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点很有力道,足以将对手点晕,但却绝不会点破他的皮肉,所以绝不会流血。
但熊倜却看到了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的鲜血。
因为即在熊倜绕过他的一刹那,他的剑已经变招,他变招的速度快如闪电,几乎令人看不清楚,而且他所变的招数也怪异得出奇,忽然他的剑便已搭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熊倜以剑柄点他玉枕穴的时候,他只轻轻一拉,血管瞬时崩裂,一片血雨喷向四周,伴随着嘶嘶嘶令人发冷的喷涌之声。
封三手向来出手便是要人性命的招式,如今轻不得,重不得,只有在对手剑招攻来之时连连招架,只守不攻。
黑月与麻雀儿此时此刻二人联手,却很是得心应手,黑月身材魁伟,身法招式得自蓝彩菊,轻盈扭摆灵活多变,麻雀儿则躲在黑月背后,趁机攻出一招五毒罗刹手,片刻间对手便目瞪如卵,倒地身亡。
这五毒罗刹手是五毒门女弟子功夫,招式轻盈,多以虚招为主,其中实招不经意间攻出,威力却也平平,但掌中却夹杂着五毒门剧毒,五毒散,对手中招,片刻间便会呼吸衰竭而死。
由于这五毒罗刹手狠辣异常,所以麻雀儿极少使用,如今情势所迫,不得不出手,竟接连放倒两名杀手。
那名杀手自爆血管,想要与熊倜同归于尽,但他怎会知道熊倜追星七步的厉害?
熊倜身形看似未动,忽然之间便已到了那杀手头目眼前,他一剑刺向对手咽喉,这一招却是实招,他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如此可怕,会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
这杀手头目果然是要命的,他右手一抬,剑向上挡,身形向后滑去,熊倜向前连踏三步,顺势一招挑灯探路,一剑刺向对手小腹。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凌空飞至,那杀手头目趁机虚晃一招,接连两个后翻,瞬间便逃的无影无踪。
突然出现这人不是别人,却是夏芸。
封三手见到夏芸突然出现,瞬时惊得目定口呆,就连对手何时逃离也不觉得,片刻之后,他道:“夏夏姑娘?”
麻雀儿也惊道:“夏姐姐,怎么是你?”
黑月曾听熊倜提起过夏芸,但他却从未见过,此刻他自言自语,低声嘟哝道:“她便是夏芸姐姐。”
夏芸向着封三手与麻雀儿微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随后她柔和的目光望向熊倜,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熊倜呆呆地望着两名杀手逃离的方向,并不看夏芸一眼,他不敢看,因为他怕自己只要看一眼,便无法说出心里的那些疑惑。
夏芸到底是不是锦衣卫的奸细?她为何会屡次出现在与火神派有关的地方?为何夏芸到过的地方,紧接着锦衣卫便会出现?
他的内心很纠结,很痛苦,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她这些问题,于是他冷冷道:“我很好,好得很。”
夏芸看着熊倜奇怪的神情,道:“怎么?你受伤了么?到底伤到哪里了?”
熊倜已感觉到夏芸话语里的关切,但这种关切带给他的却并不是感动,他的心却开始痛,一种揪心般的痛。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所以天下的女人都善变。
熊倜不知道夏芸是不是也善变,夏芸也是女人,无论熊倜的内心是如何想的,她自然也是善变的。
夏芸以前是一位锦衣卫杀手,冷冰冰的杀手,但自从遇到了熊倜,她开始变得有了一丝温柔,熊倜已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温柔。
正当熊倜已经开始坠入这一丝温柔之中的时候,他又突然发觉,她的这一丝温柔却原来只是一种伪装,一种为了接近他,从而顺利进入火神派内部打探消息而精心装扮的伪装。
熊倜已不明白,夏芸到底是善变的,还是她自始至终都是锦衣卫杀手,从未改变过。
他并未回答夏芸的问话,仍旧以冷冰冰的口气道:“你为何会到了这里?”
夏芸浑身一颤,熊倜冰冷的语气令她的心一阵发凉。每一个人的热情遇到的若是寒冰般的回应的时候,那颗如火一般的心定会瞬间变得冰冷。
熊倜不等夏芸回答,又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跟着我?”
夏芸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迷茫,她不解地问道:“我为何要暗中跟着你?”
熊倜道:“是我在问你。”
夏芸道:“我并没有跟着你,有些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熊倜突然笑了,他笑得比哭还痛苦,接着他讥诮道:“你敢说你并未到过雪域镇?”
他虽然如此肯定的语气问她,但他还是希望听到的是“没有”。
夏芸却道:“不错,我是到过雪域镇,我到了雪花楼,以及雪域镇所有的地方。”
熊倜的心又在痛,他的胃又开始收缩,他又道:“好,很好,你暗中跟到了雪域镇,并要躲着我,我不知道你有何目的?”
