,后洋镇将成会西桥。乃至永州都举足轻重的军民两用港口,我们的好日子就在不远。”
后洋镇干部职工除了有垦荒二代,还有知青后代,五湖四海。天涯海角都因为父辈的共同理想而聚在后洋。
在队伍的最队末,金泽滔甚至看到被陆部长勒令处理,最后发配到后洋镇的刘孟山。
刘孟山看到金泽滔,有些讪讪。说:“金区长好!”
金泽滔笑眯眯说:“好,好,老刘在这里工作生活还习惯吧?”
刘孟山连连点头:“习惯,习惯。厉书记挺关照我的。”
金泽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对领导有意见,可以通过正常途径反应。大吵大闹。无理取闹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造成极坏影响,不要因为调到后洋镇就心生怨气,陆部长将你调到这里,未必就没有保护你的意思。”
刘孟山这才悚然一惊,他当初就是因为抗旱不力被金泽滔免职,趁着陆部长率工作组进驻永州。专门跑地委告金泽滔的状。
在南门组织部骂骂咧咧惯了的刘孟山,这回踢到了铁板,被勃然大怒的王如乔报警关了一天,揍得鼻青脸肿。
后在马忠明的帮助下跟踪到王如乔到国色天香歌厅消费,一个电话举报到省委工作组。
王如乔差点没有因此丢官,心中对刘孟山的怨恶可想而知。
刘孟山被发配到后洋镇后,说起省组部陆部长,还经常骂骂咧咧。
现在想来,他一个被免了职的普通干部,得罪了堂堂市委组织部长,如果不是躲到后洋镇,确实没他什么活路。
金泽滔诚恳说:“老刘,你也是工作多年的老同志,有着丰富的乡镇工作经验,本来轮不到我来教训你,但你看看这几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刘孟山刘孟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喃喃说不出话来,金泽滔厉声说:“工作上吊儿郎当,待遇上有理没理先争一争,名誉扫地,臭不可闻,可你还沾沾自喜,你说说,这都是为什么呢?”
刘孟山把头垂得低低的,厉志刚知道金泽滔要敲打刘孟山,早早带着应司长他们参观简陋的办公楼。
金泽滔拍打着他的肩膀,说:“后洋镇接下来将迎来开发和建设的热潮,刚才我说了,不久之后,这里将会建成东南沿海的大军港,将你安置在后洋镇也是我的主意。”
刘孟山霍地抬起头来,金泽滔点了点头,说:“你没听错,就是我建议将你调到后洋镇的,我希望,你能协助志刚书记把政府这一块工作担起来,把过去的刘孟山找回来,不要让干部指着你的脊梁骨,开口闭口流氓山,我都替你臊得慌。”
厉志刚到后洋镇后党政一身挑,现在还好,接下来的海岛大建设,以现在的后洋镇领导班子,就有些力薄,希望刘孟山能分担一些工作,也是厉志刚跟金泽滔建议的。
金泽滔趁今天来海岛的机会,借机敲打一下刘孟山,如果能打磨出来,刘孟山不失为开路架桥的一员先锋猛将。
他虽然脾气暴躁,但工作力度和工作经验却又是厉志刚最好的助力。
应司长带着一干专家在后洋岛足足呆了一个礼拜,走遍了方园百里的大小岛屿,军方专家则绕着后洋岛,详细勘测港口建设水文地质情况。
这些,都和金泽滔无关,他在第三天就赶回南门,柳立海押解着陈喜贵等一干嫌犯已经回来。
陈喜贵人赃俱获,这次算是栽到家了,没等回到南门,在岭南就把违法事实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陈喜贵是个精明人,这回事情闹大了,按他的涉案金额,被枪毙三回都够格了。
回南门的路上,他绞尽脑汁,拼命回忆着周围人有没有什么违法犯罪活动,正好可以检举立功,妄图捡回一条命。
柳局长一下飞机,直接把嫌犯全扔给刑侦大队,让他们继续狠抓深挖。
柳立海有陈喜贵这个目前全国最大涉税案傍身,至少一个二等功跑不掉,自己吃肉,也要让手下喝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