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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睛，何正昊好奇地看着他，这是要蓄大招吗？这么远，也行？
黑衣人双手成掌，提于腰间，慢慢在胸前划了两圈，空气和河水都被带了起来，竟形成一个很大的水球。
费力地托着水球，黑衣人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明灯，双手用力朝前一推，大水球轰然而出，在河面上滚滚而行。
河水、空气，都被无形的大手扯动，跟着水球，形成滔天巨浪，夹杂着无数的木板朝何正昊呼啸着撞了过去。
水球后边，甚至还有一艘没有完全粉碎的粉船。
如台风一样，卷袭一切，摧毁一切，气势磅礴。
几十米外的何正昊，感觉到了危险，想要跑开，却发现似乎被束缚住了，周边空气缺失，根本就无法跑开。
玩大了。
叮。
天道打印机突然响了起来：“发现魔掌排空，是否复制？”
复制。
是否学习。
学习。
一眨眼间，巨大的水球就碾压而来。
“小子，你死定了。”黑衣人的声间从遥远的地方，虚弱地传来。
微微笑了笑，何正昊慢慢地提起双掌，置于腰间。
0058章 死去的哪儿去了？（）
何正昊双手提在腰间，又慢慢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圈，掌心居然出现一个小小的水球，然后，蓦然朝外一推，鸡蛋大的小水球咻地一声，就冲了出去。
魔掌排空。
黑衣人惊叫了一声。
这小子太古怪了。怎么什么招式都会啊？这可是他的绝招啊，平时很少用出来，见过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而且，这一招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可是，这小子又怎么会的？
然而，他只吃惊了一瞬间，又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也叫魔掌排空？一个鸡蛋大的水球能干啥？”
呃。何正昊感觉体内能量快速减少，仿佛连骨髓都被抽空了一样，难受得紧，没想到这个被天道打印机称为完美的魔掌排空却虎头蛇尾，动静弄得不小，效果却是一个鸡蛋。
要不要这样坑人啊。扎心了，老铁。
眼看对方的巨大水球铺天盖地地冲了过来，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跑不掉，只好硬扛了，求轻虐。
“咦，不可能。”
“太不可思议了。”
“魔神在上……”
一连串的惊呼声传来。
何正昊睁大眼睛看了过去，意外地发现，鸡蛋大的水球悍然撞进了巨大的水球，那水球一撞即散，跟在它后边的巨浪仿佛被一支巨大的手掌按了下去一样，老老实实地躺在河床上，水波不兴。
黑衣人的魔掌排空竟被化解得干干净净，一点渣都不剩。
而小水球却去势不减，带着强劲的呼啸声，悍然撞向了黑衣人。
“不自量力。”
黑衣人的掌力虽然被破坏，却仍然没把这小小的水球放在眼中，傲慢地伸出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啊……
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传来。
黑衣人抱着手掌，手掌已被小水球击穿。
然而，这才是开始。
小水球击穿黑衣人的手掌之后，继续往前冲，一下子就穿过了他的胸膛，露出一个鸡蛋大的洞，从前胸进，后背出，把心脏击得粉碎。
魔族的身体虽然非常强大，但是，也还是有弱点的，心脏，就是弱点之一，被击碎后，再强的魔功也保不住他的命。
黑衣人睁着眼睛，极为不甘，像一块石头一样，倒在水中，砸起老高的水花来。
“怎么可能？”
“老二，你怎么了？”
“啊，老二，老二，你不要死！”
“我要杀了你，给老二报仇。”
其他两个黑衣人快速冲到同伴跟前，其中一人抱起同伴，很快就发现同伴已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三人从小到大，同出同进，感情极好，这次来抢魔神神格，也是三人同行，不分彼此，发现神格后，并没有丝毫独吞之意，而是采取同时感应和吸收的方式，让神格自己选择，根本不像其他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反目成仇。
这样的好兄弟，却在眼皮下死了。
两个黑衣人怒发冲冠，七纵术全力提起，眨眼间就冲到何正昊跟前。
何正昊打出魔掌排空之后，全身能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连站都站不稳，看见两人冲了过来，只好苦笑。
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黑麻绳，狂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然而，黑麻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完蛋了。何正昊无奈地想，得到黑麻绳有两天了，这家伙就出手了两次，除此之外，就再无存在感，难道，它是有使用次数的？
