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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军有点好奇地问刘远:“将军,听说这里诅咒之地,玉门关内,一片青葱,玉门关外,就是无边无尽的黄沙,好像成了两个世界一样。”
“诅咒?你相信吗?”刘远反问道。
“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想不明白。”
如果以前。候军会大声说相信,不过自从刘远破掉吐蕃所谓的“诅咒”后,对这些就不那么相信了,不过他对刘远有一种盲目的迷信,认为刘远无所不能,于是,他就把目光放在刘远的身上了。
刘远点点头说:“你这样想是对的。其实,我们所住的大地是会动的,比如说有的山会一年比一年高,有的沟一年比一年深。不一而足,在大唐,南方多丘陵,北放多平原,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气候就会有不同的地形,比如说这种地貌,其实由风蚀而成的,原因很简单,原来这里有树有水,后来雨水少了,变得干旱,那原来的土地就会干涸开裂,那些松动沙土被吹走,日积月累,就变成这种状态,至于关外和关内不同,其实很简单,就是汉武大帝选址时,就是选择在分界点筑起阳关和玉门关。”
关勇吃惊地说:“将军,你真是多才多艺,博古通今,好像没什么事难倒你的,不过你什么时候来过这些地方?又会知道这么详细的?”
刘远当然不会说,这是自己在后世从地理课上听来的,把这些推给胡商道:“听胡商说的啊,他们到大唐做买卖时,我空闲之余跟他们聊天知道的,这叫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众人闻言,都信服地点点头,不少人心中暗暗重新审视一番那些胡商:原来他们知道的还是挺多的。
于是,一行人一边说,一边聊,径直朝阳关走去。
刘远趁机上了赞蒙赛玛噶的马车,逗了一下女儿刘雪,然后笑着对赞蒙赛玛噶说:“公主,到了这里,就等于到家,不用再提心吊胆,我们计划在阳关过夜,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一会给你弄。”
“对你来说,那是到家”赞蒙赛玛噶有些落寞地说:“对我而言,那是离家越来越远了。”
近乡情更怯,离乡情难舍,在处于险境时,赞蒙赛玛噶恨不得早日飞到大唐,这样不用担心受怕,也不用抱着刚出世的女儿奔波劳碌,可以当真踏上异乡的土地时,赞蒙赛玛噶的内心,却被乡愁所填满,脸上早就没有了笑容。
人离乡贱。
刘远握着她的手说:“公主,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自古以来,那都是男人应做的事,你只是一个弱质女子,还提刀上阵,对吐蕃,你已经人做得不能再好,也足够回报他们的恩惠,现在你只是做回一个普通的女人应做的事,我想,这些都可以理解的,由此至终,你并没有出卖过这片生你养你的土地,所以你不需要惭愧,我也不会向你打探吐蕃的秘辛,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做一个贤妻良母了。”
“真的?你不会逼我说出吐蕃的秘密?”赞蒙赛玛噶吃惊地说。
其实,一直以来,赞蒙赛玛噶都是认为,刘远既想夺回自己的骨肉,带上自己,除了自己有美色之外,自己所知道到的那些秘密,例如吐蕃的兵力布署等,也是刘远带上自己跑路的一个重要原因,赞蒙赛玛噶一直都犹豫着,如果刘远还有大唐的皇帝询问自己,那该不该说,要是说,又吐露多少为好,现在刘过说,不用自己为难,不由心中一喜。
对啊,虽说跟刘远跑到了大唐,但是由始至终,自己从没出卖过吐蕃,没损害过吐蕃,更没拿吐蕃交换利益,自己所做的,就是保住亲生女儿的性命,说到底,自己在战场上立功无数,为吐蕃立下汗马功劳,可是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兄长也不顾手足之情,为了筑固他的地位,挽回他的声望,不顾自己的再三请求,坚决要把自己可爱的女儿去血祭,说到底,是吐蕃欠自己的。
自己并没有对不起吐蕃。
一想到这里,赞蒙赛玛噶的心结,一下子就解开了。
刘远肯定地说:“当然,公主,到时即使有人问你,你就说在逃亡过程中头撞了一下,然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把事情全推给我就行,除此之外,我会向皇上奏请,给你和女儿一个名份,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了,当然,我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你的。”
这一次,刘远可以说屡立奇功,别的不说,光是挽回大唐声誉一项,就值得李二大加封赏,再说挑起吐蕃的苯佛之争、摧毁神鸟苑、在吐蕃的逻些城行凶,简直是太给大唐长脸了,此外,还有成功发展了阿波。色这位内线,光是他那封投诚的书信,就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刘远相信,这么多功劳,也足够李二给赞蒙赛玛噶和刘雪一个封赏了。
“谢谢你,刘远。”赞蒙赛玛噶低下头,小声说:“其实,都出了吐蕃,也不用叫我什么公主,我也不想再做什么公主,以后,以后你就叫我胡欣吧。”
“胡欣?”
“嗯,那是我第一次去大唐时取的名字,你们大唐人好奇怪,好像除了自己人,外族的人都唤作胡人,于是我就取了个大唐名字,就叫胡欣。”
胡欣?
