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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走了,走得那么不甘,那么痛苦,那么情丝绵绵,那么苦那么累!对不起,香儿,都说金钱买不了生命,如果你有足够的钱,起码能多活一些时日。钱啦,钱啦,钱啦!假如钱能换来生命该有多好!然而,我叶宝富手上明明有钱,可为什么不去试试?我叶宝富是个忘恩负义的守财奴!是个一文不值的癞蛤蟆狗屎堆!
要不是谭翠花抱着儿子闯进医院大闹一场,自己也不会离家出走,也不会认识田茜兰,更不会干出那些对不起翠花对不起儿子的荒唐事情……
一阵敲门声将叶宝富从记忆深处猛然惊醒,一屋烟雾将过去和现实混为一体,深深回忆的是死亡,现实面对的仍是死亡。死亡,死亡,无休无止的死亡,一个“死”字怎么就死死缠着不放呢?叶宝富绝望至极。走进烟雾的仍然是北航的那位处长和两名工作人员。他们坐下后,照例是先安慰两句,接着直奔主题。他们说,根据上次的关照,他们已将钻戒和纱巾都按照要求,系在了死者的手指和手臂上了,准备明天集体举行告别仪式然后统一火化,下午集体到出事海滩举行亡灵祭祀,之前可以领取赔偿金和其它费用。见叶宝富久不吭声,其中一位工作人员拿出一张协议,惴惴地递到叶宝富面前,递上笔让其签字。看到表格上的名字,叶宝富浑身颤栗,他的心智乱了,他不敢拿笔,他也拿不动笔。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叶宝富才将自己的名字歪歪斜斜地涂了上去。他流泪了,一串一串,打湿了表格,打湿了地面。
熟悉的场所,熟悉的音乐,熟悉的程序,同样的哭声,同样的悲戚,一切如在梦中,一位位哭肿眼睛的亲人在这梦一样的程序中默送自己的亲人。叶宝富行尸走肉一般跟着一个个木桩一样移动的行人,向她可怜的絮菲作最后的送别。遗体虽然离得很远,一样的鲜花,一色的穿戴,一样的睡姿,谁是谁家亲人几乎无法辨认清楚,不过叶宝富看到了,因为他看到了那块醒目的红纱巾,那沙巾就像一片彩云,与他送给香儿的那一块一样鲜艳一样夺目,飘渺莫测若神若仙,直飞九霄云天!
下午,亲人们哭喊着来到那片海滩,冰凉的海水中,洒满了痛别亲人的热泪,飘浮着一片片娇艳的花朵。叶宝富搀扶着泪水盈盈的柳老伯,站在冷风中默默哀思柳絮菲和那一起凋零的一百多朵生命之花,不知残酷的大海是否听到了泪水和花瓣中蕴藏的悲歌?
别了,大海!
别了,生命!
别了,絮菲!
别了,曾经美好的一切!
去吧,絮菲,放心,你的爹妈我会好好照应的;去吧,絮菲,别怕,那儿有太多的亲人,爸爸、妈妈、妹妹、翠花、新儿,还有香儿、星星、婷儿他们都在等你,你肯定不会寂寞,他们会张开双臂拥抱你。有一天,你的爸妈还有我,我们都会来,届时我们天堂相会……。
海浪拍岸,涛声呜咽,海边亲人的呼唤和哭泣,随着波浪流向海的远处深处,但愿那些海的儿女们都能安息。
但愿,所有在天之灵都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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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天命毋求第二十一章 一夜迷情(上)
第二十一章一夜迷情(上)
作者:赵培龙
叶宝富做了几天工作,柳絮菲的父母仍然不同意将女儿骨灰离开他们,悲痛之余,老人的意思是,不要在东亭老家另设灵堂,谭翠花毕竟是叶家的先人。而且,那个家中已经有了两尊亡灵牌位,如果再将柳絮菲的列上,那栋房子,阴气太重,让活着的人尤其是十来岁的孩子怎么面对,怎么生活。叶宝富觉得老人说得在理,于是不再劝说,心想,牌位还是要立的,而且要好好地为其超度亡灵,柳絮菲终究是自己的妻子,俗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一起生活了那么多时日。至于倩儿那儿他会解释,想来倩儿也是能够理解和接受的。
叶宝富安顿好两位老人,决定先回厂里处理这些时日耽搁的事务,待将倩儿上学的事落实之后,再来陪伴他们。
飞驰的列车上,叶宝富望着窗外稍纵即逝的景物,想想这些年来的风雨历程,股股凉气袭上心来。满以为与絮菲结合之后能够过上安稳生活,没想祸从天降。香儿,新儿,还有翠花离他而去留下的创伤,刚刚有了一点愈合,新的伤口又重重划开。痛定思痛,痛若何哉!好在,好在还有倩儿,要是没有女儿,今后的日子如何过得。这还得感谢谭翠花,没有翠花的精心呵护,就不会有今天活泼可爱的倩儿,这些难道都是上天的有意安排,还是什么别的力量使然。每每有人见到倩儿,都说长得像自己,不知是恭维还是说的真话,就连翠花、絮菲都这么说,难道真的是吃一锅饭养一样颜,进一家门像一家人?不过,有时连叶宝富自己都有些吃惊不能理解,倩儿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像自己,尤其是笑的表情十分眼熟,总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不管怎么说,倩儿尽管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谭翠花和叶宝富一直把她视同己出,事到如今,生死劫难当口再次偶然逃生,叶宝富就更觉得倩儿不但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是自己的幸运之星,这次若不是倩儿的事情提前返回,自己已经与絮菲一样魂归大海。天啦,这倩儿与自己真是前世有缘,今生有报了!想到这些,叶宝富不觉汗毛直竖。尤其让叶宝富难忘的是十多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早晨。那是香儿去世的第二年。那天早上,叶宝富要去东亭联系钢材。谭翠花的意思雪太大,积雪深路太滑,乘车危险,就别去了。叶宝富说连续下雪,如果再不进货,厂里可能就要停产。叶宝富简单吃点泡饭,拿上包准备出门。叶宝富推开院子大门,一派银装素裹,然而,门前墙角的一个快被积雪掩埋的红被角,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好奇地走过去,轻轻扒开一看,天啦,原来是个襁褓,里面居然包着一个冻得脸色发紫的孩子。这让叶宝富吃惊不小。他赶紧扒开雪,将襁褓抱进屋子,对谭翠花说:“翠花,你看,这都什么人干的,这么大的雪天,居然将孩子丢在我家门口雪地里,这,这,这怎么弄啊?”
