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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些年他身体一直时好时坏,提不起精神。我也是请了好多的大夫替他诊治,均没有治好他这病,想起这事啊,我这心里便难受呢。”韦夫人这些年最放不下的,便是夫君的这病没有丝毫的见好。
“夫人房中可有纸笔?”凌霄轻声问道。
“这个,我房内没有,我那儿子房中倒是有,可否去他那里?”韦夫人不理解凌霄为何要纸笔。
“那就请夫人与我一同前去好吗?”
“那范夫人随我前来。”韦夫人将她领到了三子韦棱的房中。
凌霄拿起笔,饱蘸了墨汁,在纸上慢慢写下了一副药方,待墨迹干透以后,她将此药方递与了韦夫人:“夫人,此方极为珍贵,你可照此药方做一些药丸,让韦将军定时服用,虽不能根除韦将军之疾,却也可以延年益寿。”
“这个……真的可以?”韦夫人半信半疑的接过凌霄写的药方。
“夫人一试便知疗效。”凌霄将药方交与她后,轻声叮嘱道,“此方切莫让外人知晓,只夫人一人知道便好。”
“那多谢范夫人了。”韦夫人只得点头答应道。
“夫人,小女告辞!”凌霄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好,她迈步出韦府大门之时,心头的重压略微轻松了一些,但随即便被另外的事情压上了心头……
韦夫人展开那药方,凌霄所写的字迹细小娟秀,却字字清晰可见,韦夫人看到她这一手好字,心中着实惊讶起来,待看到她写的内容之后,惊讶之情更甚:“石菖蒲铜刀刮去皮,用嫩桑枝相拌蒸,晒干,去桑枝不用,不可犯铁器,令人吐逆;山药蒸晒干;牛膝去芦,用黄精自然汁浸,捞出,换酒浸一宿,若无黄精,酒浸三日,捞出焙干;山茱萸肉慢火焙干;远志用甘草水浸一宿,捞起晒干,又浸晒;巴戟用枸杞子汤浸一宿,去心,酒浸一宿,捞起,用菊花同包,炭火焙令黄色,去菊花不用;续断酒浸,去内里筋,文火炒半干晒;五味子蜜汤浸去子,再用浆水浸一宿,焙干;茯苓去皮筋捣细,于水中搅去浮者;楮实子水浸三日,搅去浮者不用,捞起晒干,酒浸一宿,滤后蒸,从晨至午,焙干;枸杞子去蒂;熟地黄蒸,取出放冷,又以酒蒸,取出令干,又拌蒸三四次,勿犯铁器;小茴香酒浸一宿,炒干;肉苁蓉洗,酒浸一宿,刷去沙皮毛,劈破中心,去白膜一重如竹丝,饭上蒸,从寅至未,再用酥炙黄;杜仲去皮酥炙,炒无丝;各等分。”
韦夫人看过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方是千古难寻的良方,如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如何不惊?她突然想起凌霄临走之时说过的那句话,切莫让别人知道此方,此药方以如此奇怪的方式来到了自己的手中,她突然对这位范夫人的身份,有了强烈的好奇。
这位奇女子,决非是张元知独生爱女这么简单。只是韦夫人此时顾不得想其他的事情,她只想着快些凑齐这些药材,给自己的夫君做好药丸,她希望在夫君出征之前,可以将这些药丸做出来。
韦府的书房之中,待凌霄离开后许久,韦睿才回过神来,他来到棋局前开始下完这盘残局,如凌霄所说,曹景宗果然吃掉自己的車,吃掉車之后,韦睿这才发觉自己的一个小卒已经过河,对方的炮已然落在卒的前面,待卒子吃掉炮以后,韦睿惊奇的发现,小卒子已经和对方的主将面对面了,主将若吃掉小卒,自己仅有的一車便可一棋将死对方。
“曹将军,我赢了。不,范夫人,是你赢了。”韦睿叹息了一声。纵横杀场几十年,他从未怕过谁,可是今晚,他面对着这位范夫人时,却从心底生出一股胆怯之意,他说不准是因为什么,自己一生坦荡,若是心底真有那么一点点的龌龊,恐怕就会被这位范夫人看破。
他将姚僧垣开给自己的方子拿了起来,细细的看了看,将它折好放在了自己的怀里,怀中还揣着昌义之托赵草带给自己的那封举荐信,如今这位神秘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变得越来越清晰了,可是韦睿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了起来。
“你究竟是谁?凌霄……你究竟是谁?”韦睿在心中暗暗问道。
第二十一章 运筹 第一节 难别离()
凌霄回到家中之时,府内已然恢复了平静,院中没有了哭泣声,只是多了几分凄凉。
贺琛夫妇一直呆到她回来之后,详细询问了她在韦府中的经过,方才略略心安了一些。
“让大哥大嫂替我担心了,我……实在是心中不安。”凌霄想不到他们夫妇二人,会一直在府内等候自己,这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弟妹呀,如今这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这京城之中,也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好,我们这些年,过的也是提心吊胆。”贺夫人自然知道贺琛这些年的京官是怎么当的,那其中的苦涩滋味,别人又怎么能理会得到?
