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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官忍不住打断术士的说话:“请问您准备用多少军队,来对抗至少两万的帝**呢?”
“自由民、农户、叛神者、散落的家族骑士,再加上霍尔公爵许诺的百人精锐——”奥丁似乎真的在认真计算:“应该有三千人吧。”
尼古拉的表情僵在脸上:“先生,您将战争视作儿戏吗?难道您以为靠卖弄小聪明,胜利就会从天而降?您打算用两千未受过训练的平民,赢下十倍数量、武装到牙齿的帝**?”
“打仗又不靠人数取胜。”奥丁不将**官的嘲讽放在心上,兀自喝了一口冰葡萄酒,却无论如何尝不出这价值连城的佳酿,到底有何吸引。
“好,假设——您真的能胜出战争,虽然我可以用脑袋担保您不会赢——但我们不妨假设,帝**队‘落花流水’,然后呢?”**官言带戏谑。
“那就看你们的好戏咯——白林与帝都接壤,冰魂、深谷的军队秘密驻扎在白林,届时三城合兵,冲进帝都,等联盟军队赶到,阿瑟斯坦利早已坐上金色王座。”术士大放阙词,好似已经胜券在握。
“不要忘记圣域的存在,没有帝国圣司祭的授冕,谁也坐不上王座。他们刚刚承认了列庞斯坦利,难道会亵渎真神声誉,再去承认一个新王吗?”尼古拉针锋相对。
“他们才不关心这个——既然承认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七岁幼君,不会亵渎神明,那么承认一个心智健全、品德高尚的合法继承人,难道就会让他们难堪了吗?”奥丁反驳。
接着,为了安抚大失所望的法官大人,术士解释道:“其中细节,埃文大人将会操办——没有金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接下来,尼古拉格鲁克已经对计划毫无兴趣,几乎要拂袖而去。他不明白西北两位手握帝国咽喉的老狐狸,怎么会被一个江湖术士欺骗。也许一切只是这位年轻冒进的财政大臣,拍脑袋想出来的主意。
他忍了忍,终究坐了下来:“你们的计划简直荒谬,但格鲁克家族的人不会背弃承诺。白林可以离开四城联盟,但有三个前提。”
“第一,白林城不会支持任何与圣域相左的组织;第二,假如南方战败,白林将立即退出计划,但你们承诺的利益依然要兑现;第三,只承认圣域加冕的国王。”
“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在此立誓,假如政变失败,我从未知晓任何与此相关的人和事。”
这番说话极其圆滑,在**官看来,就凭这些乌合之众,要实现王位更迭简直痴人说梦。但无论如何,送到嘴边的肉,一定要囫囵吞下,当然前提是保全自身。
接着,尼古拉在贴身暗袋中,拿出一个小药瓶,瓶外附着一张搓皱了的纸张。他打开瓶盖,里面是一些像盐粒一样,晶莹剔透的粉末。
他将一小撮粉末倒进了冰葡萄酒里——金色的酒变得浑浊,涌出细密泡沫,像青蛙卵一样密密麻麻,鼓起破裂。最后,酒水恢复平静,色泽一丝不变,而白色晶粒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便是毒死先王的药剂,而纸上写的,则是药剂的配制原料。没人知道那位宫廷配药师如何获得这个配方,但这里的酒——”
尼古拉顿了顿,举起酒杯让埃文辨别色泽气味:“只要一滴就能置人于死地——像睡着一样,无声无息,不够一刻钟,便永远停止呼吸。”
“那位配药师离奇暴毙,现在帝国之内,拥有这个药方的人,大概不会超过三个。这便是我的诚意。”
第六十五章 皇家盛会太夸张()
酒馆会面后的三日,仲夏节如期而至。
仲夏节是紧随祭礼日的盛大节日,庆祝真神赐予万物阳光,令植物繁盛生长,农户们祈求今年的丰收,而领主和权贵们,则感谢太阳的恩赐。
为了显示帝国强盛的一面,王太后没有事先向圣域祝愿,便在帝都君主广场中央,建造了一座巨大的木制城堡。
两百名工匠日夜不眠,三日之内,便构造了一座“极乐宫殿”——惟妙惟肖的金色穹顶,让整座木制建筑看起来如同蒙上了一层太阳光辉。内里则是精妙绝伦的黄桃木雕,完全依照斯坦利王朝的四棱桃心风格,而横梁上,则雕刻着历代斯坦利国君的浮雕。
这座建筑共花费三十万银币,相当于帝国当年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然而刚刚摄政的王太后,为了彰显王权稳固,要让这次节日的奢华程度登峰造极。
自由民们被侍卫隔离,在君主广场外的一百米特外,纷纷聚集,他们惊异于这奇迹般的建筑,短短数日内便从无到有竖向天际。
而贵族们,则从帝国各地赶来。他们拉开马车的纱帘,看见帝都繁盛的景象,对此前帝都暗流汹涌的传闻,深感怀疑。
