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忙,谢谢大领导!”
金泽滔差点没气乐了,这个爷爷看起来老实巴交,但说话却油滑,一句一句平平仄仄,还押着韵,爷爷见领导面色不善,心里发苦,幸好有邻人帮忙说话。
有村民说起了这一家子的事情,爷爷年轻时走南闯北唱“道情”谋生。习惯成自然了,说话就是这个道情腔。爱用押韵短句,都不用经过大脑思考,解放后才叶落归根,继父是个泥瓦匠,给人家修房子时跌落下来摔瘫的。
小春辍学也不是他家里长辈硬逼着的,三个哥哥都是本分孩子,自小春生母离家出走,家里没了活路,四个孩子争着要退学,是小春自己跪在地上求三个哥哥继续读书。
当时,村里很多人都在场,一家人哭成一团,春当时说的话,村里人现在想起来都心酸,她说:“哥哥,你们都比我大,读书都比我强,我在家帮忙几年,还有个盼头,你们都考上大学,就能马上赚钱,那时春再去上学,还来得及,要是你们都退学了,这个家就没有盼头了,也白费了这么多年的辛苦。”
后来,有哥哥说那就退一个回家帮忙,妹妹拦着死活不愿意,她又说:“哥哥有出息了,也是妹妹的出息,放心吧,我能撑得住这个家。”
村里人说起这件事时,三个老人都呜呜哭得象个孩子,继父说起小春,更是肚肠寸断,他说了一件事,去年初夏的时候,继父病情加重,小春决定带他去城里住院治疗,安顿好家里的事,她拉着手拉车上路了,几公里的路程让她从日出走到日落,赶到医院时,脚磨破了,手都肿了。
在医院为了省钱,每天累了就趴继父的病床边歇一觉,饿了就拿开白水顶饥,继父看不下去,最后以绝食威胁,两人才合吃一份病号饭,在春玲的精心照顾下,继父的病情得到了稳定,她又拉着继父走回了村里。
接下来,有村民你一句,我一句又说了件事,小春刚回到家就赶上了农忙夏收,哥哥们上大学的上大学,复习迎接高考的高考,爷爷奶奶只能帮着做做饭或打打下手,三四亩多稻田只能靠小春一个人收割。
为了抢收,她连续几天都睡在田里,累得实在支撑不住了,就趴在稻垛上睡一会儿,醒来以后接着再割,夏天稻田蚊子多,人又劳累,小春全身都发了疹,嘴上都起了水泡,手脚也磨出了血。
她真有些支撑不住了,可剩下的稻田怎么办,再耽误可就错过了再种一季的时辰,这些可都是全家人的生活来源!她急得在稻田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声引来了乡亲们,大伙对她同情不已,七手八脚帮她割完了稻子,又帮忙种下了第二季晚稻。
说起小春,大家似乎都有一箩筐的事要说,奶奶也说起了今年春节时候,四个孩子回家过春节的情景,
今年的春节小春最快乐的一个春节,二个念大学的哥哥都回来了,并且三个哥哥分别为小妹准备了新年礼物,一件红毛衣,一瓶雪膏,一本字典。
小春抱着三件礼物从前院跑后院,从前村蹦后村,一路奔走相告,逢人便说,遇人就展示着她的新年礼物,这个时刻,礼物并不仅仅是礼物,在小春的眼里,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盼头。
小春此时流露出的孩童般的喜悦,让人们发现,这本来就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生活的重负让她的家人和她的村民,都忘记了她的性别和年龄。
家里的老人很欣慰地对三个哥哥说:“春不仅是你们的妹妹,她干的是父亲的活,操的是母亲的心,你们出息了,赚钱了,你们可以不要父亲,不要爷爷奶奶,但一定要善待你们的妹妹,如果有一天,你们有亏于自己的妹妹,做鬼,我们都不会放过你们。”
从村民七嘴八舌的叙说中,金泽滔还是能认定沈氏一家人,都是本分忠厚人,在本意上并没有亏待这孩子。
金泽滔长长地叹息,红着眼睛对端着话筒采访村民的记者说:“什么叫新闻,什么叫好人,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有所感悟吧,不要扛着摄像机,总是惦记着领导,领导他做什么都是本分,没有那么多新闻可以发掘,这一点,你们要跟浜海电视台学习,关心普通百姓,聚集民生疾苦,就是要大力弘扬沈春这样的有大义,有大爱的好人,教育系统也要掀起学习沈春同学的热潮。”
胡飞燕和教委领导不住地点头,电视台记者比金泽滔还感性,两个大男人一边抹着泪,一边哽咽着说:“我们一定会做好沈春事迹的报道,让永州大地都传诵起沈春的名字,请金市长放心。”
在众人谈论正炽时,急救室又一次打开大门,那个领导模样的医生在两个助手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走到金泽滔旁边,对着胡飞燕点了点头,另一边坐着的王力群连忙让出座位。
那医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大家焦急的目光都聚集在医生脸上,特别在听了小春零零碎碎的事迹后,大家都深深地受感动,脑子里自动把小春拼凑成圣女的高大完美模样。
金泽滔稍稍地放了心,至少小春现在还活着,他连忙说:“不急,先喘口气,海飞,给这位医生倒杯水来。”
卢海飞很快端来一大杯水,医生也不及说声谢谢,端起水就咕噜咕噜地喝个底朝天,良久才说:“手术还在进行中,但大的伤势都已经处理好了。”
医生还没说完,围观的人群就自觉地欢呼起来,金泽滔却凝重地问:“有没有度过危险期?”
