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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银甲兵已经冲开一条长道,白兰伊斯特挥动马鞭,直取城门!
而洛林西耶里则举着长剑,将几个冰魂城骑兵斩落下马,迎击白兰!
白兰伊斯特飞马而至,木剑高举,对准洛林的喉咙。马匹飞驰带来极大的力量,尽管洛林侧身躲过,木刃仍让他肩膀一阵麻木。
洛林用木盾挡住第二次攻击,长剑从盾后刺出,打在白兰的马背上!白马驹嘶鸣,前蹄高仰,失去控制。而女骑士抓紧缰绳,生生将马头打侧,扬手一击,砍中了洛林的小臂。
洛林没想到对方如此灵活,几乎长剑落地。但他比一般士兵更要强壮些,手臂就像鼓起的鼠李根,一击之下,只是感到一阵酸麻。他侧身用木盾档格,持剑的手扬了扬,恢复知觉,便用力斜劈对方的颈部。
白兰却在木剑挥动的一刻,已经纵马旋身,绕到了他的后方。
“麻烦的小婊*子!”洛林大喝一声,只觉得头顶一阵闷响,鹰盔被剑刃挑落,头发黏着汗水被夏风吹得一阵发凉。
“冰魂!冰魂!”银甲兵齐声高呼。
“也许伊斯特真有胆子冲破城门。”马克杜纳依旧微笑,一语双关。
“如果一群北方女人披甲南下,我想西塞人不会介意。”贝利西耶里喝下一口苦艾酒,只觉得身上开始冒热气,青筋在太阳穴跳动,神经无比兴奋。
而这时,洛林大力挥剑,斜劈对方右臂,又将盾牌狠狠砸到白兰的腰上!
眼看白兰无可躲避,她却一放缰绳,白马应声而立,撞向洛林的棕马身上!洛林只觉得身下一阵摇晃,两手落空,抬眼间却不见了对方踪影!
场上一阵惊呼!
只见白兰从白马上翻身,跃上了对方的马匹,在洛林背后高举木剑!
洛林这才反应过来,白兰的剑刃早已劈落他的头顶。他眼睛发昏,却不忘一手扶住马绳,一手向后箍住白兰的腰!
女骑士反应更加迅捷,木剑在彪形大汉的脖子上连劈数下,再强壮的男人也招架不住,昏倒下马。
白兰追上自己的战马,拔出马后的雪山旗,插在棕马身后,策马奔腾,冲进城门!
场内一阵惊呼!
仲夏节的攻守战是传统节目,预示着帝国强盛,牢不可破,数十年来从未有守军赢战的纪录!
贵族们倒抽凉气,为那位赢战的女骑士提心吊胆!场中爆发出一阵惊叫!
而在圈外围观的自由民,则不明所以地高呼起来!
“亲王殿下,您的小美人儿真的赢了。”马克杜纳扭过头,温和地笑着,向在一旁喘气的阿瑟亲王说道:“您该感到高兴。”
阿瑟紧锁眉头,看向身边的国王一席。
只见小国王列庞横眉怒目,大声高喊:“杀!杀!杀!”,似乎对战果极为不满。
而西塞城的贝利西耶里只是皱了皱眉,他对这种起码冲锋的皇家游戏毫不在意。
御前首相则站立起来,来回踱步。他在思考这个结果应该如何宣判,才不至于在子民面前丢失颜面。
那名金发女子——真的是不知道比赛规则,还是冰魂城故意挑衅——绿眼红发的首相大人只觉得青筋只突。
此时应该由国王宣布战果,国王年幼,这个职责应由摄政太后承担。只见蕾莉亚铁青着脸,直立起身,双眼没有焦点地看着前方。
小国王拉住母亲的手,大哭大叫,嘴里只有一个字:“杀!”
蕾莉亚微微张嘴,阿瑟亲王似乎听见她说——叛乱者,杀,不禁全身一颤。
接着,蕾莉亚的声音又大了些:“叛乱者,杀!”
列庞则学着母亲的样子,双手叉腰,嘴里高喊:“杀!杀!杀!”
周围的侍卫手足无措,这个命令下得异常含糊,是杀了那名女骑士呢,还是将银甲骑兵全部杀死。从前从未有仲夏节处决犯人的先例,他们无从下手。
军务总参贝利西耶里看见这一幕,拨开持剑侍卫,举起拳头按在胸前,向太后和国王行礼,然后回过身,面向君主广场,大声说道:“不就是杀个婊*子吗,却让皇家侍卫如此为难——我们西塞城的雄狮骑兵,方才一战血还未冷,随时愿意为陛下效劳!”
接着,他竟真的拔出长剑,准备发令!
第六十八章 大叔来救场()
太后蕾莉亚站在观礼席最高处,眼前一片模糊。
她听见战马嘶鸣、看见骑兵披甲,似乎回到了两个月前那场轰轰烈烈的篡位之争。弟弟艾利欧帕顿带着四城盟军,冲进金宫,与海撒拉尔森展开搏斗,那位前御前首相大人驱马迎战,血流遍地,直至只剩他一人,跪倒在国王的灵柩前。
苦艾酒作祟,蕾莉亚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仿佛眼前呼喊举剑的,都是当日的鬼魂。她眼中全是虚晃的鬼影,耳边则是丈夫图灵斯坦利的声音,向她索命。
小列庞似乎理解她的心思,在旁边大叫“杀”字,蕾莉亚终于忍受不住,竭嘶底里地高喊:“都给我杀死!他们都是叛军!全都给我杀死!”