于是,他们收起心中的算盘,攀比着谁的进贡礼品更珍稀,四处游走希望遇见哪位驻足宫廷的达官显贵,好让他们在新兴起的权力核心中,找到可以攀附的人。
到了傍晚,一座巨大的观赏台在君主广场树立起来,地方贵族们早早已站满了观赏席外围。
太阳落在木制宫殿穹顶之时,身穿金红制服、足有半格里长的仪仗队从金宫中列队行出。
紧接着,国王的马车沿着荣耀大道,缓缓驶入广场,后面跟随的,先后是多病的阿瑟亲王、五位御前会议重臣、十二位宫廷内臣的马队,最后是身穿轻甲、手持长枪或长剑的帝国骑士团。
仪仗队停止演奏,在宫廷侍卫的簇拥下,摄政太后蕾莉亚拉着七岁小国王的手,登上了观众席最高层,其他重臣纷纷落座。
让人们惊奇的是,今年帝国圣司祭奥兰治并没有亲自为仲夏节祝礼,甚至连半个圣堂人员都没有参与——敏锐的权贵们少不了要各自揣测,各种各样的流言更是像风一样传播。
这些声音当然不可能到达国王和王太后的耳里。这位掌握了帝国至高权力的女人,从镀了金的橡木座椅上站起,一同起立的还有吸着鼻涕、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的列庞斯坦利。
“日落帝国的子民们!”很难想象如此洪亮的声音从一位女人喉咙中发出,摄政太后身披红色绣金线锦缎,镶满了细碎钻石,头戴祖母绿王冠,在日暮余晖下散发奇异光彩。绿色眼睛、红色头发、瘦削而严肃的脸孔,增添了她的庄重感。
“吾为国王之母、银鹰城的蕾莉亚,遵真神之谕、先王之意,从帝国法典,于国王成年前辅助国政。吾借国君之名,发万民之声,感谢神圣奥西里斯赐予阳光、抚养万物!感谢历代先王带来稳定与繁盛!”
相较于这空前盛大的仲夏节庆场面,太后的祝词更为惊世骇俗,打破了王朝历史——斯坦利家族执政的九百年历史中,从无统治者将王权与圣域置于同等地位。可说是没有任何一位君王敢公开宣言,将“神之谕”、“先王之意”并列。
对于在场贵族来说,这意味着——铁腕太后决心从圣域的绝对掌控中脱离出来,但她真的能够不触动那高高在上的神邸吗?即使在帝国最强盛的时期,也没有君主敢于逾越。难道这位怀抱孩童、刚刚即位的银鹰城女人,真的已经铁权在握?
而身居权力核心的几位重臣,则对这番举动嗤之以鼻,这位高傲自大的王太后,屡屡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底线,甚至妄图挑战圣域权威,一股暗流已经在各个城邦之间涌动。
蕾莉亚斯坦利牵起国王的手,弯腰在儿子耳边说了几句话,而小国王则不情愿地扭动着身子,脸色憋得通红,过了好一刻,才高叫了一声:“仲夏节典礼!”
国王一声令下,礼炮便冲向天际,白月初升、夜幕降临,整片天空却亮如白昼。
西塞城和冰魂城的骑兵,从荣耀大道的另一侧昂首进场,他们分别穿着黑色和银色软甲,跨着战马,手持木剑,到达“极乐宫殿”面前。
战马逡巡,黑、银两色骑兵分别代表了西耶里家族和伊斯特家族,让人惊异的是,银色骑兵队的队长,居然是一位美丽得像瓷娃娃的女性!
她金色的头发并没有挽进头盔中,像瀑布一样流淌在金属铠甲上,而冷硬的软甲,没能掩盖住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她便是恺伊斯特公爵之女白兰!
与她对阵的是西塞城主之子洛林西耶里,与他的父亲一样,长了一双蓝绿异眼,身材魁梧,表情轻佻。他以玩味迷醉的眼神看着对手,吹了几声口哨:“冰魂城没有男人了吗?马场上战胜不了西塞,床上倒不一定——”
白兰伊斯特闻言,并不恼怒,倒是露出了灿烂笑容,如同冷铁中绽放的红玫瑰。她拉紧缰绳,轻拍马屁,白色马驹便高高跃起,窜至洛林的棕马身侧,木剑直刺他的银鹰战盔。
“男人,你赢不了我——任何时候都是。”白兰在西塞城的洛林身边掠过,笑容更加迷人。
小西耶里躲避不及,棕马受惊,让他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而木剑刃力道非凡,准确地从他的额前掠过,沉重战盔几乎从头上掉下来。
女骑士的英姿带来了一片欢呼。无数荷尔蒙过剩的贵族子弟向女子扔出银币、抛出飞吻,焦急地打听她的名号。
而远在观众席上的阿瑟亲王,则沉浸在这一幕风采中,只觉得眼前全是女子的熠熠发亮的金发、樱桃般鲜红的嘴唇,冰冷铁器与女子的柔美,交织成恍惚梦境,让他陷入魔怔。有那么一两刻,他希望被木剑指着的,不是那位年轻健壮的洛林,而是自己!
马队进场之后,弄臣便跟随进入。奥丁迪格斯——化名为迪斯,称谓为“火术士”的国王新宠,将带来今夜的表演。
奥丁依旧身穿绣金白袍,被数名随从簇拥,站在一辆由四匹马拉动、装饰华贵的车辆上,缓缓进入。他扮演的是光明使者,代表神圣奥西里斯向世人洒落阳光。
火术士戴着白色面具,藏在面具下的双眼,却在默默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