“来京之前,我们便已经想到了这京官难做……大嫂,日后我这做弟妹的,少不了要麻烦大哥大嫂,给我们多多指点一下。”凌霄不得不对他们挑明了。
“弟妹啊,你有所不知,有太多的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的。”贺琛长叹了一口气,“钧儿遇到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开始,你和允承,还有家中之人,都要好好保重才是。”
“我们知道了,多谢大哥提醒。”
“已经太晚了,弟妹也累了,快些去休息吧。”贺夫人看到凌霄确实已经是疲惫不堪的样子,催促贺琛快些离去,让她早些休息。
“允承,一起送送大哥大嫂吧。”
“莫送,莫送,我们有家人跟随,自己可以慢慢走回去。”贺琛急忙拦住了他们,与夫人一起离开了范家。
待贺琛夫妇离开后,凌霄回到自己的卧房,看到羽儿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范允承坐在床前,默默地守着他。睡梦中的羽儿,时不时的抽泣几声,倒也睡的安静。
“燕弟去哪里了?”凌霄这才发觉,始终跟随着范允承的燕飞不见了。
“……你走之后,他便走了。”范允承轻声地道。
“韦将军已经答应我,去邵阳寻找钧儿。燕弟前去寻找,能找到他吗?我走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们,我会处理的。”凌霄皱起了眉头,这个燕飞,总是一声不吭的自己去做事情,让人琢磨不透。
“凌霄,那韦将军素来不与别人往来,你何苦去为难他?若是因为钧儿的事情他受到了牵连,我们这心中难安啊。”范允承自然知道一些韦睿的事情,他也没有想到这位韦将军居然答应了凌霄的请求,这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钧儿一定不会死,我们要等他回来。”凌霄此时疲惫之极,她将头靠在了范允承的胸前,微微闭起了眼睛。
“羽儿怎么办?我们如何才能保护他?”范允承抚摸着妻子的头发,突然问道。
凌霄睁开了眼睛,她一时无语,天地之大却容不下一个文弱书生,更何况一个十岁的孩儿。
“凌霄,把他送走吧,送到老家去,让他和范福、杏儿一起走,不要在我们身边了。”范允承感觉小儿子随时都会被人夺走。
“送走?”凌霄何尝没想过将羽儿送走,可是送到哪里去?若想加害一个十岁的孩儿,那可是太容易了。
“程公子,我们的孩儿,哪儿也不去。”凌霄慢慢走到床前,不想再失去任何人的想法,她比丈夫更加强烈,只是眼前的希望太过渺小。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范允承痛苦地道。
“世上本无错,只因……心中惑。”凌霄叹息一声,有太多的话她无法对范允承言明,以他的性格,必将弄个明白,若是如此,只怕掀起的腥风血雨,过早的将他们埋没。
燕飞赶到城门之时,城门已关。他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自住下后他便坐在客栈里,一言不发。自二十年前范允承自牢中将他救出,他是第一次离开范家,心中难过之极,可是他无人可以诉说。
屋中的烛台上,蜡烛熄灭前顽强的窜了一下火苗,便就此灭掉,屋中一片漆黑,就在他闭上眼睛之时,窗外一声呼啸,一柄暗器自外射了进来,他头一侧,将暗器躲过。他右手握剑,左手在案上一拍,借力冲出了窗外。一道黑影自院中的树上轻轻落下,手中的暗器不停地打向他。燕飞纵身扑了过去,那黑影身法轻盈,一路向郊外奔去。
深秋的郊外寂静无声,唯一听到的是燕飞和对手的打斗声,燕飞不愿继续纠缠,剑身突然一抖,将对方的短剑打落在地,他的剑架到了对方的颈项之上。
“何苦缠着我?”燕飞咬着牙道。
“你该死!”小涅恨恨的说道。
“你不该死吗?若我该死你也该死。”燕飞眼神冰冷的望着她。
“当初立下誓言的是你,不是我,该死的就是你。”小涅想起在雍州之时,燕飞当着范家全家人的面,立下的誓言。如今她却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排解心中的忧伤。
“小涅,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燕飞冷冷地道。
“我不会比你先死。”小涅摘下面纱,她的眼睛已是红肿不堪,得知范钧死在军中的消息,她独自一人躲在屋内,几乎流尽了所有的眼泪,为那个将自己救回来的少年,那个体弱单薄,才貌双全的范家大公子,如何就会轻易死在了北方那苦寒之地?若那范钧惨死在异乡,必定是尸骨无存,此时她能想到的,便是那范钧临行之时与自己的那一面,他拭去自己脸颊上的泪水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的留在自己的心中。
“范钧不管是死是活,我定将他带回就是。”
“你若带不回他,我便杀了你。”小涅咬牙道。
“别说的那么容易,这世上有杀得了我的人,那可不是你。”燕飞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