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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备好纸墨,在下要将地形图画下。”范钧将随身的包裹拿下,来到了书案前。
“来案前画罢。”韦睿急忙将他拉到案前。
范钧饱蘸墨汁,提一口气,在羊皮纸上画着,在旁观看的韦睿,自范钧开始画图,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地图。他自幼喜爱丹青之术,参军后更是喜欢揣摩自己所观察过的地形,画在纸上随身携带,已经二十多年了,跟随他最多的就是一张张的地形图,只是今日在看到范钧所画地形图后,他那颗疲惫的心,像是突然涌进了江水一般,掀起了汹涌的波涛。那支笔在范钧的手里,就像拥有生命一样,将山峦起伏之态,将江河湖泊之势,活灵活现的放在了纸上。
范钧画完以后,感觉头有些发晕,他将双手撑在案上,微微闭起了眼睛。韦睿将笔从他的手里拿出,轻轻放置于砚台之上,他扶起范钧坐了下来。范钧身子挨到帅椅之上的时候,突然警醒起来,他努力站直身体,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
“将军,地形图已经画好,将军请看。”
“莫急,莫急,范钧……你刚刚回来,体力耗损太多,先下去休息休息,地形图之事,待你休息好以后,我们再一起观看如何?”
“多谢将军。”范钧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他走过去,自包裹里拿出一个荷叶包,双手递与韦睿。
“将军,此次前去侦查敌情,路上给将军带了些物事。”
“噢?”韦睿伸手接过荷叶包,慢慢打开后,发现是一些新鲜的莲子,还有一些自己日日都在服用的鸡头米,也是极为新鲜,他的双手突然颤抖起来。
“自第一眼见到将军,便知将军身体羸弱,家母曾对小的提过,身体羸弱之人,可多服用莲子与鸡头米,每日煮粥服用,长此以往,自会见功立效。只是现在这两样物事还未到成熟期,药效自然不会太好,将军可作为日常零食,每日里吃上一些,对身体也是极好。”范钧诚恳的道。
“莲子?”韦睿双手有些颤抖的将荷叶包放下,“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韦睿将姚僧垣开给自己的药方递与范钧:“这是姚御医给我开的药方。”
范钧吃惊的看到,药方只剩下了两味药,其余的全部被墨涂黑了。
“这是御医姚僧垣给我开的药方,方子上药只余下了这两味药,其余的药是你娘亲用笔涂掉的,她说过其它的药药性猛烈,我若服用会折寿。自我出征以来,日日都在服用这两味药,如我平常饮食一样,顽疾虽未好,但也从未再犯。”韦睿眼中泛着泪光,“范钧,我韦睿多谢你们母子了。”
“将军不可如此。”范钧急忙拦住要行礼的韦睿,“我所知甚少,比我娘亲可是差远了,若她也是如此说法,那将军身体会有好的那一天。”
“范钧,你这一手丹青,是谁教你的?你父亲吗?”
“……是我娘教的,我娘琴棋书画样样都堪称妙绝,我才学了不足三成……”范钧低声道。
“真乃是当代一位奇女子啊……”韦睿轻声赞道。
“韦将军可否打听一下我家中的情况,因我羽弟年纪尚幼,父母管教不严,只怕他会惹出什么事端来。”范钧担心自己的这个小弟,怕他又出什么事情让父母头疼。
“我自会派人打听你家中之事,只不过你万万不可联系他们。”韦睿正色道。
“谨遵将军之命。”范钧应道。
第二十四章 军中历练 第二节 师徒()
宇文都将手中的书籍扔到了小涅的面前:“你看看拿回来的是什么?”
他现在对于眼前这位得意弟子的不满之情是越来越明显,当初他派小涅打入范府做卧底,可是颇费了一番周折,原本以为小涅到得范府,获取他需要的资料是手到擒来,想不到这位弟子做起事情来是拖泥带水,总是达不到自己的预期效果。
“徒儿根本看不懂里面的字,只有拿回来让师父……”小涅低下了头,她不是不知道里面的内容,这些时日,在范允承夫妇的调教之下,她已经可以读懂书中的内容了,只是她确实也找不到师父要她找的铸剑之术,也找不到蕙夫人要她找的密信,她只能胡乱拿回来一本书,应付他们。
“半年前你拿回来的是棋谱,今日拿回来的是琴谱,小涅,我教养你多年,如今看来,你就是个废物。”宇文都冷冷地道。
“请师父责罚。”小涅跪倒在地。
“责罚就不必了,我若真责罚你,那蕙夫人可要心疼的。”宇文都挥了挥手:“下去吧,把书带回,原样放好,莫要惊动了范府之人。蕙夫人在后院等你,快些过去吧。”
“是,师父。”小涅捡起地上的书籍,转身离去。
宇文都心中此时是万分的焦急,当初他离开古逸山之时,师父的铸剑之术他只是学到十之一、二,充其量自己也只是一个打铁的铁匠,而铸剑所用的配方至今他不知晓。王爷萧宏更是着急,他正指望宇文都打造神兵利器,好用于起兵谋反,如今若不是王爷忙于讨伐北魏,他宇文都的项上人头,只怕也难以保住。只是这范云,当初和古逸山密谈之后,是否将铸剑之术记录下来,如今更是不得而知。而王爷派往范允承身边的这位小涅,名义上是他的徒弟,可是蕙夫人却暗地里极为关心,即便这位徒儿犯了错误,他也是不能多加斥责。只是这位六王爷萧宏,倒是按着自己的安排,一步一步的走的正确之极。
小涅来到后院之时,蕙夫人正呆呆地坐在院中,盯着天上的一轮残月出神。
“夫人。”小涅轻声唤道。
“你何时来的,我一点也没听到你的脚步声。”蕙夫人回过头来。
“小涅刚从师父那边过来,听闻蕙夫人要见我,不知为了何事?”
