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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临之从正厅出来,沿着廊檐数着窗户走,停在一扇挂绿纱帘的窗前。
窗户半开着,他透过纱帘的缝隙看了看,清声道:“莞儿,我要走喽。你起床之后让丫鬟给你熬点姜汤祛驱寒,免得真着凉了。我会再来看你的,你如果找我有事就送信到申国公府,我最近应该都会住在那儿……莞儿,你听到了吗……小仙?”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找错地方了?他用折扇轻轻拂开纱帘……
“咻~”一个物件从屋里飞出来,直接打他脑门上,落到窗台上。
“扰人清梦……烦不烦啊你。”
李莞迷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董临之捡起窗台上的东西,是个布娃娃。他用手摸了摸,然后乐呵呵道:“好好好,我不吵你了,你继续睡。”然后仔细得把窗户关好。
“哎呀三爷,您在那儿干什么……您怎么把窗户关了?”撷芳慌慌张张跑过来,伸手把窗户打开,“您不是要走吗,篱疏正在等您呢。”
董临之奇怪她为什么要把窗户打开,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李莞的习惯。
他释然的笑笑,把手里的布娃娃揣进怀里,转身就走。
撷芳朝他的背影瞪了眼,然后掀开窗帘朝屋里看了看。房间左边的床上,透过白色的帐子可以看见李莞朦胧的身影。
她松了口气,幸好没把小姐吵醒。她仔细把窗帘拢好,脑子里突然想到刚才董临之手上拿的东西。
她当时没注意看,现在倒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小姐亲手缝的布娃娃!
“看我这脑子!”撷芳敲了敲自己的头,急急忙忙去追董临之。
那个布娃娃本来是小姐给三少爷做的,结果做出来样子有点……不太好看,所以就让寻芳重新做了一个,小姐做的那个就一直放在她的床头。
怎么会跑到董三爷手里?!
她简直要抓狂了。
再说董临之跟篱疏会和后,傻乎乎的就要去翻墙。
寻芳掩唇而笑:“三爷,这边走!”她指了指通向后院的游廊。
篱疏面色一喜,终于不用翻墙了!
董临之看着他咳了一声,他赶紧低眉顺目的站好。
寻芳笑了笑,走在前面引路,一直把他们带到李莞平常进出的小门。
“从这里出去是条小巷子,往左是长安街,往右是福大街。”
董临之朝她笑着点点头,带着篱疏走了。
寻芳原路返回,碰上神色匆忙的撷芳。
“董三爷走了?”撷芳问。
“是啊,刚走。”
“哎呀,这下可怎么办!”
寻芳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撷芳噼里啪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边:“……我还以为他走了呢,谁知道他竟然找到小姐寝房的窗外,也不知道他怎么拿到的那个布娃娃!”
“小姐没事吧?”寻芳急道。
“小姐似乎还没醒。”
“回去看看!”
俩人风风火火的跑回正房,轻手轻脚的进了李莞的卧室。
寻芳掀开帐子,李莞背对着她侧卧,睡得正熟,衣襟滑到肩头,露出脖子上的红绳。
“小姐?”
“……”
“小姐?”
李莞哼哼两声,抓起被子捂住了脑袋。
第57章 筠霜()
寻芳转过身,无奈的对撷芳摇了摇头。
俩人退出来,头疼的在槅扇门外走来走去。
小姐的贴身物品怎么会落到董三爷手里呢,是小姐给的,还是他自己拿的?
应该不会是小姐给的,她对董三爷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不可能把自己亲手做的东西送给他。十有**是董三爷自己拿的……
这个董三爷,真是让人操心!
李莞一觉睡到正午,从床上下来后就立刻懒洋洋的趴到窗前的软榻上。
撷芳端着杯温水进来:“小姐,您醒了,需要让厨房那边送午膳吗?”
“不用,我不饿。”李莞端过水杯喝了两口。
昨晚本来就吃多了,后来又陪董临之吃了两个烤地瓜,她真是撑着了。
撷芳去整理床铺,装作不经意道:“咦,您床头那个布娃娃哪儿去了?”
“在那儿啊,可能埋到被子里了吧。”李莞随意道。
“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李莞本来望着窗外,闻言转过头,“你再找找看。”
那个布娃娃虽然很丑,但好歹是她亲手做的,看久了她还挺喜欢的。
撷芳伸手抖开被子,把床翻了个里朝天:“真没有呢。您是不是放别的地方去了?”
“没有啊,我一直……”李莞像是想到什么,一巴掌拍自个儿脑门上。
她揉了揉太阳穴,先前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记得董临之在窗户外面叽叽咕咕,她好像随手抓了个东西去扔他……
“找不到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她摸了摸鼻子,“咳咳……给我拿些糕点,有点饿了……”
撷芳看了看她的脸色,心里大概有底了,应声走了。
下午,李莞在房里无所事事,先看了会闲书,又跑到书房浪费了几张画纸。
“啪嗒!”
