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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林叔,你去睡吧。”西门昊走到桌前,坐下之后,打开了一份折子。
见西门昊没有要休息的意思,林管家站着未动,道,“王爷身上的毒已经全部转掉了?”
“是,我已经没事了。”西门昊的目光就着烛火的映照,落在手中的折子上。
“那王妃”林管家欲言又止。
“她不会武功,动不了大力气,毒性在她体内不会发作,又做为北王妃,是替我接受毒性转移的最好人选,难不成还要我去外面再随手找一个女人?”西门昊的声音中透着极尽的漠然。
林管家闭嘴不语。
西门昊又道,“那个人竟然会潜到明月楼里我的房内。胆子真是太大了,不过正好有京城护卫队的人在楼下,免了明月楼里的人出手,否则明月楼做为北王府的另一个据点,还要暴露了。”
“王爷没有查到那个人的消息?”林管家问。
“中了绝杀草,加上护卫队的围攻,他根本逃不掉的,没想到”西门昊盯着折子上的一行行字迹,眸光凛冽,“竟然有人半路出手救走了他。”
这本折子上记得正是山中那些护卫队的人被杀死的每一招式,狠辣又特别,不是他们所知的路数。那些追捕蒙面人的人全都被杀,无一幸免,难以得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状况,那个出手的神秘人又是谁?
“绝杀草是世间最烈的毒之一,护卫队里的一个小小队长竟然会有,真是意想不到。”林管家略作沉思,“那个队长真没有绝杀草的解药吗?”
“临死都还说没有,应该是真没有了,绝杀草的配方不过是他无意间得到的。竟然敢趁乱暗害本王,妄图给本王下毒,还真是西门易的一条忠实的走狗。”西门昊冷笑道,“只能说他用毒的手段实在差劲,被我及时发现,将毒打向那个蒙面人,不过那个人的功夫真不错,竟然还给我返回了一些。”
也庆幸返回来的毒量极少,西门昊又知道绝杀草在中毒尚浅的情况下可以通过与女人交合,配合软筋散的药效,在女人体弱无力的时候将毒转移,当然前提是他自己已经服了软筋散的解药,保持正常。
所以此时他安然无事了,不过那个人中毒极深,又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一定情况很糟,毒性深入,已经来不及移毒,及时获肉药是唯一的途径。
“属下参见王爷。”
北王府护卫统领陈默悄然走进书房。
“查到什么?”西门昊问。
“属下在山中四处搜寻,没有发现。暗中守候另外两具尸体的人见为他们收尸的是几个山贼,与蒙面人并无关联,只是在那人逃跑途中正好劫了他们的马车而已。”陈默道。
“山贼驾着马车进山?”西门昊面色生疑。
“是,属下查到南王妃独自被丢在山上,同时有人去相府勒索二夫人,正是那几个山贼。”陈默回道,“山贼拿到银票,告诉二夫人南王妃所在的位置后,便返回山中,将那两具尸首仓促掩埋之后便连夜离开了京城。”
“你是说这是一桩绑架勒索案,正巧碰到了本王这边出事?”西门昊淡淡的问。
“属下是这么认为的。”陈默道,“属下已经派人暗中跟踪那几个山贼,如果王爷需要,随时可以将他们抓捕归案。”
“不必了,他们那边的事本王懒得插手,要抓人要报复任由他们罢了。撤回你派去的人。”西门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真是有胆色,竟然敢绑架苏染情,不过他们还挺聪明,专门勒索二夫人,看来那母女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们手中了。”
“要属下去查吗?”陈默问。
“算了,她们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本王没有兴趣。”西门昊摆摆手,顿了顿,又道,“你去查京城以及周围,看看哪里躲藏了身重奇毒或者貌似深受重伤的人,另外注意那些善于解毒的高手,看有没有什么客人登门造访。还有,将那个使出绝杀草的人杀掉,本王没有留下他的必要。”
“是。”陈默领命而去。
“林叔,”西门昊对留下的林管家道,“那条长廊拆了,问问依依,看喜欢什么,把那片地重新修整一下,离听雨轩那么近,要让她感觉起来舒适。”
“是。”林管家点头应道,“老奴告退。”
苏染画记着西门昊的话,早早的就起来了。
小翠一边伺候苏染画洗漱,一边神秘的附在她的耳边,“我就知道秀为了夫人,为了将来一定会变的与以往不同的。”
“怎么不同了?”苏染画扭头看着笑的莫名其妙的小翠。
“秀搬回了梅花庭,夜里王爷还来过,今日还要带着秀进宫面圣,王爷对秀都在一点点的改变呢!”小翠笑嘻嘻的道,好像受优待的是她自己一般。
“你知道王爷夜里来过?”苏染画问。来到梅花庭,她不必与小翠共住一屋,倒让西门昊行事方便了。
“我起来锈的时候见到王爷的身影了。”小翠吐了吐舌头。
“那你知道他来做什么?”苏染画又问。
小翠摇摇头,“我怎么敢偷看啊,被王爷发现,一掌就劈死了。不过,想也能想的到啊!”