“王爷丢了一包珍贵的药丸,是不是你拿走的?”蕙夫人冷冷地问道。
“王爷的东西,我小涅不屑去拿。”小涅也冷冷在回答道。
“算了,反正那些药丸,是有毒的!”蕙夫人冷笑了一声,“真是被人拿了去,只怕吃了便会死人的。”
小涅心中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偷的那包药丸会是有毒的,她以前在王府之中时,经常看到萧宏服用这种药丸,并未发觉他有异样,此时蕙夫人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蕙夫人的眼角微斜,她想看看小涅的表现,自药丸丢失之后,她确实怀疑过是小涅所为,但是小涅在自己面前神情正常,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她心中的紧张也略微放松了一些。那些药丸确实是有毒,最早宇文都将药方交与自己之时,便加了几味毒药在里面,只是剂量较小,每日服食是不会死人的,最怕的就是长期服用,这毒素积累到一定的程度,这人自然便会毒发身亡。
“夫人还有别的事情吗?”小涅语气平稳,她不想让蕙夫人听出自己内心的惊恐,她此时最担心的便是范钧带走的那包药丸,若范钧服用此药丸,日子久了定会毒发。她此时内心纠结万分,若范钧真的已经死了,那他便不会受这毒发身死之苦,若他还活着……天可怜见,让他莫要服用此药丸。
“范羽是谁送到皇上身边的?”蕙夫人气得半晌才开口问道。
“是皇上自己要过去的。”小涅低声回答她,一想起范羽,她心里就莫名的烦躁,那个孩子招谁惹谁了,要遭遇如此的不幸,去那同泰寺陪皇上出家?
“我跟你说过多次,我要那个孩子,我要他到王爷府中来,你都做了什么?你答应过我,要想办法将他带给我,可是现在皇上将他要了去,我怎么办?我如何敢去和皇上抢人?你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蕙夫人厉声喝斥道。
小涅咬紧了牙关,紧闭双唇。她跟随宇文都多年,虽然杀人不眨眼,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不知为何,即便自己心肠再狠再硬,遇到范羽那双天真无邪的黑眼睛,她那颗冰冷的心便会融化,直至化成柔肠百结,她怎么也不能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下毒手。
“小涅,你是成心让我难受,对吗?”蕙夫人走到她面前,冷冷地问道。
“小的怎么敢?”小涅冰冷地回答她。
“自上次你和范羽一起到我车里来,我便看得出,你嫉恨那个孩子,你也恨我,因为我喜欢他是不是?”蕙夫人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小涅眼中那奇怪的光芒,她知道小涅这孩子,从来没有享受过自己给过她的温柔,她见到自己对羽儿的关心与喜爱,心中承受不住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心中,何尝不是痛苦异常,明明可以放手去爱的人,在自己的眼前却是无法去爱,小涅如果真的恨自己,她又如何有办法不让她恨?
“我为何要恨他?夫人多虑了。”小涅低着头辩道。
“你师父让你办的事情你办不成,我让你办的事情你也办不成,小涅,你当真是在找死。”蕙夫人怒声喝斥她,她原本不想斥责这个孩子,只是近日范允承极少到她府中来,她自然明白与上次小涅的冲动有关系,只是这样的事情原本就是自己羞于启齿之事,怎会拿它当作斥责小涅的原因?只是这个孩子,若不拿点理由出来训斥训斥她,只怕她离自己,只会是越来越远。
“……”小涅一直沉默着,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明白夫人为何对她如此,只是她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下次再遇到有男人留宿于蕙夫人那里,她定会见一个杀一个,决不留情!
“不想替自己辩解一下?”蕙夫人冷笑道。
“死,对我来说太容易了,夫人只要一句话,我便会人头落地。小涅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我活着?”小涅抬起头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直盯着蕙夫人。
“大胆,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蕙夫人看到她眼中射出的冷酷的目光,心中有些惧怕。
“夫人,我今天就大着胆子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