她扔下画笔,高声喊寻芳进来:“给我更衣,我要出去逛逛。”
马车在街上逛了大半个时辰,李莞一直靠在那儿若有所思。
“小姐,您想去哪儿?要不要去宝绣坊看看碧深姑娘?”寻芳试探道。
“不用……”
李莞有些烦躁的抹了抹脸,撑着头继续发呆。
马车穿过正南街,朝屏东角的方向驶去。
李莞咬了咬唇,像是下定决心了般:“去醇酿坊!”
马车停在醇酿坊门口,寻芳扶着她下了车。
穿着绯色曲裾的侍女引着她们上了二楼,进了一个位置十分偏僻的小厢房。
“这位姑娘,其他厢房都有客人或是已被预订了,十分抱歉……”
李莞亲切的笑了笑:“没关系,坐哪儿都一样。”
那个侍女露出感激的神色:“那这壶葡萄酒就免费赠送给您吧。”说着亲手倒了杯放到她面前。
李莞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
李莞看她的打扮像是有点级别的侍女,言行落落大方,笑容十分甜美。
她朝大厅里的舞台上望了望:“今天有什么表演吗?”
“晚上筠霜姑娘会出来献曲。”
“筠霜?”李莞心中微动,这个名字像是在哪儿听过。
那侍女脸上露出舒缓的笑:“您是第一次来吗?”
“哦,不是,以前来过一次。”
“那难怪您不知道。筠霜姑娘是我们这儿最好的乐师,不但弹得一手好琴,而且歌喉出众,很多人慕名而来就为了听她一曲呢。”那侍女觉得李莞十分平易近人,耐心的向她解释,“翰林院的邺子琤大人您总知道吧?我们筠霜姑娘的琴技就得他指点过。筠霜姑娘每月只表演三次,机会难得,您今天若是有空就留下来听听看吧,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们醇酿坊除了美酒外,各色佳肴也十分可口,您还可以顺便尝尝鲜……”
李莞恍然大悟,筠霜不就是邺子琤的相好。
难怪今天这里的人特别多,原来是有明星开演唱会。
“……您意下如何?”
“哦……好啊。”李莞笑盈盈的点头。
这个醇酿坊无论是装饰格局还是经营方式,都很有现代感,十有**是邺子琤的手笔。而且这里的“头牌”还是他的相好,她既然想跟邺子琤接触,先看看他的情人也不错。
那侍女笑着从桌上拿了本菜单,捧到她面前翻开:“我们这里不但有各种名菜,还提供各地的特色小吃,您看看想吃些什么?”
李莞扫了眼,道:“这些我不太懂,你给我推荐吧。”
那侍女想了想,收了菜单爽快道:“那奴婢就逾越了。”
“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李莞好奇道。
这个侍女生了张巧嘴,很会做生意。
“奴婢名叫妙菡,美妙的妙,菡萏的菡。”
“妙菡……”李莞歪着头念出声,“好名字!”
她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支荷花玉簪,插到妙菡发髻上:“既然托了菡萏之名,这个就送给你。”
“谢姑娘赏赐。”妙菡十分惊讶,却也没有推辞。能进醇酿坊的客人非富即贵,出手大方的人比比皆是。不过客人的打赏之物多是银钱,很少有发簪这种东西。
她蹲身福了福:“那奴婢就先去为您准备酒菜。”
等妙菡走了,寻芳轻声道:“在这儿吃饭还真是烧钱,奴婢刚才看了两眼那菜单,一碟酒醉花生米竟然要二两银子,一顿饭下来至少要百八十两呢。”
“怎么,心疼了?”李莞笑着斜睼了她一眼。
“花的是您的钱,奴婢心疼个什么劲儿啊!”寻芳跟她开玩笑,“只是觉得醇酿坊的老板真会做生意,不过是喝酒听曲儿的地方,跟那烟花之地有什么分别……那个什么筠霜姑娘,说的难听点就是卖唱的,非得自诩高雅……”
语气里多有不屑。
寻芳几个在卖身为奴之前都是良家女儿,对筠霜这种“不正经”的女子是很轻视的。
李莞躺在美人靠上,惬意的喝了口葡萄酒:“做生意嘛都是这样的,什么来钱做什么,说起来咱们跟他们也是半斤八两……至于筠霜,我倒觉得她有本事凭手艺吃饭挺不错的,又不是真的卖身。”
在她看来,筠霜跟现代的明星一样。
寻芳闻言微怔,想到她们平时也用了些非常手段以保证更多的利益,心里那点轻视就淡了几分。
“还是小姐想的明白。”她笑着恭维道。
李莞微微一笑,寻芳心细谨慎,有的时候有点一根筋,不过好在能听进别人的意见。
“你也别站着了,坐吧。”她伸了个懒腰,“花了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