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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需要一个先生教导那些女子学问,以培养她们的气质和情操时,也不知怎么安排的。一来二去之下,周博士就成了长安教坊司的一位知事,专门教导一些女子的学问,这次需要评委,德高望重的他就被推举了过来。
这是一件雅事,再说还有不菲的红包。于是,周博士就来了。
“呼”周博士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诗作,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连看了十几篇,不是什么赛西施。就是似胜昭君一类,没什么新意。有几篇还是一味地堆词叠藻,并没有一点神韵,周博士有点奇怪,怎么做出这样的诗,竟然没一点自知知明,竟然敢交上来,真是不知所谓。
“周兄,可有佳作面世?”一旁一名常姓的老者询问道。
“周某眼拙,尚未发现佳作,常兄,你也看看。”周博士把那淘汰的稿子递给一旁姓常的老者。
此人是长安青楼行会的一名的长老,与周博士相交甚好,经常一起下棋喝酒;这次也是常老头亲自出面,这才把周博士拉来这里做评委的。
常长老看了一下,的确没有比较出采的诗作,不过他还是安慰老朋友道:“周兄,不急,这次盛会,来了很多才子,正所谓好鱼沉归底,肯定会有佳作出现的。”说着,突然眼前一亮,指着前方笑着说:“一说没佳作,马上就有人送上佳来了。”
周博士抬头一看,眼里出现一抹喜色,一边抚着自己花白胡子,一边点点头说:“徐鸿济的诗作,的确值得期待。”
“你们看,九斗才子徐鸿济。”
“啊,他也来了,估计这次又是他一个人大放异彩了。”
“想了一首佳作,本以为能当红花,徐九斗一来,只能作他的绿叶”
“燕某正奇怪这么热闹的盛会,徐大才子怎么没来,原来一早就来了。”
徐鸿济一出现,不仅那些评委眼里多了期待,一些打算威风一下的才子,还没较量,人还没输,就先输阵了,从这里的也可以看出徐鸿济的风头之盛,虽说他这二年有些低调,但是威名犹在。
毕竟,他的名气实打实是在一次次较量中取胜,一点点积累得来的,虽说被刘远踩着上过位,不过刘远弃文从武,这二年只闻战绩,并没有什么佳作出现,像刘远这种偶尔有佳作出现,但是后继无力,犹如流星一般的太多了,像徐鸿济这种,才是高高在上的恒星。
“徐兄”
“徐兄,你终于出手了。”
几个认识徐鸿济的纷纷与他打招呼,而徐鸿济也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在几名友人的注视下,凝神提气,笔走龙蛇,很快,一首佳作完成,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徐鸿济把刚刚写好的诗作交到常长老手中。
不知是不是被徐鸿济的名气震摄,常长老竟然是站起来接过那诗的,以示尊重,一坐下来,周博士已经伸过头来观看;只见上面写着:
花萼楼前春正浓,濛濛柳絮舞晴空。
轻歌曼舞伴丝竹,斜倚栏干笑春风。
“佳作,佳作”常长老抚掌笑道:“真不愧是徐大才子。”
周博士也点点头说:“嗯,不错,这二年徐鸿济进步不小,字里行间少了一些浮燥,多了一些婉柔。”
另外几个评委看到,也频频点头。
几位评委的表情,徐鸿济尽收眼底,换作昔日,可能都嚣张地说:不用评了,直接宣传我第一吧,不过经过刘远的一再打击,性子收敛了很多,虽说表面还是一脸谦虚状,不过心里的信心,再次满满的,走路也仰首挺胸,意气风发,两脚生风,可是他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比他更意气风发,为了多收银子,位置安排得很紧密,那通行的道路不大,两个同样是“意气风发”的人不小心一下子撞上了。
是候军。
“啊”徐鸿济那小身板,哪里是候军的对手,撞得晃了几下,差点没摔倒。
“你干什么?没长眼睛啊。”被撞了一下,徐鸿济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对候军一脸的怒视着。
候军毫不畏惧地说:“你这田舍奴嚷嚷什么,本将乃五品游击将军,将门之后,大唐的英雄,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以下犯上不成?”