难道，一天只能用一次？
扎心了老铁，现在是要命的时候。
轰轰……
两个黑衣人如愤怒的魔神，身体变得如山一样高大，拳头如磨盘那么大，一前一后砸了过来，准确地击中了何正昊的前胸和后背。
哼……
何正昊连哼都没哼出来，就被击飞，如同一张纸片一样，在空中乱飞，一边飞，一边吐血，内脏变为碎片，随着鲜血吐了出来。
过了好久，何正昊才扑通一声掉入河里，却如石头一样，沉了下去。
“哼”。
一直如木头一样立在何正昊身边的小迷糊突然抬眼看了两个黑衣人一眼，眼中黑少白多，如千年玄冰一样，没有一丝热度，没有一丝情感。
她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一道火焰从眼眶中钻了出来，快如闪电般，飞向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大惊，拼命倒退，却哪还来得及，被火焰缠身。
两个黑衣人惊恐万状地发现，火焰仿佛能烧穿这天地一样，根本无法扑灭。赶紧钻进河里，无尽的河水将他们淹没了。
然而，火焰依然没有熄，仿佛连河水也能被燃烧一样。
身体被烧，灵魂被烧……
片刻之后，两个黑衣人变得一无所有，连一抹灰灰都没有剩下，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这一样。
火焰咻地一声从河里钻了出来，又回到小迷糊的眼中。
小迷糊的眼睛慢慢地从鲜红色变了回来，黑少白多的眼珠也变得黑多白少。
随后，她费力地转过头，看了看何正昊入水的地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倒在巨大的水行妖背上。
水行妖发出一阵悲鸣，驮着小迷糊，慢慢朝着何正昊落水的地方游去。
一直玩得很开心的混沌空间尸蚁突然发疯了，快如闪电般地在水面上穿梭，时而进入水中，来回寻找。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在数里外的下游水中找到了何正昊。
何正昊如一破抹布一样，在水中漂浮着，全身上下，有数十个伤口，已被河水泡得发白，血，已不现流淌，似乎已经流干了。
无数鱼类围着他，毫不客气地把他当成了食物。
混沌空间尸蚁突然狂暴起来，围绕着何正昊，快速地转着圈子，无数条鱼被它咬死。
更多的鱼又围了上来。
而何正昊却进入了梦境之中。
这是一个灰蒙蒙的空间，没有天，没有地，没有星星，没有江湖河海，没有万物，无尽的空间里，有一排黑色的大字：万物不停生长繁衍，活着，一定会死，死去的，又上哪儿去了？
何正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大字，心中无悲无喜，脑子中却在快速推演。
死去的，又到哪儿去了？
按理说，这世界上，死去的远远超过活着的，这么庞大的数量，去哪儿了？
这是一个好玄奥的问题啊。
那么，这个世界，是活人的世界，还是死人的世界？
0059章 天道无极第一层（）
空间巨大无比，根本不知道何处是尽头。
空间又空旷无比，除了一片灰蒙蒙，啥也没有，就连脚下，也没有大地，头上没有天空，整个人飘浮在虚空之中。
这里无比寂静，没有车水马龙，没有鸟语花香，没有风雨声。
何正昊飘浮在虚空之中，仿佛就是虚空的一部份，现在，连灰蒙蒙的空中那一排黑字都消失了。
但是，那一排字却像有魔力一样，深深地刻进了他的内心。
死去的，在哪儿？
这个道理看上去很简单，其实又复杂无比。
每一个星球上，都有无数的生命，有些是已知的，有些是未知的，理论上，是没有永生的。
每一个生命星球上，生命虽然千千万万，但是，生命终归难逃一死，而在时间这把杀猪刀的作用下，死去的，远比活着的多，多出无数倍。
就拿他熟悉的地球来说，仅仅算一算人类，就有60亿，可是，60亿多吗？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在万亿年的漫长岁月中，死去的何止这些啊，六百亿还是六千亿，或者更多？
除了人类，还有那么多的种族，死去的是不是也是数百倍数千倍。
可是，死去的，上哪儿去了？
死去就代表消失吗？
何正昊显然无法相信这样的解释。
那么，这个世界，是活人的？还是死人的？还是活人和死人共同的？活着就好？死去就不好？
一连串的问题，弄得何正昊差点发疯了。作为一个书虫，他的内心其实是强大的，前世的大神们，在书中描述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对世界的本源，力量的本源，都进行了无数的大胆假设。
可是，那些真的只是假设吗？为什么又不可以是真的？谁敢保证作者们写的不是真的？他们为什么不可以是从其他世界穿越到地球的？
本源。
何正昊乱七八糟的脑子中，突然跳出这两个字，而它们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消失，脑子中的其他想法和假设，全都被这两个字摧毁了。
本源，什么是本源？
难道就是这个灰蒙蒙的世界？
仿佛有一道闪电，从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