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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压了自己一头就放弃,到时传出去,说自己在诗会上压过自己,踩自己来出名吧?
不行,得把面子拿回来。
于是,他不客气了,一出手,把那三件最有意义的彩头拿下,挑起扬州才子的同仇敌忾,想办法把他逼出来才行。
徐鸿济站起来,踱了几句,脑海里灵光一闪,马上想到一个绝妙的对子:
“各位,听好了,我的上联是: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
众人一听,大感辣手,琵琶琴瑟,这四个字每个字上面都有两个王字,加起来就是八个王,这个怎么破?
对中之霸果然名不虚传,一出手就不凡。
“各位,请对吧,无论谁对出,我这刚刚得来的彩头,随你任意挑一件,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徐鸿济面露笑容,不过那话是挤竞着说的。
挑衅啊~~
众才子都低着头苦思,就是不为了那三件彩头,为了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挽回扬州才子的美名,众人也必定尽心尽力。
不光那些才子,就是崔刺史、苏老先生他们几个,也陷入了沉思。
要是才子不力,他们也得救救场是不,总不能让人传出,扬州无人吧。
船楼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而坐在解落里的刘远,心里大吃一惊。
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这个对子刘远一听过,不过不是和别人斗诗,而是在一本故事会看到的,空闲时,刘远挺喜欢看这些故事的:那是在一个屈辱的年代,外国的联军很嚣张地出了一个对联,就是这个对联来讽刺大清官员,结果那官员从容的回答了。
尼玛,过千年后才出现的对子,怎么现在提前出现了?这是纯属巧合,还是别有隐情呢?
“怎么,不是说扬州文风鼎盛、才子多如牛毛的吗?这个这么简单的对子也没人对?”徐鸿济摇摇头说:“我才不信,肯定有人藏着掖着,我记得,扬州还有高人出了二句难绝天下的上联呢,小弟是来讨教的,都不用给我面子,请吧,诸位。”
徐鸿济的话尖酸到不得了,众人听到,差点没把肺都气炸了。
那话说得好,什么文风鼎盛、才子多如牛毛,又说不相信什么的,这个是把整个扬州的士子都摆上桌面赤裸裸地出丑了。
可是大伙心中越急,越是没有头绪,不过徐鸿济的话倒时给众人一个暗示和方向,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刘远。
他出过两个连徐鸿济都对不上的对子,刚才在他嚣张的时候力压他一头,为扬州的士子挽回了不少颜面,现在这对子,估计也得看他的了。。。。。。。。
尼玛个巴辣,刘远有点郁闷地看着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徐鸿济,那个家伙真是不省心,千方百计把祸水东引到自己这里,在他暗示下,一大群男人好像看着英雄一样直直的盯着自己,连崔刺史、苏老先生也看着自己,那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那感觉,怪怪的,
041 一鸣惊人
“刘兄,快呀~~”一旁秦朗压低声音催促道。
“快什么?”刘远有点明知故问地说。
刚才那两个嫌刘远身上有铜臭,刻意无视他的两个才子也催促道:“刘兄,这事,看来扬州的面子,还得放在你身上。”
“对,请你务必为我们扬州的士子争一口气啊。”
刘远抬头一看,心里一个无言,明明是一个诗会,这么多人,可是一个个都这样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他们的救世主一样,这让原来打算在这里做做广告,打打酱油的刘远倍感觉无奈。
唉,想低调一点都不行,连一州的最高的长官刺史大人也这样看着自己了,不站出不行啊。
刘远站起来,向四周行了一个礼,然后淡定地说:“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
“好!对得好。”己经把刘远引为知己的秦朗,闻言大喝一声,率先接着鼓起掌来。
“对得妙。”
“没想到,可以这样对的,妙,妙啊。”
众人一边赞叹,一边鼓起掌来。
连崔刺史也面露微笑,苏老先生说了二句“孺子可教也~~”也不知是不是动了收徒之心。
徐鸿济心里也暗暗叫了一声好,不过他的斗志更高昂了起来。
“刷”的一声,徐鸿济把下子把白玉扇打开,低着头,轻轻踱着步子,很快,他又有新上联了:
“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
“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刘远马上对了出来。
真是好运到了极点,刘远心里暗暗庆幸,这不是唐伯虎点秋香里面出现斗诗吗?刚好有这么一句,星爷的表演夸张又搞笑,那部电影刘远少说也看了十多次,在读书的时候,还和宿舍里的同学一起背这些台词呢。
众人又哄然叫好,掌声大作,而那老管家又屁颠屁颠地跑到船头大声诵读二人对子,不光船楼上,就是外面的游船还有岸边的围观者,不时掌声雷动,好评如潮。
刘远也很佩服这个徐鸿济,这丫虽说孤高自傲,但的确有这样的本钱,刚才那些对子,都是他临场发挥,简直就是神了,而自己,凭的就是剽窃加运气。
眼看这这个“才高九斗”的家伙又在低头苦思,刘远急了,要是他弄一个自己没见过的对子,那自己绝对是对不上的,不行,得主动出击才行,既然想低调都代调不了,干脆一棍子就把他“打倒”算了。
“徐公子,如果还没有想好,我也刚刚想了一个对子,不如我来出上联,你来破下联,如何?”刘远面带笑容地说。
“这个,当然,当然,刘兄请~~”徐鸿济一想也是,自己一边出了三个,都是自己问,刘远答,理所当然,也该到他问,自己答了。
不过好像想到什么,徐鸿济补充道:“那个,刘兄,我们对的,都是新出的对子,以前出的,那就别问了,怎么样?”
