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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允承默默地站在门外,他和儿子自宫里往外走之时,便已将此事想过无数遍,一开始也是焦灼万分,可是一路想过来,他感觉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情,走在自己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儿子,长身玉立,身板虽有些单薄,但举手投足之间皆带有一股英气,自幼熟读百家书籍,更是喜好丹青,画得一手好画,自家的孩子那是出落的越发英俊,这样的才子放到京城之中,那城中的皇亲国戚,三教九流之士,只怕早已经盯上了,留在这里早晚是个祸端,倒不如离家远远的,跟随军队远征,危险是多些,可对他这堂堂男子汉来说,倒也是成长的好时机。他一路想来,便不是太过忧心,只是凌霄一听得此事,当即便晕了过去,他心中是又痛又恨,这京城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如今这情势他已是很明白,有人就是想要他家破人亡。
他走到范钧的房间,看到范钧呆呆地立在门前,这个大儿子自幼便很少哭泣,他都不记得钧儿小时哭过,记得最多的是羽儿好流眼泪。
“钧儿……”
“爹……”范钧转过身来,范允承看到他的眼圈有些发红,心突然疼了一下,儿子毕竟从未离开过家,如此重大的变故要他如何一下承受得了。
“你……可是想好了?”
“孩儿跟随何将军,这是皇上亲口下的圣旨,已不可改变。”范钧想起大殿中的那一幕,当时他心中的绝望之情,除了自己的亲人,别人如何能体会得到?只不过多年跟随父亲,见过不少世面,加之母亲经常带自己外出历练,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当场失控。
“随他去吧,就当作一次历练……好男儿,应该征战沙场,不经历生死,怎么能参透命中的玄机?”范允承长叹了一声,“既然无法改变,钧儿,去……上阵杀敌吧!”
“是……爹。”范钧低垂着头,轻声答应着。
“家中有我照顾你娘,勿挂念太多。”
“爹……娘身体一向不好,您公务繁忙,照料娘的事情,还是杏姨和小涅去做吧。”
“小涅……唉,苦了这孩子了……”范允承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有些事情,爹想告诉你。”
“何事?”
“……一言难尽,进屋里说吧。”
“父亲……”范钧极少看到父亲神色如此的冷峻,他心中隐约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你可知那何征是谁?”
“镇远将军,皇上近日刚刚册封。”范钧低声回答道。
“此人……为父二十年前便已经见过,他是个阴险歹毒之人,你在他身边,务必要多加小心!”范允承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普贤寺,那何征与张绮凤耳鬓厮磨的丑态。
“父亲放心,孩儿到得军中,只会多做事,不会给您和娘亲惹事生非。”范钧急忙安慰父亲。
“如今这事态,只怕你不找事,而是事来找你呀。”范允承叹息道,“如今你要随那何征前去,有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你。”
“父亲请讲!”
“……你母亲不是张元知大人的独生爱女。”范允承本不想说出此事,但想到何征日后不知道要怎么样对待自己的儿子,他必须将往事讲出来,儿子才能有防备之心。
范钧大吃一惊,他之前从未听母亲讲过这件事情,如今父亲突然说出此事,让他倍感震惊。
范允承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二十年前,你母亲替张绮凤小姐易嫁到范家,你可知是何原因?”
范钧摇了摇头,他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亲,那母亲不是外公的女儿,那外公的女儿又到了何处?
“钧儿,听我慢慢给你讲来……等你听完后,你便会明白,那何征是个何等样的人。”
“父亲,若我娘不是外公的女儿,只怕这其中,会有太多的蹊跷……”心思灵巧的范钧,此时突然想到的是近年来家中的多番变故,若这变故与此事有关,那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可怕。
范允承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这范钧自幼性子便像极了凌霄,凡事总能看的比别人更加透彻,若他知道了父母以前的事情,自会勾连往复,自己从中找到答案。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钧儿,你也已经到了该知道这些事情的年纪了,我今日便仔细的讲给你听,你切记,远离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离的越远越好。”范允承心如刀割一般的痛,如何能让儿子远离这些事事非非,如何能在未来的腥风血雨中,保全这范家的后人?他素来不信神不信佛,只是以此时,他恨不能相信这世界上所有的神佛,只要他们能保护好眼前的儿子。
“父亲,您说吧,孩儿会好好记住您说的话的。”范钧知道事情来了,自己躲是躲不开的,他只能慢慢学会接受结果,承受苦难。
“……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过了良久,范允承才轻声说道。
第十三章 爱恨纠葛 第二节 漠视()
燕飞待范羽熟睡之后悄悄走出来,他腹中饥饿,想来厨房找些吃的,他进到厨房之时,桌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热腾腾的面条放在桌上,他微微怔了怔,若是在平时,桌上总会有一碗刚下出来的面条放在那里,夫人总是会在他快要回来的时候,吩咐杏儿做一碗面条给他。只是今日范府之中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平常的镇定。
他只得转身出门,出门之时他发觉小涅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他们四目相对之时,他从小涅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愤恨。
“怎么?”燕飞皱眉道。
“你为何什么都不做?”小涅恨恨地道。
“做什么?”燕飞冷冷地问道。
“你答应过夫人,要保他们全家平安,那范钧马上就要离开家远征,你为何不想办法阻拦?”小涅气愤之极,当日燕飞在范家立下重誓,要保范家全家平安,她可是亲耳听到的,如今这燕飞却像没事人一样,什么事情都不做。
“我如何阻拦?”燕飞问她。
“你……”小涅一时语噎。
“要我去找那皇帝,要他改口?”燕飞冷哼了一声,“只怕皇上不知道我是谁之时,我已经死在了他的面前。”
“那你为何什么都不做?”