医生摇了摇头:“没有,至少这两天都要二十四小时观察,能不能度过危险期,就看这两天了,看天命吧。”
金泽滔重重地握着医生的手:“辛苦了,非常感谢,没有你及时组织抢救,孩子已经没了。”
想起刚才抱着孩子进来的时候,还曾经粗暴地推搡过这个医生,有些难为情说:“刚才进来的时候心里着急,态度不太好,向你道歉!”
医生连忙摆手:“金市长,你这样也是人之常情,我们都能理解,再说道歉的话,就见外了。”
金泽滔还没说话,旁边的王力群笑说:“医生姓王,大名王培昌,永州医院的副院长,外科主任医生,永州第一刀,他还是我们胡市长的另一半。”
金泽滔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跑到医院时,医院早作好准备,永州医院属地区管理,就算是胡飞燕副市长分管文教科卫,她还要通过地区卫生局才能协调。
刚才自己还奇怪,这医院效率也太高了,原来亲自动刀的居然是胡飞燕的丈夫。
金泽滔连忙站了起来,大力地握着金泽滔的手说:“谢谢王院长,要不是你们准备充分,抢救及时,这孩子能不能进手术室都是个问题。”
王院长也感慨说:“救死扶伤,这是我们的天职,倒是金市长刚才的表现让人动容,谁能相信,这个孩子竟然跟你素不相识,相当的令人感佩!”
金泽滔笑着说:“你不知道这个孩子小小的身躯内,藏着怎样一个灵魂,任何人,碰到这样的孩子,都会这样做的,在她面前,我们都会感觉渺小,甚至羞愧。”
第四百三十章 事故发酵()
(感谢飞龙万币厚赐和二票支持,感谢zwbs01再次赐票,鞠躬致谢!求推荐求票!)
胡飞燕简短地把小春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王院长连连惊叹:“没想到啊,没想到,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大仁大义的孩子,这要放在古时候,那都是要立牌坊建长生祠祭奉的,不行,我要进去亲自把关。”
金泽滔一把拉住他,指着他都有些痉挛的手臂说:“你看看现在还能动得了刀吗?还是先休息一下,补充点能量。”
王院长看了看手表:“这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哎哟,你们还没吃饭吧,不嫌弃的话,到我们医院餐厅将就一顿吧。”
王院长这么一说,金泽滔也感觉饥肠辘辘,一看时间都大晌午了,连忙招呼周围的人一起跟着王院长到食堂就餐,看着还眼巴巴地盯着急救室大门的沈家三老,沉声吩咐王力群说:“让人打三份饭给这三位老人吧。”
正想移步时,想了想,忽然问担架上的继父说:“小春今年多大了?”
继父对金泽滔十分敬畏,说话都不敢抬眼,说:“虚岁十六,足岁十五不到。”
金泽滔低头太息:“可怜的孩子,这哪是十六岁孩子的坎坷经历,分明是六十年的艰难岁月。”
此时,王力群从后面追了上来,低声说:“金市长,刚才杜市长来电话询问起陈喜贵的事情。我回答他说。陈喜贵酒后驾车。撞了个孩子,正巧被金市长撞见,具体不太清楚。他让你回去后跟他解释。”
金泽滔点点头,说:“小春的事迹,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你负责跟进,永州及南门的媒体你总体协调一下,做这类民生新闻。浜海电视台的金燕副台长很有jingyàn,在越海省级媒体也有良好的关系,建议你找她整体策划一下。死了拉倒,陪了钱回家睡觉,陈喜贵,你未免想得太美了,不让你痛入心脾,这孩子的后续医疗费用你怎么心甘情愿掏得出来。”
刚才王院长也说了,孩子即使挺过这两天危险期,但受伤太过严重。等身体稍微恢复一些,还要动刀做手术。再加上后续的护理和医药费用,这费用怕是个天文数字。
金泽滔说到最后时,目光如刀,脸如沉霜,王力群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还正如邱海山说的,有金市长盯上,陈喜贵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吃过饭,何院长劝说金泽滔他们先离去,这两天,孩子不可能苏醒,而且,孩子要在重症监护室度过一段时间,外人也不能进去,有什么事,医院会及时告知的。
离开医院,离开急救室门外过道那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的氛围,大家并没有感到轻松,相反,却都诡异地都一言不发,车厢里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