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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群和谢凌还没成长到独挡到一面的高度,他一直小心提防着,什么时候,他们俩人就被打发得远远的,如此的话,在南门市委市政府,他就更加孤掌难鸣。
自从上这个常务副市长,他似乎就快和独夫等同起来,温专员不待见自己了,杜建学把自己当成了对手。
和范家一开始就说不上友好,范仲流也好,范萱萱也好,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总后的范副部长压根就没有看得上自己,大约除了对自己提出的军事港链概念有点兴趣,其他就一无是处。
范家的几个外戚,为人倒真不错,不管是董明华厅长,还是凌卫国副部长,为人都还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就是温重岳,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太大的成见,政治派别害死人,自己虽然极力在这其中左冲右突,避免受到池鱼之灾,但显然,他是失败的。
对于温重岳专员及范家来说,自己已经是地地道道的越海本土势力在永州的代表,属于政治上的异己分子。
有苦难言啊,看着旁边不远处的梁波平,就这样一个政治上的白痴,温重岳都宁愿托之以港区建设的重任,也不愿自己沾手。
无论是温重岳,还是总后的范副部长,大概都没有预料到,军港基地的设立还有变数,军港基地不会设立在南门,已经确信无疑。
这也是他为什么他愿意将手中的港区建设分工移交给梁波平,而且还把身边的人都往西桥方向撒。
当时自己还在猜测民政部竺副部长的政治倾向,现在他有些恍悟,方副书记都亲自陪同竺副部长一起到永州,方副书记工作分工同竺副部长又没有交叉,他凭什么以省委第三把手的身份一路陪着竺副部长。
这个时候,他对西州金钟山后,那座戒备森严的深宅小院里,那个老得都快成精的小老头铁司令十分神往,心怀敬畏。
铁司令让他以越海本土亲善大使的身份,赴京城和范家等家族交好,最后竟被范家老祖宗和尚副总理,将越海绑架上围剿京城书记卢家仁的战车。
自己当时面对方副书记时,心里还挺愧疚的,谁能说,这不正中铁司令的下怀,而总后范部长关于军港基地的提议,不也正是他将这事捅给方副书记。
他妈的,他妈的,真他妈的是头猪,自己从一踏足京城,就成了铁司令和方副书记手中的牵线木偶,难怪他一回来,温专员就对自己那么不待见。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跟他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在西州抱金别院时,师母宋雅容提议让他跑跑交通部,何尝不是提醒自己。
刚刚他还嘲笑梁波平是个政治白痴,就是这个白痴,昨天晚上,王如乔和他的前秘书郭勇,都中了刘孟山的招,跟着他们一起进歌厅的梁波平,却屁事都没有,最后还施施前在陆部长眼前离开。
温重岳咄咄逼人地夺走他手中的港口建设分工,谁说就一定是歹心,梁波平表现出来的心比天高,手比眼低,温重岳一直倚为心腹,信任却丝毫不减,何尝就不是一种政治态度。
环顾四周,自己纯洁得就象刚下山的小和尚,人人都象吃人的老虎。
南门不能再呆了,再不能在众老虎的眼皮底下呆了,太危险了,温专员直到现在,都没真正拿自己怎么样,换作方副书记或者范副部长他们,恐怕自己早就死了好了几回。
看着台上意气奋发的陆部长,自己的常务副市长,不正是面目可憎的陆部长为自己争取的吗?而这正是自己和温专员以及他身后的范家决裂的标志**件。
难道他很早就预估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不住地诱惑着自己对永州撤地建市有点什么想法,到底是因为他猜测到自己的心思,还是陆部长,或者陆部长身后的大老虎的想法。
金泽滔想到这里,冷汗津津,手脚冰凉,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可以真正倚为靠山的强大政治势力。
铁司令算是越海最大的政治势力,但你敢求这头大老虎庇护吗?