“不能改变的事情,做再多也无益。”
“……”小涅眼中的愤恨之光渐渐地淡了下来,如今这种局面,她也有错在里面,如果她不带着羽儿出门,范钧便不会去找范老爷,这一连串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你、我都做好份内之事,便可保老爷一家平安。”燕飞望着空空的饭桌,暗叹了口气,那温柔娴淑的范夫人,此时怕是最伤心的一个,她病倒的事情早在燕飞意料之中。
“只怕是你没有做好份内之事罢。”小涅冷冷的说道。
燕飞眉头一皱,他不愿与她争论这些事情,此时说这些又有何用?他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范钧要从军的事实。
“小涅,今日我不想与你争论此事,我还是那句话,各自都安分守己,便没有今日之祸。”燕飞正色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安分守己吗?”小涅的嘴角带出一丝讥讽。
“难道不是吗?是你与羽儿一同出的门。”
“可是要去皇宫是羽儿提出的,他拉着我一同出的门。”小涅一步也不肯退让。
“他只是个孩子,你年长他这么多,为何你不加以阻拦,任由那孩子去闯宫门?”燕飞厉声喝问她。
小涅一时无语,是啊,自己在范羽出门前,为何不去阻拦他?哪怕是早些告诉夫人,让夫人加以阻拦,那范羽也不会遇到蕙夫人,那范钧也不会因为抗婚而被迫从军。
“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如今却在这里拿我说事,燕大侠,你也配称大侠吗?”小涅话虽然如此说,但是底气已经明显不足了。
“你为何留在范府?”燕飞慢慢走上前去,眼睛死死的盯住小涅,“你为何以死相威胁,非要留在范府不可?”
“我不想离开……”小涅后退了一步,可是燕飞不依不饶的又上前一步。
“为何不想离开?你卧底在范家究竟有何意图?”燕飞的声音不大,但是小涅听到后却是心惊胆战,她想不到范府之中,第一个看破她身份的人居然是燕飞。
她的衣袖微微上扬,燕飞已经抢先一步拔出了身后的宝剑:“最好别动!”
小涅只得垂下双手,冷冷的眼神望着燕飞:“你究竟要拿我怎样?”
他们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对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燕飞拔剑之时,有一道青色的身影飞快的掠过屋顶,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不想把你怎么样,待我拿到你作恶的证据之时,我自然会处置你!”燕飞的宝剑带着呼啸之声砍向了小涅身旁的花丛,花丛中的菊花,纷纷掉落下来。
“燕大侠,二十年前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如今你要如何拿出证据?”小涅冷笑一声。
燕飞一怔,他没有想到小涅张口便将他的过往讲了出来,二十年了,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过去的经历,如今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如此轻松的便讲出了他的经历,着实让人心内担忧。
“你如果敢对范家之人不利,我燕飞会先杀了你。”燕飞剑眉一竖,言语之中丝毫不让。
“……好,我等你拿我的证据,只怕到时候,死的会是你!”小涅冷冷的答道。
她慢慢的倒退着,突然纵身后跃,逃离了燕飞的视线,她这纵身一跃,燕飞心中一惊,这身影好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站立在那里,思忖了良久才离开。待他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儿,屋顶黑暗之处,那暗伏在上面的身影这才慢慢探出头来,那身影潜伏在暗处,几个起落来到了后宅之中……
次日清晨,一骑快马飞也似的奔出城外,向西北方向而去,那马上之人一头苍发,身材瘦削,正是二十年前在侨州出现的神秘老人。
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