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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与个人不同的是,御前会议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有分裂,有矛盾,所有利益相互博弈的结果是——集体思维往往不如个人敏锐。”
“当恐惧和分裂来临时,他们需要一个突破口,以说明混乱的根源。他们需要一个发泄渠道,转移矛盾。”
“而术士显然给了他们这样一个突破口——那便是叛神者,帝国南部。”
“证明那些人不是叛神者,而是被利用的,对他们来说有好处吗?”
“没有好处——或者说好处虚无缥缈。他们只会拉出一团浓重黑雾,为本来就脆弱的权力链条再次增加压力。”
“在各人谋求自身利益的御前会议中,即便有人真的追查到弄臣之死的真相,也不会声张——对他们来说,真相要么是刀刃,要么是毒药,没有谁会愚蠢到在对手面前揭示手牌。”
“相对于未知的力量,南方显然更好对付。承认这是叛乱之地的报复,将矛盾指向金宫之外,那么一切便可以粉饰太平了。”
“于是,帝**就如你们设想的那样,浩浩荡荡地出征了。”
阿瑟说完最后一句话,支撑在桌子上的双手不停发抖,桌子颤动的声音在密室之中久久回荡。(。)
第一百八十五章 疯国王()
经过阿瑟…斯坦利近乎独白的质问,让密室陷入了死寂,双方无声对峙。
“殿下,我认为您应该休息一下——您的脑子里装着太多可怕臆想了。”过了足足半刻钟,埃文…霍尔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一贯礼貌。
“即便伊斯特公爵攻破了金宫,逮捕了太后和国王,那也是因为他们犯下了罪孽,应该受到审判。”
“而我们,只不过是做了您心中想做的事——为先王复仇。我们在做正确的事。”
埃文的用手指骨节轻敲桌面,即便一切形势在掌握之下,他也无法直视亲王的眼光。
“是吗?一切阴谋都披着正义的外皮。”阿瑟…斯坦利冷笑道。
“不——一切变革都需要鲜血。亲王殿下,您在领地寝宫中待得太久,心怀怜悯,可是悲天悯人的情怀除了让您自己陷入困境之外,毫无用处。不仅对您的处境没有好处,也对您即将统治的帝国没有好处——只会让它更加糟糕。”
埃文站了起身,几乎将阿瑟撞倒在地:“所以,敬爱的亲王殿下,您向我说了那么多猜测,到底有什么用处呢?难道只是为了炫耀您的智力?这可不管用。”
阿瑟晃了晃,终于站稳了脚跟,他声音沙哑得可怕,脑袋好像被烧穿一样疼痛。然而他还是死死盯着埃文…霍尔,毫不退让:“不管你们打着什么旗号,最终只会把帝国推向更加混乱的深渊,让人们生活在重税和战火中——你们是罪恶的缔造者。”
“我恨蕾莉亚…斯坦利,恨艾利欧…帕顿,恨制造惨剧的所有人,我当然希望他们用鲜血补偿兄长的生命。但是,你们与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是的,变革需要流血,政权更迭需要牺牲。然而先决条件是——领导变革的人必须有高尚的道德,他的目的是将帝国带向光明,而不是只为攫取利益!”
“我告诉你们我的推测,是想让你们知道,既然我决定登上王位,就不会成为一名傀儡。我有摆脱你们控制的能力,你们要么与我合作,要么与我为敌。”
阿瑟…斯坦利的一生从未与命运作过抗争,他屈服于病魔,沉溺于兄长和好友的死亡,从未想过复仇,但他既然踏上了这条道路,就选择了承担责任——变革者的责任,继承亡兄遗志的责任。
他必须清晰地向那些想扶植他上位的利益同盟传达这个信息。这些只想获得利益的家伙,不会现在就让他丧命——这意味着,他们不仅要直接曝露在银鹰联盟这个强大敌人前,还会失去圣域的支持。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将失去意义。
埃文伸出手来,像是搀扶,实质上是强迫,让阿瑟…斯坦利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殿下,您一辈子碌碌无为,现在和以后也一样——我再次告诫您,过多思虑会严重损害您的健康。与其担心我们会为帝国带来混乱,不如担心您自己是否会性命不保吧。”
“据我所知——贝利…西耶里虽然带领保皇军撤退,但他正在派人追查您的下落,打算在您登基之前暗杀您。所以,您最好,安安静静,什么也不干,待在密室里,等到那一天到来。”
*********
小国王列庞闻到了烟火味,他既兴奋又愤怒——他喜欢火焰,现在四处都是火的味道,他可以看见金宫外鲜红色的火舌!
然而,他动弹不得——他的母亲坐在该死的王座上,将他死死抱住!
四周不像平常那样,站满了讨厌的钢铁怪人——那其实是宫廷侍卫,列庞一直分不清他们的身份,大厅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他们都在外面,大声呼喝尖叫着。
好玩,好玩,可是他没办法出去!