刘远点点头,这名字还不错,不得不说,人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就是取个名字,听起来也耳顺,这样也好,赞蒙玛玛噶是一个吐蕃名字,特别是“赞蒙”两个字,在吐蕃来说,那是皇后的意思,末蒙表示藏王的妻子,赞玛赛玛噶这个名字显得出,她极受父母宠爱,一出身就万宠千爱于一身,把“赞蒙”那么尊贵的两个字放在她的名字里。
改变名字,也就说明,她有心跟过去作一个道别。
“好,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胡欣”刘远品味道:“胡欣,胡欣,刘远,嗯,不错,一看就知我们有缘分了。”
“一边去,谁跟你有缘分。”赞蒙赛玛噶,现在改名胡欣了,用脚踢踢刘远说:“你,你出去。”
刘远奇怪地问道:“干什么?谈得好好的,怎么突钉就要我走啊。”
胡欣脸色一红,小声说:“我要喂孩子,你出去。”
这时小刘雪胡欣的怀里咿咿呀呀地叫着,看样子的确是饿了,虽说有些不情愿,不过刘远还是退了下去。
刘远刚下马车,突然听到候军指着前说:“你们看,有大队军队来了。”
顺着候挥指的方向,刘远赫然发现,远远升起一股冲天的尘烟,看得出,有支军队直往这里赶来。
712 大唐福星
“属下参见将军!”‘
那一队人马来到刘远面前,一个个翻身下马,在刘远面前单膝跪下,向刘远行礼,而为首之人,赫然是混世魔王的儿子,最后被段志玄强留下的程怀亮,而他身后,赫然跟着过百名扬威军士兵。
没想到,一进大唐境内,马上就看到自己的手下,刘远有些喜出望外地把程怀亮扶起,惊喜地说:“你小子能捏会算啊,怎么在这是碰上你们的?”
对刘远来说,看到扬威军的兄弟,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在异国流浪了几个月后,终于看到自己的“亲人”,那种幸福更是难以形容,不少人当场就互相抱了起来,又叫又跳的,兴奋极了。
有人把最坚固的友情总结出三种:第一种是一起下过乡(共过患难),第二种是一起扛过枪(出生入死),第三种是一起嫖过娼(心无隔阂),刘远和一众将士一起生活,一起训练、执行任务,可以说,交情菲浅,现在一个终于看到了战友,一个终于等于了战友,那种激动之情难言于表。
程怀亮一脸激动地说:“程某就知道,将军是有神灵庇佑的有福缘之人,逢凶化吉,肯定能平安回来了,现在终于让我给等到了,哈哈。”
“你没还说,为什么你在这里的?”刘远吃惊地说:“皇上派你守两关了?”
“不是”程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将军,前段日子吐蕃不是全境升起示警的峰火吗?明显是吐蕃生变,皇上一思量,十有八九是将军在吐蕃弄出了动静,吐蕃正在全力追捕,皇上先是派兵部尚书候君集,在前线持续给吐蕃压力,让他分兵不暇,然后又在吐蕃与大唐的边境处。派了多队人马,一来防止吐蕃人渗透,二来吐蕃的大伦禄东赞尚未抓获,可以封锁边境,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皇上派我们来接应你,没想到还是我的运气好。在这里等着了,哈哈。”
说到后面,程怀亮得意的笑了起来,对于他来说,第一时间得知刘远的情况,还能立个功。简直就是太美妙了。
刘远有些感动,搂抱着他的肩膀说:“辛苦将士们了。”
吐蕃前面搜索那么密集,可是越到后面,搜索越稀松,自己以为那热度降了,现在看来,那是候君集在前线持续施压。让吐蕃压力大增,再加上内部的混乱,最后让自己沾了便宜,难怪混进了阿波。色的队伍后,一路顺风又顺水,根本就没有人来查,原来是李二发力了。
还是有靠山好啊。
“不辛苦”程怀亮指着那马车,小声地说:“将军。那是公主还是财货?”
“哇”的一声,现场突然响起了婴儿的哭声,这清脆而纯净的童音,在这遍布黄沙的荒漠显得那么特别,那么引人注目。
“哈哈哈,不用说,肯定是将军的家属了。将军,带把的没有?”程怀亮挤眉弄眼地说。
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再联想到吐蕃在城头留下的血书,不用说。里面的肯定是刘远从吐蕃夺回来的亲生骨肉,厉害啊,没想到刘远还真把人给救回来了,用神迹来形容也不出奇。
刘远也不客气,有些得意地点点头说:“嗯,谢谢你的关心,现在她们母女平安。”
啥?还有个母的?
程怀亮目光都有些发楞了,没想到刘远不仅还骨肉救出,还把那吐蕃公主也给弄回来了,一个人进吐蕃,回来时变成三个,果然生猛。
“恭喜将军。”程怀亮连忙说道。
此时关勇、候军还有尉迟宝庆等人也围了上来,一众人相互拥抱,聊天,然后一边聊,一边往阳关赶去,途中,程怀亮一行听说刘远等人敢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逻些城的街头行凶作恶,烧杀抢掠,一个个惊讶得嘴巴半天没合拢,连呼厉害,而程怀亮则开始埋怨那段志玄,为什么扣留自己,没让自己也跟着刘远进吐蕃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