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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吧。”
“明日你去见王爷和夫人,切不可莽撞,不可多言,一切等我回来。”
“嗯……”
“和钧儿说,看好羽儿……”凌霄心中最放不下的,便是这个小儿子,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一直疼爱自己的外公已经不在人世了,家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仿佛与他无关,他一直生活在一个虚幻的美丽世界之中,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快乐,有时凌霄真的羡慕这个可爱的孩儿,她不忍将那些残忍的事情告知于他,能让他快乐一天便快乐一天罢,不知何时,他便会失去这仅有的欢乐。
“……”
他们无需再多说些什么,那些话还未说出,对方便已经知晓,只是那未知的将来,他们谁都预料不到,也不敢去猜想……
范允承送别妻子,收拾好心情去见六王爷萧宏。他身着便装,和燕飞两个人步行前往王府。京城的街道与侨州不同,热闹非凡,只是此时的范允承没有心情闲逛,他心中挂念着刚刚离家的凌霄,不知道她到得雍州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此时前方一片混乱,几十匹高头大马自前方奔来。范允承心中想着事情,正低头走着路,没有注意前方的战马已经到了面前。燕飞一把将范允承拉到路边,马上之人身穿盔甲,三绺长髯飘在胸前,手中一杆长枪,真的是威风八面。他纵马驶过范燕二人面前时,轻轻勒了勒马缰绳,那骏马猛的停了下来,前蹄扬起,发出了一连串的嘶叫。
“这位先生是……”他将长枪收起,翻身下了马。
“新上任的光禄寺少卿范允承大人。”燕飞沉着脸拦住了他。
“范允承?真是久闻大名,今日才得以相见,末将有礼了。”那人轻瞥了燕飞一眼,冲着范允承抱拳施礼。
“将军是……”范允承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在下何征。”何征嘴角带出一丝坏笑,“想必范大人从未见过末将。”
“在下也是久闻将军大名,大人在边疆是战功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范允承冷冷地道。
“哈哈……皇上寿诞将至,末将前来给主上贺寿。不想今日遇见了范大人,真是三生有幸。”何征大笑三声,上马扬长而去。
范允承感觉此人举止狂妄,有些不可思议,给人感觉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别的。
“大哥……我们走吧。”燕飞看到范允承盯着何征走的方向,有些失神。
“哦……”范允承这才想起去王府的事情。
萧宏见到范允承是格外的热情,范云的侄儿,又是皇上依重的重臣,虽然因张元知灭门惨案受到牵连,但这范允承依旧是举止得体,未见他有丝毫的怯场。如今这大梁的官场,皇族之后是最受武帝看重,这范允承虽不是皇族之后,但他的伯父范云却是萧衍最为看重之人,至今对范家也是格外的关心与厚爱。
“范大人,这一路劳苦,刚到京城便要开始忙碌,本王确实有些不忍心呐,只是下月便是皇上寿诞之日,就有劳范大人了。”
“王爷您客气了,这是下官份内之事。”范允承急忙站起身来施礼。
“只是有部分礼单在夫人手里,还要有劳范大人前去帮忙采办。”萧宏将手里的礼单递到范允承的手中,口中淡淡地说道。
“下官这就前去,只是不知夫人那里……”范允承心中一愣,但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之色。
“夫人住处在柳碑巷,她是我的外室,自然不会住在府中,只是近日诸事繁多,还希望范大人多多操心呐。”萧宏脸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范允承,这位范允承看起来是个迂腐的书生,不知道他这二十年的仕途是如何挺过来的,在当今这个世道,他不结党不营私,居然还能在官场之中混下去,萧宏也暗自佩服这位憨直的范允承。
“下官告辞。”范允承躬身而出。
萧宏冷冷一笑,目送范允承离去。
范允承在去蕙夫人外宅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堂堂一位王爷,本应自己做的事情却要叫自己的一个外室去做,怎么想也不合乎情理。
“燕弟……”范允承忍不住开口问燕飞。
“大哥,怎么了。”
“这位蕙夫人,为何不与王爷一同见我们?”
