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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人则各式各样,有瞎了眼、割了鼻子、断了手、断了腿的,有穿得像个异族萨满的,有长得像野蛮人的,有一个干脆半具头颅烧成了炭黑色,还有一个被箭穿透了胸,据说拔出来就会死,然而看起来没感染也没残疾,只是占的地方稍微多了一点。
奥丁穿着小丑服饰,被推搡进去,铁门便重重关上。
他自然明白,这些全是国王的弄臣,帝国上下最凶狠囚犯的集中营。
那位半个头融掉的大汉凑近他,裂开嘴——几乎没有牙肉,骨架和牙根露了出来。
“你会表演什么?不是因为这身滑稽服饰才进来的吧?”大汉说话漏风,声音就像破了洞的铜管里发出。
其余人附和怪笑,有人故意踹了奥丁一脚,另一些人则从武器架上拿起剑和匕首——反正外表上看不出伤痕,没人会理会。
这些人对新来者有强烈的敌意——这意味着贵族老爷和国王一家子对他们的兴趣减弱,他们又离死亡近了一步。
每天都有人死去,尸体身上被划得稀巴烂,伤口感染,流脓发臭,无人追究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搬尸工会默默地将它们抬出去。
一个怪模怪样的刺客手里藏着刀片,准备从正面掏出奥丁的肠子,而四周的人纷纷举起拳头或拿起匕首,将小丑挤到了牢门边。
这里的规则与外面的世界大同小异,但更加简单——这些家伙没有脑子,只相信武力,只需要用对付低等魔或者野兽的方法对付他们,奥丁当然熟知威吓的力量。
“我是个术士。”奥丁回答,小丑头套上的嘴向上弯,一直裂到了耳根。
“是吗,上次来了一个术士——他念了半天咒,最后被捅了十几刀,没两天就死了。”一个没了鼻子的老头讥笑道,同时刺客的刀片已经贴上了奥丁腹部。
“我不需要念咒。”小丑头套上的表情更加夸张了,眼睛和嘴巴变成线,连在一起。
说话间,刺客发现刀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小丑手上,并且正对自己的腹部,而那些准备攻击奥丁的人,惊恐地发现自己脚下是一团暗红色的火。
奥丁用力一划——刺客的肚子便裂开了一条大缝,肠子便和着血翻了出来。刺客惊恐地捂住肚子,颤抖着将肠子往回塞,脸色越来越白,片刻便向后一仰,砸在几个人的头顶和肩膀上,红色和粉色的带状物滑出来,落在他们身上。
即使再穷凶极恶的人,看见这幅景象,也不禁退后两步。狭小密室围绕奥丁四周,居然出现了一片空地。
暗红色火苗爬满了地面,几乎每个人的裤子都被点燃,由于空间狭窄,这些恶犯无处逃避,只能人挤着人拼命扭动——然而火焰不灭,布料的热度很快传到小腿,脚底已经像踩在烧红烙铁上一样。
“别惹我,否则你们都得死。”戴着小丑头套的人说道,头套上那双眼睛瞪得浑圆。
这些凶恶之徒边慌乱地蠕动,企图熄灭火焰,一边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术士,密室里关着几十人,居然无人作声。
奥丁获得了三步见方的空位——这已是人群中最好的待遇。他好像感受不到火焰的热度,靠着墙边坐了下来,闭上双眼。
第二十八章 总有那么一些利益斗争要摆上桌()
晚宴当天深夜,两名狱卒喝得烂醉,便到了交班的时候。他们相互搀扶着走出帝都监狱——外面是一条宽阔无人的道路。两人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中间,一辆高大的四轮马迎面直冲而来。
两人醉眼昏花,以为自己看到了幽灵,晃了晃头,马匹便到了他们眼前,而且马夫并没有拉紧缰绳停下来的意思。
马匹将两名狱卒狠狠撞倒,马蹄踩中了他们的脑袋和脖子,他们丧失行动能力,滚到了车底下,然后车轱辘从两名醉汉身上碾了过去。
到了翌日清晨,人们只发现两具脑浆和内脏都流出来的尸体,辑事者不知所踪。
同样在清晨,帝国神学院的**师科莱利收到了一封密函。
信函中询问他是否教授过一名叫迪斯的平民学生。
科莱利提笔回复:“此人卑劣,已于圣域除籍,不知去向。”
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奥丁已经靠在阴湿的石壁上,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期间有同室想趁他熟睡,提刀将他刺死——然而术士猛然睁眼,毫不留情地在这些袭击者身上划下血痕。
那名想刺杀他的刺客,被人卷成一团扔在角落,眼睛睁着,鲜血流干,整间密室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而那位术士,则脱下小丑头套,露出了漂亮面孔——然而谁也不敢靠近他。无人看见白色光球从他身边绕出,从密室的透气孔中钻了出去,飞出地底,向金宫议会厅飞去。
叫做于苏斯的灵,成为奥丁的耳目,探听皇宫的秘密。
