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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萧宏又杀回来了。”韦睿长叹了口气,“只怕数日之间这位王爷便会前来督战。”
“将军,可万万不能让此人指挥战役,昌将军便是因此吃了大亏,钟离城险些城破兵败。”潘灵祜一听便心中大急,好不容易才有的这点成绩,为何要被这六王爷前来破坏掉?
“潘将军,王爷不是来打仗的。”韦睿无奈一笑。是啊,数月之间自己大大小小十多次战役打过来,萧衍是何等人,已经知道自己胜券在握,这功劳怎么会落到别人手里,若要有功劳,也要放到自家人头上。
“属下愚钝,不知道将军此言是何意?”潘灵祜不解地问道。
“无需多问,这几日安排好行帐,迎接这位王爷。”韦睿突然想到了范钧,“韦棱将军现在在哪里?”
“韦将军这几日在赵草将军那里。”
“速速传令,让他前来见我。”韦睿突然想起了范钧,若那萧宏来到自己的中军大帐,那范钧是不能与他见面的,那萧宏阴险毒辣,若是知道这孩子还活着,定会想着法子将他害死。想到此处,他心下着急,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将范钧叫来,该如何安置他。
“是!”潘灵祜急忙下去传令。
“范钧啊范钧,你们范家是如何得罪了这位王爷,你要遭此厄运。”韦睿喃喃低语着。
“将军,您有事找我?”范钧自外面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的不稳重?”韦睿轻声的说道。
“对不住了,将军,只是今日原本就想过来的,您是不是知道了我要送与你一件好东西?”范钧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孩童的顽皮神色,让韦睿想生他的气也生不起来,何苦让他失去这份童心?他接着想到自己经年征战,生命之中只有胜败的概念,全然失去了人生存的兴致。
“想送我什么东西?”韦睿原本来那严肃的脸上,稍稍有了几分缓和。
范钧将身后的那件东西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韦睿呆住了,这是那根竹子做的竹如意,那如意的图案刻的如此逼真,竹根已经处理的圆润光滑。
“这是……你要送给我的那支如意?”韦睿声音之中略微带着一丝颤抖,他想不到眼前这位范钧,会将这支如意做的如此精美。
他的眼圈突然一红,神情此时变得有些恍惚,眼前究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范家的大公子?他竟然有些分不清楚了。
“喜欢吗?”范钧将那根竹根做的如意塞到了韦睿的手中,“不许说不喜欢,我费了好多功夫才做好的。”
“傻孩子,我当然喜欢了。”韦睿抚摸着这根如意,他太明白范钧心中的祝福了,这孩子是想让自己拿着它指挥战斗,有了它自然是顺心如意,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唉……钧儿,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可比那吕僧珍强多了。”韦睿突然想起了在军中出了名的怕死的吕僧珍,他可是时常拍临川王爷萧宏的马屁,在军中也算是晓有名气的一个人了。
“我可不是拍您马屁,那日看到这竹根,便想给您做一根如意。”
“好!太好了,义父很喜欢这如意,日后我一定将它带在身边。”
“嗯,就知道您会喜欢它的。”
“将军,驿使有紧急书信要呈递给将军。”李忠在帐外急急的喊道。
韦睿心中一惊,此时还有谁的书信传来?他知道若没有大事,是不会有人递送书信过来的。
“钧儿,你暂且回避一下,过几日我再和你仔细商量一下。”韦睿沉吟了一下,只得命令范钧先行离开。
“商量?商量何事?”范钧一愣,他不明白今晚韦睿为何说话吞吞吐吐,莫非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现在我还没有想好,钧儿,待我想好后定会告知于你。”原本是要开口告诉范钧,让他到曹景宗的手下去历练历练,正好也避开六王爷萧宏的眼睛,保全自己。可是话到了嘴边,韦睿还是不想说出口。
“好的义父,那我先退下了。”
“去吧。”韦睿挥手让他离开,一想到这孩子早晚都会离开自己的,这心中便格外的难过。
驿使将书信递给他的时候,韦睿心中一沉,他示意范钧和李忠都退下后,这才回到书案之旁,快速将书信打开,仔仔细细的将信看了两遍。
看过信后他心中大惊,临行之前曾嘱咐过夫人,务必要去掩翠庵中一趟,当时他只是心中有种感觉,那掩翠庵离普贤寺是最近的一所庵堂,若普贤寺中的女施主有个什么事情,定是要先奔往那掩翠庵而去的。原本是让夫人前去试探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没想到夫人去了没有多久,便有邪恶之徒找到门上去了。
“王韶?”韦睿喃喃自语着,这名字自己并不熟悉,这王氏一族,在朝中可谓是一大姓氏,这王韶究竟是谁?何人会去找她?自己的夫人此时在庵中,想必是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写了这么一封信出来,若是庵中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夫人该如何让自己得知呢?
