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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是明白人,应该懂得儿臣。”西门昊一边吃饭,一边缓缓的道,“苏染画是死是活,只能由我一个人决断,绝不许外人插手,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太监,总该吃些教训。”
看着儿子阴冷的目光,皇后骇然,西门昊的话无疑也是在警告她这个做母后的,不能插手他北王府的事。
皇后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储君,荣登九五之尊,可若是西门昊成为皇帝,她除了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之外,怕是得不到任何权利,只能做一个安享富贵的皇太后。
身为女人,永远的要屈尊在男人之下。之前是自己的丈夫,之后是自己的儿子。
皇后暗暗的隐下心底的叹息,本是其乐融融的母子共进早膳,却也带了几分尴尬。
许是突然陷入的沉寂,令皇后有些不自在,轻轻的瞥了眼屋外,可以望到苏染画的半边身影,粉紫色的衣衫在秋风中飘摆,好像梧桐树上的紫色花儿,淡雅别致。
“昊儿,”皇后收回目光,转移了话题,想要打破沉寂,“本宫真是琢磨不透你父皇的心意。”
西门昊不动声色的喝着碗中的莲子粥,没有接着皇后的话发表任何意见。
皇后微顿,垂眸,缓缓的舀了一汤匙粥送入口中,随之咽下的还有心中的那丝苦笑,她不懂的何止是皇上,她自己十月怀胎生出的儿子也照样令她猜不出心中的所想。
“这么多年,你的父皇一直都没有立太子。”皇后停顿了片刻,继续接着道,“说实在的,你父皇的心思真让人费解,谁也猜不透他究竟中意哪个皇子。你是本宫所生,算是正统血脉,皇嫡子。但如今深受宠爱的不是本宫,而是淑妃,她的儿子南王西门易的分量也就重了,同时你父皇又对皇长子东王西门晟十分器重,按理由,你们三个都有做太子的资本,真不知最后鹿死谁手?”
“太子之位与父皇中意谁无关。”西门昊终于不再让皇后独自言语,开口了,无动于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对权势的神往,但又油然透出势在必得的王者霸气。
与皇上中意谁无关,与各自的能力有关,谁最后能掌控所有,谁就是下一任的帝王。
站在门外,贴着门口边侧的苏染画将房内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们的声音虽低,但并未到了低不可闻的地步,苏染画的耳力又是出奇的好,虽然没有那些武林高手练就的内功,但是比常人却要好很多,这是苏染画无意当中又发现的这具身体拥有的一个强项。
听皇后如此评说,苏染画了然,原来自己来到的还是个三龙夺嫡的时代,身为其中之一的王妃,看来是少不了热闹了。
“本宫对你向来是寄予厚望的,也相信你的本事。”皇后看到西门昊身上那种天然而生的王者之气,风华正茂般的年纪,意气风发,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在她的眼中,儿子比丈夫更有威严,更有傲视天下的气概。
丈夫被众多的女人分享,而儿子只是她一个的。
又是沉寂,接着就是有人起身之后的脚步声。
苏染画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房内的人吃饱了,可她还在忍饥挨饿呢。
“本王要去见父皇,你就不必跟着了。”西门昊走到苏染画身边,冷冷的道,即使是贴身婢女,也放不下嫌弃的态度。
“是。”苏染画点头应道。
前面是西门昊大步离开,身后是皇后阴邃的丹凤眼注视下的目光。
“如果没事的话,就代本宫去春林苑一趟。”皇后无声无息的走到苏染画身侧,“虽然你是昊儿的贴身奴婢,但身为他的母后,也该用的起你吧?”
