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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好,我们只是普通人我受伤了需要治疗”老人喘着粗气,声音虚弱,眼睛里一片浑浊。
艾利欧似乎放松下来,绿眼睛轻轻眯起,上下打量着这个普通农民。
然后他举起鹰鹫,亮出刃锋部分,对准了老人的喉咙,横劈过去。老人的颈部血管便嗤嗤喷出鲜血,染红银色刀刃,又从湿嗒嗒的刀锋上滴落地面。
老人的眼睛还睁着,一片浊黄,嘴唇微微张开,却看不见惊恐,更像是微笑——报复式的微笑。他的头颅只有一层皮黏在脖子上,轻轻一推,喷着血的身躯便瘫软在地上,而头诡异地折向正面,死死盯着围着他的人群。
“他在说谎。”
“这家伙的腿是被剑划伤的。”艾利欧绿色的眼睛冒出寒气,声音像锈铁一样嘶哑。“死去的侦察兵带了剑。”
“一个一个审问,其余的绑到树上,砍掉腿和手,让血腥味引来野狼。”御前首相毫无表情地下令道。
贝奇侧过头来,露出讽刺的笑容:“看来你们也能干审判团的活儿。”
“不用最粗暴的方法,你永远也别想从这些肮脏家伙嘴里得到真相。”艾利欧来回踱步,显然并未从焦虑中摆脱出来。
副帅卡索…杜纳一个接一个地观察这些跪着的农户,走到最后一人面前,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提着那人的短发,让她仰起脸。
“是个女人,还挺漂亮。”卡索提醒道。
“剥掉她的衣服,当着这些家伙的面,干*她。”
“法师大人,我们尊敬您,您可以让您的队伍先上。”御前首相将鹰鹫收回了剑鞘,转身向贝奇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贝奇摇摇头,他并不怜悯这个农家女孩,尽管听见御前首相的话后,她的目光锐利得像刀片一样,要将周围人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但普通人的生命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这世间的尘埃而已。他之所以感到不适,只是因为——这些凡人的习惯,实在太野蛮不堪了。
他对帝国骑兵,感到鄙夷。
接下来短发女孩便被像一条粉白的肉肠一样,被抛在火堆边,先是职位高的副官们,解开了裤带,三四人一拥而上,将白色粘液涂得她全身都是。
女孩一声不吭,死命挣扎,慌乱间居然抓破了一个男人的大腿。这引起了他们的愤怒,男人抽出匕首,从她的背脊到屯部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划痕。红色鲜血让雄性们更加兴奋,他们一边剧烈地蠕动,一边用短刃在雪白画布上拉出乱七八糟的线条。
这样轮番上阵了十多次,女孩已经一动不动。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除了划痕,还有无数青紫淤伤。她全身渗着血,已经看不见一丁点白色皮肤,棕色眼睛睁开,像一头垂死麋鹿,没有焦点,蒙着一层透明水汽。
士兵们将刚才的恐惧都发泄在她的身上,然后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肉团,举起长剑将她的手和腿干净利落地剁了下来。
“婊*#子,贱人!”人们边切着肉,边向她身上吐口水,尽管他们都不相信,那些可怕泥人是平凡无奇的农户们制造的,然而弱小的人们却是最佳的泄愤工具。
与女孩同行的男人们,别过头去,却没有再发出一丝求饶声,他们眼中像要喷出火焰来,却被死死按住头、手、小腿和背脊,动弹不得。
艾利欧站在了他们面前,他用水洗了把脸,铠甲也被冲洗得干干净净,重新恢复了高大英伟的形象。
他低声下令道:“落刀。”
士兵们非常默契地举起配剑,亚雷利亚钢锋利无匹,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人们的四肢便掉落在地上,另一些士兵则七手八脚地用皮带和麻绳将他们的伤口扎起来,以防这些人失血过多过早死去。
然而让帝国骑兵惊奇的是,这些俘虏没有一个叫喊出声,他们只是紧锁眉头,牙龈和舌头被咬出血,沉默地忍受着刑罚,任由自己被捆在离军队不远的树上。
当看向他们的眼睛,骑兵们不禁打了个寒战——清一色棕黑、近透明的眼球,闪着刀片般的光芒,好像传说中森林里的白尸鬼。仿佛被束缚的不是这些沉默的农户,而是施*#暴的军人。
“他们有猫腻。”一个士兵低声说道。
“说不定就是他们施的法术。”另一个胆小的不禁牙齿打颤。
“别开玩笑,他们不是像虫子一样被绑着吗?如果那些可怕怪物是他们释放的,为什么不把我们干掉。”旁边一个士兵试图岔开话题,却越说越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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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野兽()
她恢复了视觉——并不是睁开眼睛,她的眼睛一直是睁开的,只是刚才晕了过去。
她无力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发现不穿衣服也不至于太暴露——麻绳和伤痕早就将她最诱人的部分变成一片狰狞。她的脸也被毁了,短发被扯得半光,头皮上还在渗着血。
