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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宝富的突然出现,赵月香吃了一惊,她的眼睛忽然闪过一道清亮,但转眼便又恢复木然。她凝视叶宝富,那眼神分明含有太多的情愫,可是,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叶宝富见状,同样不知说什么,不觉悲从心来,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相视片刻,叶宝富轻声问:“你,病了?”
“嗯,病了。”赵月香轻声回答。
“重吗?”
“还好。”
“多久了?”
“不长,两个来月吧。”
“噢。怎么呢?”
“没什么。对了,医生说,可能是肾上有点毛病,吃吃药,打打针,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你这是……”
听了这些,特别是赵月香问起这话,叶宝富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他笑了笑说:“这就放心了,不过要当心呢。我嘛,快活得难受,酒喝高了,活作践呢,没什么事。怎么,董老师没来陪你?”
赵月香叹声气说:“噢,对,他忙,负责毕业班,在抓升学率呢。”
叶宝富听得出埋怨之意,于是安慰道:“这样啊,董老师事业心强,不错的。你要体谅他。”
赵月香苦笑了笑,然后问:“你,现在和翠花好吗?儿子会走路了?”
叶宝富本来就怕触及这个话题,既然赵月香谈到了,只好坦然处之,他故做轻松地回答:“挺好的,小家伙很可爱,翠花整天围着他转,乐得屁儿颠颠的。”
“听说,厂子也挺红火?”赵月香突然转换话题。
叶宝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随即扭过话题,说:“还不是你帮的忙,要不,恐怕现在还开不了工呢。”
“听说,那个燕国庆家的初子也在你厂里?”
叶宝富先是愣了一下,见赵月香情绪平静,于是直率地回答:“是的,初子在我厂里,月皓也在我厂里。婷儿星星的事我都听说了,至今胸口还是痛的。可是,我有一个梦想,不知你怎么看待,就是想通过我的努力,消除你们燕赵两姓多少年来的仇恨,至少不要再将这种仇恨持续下去。”
“噢,这,好是好,可你,做得到吗?”赵月香问。
“从目前情况看难度很大,但共同富裕的良好愿望会让大家走到一起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想努力促成这事。”叶宝富满怀信心。
正说话,赵月皓来了。他先问叶宝富头还晕不,然后问赵月香去秦州查的结果怎么样。当着叶宝富的面,赵月香暗下给赵月皓递了个眼神,说:“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大毛病。”
赵月皓立即心领神会,顺水推舟地答道:“这就好了,不过看姐姐脸色比前些时候着实好了许多。”
这时候远处过来更多的人,叶宝富匆匆与赵月香说了一声保重,立即笑着迎了上去。老龙与江总他们也一同过来。燕阳初见是赵月香,赶紧躲到人群后面。赵月皓将赵月香送回病房,赶紧折回叶宝富的病房,见叶宝富他们已经离开,立即追了出去,跑了几步才赶上前边边走边聊的人群。
叶宝富领着老龙与江总到乡政府与董主任道别,然后乘船返回丁桥。一路上,老龙、江总与叶宝富指指点点谈了不少。回到家,泡上茶,老龙对叶宝富说:“现在看来,你那个乡政府所在地是块风水宝地,我和恩平初步考察了一下,一是通信方便,已经通了电报和长途电话;二是交通还算便捷,公路路基已弄得差不多,水路也很发达;三是地皮比较开阔,出价比较便宜,而且有信用社,资金出入比较方便。如果今后扩大再生产,你这个村庄显然没得比。”
江总点着头说:“我十分同意龙哥的看法。如果要发展壮大,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在乡政府所在地置块大地,盖上几排永久性厂房,再购置一批大型机械,买上两台卡车。”
叶宝富觉得有理,但觉得自己目前实力有限,于是笑着说:“关键在于手上缺钱,如果……”
江总说:“如果将手上的拿出一点,借上一点,贷上一点,几项一加,不就来了。”
“现在的问题只要你下决心,资金方面江总会帮你一部分,贷款你去找找董主任,他不是说要支持你的下步发展吗?我看这人不错,贷个几十万估计不成问题。宝富啊,如果这次运作好了,今后就是一本万利,说不定我和江总哪天倒个来让你帮助呢。”说罢,老龙开心地笑了。
江总说:“龙哥虽然开了一点玩笑,但说的都是大实话,因为憋在这个地方,今后确实没有空间,只要这步棋艺走活了,走开了,走顺了,那就为今后的发展打下了厚实基础。现在上海弄块地十分困难,房子盖得起地价付不起。过不了十年,你们这地方同样会出现这个情况。”
“这话呢说起来轻松做起来难。”老龙喝口茶,继续说:“我这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回头我和恩平再仔细盘算一下,看需要投放多少资金,总的一条,先量力而行,今年不行明年,明年不行后年,从长远看,扩大再生产才有出路,才能挣大钱,不然迟早会停滞不前,甚至出现下滑。”
吃过中午饭,趁老龙与江总午休,叶宝富将赵月皓悄悄叫到一边,问赵月香的病情到底怎么样,怎么事先一点不知道。赵月皓说:“月香姐已经病了半年了,先前只是腰酸腿肿,后来发现得了肾病。那次我在大伯家碰见她,见她瘦成那样,着实吓了一跳。我问怎么了,她说没什么。之后她问了我几句厂子里的事,然后特地关照我不要跟你说她病了的事。前些时候听说病又加重了,去了一趟秦州检查,据说情况不好,医生说要到江城或者上海,去做什么透血还是血透,据说要花很多钱。这段时间大伯一家愁死了。”
叶宝富“哦”了一声,之后愣在那儿好久。回过神来他问赵月皓:“没听说血透什么的要花多少钱吧?”
