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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补,种花种菜,虽则这样的田园生活单调乏味,换作别人会难以忍受,换作是自己……原本是可以忍受的,只是这位程公子的出现,让她平静的内心,掀起了波澜。范允承看到她低头深思,不知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数次想表达自己的心迹,每每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如何对她说自己已经娶亲了,娶了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人,娶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这些话要如何才能说得出口?
“这日头是越来越毒了,二位如果想说话,还是到棚子里面去说吧。我这草也锄完了,也该回去了。”那老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他们二人说道。
“啊?!老伯,这几日多谢您帮忙,在下成分感谢!”范允承长揖说道。
“哎哟,这帮忙可不敢说,再说你搭的那棚子……以后见到外人,可别说是我老丈帮你搭的,这人啊,我可是丢不起呦。”那老人打趣的说道,“告辞了,二位。”
“老伯慢走!”范允承脸上发烧,他知道自己那歪歪斜斜立在田地之旁的小棚子确实是丑陋之极,他不敢再去看凌霄,他害怕自凌霄脸上看到对他的讥笑嘲讽。
他自然不知此时凌霄眼中的那小棚子是何模样,在凌霄看来,那小棚子虽然歪斜着很难看,但她却感觉那是世界是最美的建筑,是一个男人亲手为她做的,是她此生收到过的最温暖的礼物。她努力让自己回复到平静的状态,把目光从那小草棚上面收回来,转头看到范允承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头站在那里,手上的血口子还在流着血。
“程公子,您的手破了,可否过来一下,我帮您清洗清洗。”
“啊,那多谢多谢!”范允承抬起头来,又惊又喜的答道。
她将怀里的丝巾拿出,蘸着桶里的清水替他擦去手里的污泥,洗净手巾后将他的伤口包裹起来。
范允承一声不吭的让她包扎着手上的伤口,他数次想将这只温柔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可是他不敢冒然造次。他怕自己的行为会吓着眼前的凌霄。他恨不能马上开口告诉她,这段时日他夜不成寐,睁眼闭眼皆是她的音容笑貌,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不知公子的案子进展如何?”凌霄抬头望着范允承,“前些日子……”
“啊……还要多谢夫人,此案已是大有收获,只需进一步收集证据。”范允承方才回过心神。
“哦?”凌霄略显苍白的脸了露出了微笑,“恭喜程公子了。”
“小生还要多谢凌霄鼎力相助。若不是你提醒我,只怕到现在还是没有证据将窃贼拿下。”
“公子客气了。”凌霄摆了摆手,“凌霄所言乃是平常之理,并无独道之处。”
“凌霄……小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答应。”范允承鼓足勇气说道。
凌霄望着他,没有回答他。她尽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有时她希望自己不要听他说些什么,转身走开就好,可是自己内心深处却又是那么渴望和他呆在一起,她平常冷静睿智的头脑,此时却变得异常迟钝。
“小生希望经常来此,请教一二。”
“……凌霄学疏才浅,如公子需要,我会尽我所能……”
“那多谢多谢!”范允承激动不已,连连作揖。
“只是……只是小女需公子答应一件事情……”
“凌霄请讲……”范允承含笑道。
“我已嫁人,公子也知当今朝廷最重的便是礼节之事,我们交往已是于理不合,希望大人明白小女的意思……”凌霄艰难地说道,她低垂着眼睛不去看范允承。
“我……明白。”范允承低低的声音道。
“见面时间不宜过长,公子可以长话短说。”凌霄眼睛里蕴满了眼泪,“凌霄和公子交往,已是满怀对夫君的愧疚,只希望程公子用心体谅。”
“……你夫君好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好媳妇!”范允承长叹一口气。
“……公子,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你应该去做适合你的事。”
“啊!”范允承看了看受伤的手,苦笑了笑:“我只恨自己没有更多的力气帮你做事。”
“凌霄已经很感激了,公子。”凌霄眼睛湿润起来,自新婚之夜那范允承狠心对待自己之后,她从未想过还会有男子对自己如此温柔体贴。如今眼前的这位程公子,已是让她的内心翻江倒海,痛苦异常。
“凌霄,我今日前来,只想请教于你,能否教我一个方法,将那些凶徒绳之以法。”范允承想起近日他四处奔波,寻找线索,可是刘方周与张小五二人的家人,对他二人的事情一无所知,更不知他们二人在外赌钱输了多少,再多问两句那些目光短浅,无知愚昧的妇人便会撒泼使赖,让他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州府中的捕头张山更是多次派人暗访那九九赌坊,均未探查到有何异样,他本想亲自去赌坊查看一翻,被张山制止。那张山心中也是有些担忧,这位不知深浅的范大人,若是查案过程中出个什么意外,他这个小小的捕头只怕官职不保。
