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不放,“我还是可以带你走的。”
“姊夫你附耳过来”仁清轻声的对宇文都说道。
宇文都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将耳凑近她的唇边,听着她最后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待她说完之后,她那双无力的双手,便自宇文都的手中滑落了下来。
宇文都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怀中的王韶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他依稀还记得那个美丽的女孩儿,那腮边的笑靥在空虚寂寞的夜里,时不时的在眼前晃动着,只是这一切终究是一场梦,她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怀中,他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掌握着世间诸多达官贵人的生死,能让手握生杀大权的王孙贵族都听命于自己。可是可是他手中有再大的权力,也换不回妻妹的性命,对于自己来说,这是极大的讽刺也是最大的悲哀。
“师父,她临死之际,是否将书信在哪里告诉了你?”何征在一旁冷冷的问道。
宇文都从未如此的讨厌过自己的这位得意弟子,此时他只想静静的坐在那里,安静的体味着自己内心的悲伤。可是这位羽林卫大统领,此时却还在问自己书信在哪里。
他摇了摇头:“她临死之时,没有对我提及什么书信。”
“师父说的,可是实话。”何征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怀疑。
宇文都突然什么都不想对他说,他只是慢慢将仁清抱了起来,走出了庵堂。
他手下的那些弟子,也是头一次看到自己的师父流泪,他们此时吓得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宇文都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他数十年寻找的亲人,此时在自己的怀中已是气息全无,小韶是支持他这些年活下去的理由之一,其他的理由对于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她才是真正唯一的理由。
现在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他苦笑了起来,如今他是真的带着她离开了这里,真的离开了,他又能带她到哪里去?
他带着她的尸身来到了后山,命手下替她挖了一个墓穴,他将自己的斗篷铺在了墓穴之内,将她轻轻的放了进去。他脱下了上衣,轻轻的盖住了她的脸,才命人将墓穴用土掩埋。
他的手下替她掩埋好墓穴之后,他才开口说道:“都先下去吧,我要在这里陪陪她。”
“小韶,我没能替你打一副棺椁就这你这么凄凉的离开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死去的大姊”
已经数十年没有回忆那悲惨的一天了,如今那一天的情景,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日他的妻子在临终之际,艰难的吐出的那两句话,至今想起来是那么的有道理,为何数十年间自己从未好好体会这两句话?
逃得远远的,不要报仇
宇文都的眼眶又开始潮湿起来,两件事情他全都没有做到,他非但没有离开京城,而是在京城一呆就是三十年,他没有忘记仇恨,仇恨促使他变本加厉的去杀人,莫管那些人是不是他的仇人,他都杀,杀的越多他的内心便越饥渴,他的剑每天都渴望着更多人的鲜血
他想起那日他背着王韶逃离之后,在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那乖巧懂事的女孩儿,为了不拖累自己,设计让自己将她放下来,她那时跑的好快,他记得她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材瘦弱,原本自己以为她跑不远也跑不快,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娇小瘦弱的身影在庄稼地里一会儿便看不见了,他那时已经全身是伤,追兵赶过来之时,他只有迎着敌人的刀枪扑了上去,心想死就死了吧,反正那阴险狠毒的萧衍,断然不会让萧宝融的亲眷活在这个世上。
他那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绝世武功的力量,那些追兵,被古逸山衣袖带出来的阳刚之气所伤,待他们想扑上去杀他之时,那异人手中锋利的宝剑,带着骇人的啸鸣之音,将那些人全部杀死。
古逸山手中的长剑所发出的呼啸之音,至今还回响在他的耳旁,他跪爬到古逸山的身旁,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响头,那异人才淡淡的问了一句:“真想做我的徒弟?”
“是,请师父收我为徒!”宇文都那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要练成绝世武功,他要杀掉所有的凶手,他要将萧宝融失去的江山夺回来。
“做我的徒弟,有一件事你必须做到:忘掉你的过去。”
“”宇文都没有想到此人极为可怕,他居然可以猜到自己此时在想些什么,过去的事情他如何能忘记?
