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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画眼角一翻,不想回答没有答案的问题。
“长廊已经拆了,随你怎么改建,本王对你‘宠爱’有加,这也就是为什么将你带离掖庭轩后没有对你怎样的最好的解释,你以后也可以安心替本王做事了,但是行事前你要掂量着,不要让依依受到任何伤害,今夜被砸到的人是你,只能说你运气好。”西门昊的笑意尽散,换上了冰冷的语气。
“是,只要王爷决定继续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奴婢是不会忘记的,知道该怎么做。”苏染画淡淡的道,所有的人看到有好处可拿都是不会放过的,西门昊也不例外,白白的从西门易那里得到掌管护卫队的权力,尝到了甜头,自然也不会再忽视了她。
而她只要尽快的解决掉相府,就是一个解脱。
“本王要你一心一意的做事,若是被本王发现你依旧为苏洛城所用的话,先遭殃的就是三夫人。苏洛城会拿三夫人逼你,而本王会先结果了三夫人的性命!”西门昊的声音无比狠戾。
“王爷的意思是知道奴婢嫁入王府是迫不得已的?”苏染画问,她不指望西门昊会同情自己,但这也算是给了自己正明的机会。
“迫不得已又怎样?跟着苏洛城设计本王,还不该死吗?”西门昊冷哼。
“是,奴婢该死。”苏染画道,若是换做她早穿来一步,一定不会被苏洛城逼着做事,这样看起来是听从了苏洛城的命令,可其实是将自己逼到了另一个绝境,若是做的令苏洛城不满意,又没有得到西门昊庇护的话,三夫人一样的没命。
“收回你那一口一声的奴婢,让本王听着恶心。”西门昊冷冷的道,神情中带着丝厌恶。
苏染画以为西门昊是厌恶自己的,其实只有西门昊知道他其实是厌恶苏染画的身份。
为什么偏偏她是苏洛城的女儿?就算是为了三夫人她舍身犯险,可是对他一步步的算计,尤其是那个已经死掉的野种,都是苏染画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
西门昊的双手握成拳状隐在袖中,冷冷的直视着苏染画,他很想让自己相信苏染画是真心想要得到他的庇护,倒戈向他这一边,可又不能不防范着她这是又一个迷惑自己的招数。
内心又在激烈的碰撞,一次次因为这个女人让他感到纠结凌乱,西门昊的目光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注视着面前的女子,想要接近,又不得不与其拉开距离。
“那么,王爷让我怎么自称?”苏染画无辜的问。
“你不是已经这样说了吗?”西门昊道,如果没有任何牵绊,他们应该是如此平等坦然的讲话的吧。这样才符合苏染画身上透出的那种气息。
“谢王爷。”苏染画微微颔首,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她也让自己尽力的遵循这里的举止仪态。
“你先搬回梅花庭去住。”西门昊又道,“梧桐居需要改建,一天是完不成的。”
苏染画知道,梅花庭就是当日她所在的那新婚之处,她记得园中有几株梅花树,想必不会错。
“是。”苏染画应道,既然西门昊提了出来,她也就不再推辞了,谁不希望住的条件好些呢?
“你这丫鬟睡的也太死了。”西门昊转向熟睡的小翠,说了这么久的话,那个丫头还是没有觉察,“看来在相府时,你们母女将她惯坏了,既然来到北王府,最好马上改掉。”
“是。”苏染画点点头,还好西门昊没有就近去看小翠,若是被他发现了点穴的端倪就麻烦了。
西门昊似乎没有继续停留的打算,朝门口走去,刚打开门,顿着步,又道,“父皇还会召你进宫的,最好快去快回,不要再玩那些幼稚的东西。”
苏染画微愣,好奇西门昊的猜测,又轻轻的扯了扯嘴角,这个冷傲的男人竟然说放风筝幼稚,可是她从西门哲的身上却看到了与世无争的宁静。风筝并不是像他这样的男人可以放的。
天亮之后,小翠的穴道自行解开,苏醒了。
已经有人得到了苏染画搬家的旨意,替她将梅花庭早早的收拾好。
“秀,王爷真的没有怪罪你,还让你搬到了正院。”小翠不敢相信的看着装扮华贵的屋子,自小就跟着她娘与三夫人住在相府的偏院,生活寒酸,这样好的住处,她可是想都不敢想。
“扎人。”苏染画坐在了舒适的软榻上,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怎么了?软榻上有东西吗?”小翠跑到苏染画身边,疑惑的寻找着。
“你睡好了,随便找事做去,我先眯会儿。”苏染画靠着软榻,闭上了眼睛。
小翠是不理解“扎人”二字的,她可比不得苏染情,就算苏染情在西门易眼中算不得什么,可却能安然无事的住在舒适的环境中,而她却要小心翼翼的应对着舒适背后的波澜。看似华贵的屋子,处处藏着针尖,扎人。
“秀,柳儿来了。”
刚闭了一会儿眼,苏染画便听小翠在身边轻声说道。
