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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想起你,再为你心痛时,就会向老天爷祈祷,希望你在这块土地上某个角落能过得幸福。
因为就算很想恨你,也没法恨得了。
所以只好不断的祈求,希望你能够幸福、快乐,这样才不枉我曾经那么爱你。
不能再写了,或许待会儿你就要回来了,我得趁这一刻离开,到一个再也没有你的地方。
不能说再见,因为说了我怕有一天会再见面,而那时我一定又会哭了,所以只好选择这样的方式不告而别。
希望你过得好!
没有说再见,也没有签名,她就这样离开了。
可是这些年没有她,他过得很煎熬。
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回头,然后才痛苦的发现,她早已离开,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守在后头,笑笑的望着自己。
如果当年早点看清心意就好。
他曾经以为自己爱雨桐,但是若爱一个人,心里怎么还会有空位留给另一个人?
他早该想通的,过往那十多年的岁月,他真实的样貌,只有她看得见,他的私心、他的癫狂,也只有她能容忍。
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有她,他怎么会让她看见最深、最不堪的那一面。
他以为自己爱着雨桐,还为了雨桐做出许多疯狂事情,但这几年他逐渐明白了,那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情。
雨桐和洛家,是他发誓要用生命守护的对象,所以他拚了命的保护雨桐,尽可能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雨桐面前。
但那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爱!
他宠着雨桐,却不会让雨桐看见自己真实的样子,他把雨桐当宝贝一样珍惜,以为是爱她,却忘了爱里头不可能掺杂感恩和回报。
就像任何一个玩具被抢走的小孩,会做的都是去抢回来,任何一个父亲,要嫁出疼爱多年的女儿时,都会想先打那个要娶女儿的男人一顿。
他保护雨桐那么多年,久到连自己都以为那是爱,望着雨桐嫁给唐毅,他的确心痛,就像被抢走玩具的小孩,他容不下唐毅这个抢走雨桐的男人。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样紧抓不放的感觉便是爱,直到江芷瑶离去,他空洞茫然过了几个月,整个人都在失去她的心痛里浮沉,惶惶呆愣,完全没有发现日子已经流逝。
如果不是傅云中看不下去给他一拳,他不会清醒,不会发现自己早已沉溺在失去的心碎中,连嘶吼自责的能力都已忘记。
原来真正的伤痛是说不出口,也表达不出来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挚爱的痛会渗入骨血灵魂深处,生活依然继续,但却忘了该怎么笑、该怎么哭,因为心痛早已如影随形,成了生命的全部。
这就是他付出沉痛的代价,失去重要的人后,才了悟到的真相。
就算拥有权势,拥有一切金钱能买到的事物,但站在高高的顶峰往下看,身边没有一个安静等着自己的人,纵有花不完的财富,有什么用?
后来,他一边在洛氏企业工作,一边成立扩展自己的事业,让繁重的工作麻痹所有知觉,希望能够在找到她的那天之前,让自己在满心的懊恼自责里,找到一点可以撑下去的力量。
而现在,多年的音讯全无后,他终于有了她的消息,但找到她以后又怎样,她会原谅他,还是根本已经忘了他?
那时的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有意伤害雨桐,指责她为了想留在他身旁,而设计怀孕……
那么多无中生有的罪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狠得下心,强安在她头上。
但当时他气疯了,完全失去理智,说尽伤人嘲讽的话语,无情的要她拿掉孩子……一想到过去的自己,连他都忍不住要打颤。
他早该明了她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
认识她那么多年,她只会安静的站在后头,看着他和雨桐说说笑笑,哪怕知道他不会爱她,她还是傻傻的站在后头,在他偶然回头的一瞥里,漾出一抹微笑,然后就觉得心满意足……
这样的女人会有精于算计的恶毒心肠吗?
是他让愚蠢的愤怒蒙蔽了双眼,才看不见如此简单的事实。
不敢去想,殷长天怔怔的伸手轻抚照片,假想自己正摸着江芷瑶泛红的安详睡颜。
长到腰际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身侧,中国风宽布大红长裙散满了半张贵妃椅,过长的裙襬还垂落地上,她酣睡的脸蛋有抹他渴望多年的安然幽静。
这样的她,就像从梦回红楼那扇屏风上走来的女子,恬静幽深的飘然气息,像秋夜里绽开的白花,轻易就抓住每个看的人目光,也让他惊艳得移不开眼。
沉沉的痛、浓浓的酸,由心头泛起,在这一刻,他悲喜交集,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严肃的会议室里,板着面孔撑多久。
他眼眶酸涩,好想流泪。
是的!是他亲手害死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也是他亲手将爱自己的人推开。
在这样人事物全非的多年后,他还有机会再拥有她吗?
恍惚的将目光往下移,直到手指无意识的摸上一个戴着瓜皮小帽,双手高举像只招财猫,蹲坐在七彩琉璃花几上,笑得灿烂过了头的小男孩照片时,才诧异的停下来。
不是员工介绍吗?怎么会摆一张小孩的照片在这里?
而且这孩子的脸庞,他总觉得有些熟悉,却不晓得在哪里见过。
没有多想的继续往下看,几句简略的介绍,却让他冷凛的脸孔当场变色。
自然工坊镇坊之宝。
招财猫,今年五岁,美丽秘书小姐的可爱儿子。
他……这小娃儿是芷瑶的儿子?而且五岁?