夏芸也笑了,她的眼中已有了泪光,很轻蔑地笑道:“我是到了雪域镇,但我却并不是跟着你去的,我是自己去的,我有我自己的事情,又为何非要与你见面不可?难道我们很熟悉么?”
熊倜的心在滴血,他始终未看夏芸一眼,他在告诉自己,绝不要宽恕如此阴险的一个女人,于是他又冷冷道:“不错,我们原本便不熟悉,又为何非要见面不可?”
封三手突然道:“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对方,有话不妨慢慢说清楚。”
夏芸哼道:“天下的男人那么多,我若要找一个说说话,随便哪一个都比他聪明一百倍,我又何必与他说?”
熊倜的胃里有一股苦水翻滚,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淡然道:“那么你今天又何必来?为何这么久还不走?”
夏芸道:“我今天来是要找一个认识的人,但我后来发现那个人早已经死了,我要走便会自己走,绝不用任何人来提醒我。”
冬日的阳光并不是特别耀眼,但熊倜一抬头,看着中天的阳光,却觉得一阵晕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已看不清楚。
夏芸接着道:“两个并不熟悉的人,最好是绝不要见面,永世也不要见面。”
说完这一句话,夏芸一转身便缓缓离去。
麻雀儿忽然道:“夏姐姐,你真的要走么?”
夏芸站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片刻之后她轻叹一声,道:“都说女人善变,岂不知天下的男人,才是最善变的,因为每一个男人到了有名或者有钱的时候,都会变的。”
麻雀儿并不明白夏芸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见熊倜已沉默良久,于是道:“熊大哥,她”
熊倜仰起头,不让泪水流下来,轻轻嗤笑一声,却并未说话。
夏芸已越走越远,这废墟的尽头,又传来她一声长叹。
黑月望着夏芸渐渐消失的身影,不解道:“为何一见面便非要吵架不可呢?”
封三手突然急道:“兄弟,快去追她回来。”
熊倜讥诮道:“追她回来?我为何要追她回来?她害得飞剑山庄还不够惨么?她害得雪域山庄不够惨么?她害得我们几个人还不够惨么?这样的女人,我追她回来干什么?”
封三手道:“事实绝不是这样的,快去追她回来,若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熊倜道:“你怎会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那么事实到底是怎样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便即刻追她回来。”
封三手望着熊倜疑惑的眼神,道:“我我”
熊倜笑了,笑得很无奈,笑得很苦涩,他接着道:“你说不出来,因为你本来便不知道事实是怎样的,你又为何要劝我追她回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桃花小肆()
第一百九十三章桃花小肆
封三手原本不善言语,两句话便被熊倜问得张口结舌,但他却还是坚持道:“她总之她绝不是那种人,你快去追她回来。”
麻雀儿也道:“熊大哥,夏姐姐绝不是那种人,你还是追她回来再说。”
黑月挠着后脑勺,道:“为何要吵架呢?”
熊倜强忍悲伤,一脸生硬的笑容,拍着封三手的肩头,道:“谢谢你,封大哥,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些事是绝不可以自欺欺人的,事实迟早都要接受的。”
封三手一脸痛苦之色,出生入死的兄弟遇到如此揪心的麻烦,他岂能够不痛苦?他原本是最冷血的杀手之一,此刻却也感到眼眶中有一丝艰涩,想要再说些什么,良久之后也未说得出来。
熊倜忽然长舒一口气,叹道:“好了,谢谢你们,不过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每个人都知道,虽然熊倜看似说得很轻松,但他的内心比黄连还要苦。
人有的时候总要伪装自己,明明是痛苦万分的事情,却偏偏要说得轻松无比,也不知这是虚伪,还是一种坚强?
日已西斜。
熊倜决定还是要去火神派总舵走一遭,毕竟他是公孙良自火神派总舵带来飞剑山庄的,无论结果怎样,他也该回去有个交待。
而且,两大山庄所发生的一切,虽然不是他一手所为,但这其中都与他有脱不开的干系,他若是一走了之,岂非有失光明磊落?
一行四人默默赶路,少了往日那样的说说笑笑,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凄凉,黑月也只顾闷头赶路,不再问东问西,麻雀儿也绝不再数落黑月一句,只是偶然偷看一眼熊倜的脸色。
临近黄昏时分,前方出现一片低矮的灌木,约莫有七八株之多,虽不高大却虬枝伸展,看样子应是桃树。
天冷季节,虽没有桃花的落英缤纷之美,单单桃枝却也错落有致,有一种别样的秀丽姿态。
一面镶着红边的方形金黄酒帘,虽早已褪色,变得发白,但老远看起来还是很醒目。
黑月道:“大哥,前方好似一方酒肆,看来今晚我们不用挨饿露宿了。”
熊倜抬眼一望,道:“不错,是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