他急忙提笔写了两封信,将驿使叫到自己的面前:“你务必将这两封信交与雍州别驾张山张大人处,要快,不要有任何的耽搁。”
“将军请放心,我定会将信送到张大人手中。”
第三十章 北魏南梁 第三节 仁清()
韦夫人这些时日在掩翠庵中是度日如年,她原本想离开庵堂,回府一趟,看看家中的情况,可是自从那黑衣少年率领的那队人马离去之后,她惊奇的发觉,庵堂之中每日里都会有变化:这庵中的师太们,一天比一天少,最常见到的,便是住持师父,仁清师太与仁安师太,其他的就是几个俗家弟子,以往热闹非凡的香客,也渐渐的在减少。
她虽然心中充满疑问,但是她自己的夫君是一位绝顶聪明的人,她平日里跟随韦睿日子久了,自然也学会了如何处置一些疑难问题。
此时她知道自己不能流露出慌乱的神色,更不能表现出自己已经看出了庵中的变化,这样她便会引起庵内师父们的怀疑。这些时日她便如同往常一样,和奶娘每日里念经,打打坐,与仁清师太讨教一些佛经之事,倒也做的滴水不漏。只是她的心中,一直有着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直到有一日,她与仁清师太正在庵堂之内念经之时,庵堂的门被突然推开了,一位黑衣老者迈步走了进来。他看都没有看韦夫人一眼,只是对着她和奶娘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快些离开。
韦夫人只得站起身来,与奶娘二人出了庵堂。奶娘被刚刚那阵势吓得全身发抖,那韦夫人倒是个胆子极大之人,在庵中三拐两拐,便绕到了庵堂的后墙。这些时日她每日里都在观察庵中的地形,这庵堂的后墙外平日里没有多少师父过来打扫,此时地上长满了半人多高的青草,那韦夫人与奶娘将自己的身形压低,伏在那青草之内。
韦夫人对着奶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将耳朵悄悄的贴在了庵堂的墙上,屏息静气,集中精力听那庵堂之内的声音。
那黑衣老者见庵堂之内只余下了那仁清师太,便走到她的面前坐了下来。那仁清师太自他走进来,便一直坐在蒲团之上,既没有上前迎接,也没有大声驱赶,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等待着什么一般。
“韶妹,我找了你三十多年……如今终于把你找到了。”那老者便是宇文都。
此时他坐在那仁清师太的面前,哭得是老泪纵横。那仁清师太始终不曾抬眼看他,只是低声诵着经文,丝毫没有慌乱与悲伤。
“韶妹,如今我已经找到你了,苏华当年……临死之时,要我一定照顾好你,只是逃命之日,便将你丢失……今日我找到了你,总算达成她的心愿了。”宇文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和我一起回去吧。”
仁清师太听到此话后,方才停止了诵经,慢慢抬起头来,虽然她已经年愈五旬,但是一看便知,她年轻之时有着姣好的容貌。
“去哪儿?”她开口问道。
宇文都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是啊,自己要带着她去哪儿?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幼的孩子了,自己想带她走便带她走。
“韶妹……我会替你们报仇的,我已经筹划了数十年了,这些年中,我已经布好了一张大网,势必能将萧……”
宇文都话还没有讲完,便被仁清师太打断了:“我是出家之人,这俗事还是不要对我讲了罢。”
“哼,出家之人,你人虽然出了家,但是过去的事情你真的忘记了吗?”宇文都冷冷的问道。
“忘掉又如何,忘不掉又如何?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便能扭转乾坤了吗?”仁清师太淡淡的问道。
“你两位姊姊是怎么死的,你二姊夫是怎么死的,你真的都已经忘记了吗?”宇文都突然站起身来,“你究竟还是不是王家的后人?”
仁清师太轻声的叹了口气:“我原本是真的忘记了这些事情,这些年来我一直闭关清修,想将这些事情全部忘记,只是你……你今日前来,让我想起了那些,原本我应该忘记的事情。”
“这些事情你根本不该忘记,你要牢牢的记住,我当年便说过,有朝一日我要将我们失去的这一切全部夺回来。”宇文都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仁清慢慢站起身来,她一步一步走近宇文都:“我大姊临终之时,是将我托付于你了,只是大姊当日还有一句话,你忘记了吗?”
宇文都突然闭紧了嘴巴,他当然记得妻子当年说过的话,他原本有机会按照妻子的想法活下去,只是在他眼前倒下去的亲人太多了,他始终不能释怀。
“大姊临死之际告诉你,要你忘掉所有的仇恨,让你带着我远离恩怨情仇,远离争杀不止的京城,你做到了吗?”仁清想起了那温婉美丽的大姊,那久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