就算儿媳妇,也有让婆婆使唤的理由,何况是个奴婢。虽然西门昊不许别人插手北王府的事,但是让他的人跑跑腿也算不得什么,如果身为皇后连这点都不能做,也就太无法让人信服了。
当然,这只是皇后表面堂而皇之的说辞,打发苏染画去春林苑,她就是要给苏染画出个难题,自从西门哲为她闯入刑事房大牢,加上之后西门昊带着苏染画去春林苑向瑶妃的那番“请安”,宫里已经有了关于他俩的隐隐传闻,随时可以授人以柄。
“是,不知代皇后去春林苑做什么事?”苏染画问,没有推脱。答应的如此爽快,唯一的想法就是可以离开锦华苑,去宫里的别处转转,省的面对皇后,烦闷的很。
“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后微微一笑,“前些日子,瑶妃应下要给本宫绣一幅牡丹图,你去替本宫看看是否绣好了。”
这不是没事找事么?一听到皇后的要求,苏染画就暗笑了,她这有心“撮合”她与西门哲见面的借口实在弱的很,不过既然自己答应了,就没有什么怕的。若是拒绝了,才会显的真的心里有鬼。
“好,奴婢这就去。”苏染画福了个身,便朝锦华苑的门外走去。
“你去跟着,有什么事,尽数禀报本宫。”待苏染画走出锦华苑后,皇后低声对身旁的一个宫女吩咐道。
“是。”宫女领命,悄然尾随而去。
苏染画还记着去春林苑的路,前世她对道路的记忆很深刻,只要走过一回,都会记得清清楚楚,即使上回是被西门昊带着,身负重伤,有些昏沉,但依旧记得很真切。所以,并不需要打问。
前行没有问题,至于身后――
苏染画眸光一闪,唇角微勾。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身后有条尾巴,碍眼的很。而这条知道她的目的地的尾巴又是甩不掉的,那么就只有止了他的步。
于是,通过一个拐弯处,苏染画身形一闪,隐到了花丛后。
第五十六章 独到春林苑()
尾随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感受到拐角之后的气息,苏染画悄然伸出一只脚。
跟上的那个宫女万没想到会遭到伏击,只注意前方的动静,寻觅苏染画的身影,全然没有防备脚下,被苏染画准确无误的绊倒了。
不待其有任何反应,苏染画身形轻闪,抬手在那宫女的脑后一击。
那个宫女只觉得自己跌倒后,脑门撞在了地上,意识一刹的混乱,还没有明白到后脑勺受到击打,便陷入了昏迷,倒在地上不动了。
苏染画瞟了眼地上的人,随意的拍拍手,快速的离开肇事现场,朝春林苑而去。
瑶妃正在房内绣花,听到宫女禀报说是北王妃来了之后,纤细的绣花针差点扎到自己的手。侧头望了眼纱帐之后的内间里,正在专心读书的西门哲,悄悄的走出了屋子,紧闭好了屋门。
“染画见过瑶妃娘娘。”对于自己在北王府尴尬的身份,苏染画在瑶妃面前决定自称名字。
“你是独自来的?”瑶妃瞥了眼苏染画的身后,苑门外不见第二个人影。
“染画奉皇后娘娘之名,来看看那幅牡丹图可否绣好?”苏染画恭敬的垂手道。
“皇后娘娘让你来,你就来了?”瑶妃审视着苏染画,恬静的脸上略显出几分抵触之意。
皇后的意思,聪明点的人一下就能猜得出,瑶妃不认为苏染画笨,她竟然还要明目张胆的来她这春林苑,是胆子过于大,还是存心想揪住她的儿子不放?
对于瑶妃的神情,苏染画并不觉得意外,微微一笑,“皇后之命,染画岂敢不从?”
“有些命令是必须遵从的,而有些命令却不一定非要遵从,皇后并不是刻意肯为难人的。”瑶妃的话明显的就是在指责苏染画没有拒绝这个“使命”,大胆的来到春林苑,无缘无故的又来牵扯他们母子,脸上对苏染画强烈的排斥情绪显而易见。
“染画只是想知道牡丹图绣的怎样了,好回去跟皇后娘娘回话,瑶妃娘娘若是尽快告诉染画答案,染画马上就可以离开。”苏染画平静的道。
“牡丹图绣好了一半。你可以复命去了。”瑶妃说着,轻轻的瞥了眼身后的屋子,没有任何动静。
“是。”苏染画也不再多说,随着瑶妃的视线瞟了眼紧闭的屋门,被瑶妃拦在了当院中,想必西门哲此时就在屋内,只是不想让他们见面。
而她也无心真的见面。
音落,苏染画陡然转身,即将离开。
“慢着。”瑶妃叫住了苏染画,微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
“娘娘还有何吩咐?”苏染画转过身,望向瑶妃,笑问。
瑶妃凝望着苏染画,那张干净的不染风尘的脸上没有任何能够让人轻视的杂质,就算她听从皇后的指使,来到春林苑,仅仅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明明被人心怀目的的算计着,但她的身上表现出的却是光明磊落,毫不畏惧。
这应该不算大胆,而是为心无愧的坦然。
但是,瑶妃看着苏染画的目光里,却无法消去那份抵触,赏识是不可以随便表露出来的,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赏识这个平静坦然的女子,但是她,她的儿子绝不可以。
对她的赏识,对她的走近,只能让她的儿子陷入万劫不复。
她是西门哲的灾难。
当北王府的人悄然来到春林苑,告诉瑶妃,西门哲私探苏染画的事时,瑶妃的心就有了从未有过的害怕,然后就将西门哲关了禁闭,不许他踏出春林苑半步,守在他身边,死死的看着他。
深居宫中,作为皇帝的一个妃子,可以用不闻不问,无争无斗来保自己的一方平安,一片宁静,可是却不能对儿子的行为不闻不问。
“请你离我的儿子远远的,不要扰了他的生活。”瑶妃道,话说的很有礼,很诚恳,仿若她不是皇妃,她也不是王妃,只是一个母亲对一个危害到她的儿子的女人的恳求,纯粹的普通凡尘之人间的对话。
“西王在我眼中只是个孩子,像弟弟一样的纯真,我不会伤害他的。”苏染画道,她可以给这个母亲一个保证。
“不,他不是你的弟弟!”瑶妃恬静的脸上惊现处几分凛冽的坚持,“他与你毫无任何关系,是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