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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
苏锦玥疑惑的偏头看去,看到余薇安僵硬的脸色,或者说全身都仿佛僵硬着,用有那只拉住苏锦玥手臂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渐渐,她的嘴角有一丝猩红滑落,一直流到下巴。
苏锦玥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她立即站起身,凳子咚得一声倒在地上,伴随着是余薇安倒地的声音。
余薇安嘴角流着鲜艳的血,脸色苍白,毫无意识的就倒在地上,缓缓合上啊眼睛。
“薇安!”苏锦玥惊呼了一声,一切来的太快,毫无预兆,待到苏锦玥能够真正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媛清已经派人将媛清送回寝宫,又去叫人请御医。
苏锦玥愣愣的看着一脸惊慌的媛清,她的身边有宫婢紧紧的将摇摇欲坠的她扶住。
偏头看去,余薇安已经被人抬着出去,苏锦玥这时候才能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追上去,眼泪洒了一路。
余薇安被放置在床榻上,寝宫内乱做了一团,苏锦玥想要冲进去看看,门口的宫婢阻拦住,说太医正里面医治。
苏锦玥此刻头脑一片浆糊,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说她已经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里充斥着余薇安那苍白的脸色,那样只有死去的人才有的僵硬,以及异常不对称的嘴角的鲜血,想到这些,她就能够感受到心脏那里的停止。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这样煎熬,苏锦玥不停的张望,觉得自己步步走在刀尖上,无论怎王等待,她急需太医告诉她没事,仿佛只有这样,她的心脏才可以重新跳动。
太医从里面出去,却是死灰的一张的脸,苏锦玥立即拉住太医的手,含糊不清的问道,语气颤抖到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太医明白她的焦急,却还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是那种对于死亡的无奈,他道“贵人中了鸩毒,无药可救。”
太医的话传进苏锦玥的耳朵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嗡嗡作响刺的她耳膜疼,她看着太医,期盼他能够说一句没事,然而太医始终摇摇头。
四周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苏锦玥的眼里腾升起水雾,化为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她推开太医冲向寝宫,不知是自己的脚步不够快,还是路途太长,她始终觉得寝宫离她太远。
轰的一声推开寝宫门,苏锦玥看见纱幔重重间隐隐约约有一抹身影,仿佛余薇安正站在其中,笑着向她招手,然而她挥开那些纱幔后,看到的是床榻,以及床榻上躺着的死一般的余薇安,她紧闭着眼睛,仿佛再也不会睁开。
以前她嫌她吵闹,如今真的安静到可怕。
苏锦玥踉跄了一番,脚步发软的走到床榻边,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她就那么的坐在冰冷的地面,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却不敢拉住余薇安的手,怕触及的是一片冰冷,一片让她窒息的冰冷。
可余薇安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里混混沌沌,已经失去了焦点,她拉住近在咫尺的苏锦玥的手。
苏锦玥一愣,立即紧紧的反握住,仿佛就像抓住了希望,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还好还好,还可以睁开眼睛,尽管手是冰冷,她可以去温暖。
“锦玥…”余薇安轻轻的开口,嘴唇仿佛已经无力开启,声音低不可闻。
可苏锦玥还是听见了,她点点头,眼泪抖落在床榻上,她哽咽的应道“薇安,薇安。”
苏锦玥在颤抖,抑制不住了颤抖,余薇安拉住她的手,明明自己失去了全部力气,她的脸色已经毫无血色,惨白到犹如一张纸,脆弱到一碰就会消失,可是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安慰着苏锦玥,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那么能够治愈人心“锦玥…”她轻轻的说着“别怕…”
“我怕啊!”苏锦玥将头磕在床沿上,不停的说“我怕啊!”很怕很怕,就跟害怕黑暗一样,怕你会离开啊!苏锦玥这样想着,她怎么能不怕,她心里很害怕,怕看到身边亲近的人就那样冰冷的离开,没有丝毫的预兆,上一刻明明还在欢声笑语,下一刻就再也见不到,她曾怕过,如今依旧这样怕着,她从未真正的铁石心肠过。
“锦玥,我终究还是要走的。”余薇安这样说着,无比平静的描述着自己的死亡,她不怕这样的死亡,只是怕在乎她的人伤心。
就像此刻的苏锦玥,从未见过她像一个孩子一样哭着,大声的,不再隐忍的哭泣,任由眼泪挥洒。
“求求你,求求你,留下来…求…求你…”苏锦玥死死的拉住余薇安,仿佛不松手,她就不会离开,苏锦玥不停的恳求,她想这样,不停的恳求都可以,只要可以留住余薇安,只要能够留住她,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说几句哀求的话。
那样可怜又卑微的哀求,可没人听见,也没人能够帮帮她。
249。第249章 :死别()
“锦玥…”余薇安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开口说话,她轻轻的唤着苏锦玥,眼前越来越模糊,却能够清晰听见耳边的哭泣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冰冷的泪滴滑落在手背上“锦玥…别怕…”
“你别走。 ”苏锦玥低声的哀求,抬头透过眼眶里的泪水看见余薇安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这样面对死亡的淡然让她害怕,她只想用尽一切办法留住她“若你走了,阿尘怎么办?”苏锦玥睁大了眼睛看着余薇安,急忙的说道。
余薇安垂着沉重的眼皮,看起来像永远合上了眼睛,她听见苏锦玥说的话,淡然的笑容依旧没有减少,她哑着嗓子说“将阿尘交给你,我最放心了…他母妃疯的时候你没有让他倒下,他母妃死的时候你依旧没有让他倒下,这次…你也别让他…倒下…”
“不会的…”苏锦玥张着嘴巴,仿佛已不能呼吸,余薇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随时可以化为虚幻,消失在眼前,她怕了,便紧紧的握着那双手,她不能够就这么眼看着余薇安离开,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就要离开了呢?
