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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容我吐蕃有生存之机吗?”
“咳,咳”刘远差点没吐出来,这,这话这妞说得不惭愧?吐蕃先是吞并旧主苏毗,经常侵犯大唐边境,强行和亲索要公主不成,松赞干布那小子竟然兵寇淞州,吐蕃每年在大唐边境所犯的血案不下百例,现在还说容不下吐蕃?
这是什么逻辑?
刘远无奈地说:“公主,此言差矣,吐蕃和大唐,本来和平相处,可是你们吐蕃,屡次犯边,去年你们赞普,也就是你哥松赞干布,在大唐的上元节提兵犯境,好像是你们吐蕃不仁不义在先吧,怎么说我们大唐容不下呢?”
“哼,谁叫你们大唐太可恨呢?”一提起两国的纷争,赞蒙赛玛噶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封锁边关,限制铁器和兵器的交易,那些黑心的商人,贪得无厌,用渗着沙子的盐巴和带杆的茶,换走我们牛羊和骏马,用不值的东西哄骗我吐蕃的子民,一只铁锅,在大唐仅售三十文,一卖到我吐蕃,最少也要三百文,让大唐的郎中看一次病,吐蕃的子民就得变卖牛羊,这不是欺负我吐蕃吗?”
“这是生意,你情我愿,你们可以不买啊。”
“不买?”赞蒙赛玛噶一脸不忿地说:“你试试没有锅、没有盐巴和茶的日子,我看你怎么过?”
刘远小声地说:“无论怎么样,那你们也不能杀人抢东西啊。”
“我们是穷得过不下去了,这才抢一点,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大唐富得流油,我曾跟使团到过长安,看到那些酒楼里,很多菜只是尝了一二口,就倒掉,真是浪费,我们吐蕃一个普通的领主的生意,还比不上大唐一户普通的富裕人家。”
寒一个,就是因为穷,就可以光明正大抢别人的,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刘远知道一时扭转她的想法很难,只好以另一种说话劝她说:“其实,如果吐蕃归顺大唐,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的意思是,我吐蕃子民全给你大唐的人做牛做马?哼,对你们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其实,你仔细想想”刘远耐心地说:“大唐虽说强大,但也是大唐君民齐心,一起努力所得,并不是抢掠而来。你们想想,当你们在休息时、在大雪封山时、在你们在唱歌跳舞、在饮酒作乐时,大唐的子民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工作,你说物价相差太多,但你想过没有,大唐到吐蕃不远千里。而吐蕃一向有诅咒一说,那是拿命来赌博,一个人一趟能带几口锅?走一趟得花多久时间?你们吐蕃的商人把牛羊贩到大唐,不也是把价格提高了几倍吗?要是不赚钱,谁干?”
“这”
看到赞蒙赛玛噶说不出话来,刘远继续说道:“至于做牛做马。这话也过了,大唐的皇帝,宅心仁厚,向来厚待你们这些外族,虽说是对大唐行臣子之礼,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但什么时候剥削过你们了?哪次的回礼不比贡品丰厚?若不然,那些外族怎么甘心尊称我们大唐的皇帝为天可汗呢?其实嘛,吐蕃归顺了大唐那更好,你们吐蕃是一个苦寒之地,地里刨不了多少食、山上也放不了多少牛羊,居无定所,还不如归顺大唐,过一些舒心的日子呢,你也说了,你们吐蕃一个普通的领主还比不上大唐一个普通的富户吗?”
“哼。你这人油腔滑调,我不和你说。”论口才,十个赞蒙赛玛噶也不是刘远的对手,干脆不说了。
刘远嘿嘿笑了二声,也不说话。因为他知道,经过一番辩论,赞蒙赛玛噶的心放宽了不少,最起码,她不会有什么寻短见的表现。
女孩可以很任性,但作为母亲,她可以变得很坚强、韧性。
看着那垂下的车窗,刘远不由想起第一次看到赞蒙赛玛噶时,被她那娇艳、英气、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那一刻的惊艳,现在还历历在目,不由有感而发道:“若是人生只若初见,那该多好啊。”
赞蒙赛玛噶听了一楞,不由被刘远深含寓意的语句所吸引,向往大唐文化的她,在文学的修为也不差,一下子就品味到这句子的韵味,心中不由一荡,芳心动了动,暗暗为刘远的才华所动,不过转眼一想到,自己和刘远初见,那是刘远奇袭,一下子把自己俘虏劫走,然后就是霸王硬上弓,对自己来说,初见不是浪漫的,取代浪漫的是屈辱,以为刘远是在调戏自己,不由恨恨地说:
“哼,不如不见。”
若是不见,自己就不用踏上逃亡这条路了。
刘远无赖地说:“呵呵,我们现在不是见了吗?这是上天神灵的安排,你和我都逃不过,也不知怎么搞的,没有经得我们皇上的同意,一想到你,我带着几十人就杀进来,我想,这肯定是神的指引。”
“什么?你是擅自行动的?不是你们皇帝派你来的?”赞蒙赛玛噶吃惊地说。
“当然是我自己的来的”刘远振振有词地说:“若不然,怎么只有区区几十人?”