“公子请讲。”凌霄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总是硬不起心肠。
“怎样才能找到那个蒙面人?”范允承诚恳地问道。
“小女有一个疑问,程公子可否回答我?”凌霄轻声问他。
“凌霄,有何疑问均可以问我。”范允承诚恳的说道。
“你……只是府衙内的一位账房,为何对破案如此热心?”凌霄问道。
范允承怔了怔,他想不到凌霄会有此一问,是啊,一位账房先生为何会对一个案子如此热心,他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位凌霄是绝顶的聪明,而且心思缜密,胆量异于常人。如若换作平常之人即使心中有疑惑,也不会冒然问话。
“在下现在虽然只是一位普通的账房,但知府朱目之近日有意要将我调任司库,故我……我对这件案子格外关注。”范允承努力寻找合适的理由,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讲了来,作为侨州同知,就是帮助知府大人分忧解难的,查什么不查什么都是由自己说了算了,为何偏偏在这女子面前拼命撒谎,不愿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凌霄可以教你一个方法。”凌霄叹了口气,范允承已经触及到了自己内心最柔软之处,让她无法拒绝眼前之人。
“愿闻其详。”范允承拱手道。
“程公子,若是……这法子有效,你必会破解此案,破案后可否……可否……”凌霄欲言又止。
“凌霄,有话直说,我不会生气的。”
“可否不要再过来了?”凌霄轻声地问道。
“……”范允承一时语噎,他想不到凌霄会不想再见自己。
“程公子,可否回答凌霄的问题?”
“凌霄……你是否,讨厌我?”范允承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最害怕的事情出现了,这凌霄突然如此说话,莫非是她心底里讨厌自己,不喜欢与自己相处?
“大人是否已有妻室?”凌霄快人快语的问了出来。
“啊?!”
第五章 假银风云 第一节 兄弟初识()
范允承直到今日,才从心底面承认,眼前的这位凌霄,是他生平遇到的最聪明的女子,她似乎可以看透自己的内心一般,将他心中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不知如何将自己的事情对她言说,即使自己将事情的始末讲了出来,她会理解吗?她也是一个女人,对于自己新婚之夜的所作所为,必定会不齿,那样自己在他眼里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是喜欢自己的吗?若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就不喜欢自己了?范允承的内心在痛苦的挣扎。
“程公子,凌霄在等你的回答……”凌霄轻声的叹了口气,她的这声叹气柔软了范允承那颗倔强的心。
“是……我也已经成亲了。”范允承声音有些颤抖,他真的不愿意说出这句话。
凌霄怔怔的凝视着他,半晌没有言语。她原本就知道自己心中那一点点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可是一旦由范允承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心如刀搅一般的痛。
“你既已成亲,为何还要时时过来找我。”她过了许久才问道。
“我忍不住,凌霄。”范允承呐呐的说道。
凌霄突然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急忙转过身去:“程公子,您还是回去罢。”
“我……就这样让你害怕吗?”范允承痛苦的问道。
“程公子……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会更好。”凌霄的脸颊上悄然滑下了一滴眼泪,只是这滴眼泪范允承没有看到。
“……那好,我不再说了,只是……只是凌霄你答应过我,要教我如何破解此案的……”
凌霄伸手揩去了脸颊上的泪水,方才转过身来,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让范允承已经如死灰一般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只此一次,凌霄只会帮你这一次!”
“好……”范允承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勉强凌霄为自己做任何事情了,哪怕这次她不帮自己,也是无话可说的。
这日范允承与捕头张山换了普通人的装束,来到了九九赌坊。范允承一身纨绔弟子的打扮,腰间挂着一块美玉,手执一柄象牙折扇,身后跟着仆人装束的张山,二人游走在赌桌间,虽然并未下注赌钱,可是二人的行为在人群中格外的扎眼。
范张二人的举动引起了楼上一人的注意,此人便是赌坊的主人吴盈谦。他在侨州经营赌坊已有十数年,多年来靠此赢得暴利无数,至于有多少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向来是漠不关心,他眼中只有赌桌上白花花的银子。
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的手下燕飞注意到处观察的范张二人。燕飞早已注意到进门的这二人不同寻常,但凡进门的赌徒,第一件事情便是坐下赌钱,而不是像此二人,像是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