他恼怒至极,拼命抓母亲的脖子,要是往常,母亲就会放开他,听他的说话——人们怎么说来着,对了,命令。
然而他的命令失效了,不应该失效,他是国王,他可以干任何想干的事情。他的母亲经常这样对他说。
“命令你!”列庞愤怒地大叫。
“放开!放开!”情急之下,他又只能说单音词了。
火星在窗棂之外越窜越高,简直可以媲美大年夜了。列庞十分着急,焰火总是稍纵即逝。要是这一把抓不到,又要等很久,很久才能看到。
然而,母亲就像僵硬的雕塑一样,丝毫不松手。列庞还感到她在剧烈地发抖,这种抖动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就好像坐在了不平稳的马车上,让他想要呕吐。
他手里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还有一些腥臭味道,这让他呕吐的感觉更强烈了。接着,他看见了那些红色流淌的汁液——那是血,不是他自己的,是母亲的。
这让他有点高兴——血,血,人只有最好玩的时候才会流血,剥皮的时候,割掉舌头的时候,挖掉眼球的时候,砍掉手臂和双腿的时候
他的母亲也会流血,这让他兴奋起来。他双手拼命向上伸了一点,握住了母亲的脖子。
母亲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尖叫起来吗?
他有点失望,母亲只是脸色变得灰青,抖动得更激烈了,却没有大喊大叫,没有下跪,也没有继续流血,他发现刚才抠出的伤疤已经开始结痂了。
很快,列庞就觉得抱住自己的双手开始发软,他好像可以挣脱束缚了。
这让他的注意力很快从母亲脖子上转移开来,他用力挣开母亲的双手,然后推了她一把——她好像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动不动。
然而,他对这具身体失去了兴趣。列庞加快脚步,冲向金色大门,他的力气奇大,但是身高却够不到把手。他十分着急,在大厅里横冲乱撞,把桌子上的杯子、烛台、书籍全部砸落地下。
他开始疯狂地用椅子敲打窗棂——落地窗的玻璃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让他重新振奋起来。
他一鼓作气,将所有反光的东西都砸了一遍,随着无数碎片落下,终于感到一丝满意。然后,他发现了一个矮洞——刚好足够他的矮小身材钻出去。
他往钢条间挤了挤,便一脚悬空,踏出了议会大厅,兴奋地向火焰处奔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点燃()
列庞终于跑出了议会大厅,四下五人,他跑出了很远也没见一个卫兵,但是不远处如雷般的呐喊声一阵一阵地涌进他的耳朵。
他又高兴又焦急,诺大的金宫,路径太复杂,他完全记不住,只能沿着叫喊声向前跑去。
他看见一座金色的小栅栏,翻身爬了过去。然后,他又看见一座金色的喷水池——这地方他好像来过,有人在这里被烧死,那天他可高兴了。
响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列庞刚跑到一个分岔口,又迷糊了起来。金色长廊看起来全都一样,上面挂着“死人画像”——也是他母亲说的,顶上画着让人眼花缭乱的花纹。
列庞有些恼怒,之前发现没有钢铁怪人的时候,还高兴得要紧,现在他在金宫里转了不知多少个圈——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他甚至不能命令别人把他带到有火有响声的地方。
“命令!命令!”列庞张开嗓子,大声叫了好几遍。
没有人回应他,空旷的墙壁间只有回音在回荡。往日数量庞大的宫廷侍女和杂役,如今都躲起来避开战火去了,而禁卫军则疲于应战,没有人对太后和小国王忠心耿耿,往日喧闹的金宫如今空空如也。
不得已,列庞只能继续跑,路上还跌倒了几次。腿上和手肘被擦伤,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事。他愤怒地大喊大叫,然而与往日不一样,没人回应他的要求。
“死!”列庞一边大哭一边跺脚,然而没有死囚被架到面前。
经过一番焦虑的碰撞,天色已暗,四周景象变得越来越昏黑。他看见火光仍在远处闪烁,于是便循着长廊走进了又一个空旷大厅。
他几乎看不见路,刚才燃烧的火焰又不见了。所幸的是,他看见不远处的回廊上,壁灯被点亮。
他似乎还听见一些窃窃私语——那是躲藏的门房和杂役为了排解恐惧,正在低声交谈。
“听说外面围了几万军队。”
“我看他们很快便会冲进来,到时候跪着投降,态度谦逊些——他们不会伤害你的,老国王死的时候也是那样,没人会管一个扫地妇人的死活。”
“是吗,可是我还是害怕听说他们从北境来,吃生肉,披兽皮。”
“那都是老掉牙的传闻了”
列庞当然听不懂这些,但他知道有人,还有火。这让他的焦虑感一扫而空,刚才他气得肌肉都发紧了。
他试着往上跳,发现壁灯太高够不着。然后他发现旁边有一个烂梯子,也许是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