“柳儿?”苏染画睁开眼,见柳儿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王妃,白秀感谢王妃舍身救命,说王妃定然也受了惊,命人熬了些压惊的汤药,白秀也喝了些,命我给王妃也送来一些。”柳儿施了个礼,将汤药端给了苏染画。
“白秀让你特意送来的?”苏染画看着碗里像红糖水一般的汤汁,问。
“是的,”柳儿点点头,将药碗递向苏染画。
苏染画瞧着药碗,皱了皱眉头,“自从进了北王府,我已经喝了不少的草药,苦的很,身子也没什么大碍,实在不想喝。”
笑话,那层纸都捅破了,她怎么敢吃白依依送来的东西?白依依又没亲自送,这可是经柳儿的手送来的,若有什么事,她完全可以尽数推到柳儿身上,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第一零五章 被绑架()
“王妃,这药跟一般治病的药不同,配着甘果蔗糖,不苦的,还有点甜呢。”柳儿将药碗端回,亲自喝了一口,又对苏染画道,“白秀就怕王妃不肯喝,特意交待我替王妃试着喝一口,好让王妃放心,这药真的不苦。”
苏染画斜倚着床榻,瞧了眼柳儿,听说是白依依特意交代的,表面说是证明药不苦,其实是要证明这药没毒,若她不喝,反而让她小瞧了。
于是,苏染画从柳儿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还真如柳儿所说,这药汤带着一丝甘甜,不那么难以下咽。有没有压惊的作用先搁置一边,白依依特意让柳儿送这么一碗不痛不痒的东西,仅仅是为了挑衅一下吗?
苏染画将药碗还给柳儿,把被褥往肩上拉了拉,“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
“嗯,”柳儿点着头,但并没有动身。
“有事么?”苏染画躺靠在榻上,懒洋洋的问。
“王妃,”柳儿犹豫着问,“可不可以让柳儿再回来侍奉你?”
“你不想在白秀那里?”苏染画看了眼柳儿。
“白秀与王妃都是极好的主子,可是柳儿在王妃这里觉得很自在,不像在白秀那里拘束。”柳儿端着药碗,垂着头,有些腼腆的低声道,“柳儿更喜欢侍奉王妃。”
“等合适的机会,我跟王爷说一声。你要知道对于有关白秀的事,还是经过王爷的允许比较好。”苏染画平静的道。她可不会率先表现出跟白依依争人的样子,分寸要把握得当。
“嗯。”柳儿点点头,福身告退。
苏染画一觉睡到自然醒,看看天色,大概是午后,而宫里还没有来人,不知皇上那边是个什么意思。虽然西门昊肯定的说皇上会召她觐见,而她也有话要跟皇上问个清楚,但皇上那边沉着不动,她也不会傻傻的干等着。
于是,苏染画决定出去转转。
虽然这是西门昊的北王府,但是似乎在王府里很少见到他,仿佛他一天到晚的忙忙碌碌。此时,估计也不在府里。不过这样反而让苏染画觉得轻松不少。
“秀,快吃饭吧,都是我亲手做的。”小翠端着饭菜走进了屋子。
“嗯,”苏染画点点头,坐在桌边,如今有小翠在身边,自己的饮食起居是不发愁了。
“秀,柳儿病了。”小翠坐在苏染画的对面,双手托着腮帮道。
“病了?”苏染画顿了顿。
“很巧吧,”小翠道,“听说她送药回到听雨轩后就犯了病,白秀已经给她找大夫了。”
“哦。”苏染画继续吃饭,生老病死是常事,犯病的时间不过是巧合,没什么大惊兄,所以她并不在意。
饭后,苏染画带着小翠出了北王府。
刚拐过王府所在的那条街头,苏染画就觉察到了久违的杀气。一流的杀手可以将自身的杀气隐藏起来,如此团团的杀气渐渐的逼近,想必是些不入流的杀手作祟。
苏染画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受伤的胳膊,毕竟用的是上好的药,已经没有痛意了。暗中观察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苏染画放缓了脚步。
“小翠,我觉得有点冷,你回王府帮我叁披风吧,我等着你。”苏染画不动声色的对身旁的小翠道。
“好,秀,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来。”小翠点点头,折身朝王府跑去。
支开小翠,就轮到避开人群了。
苏染画加快了脚步,穿过宽阔的街道,拐上一条小路。
浓郁的杀气一直紧随其后,苏染画微微蹙眉,猜测着杀手的来由,如此兴师动众,想必不会是白依依那个深沉的女人,就算是时间上,她也赶不及安排这一出,那又会是谁呢?
“北王妃,留步吧。”那些杀手终于不耐烦一直跟着苏染画奔走,现出身,将苏染画围拢在一个折角处。
这些杀手的打扮都不统一,仿若三教九流,混迹于路人当中,但神情里的杀气出卖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苏染画停着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围上自己的几个男人。其实说他们是杀手也是高抬了他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