谭翠花一听,同样吃惊不小,她顾不得穿衣,赶紧下床打开襁褓,天啦,一个冻得奄奄一息的女婴呈现面前。出于母性的本能,谭翠花二话没说,赶紧将冰疙瘩一般的孩子衣服脱掉,抱到怀里钻进被窝。她让叶宝富冲个热水袋,再冲点红糖水,看能不能救活孩子。三拖两扯,叶宝富乘坐的班车已经过点。无奈,叶宝富只好改在第二天再去。
说来也怪,小家伙进入被窝,一会儿功夫小手小脚就动弹起来,喝下糖水后,居然尿了一泡,而且哭出了声音。这说明孩子只是冻僵了,身体并没大毛病。再看看五官手脚,一切缺陷都没有,这就让叶宝富和谭翠花纳闷了,一般情况下,父母抛弃孩子大多数不是兔唇就是五肢不全,这孩子健健康康的,他们为什么要丢掉,而且丢在自家门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孩子由于受了凉,身子暖和了一阵子,现在居然开始发烫,谭翠花知道,小家伙受了风寒开始发烧了。一个新儿就够劳神的了,无故又多一个毛娃,这可吃不消。叶宝富谭翠花商量,待会儿先抱孩子到医院治病,然后到派出所报案,这孩子无论如何不能收留。
正当他们准备出门,叶宝贵慌张过来脸色极其难看。一见叶宝富,叶宝贵先是一愣,继而惊喜交加:“天啦,原来你没去?”
叶宝富问:“噢,碰上事,没有赶上趟。怎么了,今天材料就没了?”
叶宝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慨叹不已,一个劲地重复:“我的个天啦,我的个天啦,真是吓死我了。”
谭翠花见叶宝贵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忙问:“你这一惊一咋的,究竟怎么了?”
叶宝贵说:“刚才听到消息把我吓死了,说是早上开出的班车,刚出秦时就出了大事,翻到河汊里,前面有人讲,救出了一些人,可能一半的人被闷在车里头,即使捞上来,基本没救了。听到这一消息你说我是什么心情,真正快吓死了。”
一听这些,叶宝富、谭翠花全都愣在了那儿。他们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刚刚捡到的弃婴,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出现,今天可真的要出大事了!老天长眼,善有善报,这话今天终于有了应验!足见,这是老天派来的守护神,是个非同寻常的孩子。想到这一层,叶宝富赶紧让谭翠花送孩子去医院,刚才不想留下的想法顿然改变。谭翠花同样自言自语:“天啦,这世间就有这么可巧儿的奇事,这女儿我要定了!”
孩子送到医院,叶宝富谭翠花说是乡下一个远房表妹的孩子,因为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超生,大人不敢回家,只好将孩子暂时寄养一段时间。说来也怪,经过检查,孩子除了发烧,其他一切正常。
之后的日子,这女孩十分乖巧,十分好带,因此成长得也十分顺利。加之长得娇好,新儿又特别喜欢,叶宝富谭翠花悄悄办了领养手续,一直视为己出,爱得像什么似的。尽管后来也有风言风语,但开始倩儿年龄幼小,加之她自己以为别人在开玩笑,所以随着时间推移,之后就再也没人提及这事。
新儿去世之后,谭翠花一度精神失常,有时就连叶也倩都不认识了。偶尔清醒一阵,总用眼神呆呆地看着叶也倩,甚至冷不丁地问上一句:“你妈呢?”
每每此时,叶宝富都会安慰茫然无措的叶也倩:“妈妈精神出了毛病,倩儿不要怕,要理解妈妈。”
叶也倩毕竟大了一些,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内心隐隐感到先前的一些传说似乎越来越有道理,可想想爸妈平时对自己那么好,同学说自己长得又像爸爸,觉得那些传说实在荒唐可笑。
叶宝富回到家中,叶宝贵等手下几个已经将灵堂布置妥当。鲜花丛中,柳絮菲生前那张遗像始终微笑着,人们骆驿不绝地前来吊唁,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