就是对对子,可是徐鸿济生怕刘远拿挂在金玉世家的两副自己现在还没对得上的对子来问自己,那可答不出,虽说这是示弱的一种表现,不地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说这话的时候,徐鸿济也感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烧。
果然,他的话一出,场上响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用说,十有八九说自己胆怯的事了,徐鸿济咬咬牙,就当没听见吧。
刘远楞了一下,马上笑着同意了:“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就依徐公子的好了。”
怕什么,唐以后,还宋、元、明、清几个朝代呢,人才辈出,创立了无比灿烂的文化,随意拈来就行。
刘远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起自己最喜欢一种诗体,微笑了一下,走到文案前,拿起笔“唰唰”的写了起来,众人都有点奇怪:不就是出一个对子吗,念出来不就行了吗?何必故弄玄虚呢?
苏老先生则是笑而不语,微笑着看着刘远。
这个小家伙己经带给自己太多的惊喜,不知道,在他身上,还有多少惊喜呢?
刘远要写的东西不多,很快写完,向一个在一旁侍候的婢女过来,双手拿着自己写好的上联,然后笑着对徐鸿济笑着说:“徐兄,请看,我的上联在此!”
“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这是什么?”有个才子忍不住诵读了起来,有点不大理解。
这十个字包涵的信息很多,可是在意境上,有点冗余的感觉。
一众才子也有点疑惑,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对于这些议论,刘远都装着听不见,笑着对大家行了一个礼,自顾坐回自己的位置,挟起一块糕点扔进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徐鸿济刚开始的表情和众人一样,有点疑惑,很快,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了一会,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向刘远行了一个礼:
“刘兄大才,惭愧,徐某对这种诗没有研究,请~~~请刘兄另出他题。”说完这话,徐鸿济的脸都红了。
先是被刘远压了一头,然后又提出人家创的两个绝对不能出,现在出了,又说自己不精通这个体裁,一二再,再二三处于下风,自己都脸红了。
“咦,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认输了?”
“张兄,我看你一脸赞叹的,你看出什么?”
“啪、啪、啪啪~~”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苏老先生站起来,连连用力拍了几下手掌,然后对刘远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本来我就觉得小子了不起,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你了。”
“苏老先生,怎么回事?能说一下吗?”
“对,我等愚顽,未能看出个中深意,还请苏老为我等解惑”
“正是,正是,老师,你就讲一下吧。”
不少才子对苏老先生行礼,请他解释,苏老先生也不推迟,扬了扬手示意众人静下来,笑着说:“其实很多人都看出其中的奥妙了,不过我还是唠叨一下,再说一次吧。”
“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其实不是一个对子,别看它只有十个字,其实是一首诗,这是我们文体中最为玄妙的回文体,大家请看,我们可以这样读:
莺啼岸柳弄春情,柳弄春情夜月明。
明月夜情春弄柳,情春弄柳岸啼莺。
这是七言绝句,若仅从回文角度来读,也可各自成五言一首,可读成:
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
明月夜晴春,弄柳岸啼莺。”
苏老先生忍不住赞叹道:“厉害,厉害,区区十个字,可以演化成一首七言一首五绝,把文字玩得炉火纯青,简直得到了字中之三昧,老夫也甘拜下风啊。”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回文是汉语特有的一种使用词序回环往复的修辞方法,文体上称之为“回文体”。
而回文诗是一种按一定法则将字词排列成文,回环往复都能诵读的诗。这种诗的形式变化无穷,非常活泼。能上下颠倒读,能顺读倒读,能斜读,能交互读。只要循着规律读,都能读成优美的诗篇。
史上最高的回文体是以西晋初期苏伯玉妻《盘中诗》为最早,而前秦才女苏惠所创的璇玑图更是号称回文诗中之千古绝作。
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回文体,可以说是现在数学中的奥林匹克了。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看着刘远的目光,充满了火热、祟敬。
据说仲永五岁能诗、甘罗十二罗位居宰相,难道这个还没成年、稚气未脱的刘远,也是那种少年成才的妖孽级人物?
都说我们扬州人杰地灵,难不成,这份灵气降到刘远身上,我们扬州也能出这么一位天才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