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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船主,只怕惨祸已起。
听到这里,金泽滔只能疲惫地摇头,邻里之争,兄弟阋墙,伤了人命,出了大祸,起因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意气之争。
单纯一晚未睡,还意犹未尽,兴奋地咬着金泽滔的耳朵:“那货主太可恨了,差点就没酿成弥天大祸,还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辨解,说只是吓唬吓唬这些渔民,结果被徐法灵等武jing官兵揍成胖猪头。”
金泽滔看着卷着猩红舌头,有着明显暴力倾向的单纯,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连忙告辞回房间赶紧补觉。
经过海上惊魂一幕后,金泽滔一直有些病怏怏地提不起劲,倒是单纯只是小睡了一上午,就生龙活虎地追逐着横门沟的村民开始采访,还跑到滩涂堤坝现场采访义务帮工的村民。
在单纯忙着采访时间,金泽滔也强打起jing神,和横门沟村薛仕贵村长和薛照会支书两爷孙,商量建立渔民互助合作社事宜,爷是年仅三十余的村长薛仕贵,孙却是须发白的支书薛照会。
正巧哨所徐法灵和杨俊生也来找寻金泽滔,算是正式向当地党委zhèngfu通报走私案案情,目前案情基本明朗,人员和货物都已移交海关,从案值来说,这是永州近年来查获的最大走私案,从案情恶劣程度来说,这已够得上刑事案件,等待货主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薛仕贵两人还心有余悸,不住地咒骂着千刀万剐的走私船。
金泽滔连忙恭喜徐法灵和杨俊生两人,凭借这起走私大案,两人应该能被记上一功,或许两人还会因此案得以在军中前进一步,两人虽然疲劳,但脸上洋溢的喜气也印证了金泽滔的恭喜。
徐法灵高兴地说:“幸好没酿成大祸,算是好事多磨。”
金泽滔说:“边防哨所主要面向的是渔村和渔民,保护渔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们正在商量建立渔民互助合作社,为下一步滩涂养殖打好基础,正好你们在,我提个建议,哨所官兵也积极参与进来,与辖地村共建拥军优属,拥政爱民基地,为当地渔民致富,建立社会主义新渔村保驾护航。”
徐法灵还没说话,杨俊生却拍着桌说:“这个主意好,经过这次事件,我们也正在思考,怎样发挥哨所作用,为当地渔村发展和渔民致富尽一分心,出一分力,渔民太苦,你都看到,即使没有大风大浪,这些低吨位,没有先进通讯工具和导航设备的渔船在近海捕捞作业,也会碰到类似不可预测的危险。”(。)
第二百零三章 走访汽配厂()
薛仕贵长叹:“这些船还算是比较坚固的,许多出海作业的渔船都是些舢舨船,大货船经过掀起的一个浪头就能倾覆,打大船,谈何容易。”
金泽滔笑说:“那就从滩涂养殖开始吧,有了钱,就可以打大船,甚至打远洋渔轮,到那时,就海阔天空任遨游。”
省台记者这次在东源耽搁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才回去,东源产业办也更名为浜海县产业化管理办公室,正式升格为副科级单位,金泽滔产业办主任的文件也名正言顺由县委组织部正式下文
产业办下属滩涂养殖公司国有资产股份也变更为县zhèngfu,产业办在东源就留了个办事处,至此,产业办在东源的使命宣告正式结束。
金泽滔回浜海时,已快到十月底了,金泽滔连续召开征收组、管理组和稽查组会议,听取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工作汇报,分析税源分布情况,任务到组,责任到人,对拖欠不缴的,稽查后续手段抓紧跟上。
待这三个会议结束后,金泽滔总算松了口气,十月份重点是刹住连续负增长态势,最低要保持去年同期水平,然后再在最后二个月发力,争取完成全年任务。
经过分析,第二财税所管辖企业并非金泽滔想象的那么低迷不景气,除了个别诸如汽配厂之类中小企业,或受市场波动影响效益下滑,或因管理不善造成决策失误,其他企业还都能正常生产销售
和县局步调一致,金泽滔也提出向管理要税收的口号。但他还提出了要向服务要税收。征收组和管理组都下企业走访。金泽滔也准备走访汽配厂,这里不但有他需要的税收,还有令他刻骨铭心的王爱平。
走访企业,不是走马看走过场,还要带着任务下去,分析企业存在困难和问题,发挥财税部门优势,力所能及地帮助解决一些生产和管理上的问题。帮助企业走出困境。
通过为企业排难解忧,也在侧面表明了财税部门和企业同甘共苦,共度时艰的态度和决心,果然,短短几天的努力,税企关系大为缓和,企业也愿意尽量挤出资金如期缴纳税款。