她在迷糊中闻到了血腥味,不知是穿铠甲的骑兵的,是兄弟们的,还是自己的。她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像泡在冰河里,一阵一阵发冷,又一阵一阵刺痛。
过了很久,她才想起,自己叫梅里。
她吃力地抬起头,看向四周,发现她的兄弟们与她一样,衣服全部被撕碎,只剩下一团躯干,手和脚被一团丑陋破布包裹,上面是一层厚厚的黑色血迹。她试图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的脚下,是一簇火苗,让这几个只剩下躯干、被绑在树上的人,看起来像冬天腌制的腊肉肠。区别是,他们全都睁开了眼睛——一些是清醒了,而另一些则是死了。
他们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咽呜声,却说不出半句话。他们眼中有仇恨,却看不见仇人的影子。
入夜后,狼嚎声从丛林里传来,野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从小生长在丛林中,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翻动叶片的窸窣声,还有动物喉咙发出的低鸣声,越来越近。
那些醒来的人蠕动身体,然而麻绳结结实实地把他们捆在树干上,大量失血让他们十分虚弱,只有半截躯干在拼命扭动,看起来十分滑稽。四下无人,他们眼里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血月升至半空,那群谨慎的狼终于靠近了。
首先出现的头狼,它有又黑又锐利的毛发,像针刺一样,獠牙丝毫不比银色剑刃逊色。它绕着树底逡巡了三圈,发现这些冒着腥臭味的猎物对它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于是,三五双鬼火般的眼睛,便出现在树丛后,拉风箱般的呼气声越来越大。
放在平日,梅里有一百种方法叫这些贪婪的家伙不得好死,但现在她和她的兄弟们,像一块待宰的猪肉,被束缚在高处,除了恐惧毫无他法。
头狼环绕了一周,发现除了这些渗血的好肉之外,没有猎人和狗的踪迹,于是便低声咽呜起来。那几双躲藏在树丛后的眼睛,也逐渐靠近——是几只同样健壮的黑狼。
头狼开始攀着树干向上窜——它锋利的牙齿离包裹伤口的破布只有一寸距离。它锲而不舍地尝试着,最终咬掉了一块包在半身上的止血布。
那位兄弟脖子、肩窝和脊椎都不住地抽动,他在调用所用能活动的骨骼。然而,他很快便静止下来,急促呼吸让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他的眼睛睁得极大,快要从眼窝里掉出来——因为他的扭动,让捆绑的绳子松了一节,半个身体突然往下坠,却没有手脚可着力。
那头龇牙列齿的黑狼一下次窜上来,狠狠咬住了他的断腿,他发出锈铁般的嘶吼,却毫无用处。他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抖动,下意识地想用手抓住树干逃命,然而越挣扎,绳子越松,他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往下坠。
而狼群则受到了鼓舞,它们相继效仿,用利齿扯住两只断腿,不停地往下拽。往复数十次之后,麻绳终于掉落在地,而那半截身体则被狠狠地甩到了地下。
“复仇!”被野狼拖下去的人,好像突然清醒过来,发出了凄厉的吼叫:“复仇!”
叫声盖过了狼群兴奋的低鸣,久久地回荡在死寂的郊外,像宰猪时下错了刀,失血无助的动物垂死哀鸣,却只有两个字:复仇。
最终,声音便曳然而止,头狼扑了上去,锋利牙齿咬开了他的颈部动脉。接着咀嚼声和野兽的鼻息声在荒野中久久不散。
狼群并没有离去,被缚的人再也不敢动弹,却无法轻易睡去。一直到大半夜,野狼将死尸和活人一具接一具地拖下树干,将他们吃得只剩下骨架。
当狼的鼻息喷到自己下体时,梅里不住地颤抖,她看着地上被撕成碎块的人,脑海中不断响起那位兄弟临死前的叫声:“复仇,复仇。”
她以此遣散恐惧,支撑自己的意志。复仇给了她力量。看见野兽将同胞的肝脏吞进肚子,她从开始害怕得失禁,到最后完全麻木,好像看着一群屠夫将猪肉送进嘴里一样,脑海里除了仇恨两个字,不剩下任何事物。
直到清晨,几个帝国士兵骑马持剑来到捆绑囚徒的地方,这些贪婪野兽才四散而开,地上剩下一堆碎骨头。
梅里认得那个领头的人,他穿着金色铠甲,手持雕刻着鹰头狮身怪物的长剑,胸前挂着银鹰徽章,别人称呼他为“首相大人”。
就是这个人,砍断了父亲的脖子,下令让她和兄弟们受尽折磨,这是个恶毒的人,也许整支南征军,远远坐在金色宫殿里的国王,以及金碧辉煌的圣堂里的法师们,与这位首相大人一样,都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从前她见过收税官踢断了一个同胞的肋骨,还将三十多人抓到地牢里,以为收税官是世界上最狠毒的家伙,而那些更可怕的传闻,只从父辈们的口中流传下来,在她和同胞们的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在传言里,掌握着国家权力的人,要对她的族人赶尽杀绝。他们为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