再看了眼孩子的双眼、飞扬的剑眉和逐渐有形的五官,一股荒谬却又带着惊讶的念头瞬间闪过。
这孩子像他!
那样的眉眼和脸蛋,活脱脱就是他的小号翻版。
千真万确。
该死的,这孩子是他的!
殷长天完全呆住,望着照片,还来不及发出怒吼,邻座向来有话便说的工程部经理先嚷了起来。
「你们看,这小孩怎么那么像董事长?」
「没错,仔细一看,还真的很像……」
听工程部经理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往下看照片,然后有致一同的点头,交头接耳。
砰的一声,殷长天恼怒的拍桌站起身,抓着特刊便往外走。
「董事长,会议还没有结束!刚刚大家是在开玩笑,我们都知道那小孩不可能是董事长的……」
数位经理、部长急急嚷叫,以为是玩笑开过了头,连忙道歉,想劝回殷长天。
「会议下午再继续,我有重要的事必须立刻处理!」殷长天头也不回的说,大步走出会议室。
他想到该找谁问个清楚了!
那个每年都来问他后不后悔、想不想见她的混蛋傅云中,他一定要揍他几拳,打得他再也爬不起来。
一个礼拜后
大雨下个不停,位于台东某个穷乡僻壤的自然工坊门前,蹲了个百无聊赖的五岁小娃。
抬起左手挥了挥,然后放下,再换右手,五分钟后,原本还想扮成招财猫拉客,却觉得下大雨的天气根本不会有半个客人上门,失去耐性的小娃瞬间趴倒在大门前,摸着咕噜叫的肚皮哀号。
「莫叔叔,江小瑶是不是很快就会回来?」死都不肯上幼儿园的江看宇,回头问着后方以半透明玻璃隔起的办公室里,某名正坐在绘图桌后,努力画着设计图的大男人。
「是。」一画起家具草图便八风吹不动,连房子失火也不会发现的莫言远机械式的回答。
「她会买好吃的东西回来吧?」小娃扯开嗓子再问。
「是。」
「莫叔叔的肚子会不会饿?」小娃又吼。
「是。」
「你也很饿,那个江小瑶为什么动作这么慢?叔叔,你说,她那么笨,会不会被坏人绑架?」
「是。」莫言远毫不考虑就接话,完全没发现前方小娃在听见他这声回答后,突然脸色一白,号啕大哭起来。
「江小瑶……江小瑶被绑架了,呜呜……她那么笨,一定会被坏人带去卖掉,那我就没午餐吃了,我好饿,我要江小瑶啦!」
江看宇边哭边鬼吼鬼叫,吵得在后头办公室里接电话的冷面男人受不了,草草结束通话,走了出来。
「小宇,你哭什么?」风延皱起眉头,将哭得失控,赖在地上擦地板的五岁小娃拎了起来。
「莫叔叔说江小瑶被绑架了,那我就没有午饭吃,风叔叔,你也没有午饭吃,大家都要饿死了。」江看宇哭得满脸鼻涕和眼泪。
风延摇头。「小宇,你妈咪要是被绑架,你应该担心她的安全,而不是我们的午餐。而且莫叔叔不会说你妈咪被绑架,一定是你自己乱说的,对吧?」
「可是人家……人家很饿啦!江小瑶出去那么久都没有回来,一定是被坏人抓走了……」小小身子挣扎、扭动,左右晃了下,顺势扑进风延的怀里,贼兮兮的贴在他的胸口上,眼泪和鼻涕都抹在风延天蓝色的衬衫上,然后得寸进尺的抱住他的脖子,垂涎的问:「风叔叔,你当我爸爸好吗?」
风叔叔的怀抱好舒服,应该就像爸爸。
「不要——」尾音拉得长长的。
不知道被这问题烦了多少次的冷面男人想都不想的摇头,放下他。
「为什么?我那么可爱……」江看宇嘟着嘴,不死心的跟在风延后头,却看见前方的大男人未置可否的继续往前走。「我知道啦,风叔叔喜欢巷口的那个幼儿园老师,以后要跟张老师结婚生宝宝,所以才不要我当你的儿子。」
江看宇吐了吐舌头,不意外的看到风延瞬间顿住脚步,转身,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你……怎么知道?」风延咬牙切齿的问。
「哈……我就知道,风叔叔每次看到张老师就会发呆。」江看宇顽皮的跳上一旁的样品桌,双手圈放在嘴边大吼大叫:「张老师、张老师……风叔叔爱妳哟。」
「闭嘴,江看宇,你马上给我下来。」风延连耳根都红透了,狼狈不已,只想上前抓人。
「我回来了。」
江芷瑶收起雨伞,手上提着去收帐之后顺便帮众人买回来的午餐,刚进门,一看见顽皮的儿子又惹得顶头上司翻脸抓人,只能无奈的摇头。
「小宇,你又给风叔叔惹麻烦了?风大哥,不好意思。」
她走到样品桌旁,捏了下江看宇软软嫩嫩的脸蛋,不好意思的对风延笑笑。
「没事。」风延故作优闲,勉强维持自己在人前一贯显露的冷静,伸手接过江芷瑶手中的午餐袋子。
「江小瑶。」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