“好像挺贵,一次就要好几百,每个月都要去。对了,医生说,如果不赶紧去治,病情就会继续恶化,到时候连这个都不能做,病人就危险了。”说罢,赵月皓长声叹息。
“那你香儿姐去不去治呢?”叶宝富急切地问。
赵月皓说:“说不清楚,因为董家人表面看似积极,其实内里一点不急。特别是香儿姐至今没能生下一男半女,上人们更是纳罕焦急,现在这么一病,合家更是心里凉了半截,而且那么一大笔费用,靠董三那点儿工资,真正是杯水车薪,根本没法成行,你说大伯他们能不犯愁?”
一席话,听得叶宝富十分难过,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内心翻腾不已。可怜的香儿,善良的姑娘,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唉,人生怎么这么无常,命运怎么如此多舛,造孽造孽,真是造孽!我叶宝富没有福份,可香儿你为什么也这么悲哀!香儿啊香儿,宝富虽然不能与你同生死共患难,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念你,尤其是如今发了一点小财,过上了幸福美好的日子,只要你愿意,我叶宝富一定倾其所有想尽办法救你……想到这儿叶宝富不觉流下热泪,可转念一想,不合适呀,自己已是有家有儿的主儿,怎么帮都名不正言不顺,到头来非但帮不了忙,反而会将两个家庭弄得支离破碎,天啦,天啦……叶宝富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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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天命毋求第十九章 血总是热的(下)
第十九章血总是热的(下)
作者:赵培龙
晚上,叶宝富安顿好老龙和江总,与谭翠花说有点事要处理,其实是在村里转悠了两圈,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赵月香这件事,因了之前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想帮忙又不知从何下手,虽说而今是纯粹的怜悯之心,但人的口中两张皮,弄不好会被说成旧情萌发。叶宝富站在八字桥上,看着黑黢黢的河水,郁闷无比,无所适从。
蹑手蹑脚回到屋内,谭翠花和新儿已安然入睡。看着他们母子,叶宝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躺有床上,叶宝富无法入眠,想想香儿的处境,回味月皓的话语,他不觉出了一身冷汗。他想,香儿为什么要瞒着自己?自己知道了不就这么着吗?看来香儿高看了自己。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如果就这么不闻不问,太不够意思,何止不够意思,而且不是东西!不谈别的,仅香儿为自己办办厂手续这一点,就不能漠然视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做人就得堂堂正正问心无愧!想到这些,叶宝富决定,天一亮就跟翠花商量,在经济上给香儿一点支持,起码让她能够有钱去做血透,稳住病情不再向坏处发展。
叶宝富终于渐渐地睡着,可这一夜噩梦不停,尽是星星和婷儿的故事,让他毛骨悚然。
天刚蒙蒙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叶宝富和谭翠花吵醒,翠花妈哭着奔跑过来,说是谭木匠不行了,躺在床上不动了。宝安同样急得团团转,呜呜哼过不停。叶宝富赶紧披上衣服,风急火燎地赶过去。一会儿机动船吐着浓烟,突突吼叫着驶向东亭县城。谭木匠昏沉沉躺在舱内,叶宝富、翠花妈、赤脚医生和燕阳初、赵月皓守在一边。到医院一检查,说谭木匠得的是脑冲血,好在送得及时,再晚一些险些没命。安顿好谭木匠,叶宝富带着赵月皓,赶紧返回。这时,老龙和江总已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叶宝富将早晨发生的事与两位一说,他们大吃一惊,都说昨天老人家喝了不少酒,说不定与这有关系。叶宝富说,医生讲这是长期高血压引起的,加之喝酒休息不好才导致了发病,好在救治及时总算没出大事。
老龙和江总提出下午就走,叶宝富的意思再住两天,陪他们转转闻名天下的秦湖湿地公园。老龙说:“今后有的是时间,现在的问题是赶紧考虑扩大再生产问题,说得白点儿就是快点到董贤弄块地皮。”
江总说:“这是大事,迟疑不得。等别人明白过来,一切就都晚了。”
对弄地这事,叶宝富开始并没上心,因此也就没往深处考虑,经他们这么一说,到是有点紧迫了。他对老龙和江总说:“这事过两天就去张罗,定下来马上拍电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