女孩子嘛,就是要哄,饶是一些善意的谎言,为了日后后院的安宁,刘远也不得不说了。
赞蒙赛玛噶一下子感动了,没想到,自己竟值得刘远冒这个险,据自己所知,他身边并不缺女人,功名利禄、美女财富,刘远应有尽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为自己,远赴千里冒险,光是这一份情,就足以让人动容。
不过,赞蒙赛玛噶又回到现实,面无表情地说:“你逃不掉的,逻些城到大唐,不远千里,先不说有吐蕃勇士重重包围,就是这冬天,大雪纷飞,雪崩、路滑、悬崖等等,这是一条赴向黄泉的路,你也见识过神鸟的威力,别以为毁了我的红儿,就可以高枕无忧,告诉你,我哥哥手里,还有很多神鸟,你们只有区区几十人,我看你们往哪里逃?”
“你是说,逻些城那个神鸟苑?”
“什么?你也知道此事?”赞蒙赛玛噶有些吃惊地说。
刘远轻描淡写地说:“你放心,我出逻些城时,无意中闯入那地方,看到那些扁毛畜生不顺眼,一口气就杀了十只,那肉估计挺好吃的,可惜走得太急,没有带上,要不也可以尝一下那神鸟肉了。”
“什么?你,你杀光了神鸟苑的神鸟?你吹牛,我不信。”
“咳咳”刘远厚着脸皮说:“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太老实,不会说谎话,除了毁了神鸟苑,我还干了几件大事呢,怎么,有兴趣听吗?”
车厢里一下子沉默了,过了半响,车厢时响起赞蒙赛玛噶幽幽地声音:“算了,不要说,我现在都这个境况了,这些事,现在管不着,也不想知晓,就让我好好地静一下吧。”
当日无论怎么声泪俱下求情,松赞干布还是无动于衷,然后军事会议对自己的排斥,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回想起这些,赞蒙赛玛噶的心也有些淡了,现在都走上一条不归路,还理会这些干什么?
“公主,外面有点冷,刘某上你的马车上挤挤可以吗?”感受到赞蒙赛玛噶的失落,刘远故意嘻皮笑脸地说。
“滚!”
695 采取行动
“牵紧绳子,小心点,后面的拉紧,都给我打起精神。”刘远有些声音沙哑吩咐麾下的将士道。
在一条悬崖边小道上,刘远站一块结了冰的石头上指挥着,这一条小路结了冰,也不知安全与否,为了慎重起见,刘远让人系着绳子,在前面先探路,就是前面的人有了危险,有绳子系着,就是出了状况,也可以及时补救。
吐蕃已经升起了全境戒备的烽火,没有了海冬青,又熟悉路况、骑着快马的使者也把松赞干布的指令和悬赏散布了出去,家仇国恨再加上丰厚得无法拒绝的封赏,那些军队和领主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到处寻找刘远等人踪迹,不到五天的时间,刘远一行躲过了五次的搜索,进行了两次短兵相接,幸好只短兵相接的,都是吐蕃的斥候小队,而刘远等人又有伪装的优势,占尽上风,不过伤亡还是出现了。
复杂的路况再加上战斗,已在造成四人死亡三人受伤,幸好受的都是轻伤,其中有一死二伤是路况造成,主要是刘远等人不敢走大道,只敢走偏僻的小道,这样一来,路况就难控制了,为防止再出意外,刘远让人用绳子系成一串,相互照应。
幸好有千里目,能提前发现敌人,做出反应,若不然,估计都死了好几回了。
“唐大山”刘远突然叫道。
“将军,属下在”
“身后的痕迹记得抹掉,不要让蕃狗跟上来。”
唐大山一脸自信地说:“将军,请放心,小的一直都细心抹去,有时还做了不少伪装。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刘远点点头,在唐大山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鼓劢他说:“好,干得不错,回去给你记上一功。”
“是。谢将军栽培。”
“好了,去吧。”
唐大山刚走,手持千里目的候军一脸严肃地走过来,小声地说:“禀将军,西北方和东南方有二支吐蕃军队,人数皆有过百人。目测还有半个时辰就有可以经过这里,属下建议马上找地方隐蔽。”
又来了,今天都是第二批,看来松赞干布是下定决定心,动员整个吐蕃子民出动来搜人,在这偏僻地地方竟然也搜得这么密集。看来真下血本了。
赵福皱着眉头说:“都几天了,这些吐蕃人的劲头怎么还没过去的?”
“只怕难”一旁的荒狼一脸睿智地说:“我们此行虽说隐蔽,但是天下没有透风的墙,特别是杀了二个斥候小队,虽说把危险一下子扼杀,但也暴露了我们方向和大致方位,从而把那些部队都引来。光是今天,碰面的都有二批,这不是长久之计。”
刘远知道这是说给自己的听的,闻言点点头道:“荒狼大哥此言甚是,看来我们要采取行动,扭转形势方行。”
“将军,我们要改变成路线吗?”关勇小声地问道。
“不改变路线”刘远摇摇头说:“这些小路,单人匹马还行,我们还带有马车,太不方便了。这样一来,也延长了回去的路程,据那稳婆所说,公主临盆,也就这几天。不宜再舟居劳顿,我有个主意,不过有些风险。”
“将军,有事只管吩咐。”
“将军,有啥任务,你只管说,兄弟们没一个是孬种。”
“什么风险?还险得过我们光天化日之下,在逻些城杀人越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