摄政太后正在召开御前会议,小国王则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吃他的肉排。列庞斜眼看着五位重臣,嘴里沾满了肉屑,五分熟的肉排流着血,他开始不满地敲着瓷碟。
“圣域已催促良久——为了证明我们的忠诚,诸位都应派遣军队参与帕利瓦之战。”御前首相正色道。
自从帕利瓦叛乱之后,罪人之子卡特拉尔森便在城内自立为主,并且招募了一班自称叛神者的异教徒。圣域异常愤怒,下令国王派兵捉拿叛乱者,并将这些异端全部送上火刑柱。
出征事宜已筹划半月,然而毫无进展,四城联盟中,除了银鹰,都不愿意在内乱刚平息之际贸然派兵。此时要事重提,五位重臣却沉默不言,似乎对此事并无热情。
摄政太后冷冷地说:“这只是一座无主之城和一群低等农夫,难道你们的胆让野狗吃掉了吗?只要我们的大军到达南部,就能踏平帕利瓦的土地。”
“真是如此,那么帝都骑士团和银鹰禁军足以应付,我们不在乎这点荣誉。”军事总参贝利西耶里直言拒绝,显然不将这位摄政太后放在眼内。全国之内,除冰魂城手握重兵之外,西塞的军事力量仅居其次。
内政大臣马克杜纳微笑着打圆场——然而这个圆场更像是捅了王室的漏子:“但是,听说帕利瓦的圣堂力量被这班莽夫赶了出来,圣司祭约翰因此被问罪,缚于真理之柱。这群莽夫,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要雄狮军团出征也可以——尊贵的太后,您可以爬上我的床,我会让我的兄弟考虑考虑。”
贝利身材壮实,肌肉像铁块一样,眼睛一蓝一绿,传说他的母亲是古奈的萨满,用邪术诱惑了他的父亲,血统不纯不仅让西耶里家族的两位继承人长了一双异眼,而且让他们的性情极为鲁莽卑劣,完全没有帝都人所谓的贵族气质。
绿眼红发的蕾莉亚面色阴沉,抬手就给了贝利一巴掌,手劲狠辣以至于在这位军事总参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印。
辰星的马克杜纳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谁也不知道这是嘲笑还是什么。而白林城的尼古拉格鲁克和深谷的埃文霍尔都紧闭嘴唇,默不作声。
这时,小国王列庞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放下刀叉,高声大叫:“妈妈,爬床,妈妈,爬床!”
蕾莉亚瘦削的脸变得血红——她愤怒地看着在座的重臣,似乎想把他们通通撕成碎片。
这时御前首相艾利欧帕顿上前一步,他的轮廓比他的姐姐稍微丰满一点,身材高挑匀称,身穿红色绣金线长衫,给人以无形的威压感。
“诸位,当今王室的权力是奥西里斯神授予,圣座亲手为国王加冕,挑战王室权威,便是挑衅圣域,不参与帕利瓦的战争,便是对叛徒的纵容——下场你们都清楚,不会比海撒拉尔森更好。”
这虽然是一句空话,却隐藏着威胁——如果各城不派兵,就等同于帕利瓦的同谋,即使圣域不参与世俗权力的斗争,也一定不会坐视渎神者不管。
“可是,参与战争——恐怕深谷的资金不足,无法筹备军队。陛下,首相大人,深谷从不善战,如果非要出征,必然要招募雇佣兵,而雇佣兵的名声向来不怎么好”
埃文霍尔皱着眉头倒出了一大通苦水。原本深谷城因为属于先王的势力集团,被篡位四城排挤在外,一旦发声必然被口诛笔伐,然而此时却击中了银鹰的要害,迎合了其余四位御前会议大臣的不满。
“连最富裕的深谷都没了钱——我们更加没有,今年辰星连铠甲都买不起了。”马克杜纳永远能跟随风向发话。
“陛下,如果您能用您大腿下的东西慰劳雄狮将士的话——那他们也不在乎什么剑和铠甲了。”贝利毫不感到羞耻地继续侮辱摄政太后。
而一直隐而不言的**官尼古拉格鲁克则站起身来——首相艾利欧拔出长剑,抵住了他的去路。
“法官大人,会议还没结束,您要去哪儿?”艾利欧沉声问道。
“抱歉,尊贵的陛下和首相大臣——”尼古拉面有愠色,却不失风度:“白林城实在派不出一名士兵,除非上次在南丰的损失得到弥补——计算起来,大概是五十万银币。”
接着,他便拨开了眼前的剑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议会厅。接下来,马克杜纳也微笑着站起来,行了一个标准宫廷礼,准备离席。
眼看御前首相的剑吓不了人,贝利西耶里冷笑了一声:“如果太后能夜夜躺在我的身下——西塞人不会在乎这几十万银币,毕竟要女人献媚,是十分昂贵的。”
太后又举起手,想要狠狠打在这位出言不逊的大臣脸上,然而她的手被贝利抓住,痛得要紧,而男人的汗味叫她难以忍受。
贝利看着蕾莉亚的表情,轻蔑地笑了起来,不理会周围持剑警告的侍卫,推门便出。深谷城的埃文霍尔也紧跟其后。
诺大的议会厅只剩下还在低头吃肉的小国王、两位绿眼红发的银鹰人,还有一群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