老虎尾巴他都不敢抚摸,更不要说与虎同穴,除非自己成长到可以让老虎侧目的地步。
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在这些大老虎眼里,不过是顿可口的早餐。
还是夹紧尾巴,神仙打架,最好少掺乎其中,此时,他突然想到已经奔赴京城的妻子何悦,又不觉头疼,为什么自己总是避免不了和他们的纠葛。
金泽滔想到这里,台上刚轮到陈建华副书记述职,听着陈副书记抑扬顿挫,声色并茂的报告,会场的气氛都为之一振。
旁边的王如乔脸色如灰,精神十分不振,不知道昨晚他回去后,陆部长交代的长篇检讨完成了没有。
听缪永春说,陆部长还严厉强调,不许假手秘书,估计,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歌厅的危害性。
就是等会在述职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别脱口把这篇检讨念出来,金泽滔不无恶意地想着。
主席台另一边是夏新平常务副专员,前南门市委书记,是个温和谦恭的领导,金泽滔对他一直深怀敬意,此外的几位常委,除了公安处长刘石伟,其他都不太熟悉,更谈不上什么好坏。
昏昏沉沉间,台上该念稿子的领导都圆满完成了任务,就是王如乔部长都很顺利念完述职报告,中间没有丝毫的停顿。
陆部长对述职领导都一一给予点评,很中规中矩,没有台下的刻薄刁钻,让台上台下了解陆部长性格的人们都齐齐松了口气。
随后就是发下大量的测评表格,都是对台上地委领导的评价和推荐,金泽滔左右坐着南门所有副处级以上领导。
大家收到测评表,就象课堂上收到试卷一样,小心地呵护着,动笔打勾写名字时,都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被人窥见到什么。
金泽滔大开大阖,测评表格散得满桌都是,就象课堂上吊儿郎当的坏学生,答不上试卷时,总爱用这种方式彰显自己的性格。
金泽滔却是个好学生,没有片刻的思索,所有的测评表格,他都是按第一拦答案挑上,到最后,他甚至都没有看左端的名字,闭着眼睛挑最好的挑上。
政治思想,好,工作作风,好,工作业绩,好,廉政建设,毫无疑问一直很好,然后,又开始下一个名字。
直到有人在背后睃巡,他才霍然抬头,却见陆部长象个考官一样,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答卷,还不断点头:“不错,不错,下级尊重上级,在你的笔下表现得淋漓尽致。”
金泽滔随口答道:“那是当然,我一直都很尊重领导!”(。。)
第七百零五章 深水炸弹()
陆部长却低吼一声:“尊重领导?我看你这是污蔑领导,哪个领导能象你填写的那样十全十美,那不是领导,那是圣人,态度十分恶劣,对省委工作组交代的工作敷衍了事,重做!”
金泽滔十分无辜地看着陆部长,振振有词:“我觉得地委领导都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如果他们连这些绩德勤能都没有做到最好,怎么能为人师表,以身作则呢?”
陆部长气乐了,接过刘志宏匆匆过来递给他的空白测评表,甩在他的桌上:“如果这是考场,你刚才的卷子就是作弊,重新做过,否则不予通过。”
金泽滔只好无奈地接过空白测评表,刘志宏幸灾乐祸地收缴了他都快填好的测评表,临走时还教训他说:“一看就不是好学生,尊重领导也要实事求是嘛。”
金泽滔没有再象刚才的大开大阖,而象老母鸡护着小鸡崽一样,将空白测评表全都揽在怀里,看着身后虎视眈眈的陆部长,却忸怩着不落笔。
陆部长没好气说:“又怎么了?”
金泽滔还是振振有词:“你让我实事求是,万一你一转身告诉了被测评领导怎么办,那还不是自己找不自在,所以,请部长回避一下,我才好下笔。”
陆部长气呼呼地走了,旁边的杜建学向他竖起了拇指,能对陆部长这样说话的,整个会场大约就数金泽滔了。
金泽滔东张西望,手里的笔却没有丝毫犹豫,还是和刚才一样。一律打好。绝没有其他选择。
给领导测评打分。打差了,如果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就是猪脑,收卷的人不知道是谁,统计的不知是谁,最后保管表格的人依旧不知道是谁。
所有人,只要在这里填写过测评卷的人,全都有迹可循。金泽滔正准备夹着尾巴做好人,哪敢在这种无足轻重的细小事情上,平白得罪人。
这些领导,平时哪怕跟他当面翻脸,领导自惜身份,不会拿你如何,但此刻,关系到自身的政治命运,如果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他一定会追根揭底。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他失分在谁身上。
这种蠢事,前辈子自己也干过。然后厄运就一直跟着自己走。
在他想来,干部好坏,不是几张表格就能决定的,更不是在场的干部能决定的,没有谁被黜落,被调整是单纯因为干部群众测评不过关的。
但如果谁在这次新条例实施后被黜落,肯定会有一条强大的理由,不被群众公认!
组织上不动你,你就是群众公认的好干部,组织上要动你,必然不被群众公认。
会议室参加测评的干部,总有对台上领导心怀不满的,这些人或许不会被发现,因为他不被注意。
但对于在座的王如乔部长、陈建华副书记等人,若是出现这样的情况,毫无疑问,自己就是最大的嫌疑,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金泽滔不屑为之。
想到这时,金泽滔难免伤心,官没有当多大,或明或暗的仇人却结了不少。
当陆部长又过来巡视时,金泽滔趁机将手中的所有测评表都塞在旁边杜建学市长的手中,说:“麻烦领导一起上交。”
杜建学苦着脸,不敢看陆部长的死人脸,被陆部长惦记上,总不那么让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