苏染画轻笑着摇摇头,走到衣箱前,挑选了一套浅粉色的衣衫。当日相府的陪嫁嫁妆都留在梅花庭,所以不用靠北王府,她都有一笔价值不菲的私物。
虽然小翠是三夫人特意送来照顾她的,可是单纯的很,想法也简单,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她。苏染画想到了白依依,那个女人不是也以为西门昊对她的态度不一般,自己失去了信心?
西门昊说过,他要让皇上看到他们的恩爱,所以必然会让旁人有此误解。
苏染画不明白了,虽然一开始是她先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西门昊是宠爱她的,可是西门昊为何会真的情愿顺着她的话装下去?
吃早饭的时候,小翠又带来了八卦消息,“秀,柳儿的裁像很重,白秀已经找了几个大夫,好像都无从下手。”
“是么?”苏染画也觉得蹊跷了,病的突然也就罢了,怎么会这么重?
第一一三章 无奈的延期()
苏染画顾不得多想柳儿的事,匆匆吃过饭后便出了王府。马车早已候在府外,西门昊神情悠然的坐在马车内,等着苏染画坐进去后,淡淡的说了声,“走。”马车便向皇宫的方向奔驰。
这是北王与北王妃第一次和谐的共乘马车,麻木的路人没有看到期望的令人惊讶又兴奋的情形,纷纷露出几分遗憾。
轻轻的撩开车窗帘子,天际上同一方向飞过的一只白鸽吸引住苏染画的目光,怔怔的追随望去。
“看到了什么?”西门昊瞥了眼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苏染画,问。
“鸽子。”苏染画道,放下帘子,挨着西门昊坐正,微微侧头,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
西门昊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反应,不再吭声,二人坐在车厢内,显的很是沉闷。
遭受软筋散暗害的苏染画,心中有些恼火,一不小心又被强吃了。双手拢在袖中,把玩着那三根金针,沉静的不着痕迹。
若不是要借助北王府的势力,将相府彻底铲除,誓要让苏洛城落个惨死的下场,她才不会任由西门昊宰割欺凌。
到了锦阳宫,西门昊与苏染画齐齐向西门显楚参拜后,候在了一边。
西门显楚扫视了一番二人,“昊儿果然没有难为染画,能看到你们二人一齐见朕,朕深感欣慰。”
“儿臣多谢父皇挂记。”苏染画款款施礼。
西门显楚略略点了下头,转向西门昊道,“你的王妃应该你做主,朕以为你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你是被逼着娶亲的,定然是要拿这件事做说辞,废掉这抽事,你没这么去做,反而对染画宠爱有加,确实令朕倍感意外。”
“父皇,”西门昊轻轻的拉住苏染画的手,笑道,“父皇不认为染画不同于其他的女子么?儿臣是被染画越来越吸引,舍不得丢掉了。就算她先前有什么过错,儿臣也是可以包容的,只要我们以后齐心协力,足矣。”
“呵呵,”西门显楚听闻西门昊这番话,笑道,“染画确实比旁的女子有胆色,就连朕也要刮目相看了。”
“父皇过奖了。”苏染画微微颔首,眸中却闪过一道寒光,把她丢到狼狗的嘴边,看出她有胆色,那分明是在玩弄她的性命!
“父皇,儿臣想去春林苑看下四弟,前日儿臣的口气硬了些,怕吓着四弟了。”西门昊说着,望向苏染画,“你去吗?”
苏染画笑着轻轻摇摇头。
西门昊对西门显楚道,“父皇,就让染画先留在锦阳宫吧,母后那边还是不去了,父皇知道母后的脾性,定然还在气头上,儿臣不想让染画过去,惹母后不开心。”
“好,染画暂且陪朕说说话。”西门显楚点头应允。
苏染画不着痕迹的嗤鼻,西门昊可是一举两得,故意将自己留在了皇上身边,他又可以堂而皇之的去见西门哲,说的好听是去看望,说的不好听,鬼才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
“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待西门昊离开之后,西门显楚收回慈父般的祥和,面色深沉,目光灼灼的看着苏染画道。
“父皇亲手将染画送进掖庭轩,令染画万分意外。”苏染画直视着西门显楚,平静的表情下掩盖着心头的恼怒。
“朕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有没有继续做北王妃的资本,你的从容让朕知道没看错人。朕不会让你死在掖庭轩的,只是没想到哲儿会站出来,他一向都是那么的懦弱,这件事让朕对他有了新的看法。”西门显楚折身走向龙椅,坐下道。
“染画经不起皇上的试探,不如另找他人去守北王妃的位子,染画担不起。”苏染画双手相握,垂在身前,毫无怯意的看着西门显楚。
“朕已经选择了你,你也应该庆幸自己能够继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