“是很奇怪啊。”燕飞皱紧了眉头,他也是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来到蕙夫人的外宅之时,门口的家丁收了他们的名帖送到了内宅,过了一会儿,一位妙龄少女来到了大门口。
“这位先生请留步,夫人只请范大人一人前往。”那少女伸手拦住了燕飞,示意只能范允承一人前往。
燕飞剑眉倒竖,便要发飙,范允承冲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留在外面,他想起了凌霄临行前的嘱托,切不可得罪六王爷与这蕙夫人,既然自己来到了她的府中,那便只能听她的了,想到这里,他自己踏步走了进去。
这外宅之内庭院阔大,院中的景色极美,院子中央是一池荷塘,此时正值荷花开放的季节,微风拂过时,一阵阵的荷香飘过空中,让人心情为之一爽。那少女示意他进屋内说话,范允承略微迟疑了一下,抬腿走进了屋内。
范允承进行屋内,慢慢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之后,看到一位盛装贵妇人正伏案画画,桌前摆着一瓶刚刚采摘回来的荷花与荷叶,那妇人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便抬起头来。
范允承正要出声行礼,见到蕙夫人抬起的头,嘴巴如同封住了一般。
第十章 阴云密布 第五节 美人()
眼前的这位蕙夫人凤眼含春,双颊晕红,双唇红润,一头浓密的黑发上插满了首饰,端的是一位绝色的美女。若是别人见了这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范允承看到她之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范大人……自雍州一别,大人一向可好?”蕙夫人声音略略有些颤抖。
“托夫人的福,下官一切都好。”范允承的声音冰冷,这刺骨的冷意透过他的话语传到了蕙夫人那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是大人需要采办物品所需礼单。”蕙夫人将礼单递给范允承,范允承伸手接过,“多谢夫人!”
“采办所需银两户部随后会交与大人手中。”蕙夫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慢慢地对范允承讲道。
“多谢夫人!”范允承脸色铁青,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语气越来越冰冷了。
“……范大人,当真要这么客气吗?你看你送我的春兰,我养的很好。”蕙夫人轻抬玉指,想让范允承看看那些花儿。
“夫人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下官告辞了。”范允承依旧是一副冷冷地模样。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看看那些花儿。”蕙夫人期期艾艾的讲道。
“夫人不适合养那些兰花。”范允承话里透出一丝的嘲讽。
“此话何意?”蕙夫人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这话是范允承主动说出的,她内心反而有一丝的窃喜。
“这些兰花都是长在深山里,独自开在山风中,没有牡丹的富贵也没有桂花的芳香,也无人前往观赏,它们不是开给别人看的,它们是开给自己看的。像这样的花的确不适合像蕙夫人这样的贵人来养。夫人应该多养一些牡丹好些,一来可以日日观赏,二来也可以衬出夫人的花容月貌。”范允承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讥讽,蕙夫人此时已经心花怒放,根本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
“是吗?如此我还是多养一些牡丹吧。”蕙夫人婉尔一笑,真的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下官告辞了。”范允承面上不带一丝的笑容,语气里的寒冷是一点也没有减少。
“范大人何不再多呆一些时候,看看我画的画。”蕙夫人急忙奔到书案前,拿起刚才正在画的画。
范允承看着她手里的画,又望了望她。
“这画,画的如何?”蕙夫人一脸的迫切,此时她只想多挽留范允承一些时候,她要好好看看站在面前的这位英俊潇洒,举手投足之中带着一丝果敢与英气的男人,那个她二十多年来一直在心目中描绘出的男人,如今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如何会这么轻易的让他离开。
“这画,下官不敢评价,只是夫人折了这么些的荷花放在案上,可知是错了。”范允承轻声冷笑道。他如何不知面前的这位蕙夫人是如何想的,二十年前他便恨她入骨,如今时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不会去恨她了,可是看到她矫揉造作的模样,拈首弄姿的神态,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厌恶。若不是凌霄临行前的万般叮嘱,他断不会呆在这位蕙夫人的房间之内,看她画的那些不入眼的画。
“错了?我哪里错了?”蕙夫人这才意识到,自范允承踏进这房间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否定自己,他那发自内心深处的厌恶之情,此时毫无掩饰的摆在了脸上,她满腔的热情此时渐渐冷却了下来。她始终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合适,让这位范允承对自己心生厌恶之情。
“荷花凋谢后根才长成为藕,你如今将荷花采下,下面的根便会烂掉,秋时无收获,如你这般做法,百姓又将枉死多少?”范允承面无表情的道。
蕙夫人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范允承的话让她深受打击,她自忖自己从未与这位范允承有过什么纠葛,在雍州之时他与自己也从未真正面对面见过,为何对自己怀有这么大的成见?
“范大人为何如此对我?”蕙夫人双眼含泪,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下官告辞。”范允承转身扬长而去,不再回头看她一眼。
“范允承,你给我站住!”蕙夫人终于忍无可忍,出言喝道。
范允承想起凌霄临走时的交待,此时若真与这位蕙夫人翻脸,只怕那萧宏日后会处处找自己的麻烦,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他可以忍受,可是万一牵扯到自己的家人,牵扯到两个孩儿,那如何是好?……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