余薇安喘着气,声音越来越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每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其实都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忍住胸口中的疼痛,犹如数万根针扎,她多想说疼,可若说疼,苏锦玥一定会哭的更凶吧,她最爱看她笑了,怎么忍心看她这样哭泣,眼泪犹如决堤的河水,奔流不息。
苏锦玥紧紧拉住冰冷的手,冰冷到比外头冰天雪地还要让人感觉到绝望,那样的绝望正一寸一寸的侵蚀着她的心脏。
“锦玥,你要好好的,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就算是复仇,也要活下去。”余薇安笑着开口,仿佛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她曾经无数次这样安慰过苏锦玥。
苏锦玥摇摇头,砸碎的眼泪犹如水晶一样美丽,她哭着模糊不清的开口喊到“我不记得,你得在我身边提醒才行!”
余薇安努力的抬起一只手抚摸在苏锦玥头顶,仿佛无数次都这样做过,无数次这样,温暖过她,她们曾经在无助,在黑暗的岁月里,彼此紧紧依靠,彼此鼓励,才走到今天,第一次遇见苏锦玥觉得余薇安像疯子,如今她多希望能够像第一次遇见,希望躺在床榻上的她能够像以前一样括噪。
余薇安突然轻轻的说道“锦玥,我想见一见或垣。”
苏锦玥一愣,抬起眼睛看着她,她静静的眯上双眼,苏锦玥哭着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只怕来不及。
余薇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她从未想过死亡会来的这么迅速,可她却没有丝毫恐惧,除却担忧苏锦玥和付洛宣,担忧家中的父母外,她能够坦然面对这样的死亡,阿衡死的时候她也曾路过死亡,没想到终究还是躲不过,该来的始终会来,她只不过苟且的又多活了几年。
眼前迷迷糊糊是一片温暖灯火的昏黄,紧闭的门轻轻被人推开,那个人的身影硕长,来时的模样以及脚步的声音跟她梦里一模一样,还有他宽大的手掌的温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或垣的眼神再灯火的照耀下变得无比温柔,温柔到能够掐出水来,他走到床榻边,脚步竟然有些发软,他径直的坐在冰冷的地面,趴在床沿边,静静的看着床榻上虚弱的余薇安,一切都很安静,啪嗒一声只有落泪的声音。
余薇安伸出手摸去,摸到一片冰冷的面具,她终于笑了,笑得那么心满意足“阿衡…”她轻轻的唤着,曾经无数次的这样唤过这个名字,欢喜又温柔。
或垣终于哭出声,原本戴在脸上冰冷的面具现下也像是哭泣一般可悲,面具下的他声音哽咽,沉声说道“什么时候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余薇安听了,竟然笑出了声,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或垣那双迷人的眼睛,仿佛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她看着那双已经被泪水覆盖的眼睛轻轻说道“阿衡那双独特的眼睛,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从第一次遇见,我其实就知道了啊…”
或垣拉住她的手,死死的拉住,他有多久没有触及过这样的温暖,仿佛还和以前一样,他们拉着手,走过春夏秋冬“小安…”他这样唤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她了,时光仿佛瞬间划到了从前“小安…”他哭着说话,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不说出来。”
余薇安轻轻的抚摸着冰冷的面具,就像透着这面具抚摸着他的脸颊,她想,他的脸颊肯定没有面具冰冷“因为看你那么努力的隐藏,我便不忍心拆穿了…”
虽然余薇安这样说,可或垣却后悔了,如果他能够早些说出来的话,如果他能够坚持着勇气,他们就不会浪费这么多相处的时光,他是阿衡,原本应该死了,却死里逃生的活下来的阿衡,余薇安嘴里的那个阿衡,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他来了,原本忍不住的彼此靠近,后来才明白,物是人非,他是付洛宣的人,要为付洛宣办事,已经不能够恢复原本的身份,她要为自己的表姐报仇,成为了付峥煜的嫔妃,他们之间隔的太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