“徐某。徐某”徐鸿济本想反驳一下,可是被候军一挤兑,这才想起,自己虽说有满腹经伦,在文人雅士中赫赫有名,但那只是名,名气的名,并不是功名的“名”,细想一下,还真没有拿得出的功名,这下他一下子憋得脸都红了,被骂作田舍奴,也不敢再反驳,无论是从体格还是地位上,都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只好低着头,咬着牙,用自己才能听得见话说:“哼,孔夫子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徐某不和一介武夫一般见识。”
这鸟货,还敢瞪将军,真是不知死活,候军有些鄙视看着徐鸿济狼狈地走,一脸不以为然地说。
其实候军是故意的,刚才徐鸿济瞪刘远的时候,候军捕捉到了,他也知刘远和徐鸿济的事,所以在相遇时故意撞他一下,算是为刘远出气。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看到对方认耸,候军也没跟他纠缠,径直走到案几上,抓起一枝狼毫,沾了墨汁,然后在上面书写起来,很多作好诗的士子,也纷纷到台前写出自己的大作,交给评委。
不想也想出来了,虽说把握不大,好歹还有一丝希望,假若不写出来,就是一丝希望也没有,于是,台上花魁使出浑身解数表演,而台下的士子也不甘士弱,为了出人头地,一个个都拼了。
机会不多啊。
每个花魁的出场时间均为半刻钟,也就是说,在半刻钟内,完成才艺表演,别说半刻钟不多,可是八个花魁表演完,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而在这半个时辰里,评委处收到的诗作己经超过百篇之多,还真是难为这些评委了,又要给台上的花魁打分,还得抽空选出质量上乘的佳作,留作评论、排名,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八名花魁,各有绝技,有的精通曲艺、有的精通绘画、有的精通舞剑、有的精通柔术,不一而足,看得观众们大声叫好,掌声雷动,当才艺表演结束后,龚胜先宣布各个花魁的得分,令刘远惊讶地是,候军喜欢的冰冰,有一个绝技,那就是一心二用,左右手各执一笔,右手画画,左手题字,当着众人两手一起作动,画出一幅牡丹戏蝶图,画技精湛,笔走游龙,羸得满场喝彩,出色的表现,让她获得了九十三分的高分,从第五名一下子跃升二位,升到第三名。
候军乐得差点跳起,刘远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冰冰那样性子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激情的一面,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服了。
“诸位,稍静一下”龚胜宣布完即时名次后,又大声宣布道:“在花魁才艺表演其间,台下的文人雅士也相当积极,评委处一共收到了一百多首作品,经过评委的筛选,现已经挑出几首上乘之作,在宣布优胜者之前,与诸位分享一下,现在读的,是徐鸿济徐公子所作的《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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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萼楼前春正浓,蒙蒙柳絮舞晴空。
轻歌曼舞伴丝竹,斜倚栏干笑春风。”
龚胜在礼部呆过,在文学的造诣也极为了得,若不然也不会在礼部也敢当“八砖博士”,就是刘远不在的时候,依然把长安报办得有声色,徐鸿济的这首诗,让他读得声色并茂,欲扬顿挫,为这首《笑春风》加分不少,一首诗念完,下面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
“徐九斗果然是作诗的个中高手。”
“短短时间内竟然作出上乘的佳作,真心了得。”
“你说,徐大才子会把花送给哪位姑娘呢?”
“徐兄果然才思敏捷,张某佩服。”
“刚才台上几位花魁,柔情万种地看着徐兄,看来已芳心暗许,我等真是羡慕不已啊。”
众人议论纷纷,几个相识的也在祝贺的徐鸿济了,徐鸿济一边客套,一边暗自吃惊,心里开始纳闷起来,按着常规,拿一篇好的作为开门红,先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是有必要的,但最上乘的,通常会放在最后,称为压轴之作,当时也会把全场的气氛推到高潮,就像赛诗,如果一下子把最好的念了出来,那么剩下的,都不好意思再拿出来,以免献丑。
现在的第一篇就读自己的诗,难道,还有比自己好的留在后面不成?
就在徐鸿济浮想联篇之际,台上的龚胜。又开始读第二首佳作:“现在请诸位欣赏蔡元蔡侍郎的《红颜》”
“空赐罗衣不赐恩,一薰香后一销魂。
长袖善舞何曾舞。常对春风选岷邸!
话音一落,现场好像“冷”了一下,过了一会,掌声四起,不过与刚才那掌声差远了,不仅如些,就是坐在评委席上的周博士和常长老,也轻轻摇摇头。暗叹一声可惜。
“将军,这诗听起来不错啊,怎么反响差这么远的?”关勇有些不解地问道。
刘远还没有回,一旁的赵福抢着说:“那当然了,这个姓蔡的也不分时间场合,这花魁决赛,本来就是一件美事雅事。他作的这首诗,悲悲戚戚的,简直就是大煞风景,举个例,有个人正在吃酒玩乐,玩得正高兴的时候。突然有人对他说,你还记得你祖父是怎么死的吗?死得可悲了,在战场上被人在肚子捅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挣扎了半天才死。你想想,这个人还能吃喝得下吗?”
“将军。是这个意思?”
刘远无奈地看了赵福一眼,点点头说:“话粗理不糙,差不多吧。”
就在众人说话间,台上的龚胜继续诵读那些评委们挑选出来的佳作如:
二八姑娘貌胜仙,俏脸楚楚惹人怜。
才子佳人本应配,红绮帐内伴君眠。
又如:
声如黄莺貌似花,红粉绯绯好年华。
轻吟一曲谁来赏,佳人今宵落谁家。
一首首上乘的佳作,从龚胜的嘴里诵读出来,不少人都听得聚精会神,有人为好诗叫好称绝,有人为佳弹冠相庆,跟读者有之,抄写者有之,一时间,这里好像由选美场一个举演化成一个诗会,在这一刻,美色与才华得到了融会和结合,这次决赛进行到这里,已经可以用成功来形容了。
“好了,这是这次挑选佳作的最后一首,这是由在吐蕃立下赫赫战功的候军、候将军所作,诗名为《赠冰冰姑娘》,请在场诸位品鉴。”龚胜说完,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