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子汉尴尬地嘿嘿一笑,提起热水瓶坐了下来,卢海飞掩嘴轻轻一笑,推门走了出去,又是一声轻叹:“卿本好人,那忽从贼,奈何?奈何!”
说罢,却差点没笑出声来。
此时,里面静悄悄没有一丝杂音,谁人也没有说话,良久,才听得葛敏松大义凛然说:“金市长,话不能这么说,情分是情分,原则是原则,不能因为商贸干部跟了我多年,就降低标准,从宽要求自己,相反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求刘书记将改革试点定在商贸系统搞,真金不怕火炼!”
这话可真够无耻的,不要说冲动的杜子汉,连稳重如老林局长都腾地站了起来,大家的面色都难看得很。
葛敏松说罢,里面只传来几声低语声,过了十来分钟,里面的门砰地打开,却见葛敏松怒气冲冲地推门出来,看到外面坐了一屋子的杜子汉等人,脸色更是阴沉,哼了一声,甩手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金泽滔陪着刘志宏出来,面色也不太好看,杜子汉等人连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招呼:“刘书记好,金市长好!”
此时喊起金市长,声音格外的响亮。
刘志宏在走廊上告辞离开时,回头看了眼会客室,偷偷地笑了:“好多的蒋干!”
第四百六十五章 亡羊补牢()
(求月票,求推荐票,感谢书友090418114004599的月票!)
金泽滔回到会客室时,这些德高望重,精明强干的商贸系统领导依然恭恭敬敬地站立着。
金泽滔压了压掌,率先在中间大沙发坐下,热情洋溢道:“都坐,都坐,今天诸位局长主任还都第一次上门,却真是事不凑巧,偏巧碰上了这样窝心事,哎,你们也知道,这个试点最后还是要陈书记拍板,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杜子汉羞愧得直想钻地,真是好领导哪,我都这样对他,他还一心想着为大家免灾消祸。
不行,回去就把五百的资产给处理好,还不知道局长这个位置是不是自己的,要再多的钱也跟自己没关系了,这事不管结果怎样,金市长的好都得记在心头。
老林局长也惭愧地低下头:“金市长,我们都是被猪油蒙住了心,请你批评!”
对这些曾经财大气粗,现在财不大了气依旧粗的商贸局长们,他本来有一肚子怒火要发泄,但不知为什么,却忽然有点意兴阑珊。
说到底,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现行体制中金字塔的最低层的牵线木偶,他们命运的线头很大一部分牵在自己手中,而自己命运的线头又牵在更高一级的领导手中,他们则掌握着更低一级的诸如五百经理杜永南等人的命运。
大家每天辛苦挣扎,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头上少一根线头,人生的目的就在于此。
之前。他们一直游离于自己的工作圈子之外,如果没有刘志宏的干部任用改革,相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才会汇聚在自己身边。
你可以责怪他们还念着葛敏松的旧情,也可以恼怒他们不识时务,但你偏偏不能责骂他们做错了什么。
避凶就吉,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金泽滔虽然不能因此而记恨他们,但商贸企业要走出困境,也不能不考虑他们的岗位。
他说:“不管结果怎样,大家回去后,还是要尽早做好准备,重点做好两点,一是岗位调整都有个离岗审计。希望大家都能坚持本心,坚守底线,廉洁自律这一条什么时候都要牢牢把握,二群众测评很关键,群众路线再过一百年都不会过时,这一点。大家还要加强,就这样吧,今天也不留你们了。”
金泽滔的两点意见,很发人深省,尽管有人惊慌。有人镇定,但这应该都是金泽滔瞬间的肺腑之言。
杜子汉和老林走在最后。杜子汉也没了之前的大大咧咧,情绪有些低落,道:“老林,我们都看走了眼,经验主义害死人。”
老林却并没有象杜子汉那样悲观,而是意味深长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杜子汉一拍脑袋,刚才还想到五百公司的事,这一出来就差点忘正事了,告别了老林匆匆离去。
老林局长看着杜子汉那辆绿色的丰田越野越驶越远,喃喃说:“是看走了眼,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能怪谁呢?”