“你忘不掉自己的过去,我便不会收你为徒。”古逸山的声音是冰冷的,他太明白眼前这个人在想些什么了。
“好!只要师父收我为徒,今日之事我永不再提及。”宇文都忍痛答应了古逸山。
“今日的承诺你可是听好了,来日若你违背誓言,我古逸山便会将你逐出师门,永不再见!”古逸山的声音清晰但冰冷,宇文都违心的答应了师父。
“韶妹,如今想起来,对你的承诺,对你大姊的承诺,还有对师父的承诺,我一个都没有做到。”宇文都喃喃的说道。
第三十五章 往事 第六节 夜闯()
宇文都此时想起这三个他生命之中最亲近之人,他们的话语是如此惊人的相似:忘记过往,重新开始!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过了几十年了,才悟到这个道理,为何当初就是领悟不到,以致自己被逐出师门,以致韶妹宁死也不肯回到自己的身边。
或许自己的这几十年,是真的错了,错到了亲人无法原谅的地步。
“韶妹,事情到了今日这个地步,我所有的承诺都没有兑现唯一可以兑现的承诺,是你临终之时交于我的那件事”宇文都低低的声音说道。
宇文都此时沉浸在悲痛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树木中,有一双阴冷的双目,正不错眼珠的盯住了自己。
何征自宇文都将那仁清抱出庵后,便一直悄悄的跟随他来到了后山,宇文都所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中,此次雍州之行,他没有拿到皇上想要的东西,但是回京复命之时,他不担心皇上会拿自己怎么样,他完全可以给皇上想要的东西,想到此处他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师父。
元湘奔出一段路程后,来到了半山腰才回头观望,那掩翠庵并未烧起来,她心中才略微有些安心,但愿那仁清师太福大命大,平安无事。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泛白,她看到山脚下有一队梁军,正在那里等候着自己,突然之间她害怕起来,若那范钧要拿住自己怎么办?
想到此处她避开了那队梁军,顺着山间的羊肠小道,慢慢的走下山去。
她匆匆来到汇合处,此时她派出去的几组人马全都安全的返回,她知道此时不能在雍州再呆下去了,虽然邢大人安排给她的任务,她只做了十分之一,但是此时萧衍的皇家卫队滞留雍州,况且还有一队自己还没有摸清底细的黑衣人,这些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加上她恨之入骨的那个叫范钧的人,此时也在雍州,目前她最想做的事情,不是侦察敌情,而是想办法杀了他。
在与手下会合的地方,她看到几路人马均已按时到达,都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她。察布与阿单真看到她平安无恙的归来,都是大喜过望,急忙赶上前去迎接她。
“元将军您可回来了,这一夜真是把我们急死了。”
“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到处都是梁军,我们没敢靠近,一直担心您的安全。”
元湘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只是现在我们不能在雍州呆了,要马上赶回去。”
察布与那阿单真都是一愣,他们此时的目的并未达成,元湘为何着急着要回去。
“将军,我们还有一事要禀报。”元湘派往雍州剌史府的那路人马争急忙说道。
“何事?”
“今日我们在雍州剌史府,发现了一个重要人物。”
“是谁?”元湘心中想的是范钧,若范钧到了那剌史府,倒也不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
“将军,我们发现南梁平北将军韦睿的夫人在雍州剌史府内。”
“什么?”元湘听后大吃一惊,“你们怎么知道她是韦睿的夫人?”
“那迎接她的剌史府内的一位张大人,称呼她为韦夫人。”
“韦夫人?韦夫人?她长的什么样子?和谁一起回府的?”元湘心中一惊,急忙追问道。
“她长得白白的,说话慢声细语的,身材微微有些胖,气度不凡,由一位年轻人陪同到的剌史府,随行的还有好几位出家的尼姑。”
“唉呀”元湘气得直跺脚,原来那位在掩翠庵的夫人根本不姓王,她就是韦睿的夫人,若知道此事,她断不会放那位夫人与范钧离开。
“怎么了,元将军。”察布不解的问道。
“这位夫人昨夜与我在一起,那位与她一同前往剌史府的,正是那该死的范钧”元湘咬着牙说道。
“范范钧,他也在这里?”察布突然听到范钧的名字,忍不住惊喜的问道。
元湘横了他一眼:“他在这里你很高兴是吗?哼若不是为了救那些出家人,昨夜我就该杀了他。”
“您怕是杀不了他吧。”察布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察布你刚刚说什么?”元湘脸色一沉。
“元将军,我看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若回去晚了,只怕会生变故。”察布急忙岔开了话题。
元湘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不行,此时还不能走。”
她手下的兵全都呆了,刚刚是她催着自己回去,怎么这一会儿就变了?
“我们暂且等待一夜,谁敢今夜我要夜闯剌史府,将那位韦夫人劫持到平城。”
“啊?!”察布他们听后全都惊呆了,这位元湘将军可是真敢想,居然要劫持这位韦睿的夫人去魏国,这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元将军,那剌史府岂能是我们想闯就闯的?即使您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