贝利西耶里得意洋洋地高举佩剑雷火,他的侄子洛林带着黑甲骑兵,掉转马头,排列成阵,随时待命。
只要雷火落下,他们就冲进木制的“极乐宫殿”里,将白兰伊斯特和她的银甲军全部俘虏。
西塞城的雄狮军团甚至不在意此刻直取观礼席!
这副情形,让阿瑟斯坦利放下顾忌,两三步迈向王太后和御前首相所站之处,单膝下跪——尽管按照礼仪,亲王不必向摄政太后和御前首相行跪礼,但阿瑟此时着急如焚,什么都顾不上了。
“荣耀吾王、尊贵的太后和首相大人,仲夏节杀人会为王国带来厄运。”阿瑟斯坦利微微喘息。
“攻城军取胜更会为王国带来厄运,更遑论冰魂城故意为此,图谋不轨。”贝利西耶里站在不远处,依然高举雷火,头也不回地反驳。
太后眼前一片虚影,根本没有听清亲王的诉求,而御前首相则在阿瑟面前停下,脸色深沉。
“你们两人都说得有理。”艾利欧说道。
不等首相话音落下,阿瑟便抢先道:“白兰伊斯特所骑马匹为西塞城洛林的战马,而她所携之旗为攻守双方的雄狮旗和雪山旗。本人认为,可算是攻守双方都到达了城内,判为平局。”
艾利欧冷眼看着阿瑟斯坦利。尽管这位病弱亲王向来表现得与世无争,但隐隐中他依旧觉得这位斯坦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感。御前首相并不想采纳阿瑟的意见,但眼下如果不干点什么,仲夏节上真会流血,这可不是好兆头。
另外,更加危险的是,如果真让贝利西耶里的雄狮军团在金宫前动武,恐怕图谋不轨的就不是冰魂而是西塞了。
四周的国王侍卫队执剑待命,而黑甲骑兵枕戈待旦,稍有不慎,君主广场恐怕要血流满地,这对刚掌管王位的银鹰势力来说,不是好事。
“啊哈,我们的亲王殿下想必太久未经女色,已经被冲进城门那女人迷惑,说出荒诞不经的话来——历史上,从未有攻守双方取平局的说法。”
贝利唯恐不够混乱,大声嘲讽。尽管如此,没有国王和太后的命令,他依然不敢妄动。如果蕾莉亚再下一次命令,西塞军就会血洗“极乐宫殿”。
“总参大人恐怕未曾熟读历史,鸢尾花王朝二百三十一年伊斯特莱尔国王曾在仲夏节判决攻守双方为平局,当时国难当头,南丰北从入侵领土,为了显示国家危机重重,警醒人民,国君复现了战场胶着形势,并开创了判定平局的先例。”
阿瑟斯坦利记忆力极好,马上对贝利的嘲讽作出回应。
“王朝七百三十年,古诺国王亦曾判定攻城战平局,他曾说过没有危机感的国家必定覆灭,以此激励国人自醒,不能沉迷帝国繁荣的假象。总参大人之所述历史上从未有过——恐怕也只能追溯到近二百年而已。”
贝利西耶里一时语塞,半天没想出挖苦说话,恼怒不已。
眼看小国王列庞开始砸银茶壶和酒杯,哭闹声越来越响,御前首相害怕局面一直拖延后果不堪,便拉住了她的姐姐。
蕾莉亚依旧恍恍惚惚,双唇发抖。艾利欧叫来侍从,低声说道:“太后醉酒,恐怕身体不适,不能宣布攻城战结果,由我代为执行。请扶太后回宫歇息。”
似乎听见了艾利欧的说话,蕾莉亚狠狠推倒侍者,并想一手打在御前首相的脸上。艾利欧用力抓住姐姐的手,将她按回了橡木镀金的座椅上。
王太后只觉得怒火灼烧着心脏,四周都是黑森森想要夺她性命的鬼魂,想要站立起来,无奈双腿发软无力,重重倒回座位中。
艾利欧走向观礼席宣讲坛,举手示意。
“真神奥西里斯见证,先王驾崩,新君年幼,国家尚未可称为安定繁荣。冰魂城白兰伊斯特持双旗进入‘极乐宫殿’,依帝国先礼,裁定攻守双方互为平局,以示国家之危未除,南方之乱未平,望各城邦团结一致,时刻警醒,为帝国昌盛献力。”
御前首相撇开她的姐姐,直接宣判了攻城战的结果,只字未提斯坦利王室,仿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国王。他将战果与南方形势结合,示意各城邦召集军队,不可谓不明智。
刚才形势变幻,场下贵族不敢噤声,他们暗自为那位英姿飒爽的女骑士感到惋惜,但更惧怕那位铁腕太后的举措。如今不禁长舒一口气,为结果重新欢呼起来。他们右手握拳,举于胸前,高呼“荣耀吾王”,“帝国昌盛”!
艾利欧站在高耸的宣讲坛上,看着沸腾的人群,只觉得血液冲到了头顶。恍惚间,似乎那些赞美颂词,都是给他,而不是给他那位脑子有问题的残暴侄子的。
不远处的贝利西耶里和马克杜纳低声交谈,若有若无地扭过头来,向这位御前首相示意。而艾利欧从刚才的狂热幻想中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