杜子汉他们离去后,卢海飞进来收拾狼藉,边收走茶杯,边对还坐在沙发上惬意想事的金泽滔说:“金市长,经这么一次折腾,这回,我估摸着五百的事情很快就有结果了。”
金泽滔笑笑站了起来:“希望这样吧,对了,安排一下,让谢凌和厉志刚过来陪我一起出去走走。”
这段时间,他基本上没有关注过道口改造工程事宜,一直疲于应付文山会海,下午正好没什么大事,他正要找两人了解一下道口改造工程的进度。
十来分钟后,谢凌和厉志刚一前一后进来,两人身材都很高大,从两人走路的模样,就约略能看得出迥然不同的性格,谢凌昂首挺胸,沉静如水,厉志刚则低头看路,疾如风火。
两人应该都是从工地上赶过来的,厉志刚衣裤上溅满了点点泥浆,而谢凌则干净如初,点泥不沾身。
谢凌他们到岗也有几个星期,除了谢凌来的那天匆匆送他上岗,还没好好跟他们说过话,而厉志刚干脆到现在都没见过面,金泽滔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卢海飞穿针引线。
金泽滔分别和两人握了手,说:“新岗位还适应吧,都这么长时间了,今天终于有时间,和你们见个面,走,我们也别杵办公室里,边走边说。”
说罢,三人说说笑笑,离开了市府大楼,直接乘车前往道口工地现场。
谢凌微笑着没说什么,厉志刚呵呵笑了:“在后洋镇呆了一年,吹了一年的海风,但也看了一年的潮起潮落,回到陆地,做什么事都踏实,有干劲,孤悬海外,虽然有陆地看不到的海天一色,但你在海角,有被万物抛弃的失落,感觉那就是天涯。”
金泽滔忍不住笑了:“当时,我记得组织部让你去海岛找牛,什么时候,却有了诗人的文艺气质。”
厉志刚摇了摇头:“山太大,当时放养的牛都成了野牛,最后连放牛的都跑了,牛是永远找不回来了,但我找回了自己。”
“乡镇工作,你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你会找到美,也会发现丑,最主要的是在这个舞台上,你发现你能掩恶扬美,做很多有益于人民,有益于社会的事,这是在机关上班体会不到的。”金泽滔娓娓道来,“我在浜海,就鼓励财税干部到基层去,到乡镇去,基层能锻炼人,也能培养人。”
谢凌也深有感触说:“大学毕业,因为没跑关系,直接被发配到东源区,报道那天,一个人拎着行李,看到区公所所在地的岔口村,一横一竖两条街,说是街都是抬举了,满地都是垃圾,你走路还得跳着走,街边一长溜的茅坑,一大早大姑娘小媳妇,老的小的全排队蹲坑一边出恭,一边欣赏街景,看到这一幕,当时,我的心都快碎了!”
车里顿时爆发出笑声,开车的邱海山边笑,边伸手抹泪:“谢局长,岔口村在你的心目中如此不堪,可你知道在我们这些农村娃来说,岔口村那就是天堂,我还记得第一次和我的小伙伴们进岔口村,全都惊呆了,不得了,真不得了,茅坑都靠边站,而且砌得那么整齐,就象是棋盘里的棋子,好家伙,拉个屎都要排队,我那时,仰望着茅坑,就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
车上的人都笑抽气了,金泽滔连忙说:“打住,打住,一提茅坑,我都能闻到那股味了。”
卢海飞也跟着笑,但明显没有那么欢乐,没有体会过农村生活,想象不出农村的茅坑那都是农家的聚宝盆,一般村里最黄金的地段都是茅坑林立,所以邱海山第一次看到茅坑居然靠边站,那真是太意外了。
谢凌说:“说真的,我都难以想象,基层区镇会是这副情景,上班半年了都没缓过气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有能力改变一些东西,金市长,你到东源的时候,只看到长街的茅坑,短街还有一长溜的茅坑已经被我填了,街上的垃圾也开始有人清理了,这种改变,会使你充满力量和成就感。”
此时,车已经到了道口,道路两侧的临时摊棚早被清理一空,工地上人影幢幢,机器轰鸣,金泽滔指着一片空旷的工地说:“当你可以象画师一样,挥舞画笔,描绘城市的蓝图时,你会发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下车的时候,谢凌说:“现在我能坦然面对荣辱得失,应该是得益于这几年的乡镇经历,正如金市长所说,乡镇能锻炼人,也能培养人,回忆往昔,很多当时你认为丑的东西,却变成了记忆中最不舍得抹去的美好。”
金泽滔没有说话,大步率先下了车,谢凌从后面紧紧跟上,说:“金市长,谢谢你让我参与南门的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这是个伟大的蓝图,我相信,南门将因你而翱翔九天。”
金泽滔回头展颜一笑,伸手说:“欢迎你,加入南门这个大家庭,我同样坚信,南门也会因你而展翅腾飞!”
厉志刚落后一步,拍着卢海飞的肩头说:“海飞,有机会,跟金市长提提,到下面乡镇去,金市长很重视乡镇经历,基层历练,很多东西是你在机关里学不到的,这是你一生的精神财富。”
卢海飞摸着头,笑道:“我听金市长的安排。”
此时,工地上不知谁喊了一声:“金市长来了!”
金泽滔还在和谢凌握手,一眨眼,周围聚拢起一大群人,打眼看去,都是李良才,李小娃,李聪明及薛仕贵等熟悉的面孔,他们也是正在建设中的水果批发市场和农贸市场的股东。
金泽滔正想招呼,却见后面的卢海飞快步上前,低声说:“王力群副总指挥给我传呼机留言说,杜子汉局长正率着商业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