金泽滔之所以选择汽配厂,他还想亲自接触一下王爱平,这个令他几乎家毁人亡的前局长。
联系汽配厂的管理员叫周云水,一个长着娃娃脸。有些可爱俏皮的女干部,如果不是路上周云水告诉自己孩子都在上幼儿园了。金泽滔还以为她刚出校门。
汽配厂是个老厂,厂房很破旧,但还整洁,主要为国内一些整车厂配套生产一些液压件,前几年产品一直供不应求,但现在随着产品更新换代,企业机器设备都已经严重落后,产品技术改造也没有跟上,企业面临困难不小。
汽配厂厂长余秋生是个老汽配了,参加工作就在厂里当学徒,至今已经二十余年。
余秋生一言不发,坐在会客室里不是抽烟就是喝浓茶,周云水有些尴尬,心里却暗暗生怒,都说好了,我们新所长今天来走访企业,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旁边坐着的财务科长也很不安,老厂长就是这个脾气,因为企业申报不足,上次财税所就派人来查税,本来这也正常,隔上二三年,都会轮到一次,但正是销售不景气,厂内人心纷散的时候,老厂长当时就拍了桌子。
在汽配厂老厂长那就跟皇帝一样,余厂长龙颜大怒,整个厂区都一片安静,落针可闻,财税所检查组连个热茶都没喝上,就让厂保卫科的保卫给堵会议室里,财务科也只扔了几张报表和总账,连个明细账都不让翻。
当时,周云水也在场,这是她参加工作以来最为难堪的一次检查。
周云水笑口常开,不管是所里还是企业,人缘都极好,向来不与人为恶,但连续两次到汽配厂都受到冷落,也是恼怒,金泽滔低头翻看企业简介,恍若未见。
金泽滔抬头看了老厂长一眼,笑眯眯说:“企业走到今天,我认为你余秋生就是最大罪人!”
会客室里其余三人都愣愣地看着金泽滔,若不是知道金泽滔从东源财税所副所长干起,一步步做到局党组成员,周云水差点以为金泽滔是个二楞子冒牌所长。
哪有当所长第一次和企业接触,就指着厂长兴师问罪的,还大罪人?这不是指着别人鼻子骂吗?
财务科长更是面sè苍白,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当面指责斥骂老厂长,要地动山摇了,她几乎下意识地做好老厂长雷霆震怒的心理准备。
老厂长余秋生有些懵了,烟头都快烧到手指也忘了灭,怔怔地问:“你说什么?”
金泽滔却把那本印刷jing美,图文并茂的企业简介扔到余秋生的面前,收敛笑容勃然大怒:“我说你是罪人,大罪人,好好的汽配厂在你的手里一年不如一年,你可以说是市场竞争太厉害,你还可以说zhèngfu扶持力度不到位,你甚至可以说,企业干部职工没有了昔ri的主人翁jing神,你唯独没有问过你自己,你这些年都干了什么有益于企业发展的事情。”
余秋生给金泽滔连珠炮的责问臊得面红耳赤,讷讷说:“企业到今天难道不是这些原因吗?我也求爷爷告nǎinǎi,找过银行,求过zhèngfu,没人伸手,也没有援手,这不是我之责,也不是企业的罪。”
说到后面,越说越顺畅,面sè怒容也越来越盛,仿佛给踩着了尾巴的老猫。
金泽滔冷笑:“强词夺理,无能之辈总要为自己找饰词,你是工厂元老,你还躺在企业过去的光荣册,个人的功劳薄上抱残守缺,当所有的汽配厂都在忙着技术革新,淘汰旧产品,更新新设备的时候,你还捧着个生产了十数年的老产品满世界叫卖,你能说这不是你一厂之长的责任,不是你余秋生的罪过?”
余秋生匆忙扔了烧到手指的烟头,有些无力地辩解说:“技术革新要钱,更换设备也要钱,我们也在努力朝这方向走,可zhèngfu不支持,你们财税部门还要上门查税,难道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金泽滔站了起来,咂巴着嘴说:“说起财税所查账,我还正要和你说道说道,严格来说,我们财税所到你们企业依法查账,和你们企业不景气根本一根毛的关系也没有,你不要以为工厂ri子难过了,全世界人民都要同情你,再说,你值得同情吗?企业要倒闭关门,我们财税所正好可以清算旧欠,省得麻烦。”
余秋生见金泽滔站了起来,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动粗,这身老骨头怎么经得起折腾,还没等余秋生接话,金泽滔扭头对目瞪口呆的周云水说:“通知稽查组,速到汽配厂实施重点稽查,我倒要看看堂堂财税所查账,还要看厂长的脸sè。”
周云水两眼发光,兴奋地说:“我马上通知朱秋明书记带稽查组来。”
金所长到任后,通过打听东源财税所,许多以前不为人知的所长旧事都被挖了出来,大家也渐渐地对新所长有了信心。
本来周云水还对所长点名要到汽配厂调研走访有些不以为然,汽配厂老厂长余秋生谁都头疼,把厂当自己家,资格又老,只要有谁侵犯了汽配厂的利益,那就是一个暴君。
但金所长不但给他当面打脸,直斥其为罪人,还要派检查组上门重新检查,这是多大的威风,不但为上一次灰溜溜地撤退找回了脸面,还狠狠地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