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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画面,一群鲜衣怒甲的士兵在前面押着一大群人,全部绑着手,一边牵着一个,径直往雍州府去,而后面跟是跟着二辆很豪华的马车,不超前也不转弯,就是吊在那一串长长的队伍后面,好像看热闹一般。
是金巧巧和刘远,两人的身份,一个是金至尊的掌柜,而另一个则是,路见不平,仗义执言的“路人甲”。
很有一点自欺欺人。
坐在马车里的金巧巧,感到有一辆马车好像都是跟着自己,不由好奇的掀帘一看,不算还算了,一看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见刘远连窗帘子都不放下,有滋有味地品着点心,那个妩媚无比的胡姬,正在替他揉着肩膀,刘远那表情,有说不出的满足。
敢情还不是去打官司,而是和美女去约会,野外踏青一样。
“金掌柜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要不,过来聚一聚,品上几个精致的糕点?”刘远一脸微笑地邀请道。
金巧巧面色一寒,冷冷地说:“刘校尉真是有兴致,希望吃的不会是最后的断头饭吧,奴家可是受不起,哼”
一脸怒气地放下车帘,再也不理刘远那个气死人不赔的家伙。
金巧巧心里一发狠:无论如何,这次一定把他们往死里整,就是把人情全部卖光都没关系,宫里的那位娘娘,往日孝敬了那么多,是时候让她干点事了,到时看姓刘远的怎么砸锅卖铁,对了,还不上,到时贬他为奴籍,天天让他干最重最赃的活,吃最差的饭食,还有,让他天天给自舔脚指丫头。
想到得意之处,金巧巧的露出一丝残忍之色。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雍州府衙,那曹参军押着参与斗殴的一行几十人进了府衙,让刘远和金巧巧先府衙外面候着,准备升堂时应召,刘远和金巧巧等人自然应诺。
可是,没到一刻钟不到,就有人出来告知二人,长史大人在一刻钟之前出了衙门,有争事处理,现在暂时没法审讯,按照惯例,雍州府也得派人调查取证等,最早也得三天后才能开堂审讯,然后又说会照顾两家的人员,不会让他们在牢中吃苦。
刘远暗笑了一下,心里对那个雍州长史赞叹不己,长安是京都,皇亲国戚、王公大臣、权贵等数不胜数,注是打起架来,也不能像普通百姓那处理,所以说,能当上雍州长史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肯定就是官场的官油子。
金至尊和金玉世家发生械斗不算稀奇,但这两者涉及到清河崔氏和皇室贵族之间的斗法。一个处理不好,这个长史也就干到这里了,而他在快要开堂审的一刻钟离开,显然收到了消息。故意玩失踪,把审讯的日期押后,在这时间内,双方各显神通就行了,到谁的能量大。背景深,理据足,那就好办了,到时就是输的一方,也不怪他,只怪自己能耐不如别人。
这也是不成文的潜规则。
金巧巧率先离开,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得回去。向族长、长老们汇报事情的经过,陈述厉害关系,然后所有人一起出谋划策,怎么处理这一突发事件了。
不知为什么,刘远那冷静得有点过份的表现,让金巧巧心里有一点虚。
一想到刘远那一脸不所谓的样子,金巧巧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这就是一个祸害,一来就自己“捐”了一万多银子。差点掌柜之位不保,虽说成功挖了墙脚。实则也是有损失的,花了重金请了庸手,得不偿失,这次竟然还让人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的金至尊给砸了,克星啊。
“少爷,那。那我们怎么办?”陈师傅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没有定罪之前,金至尊的掌柜没有扣押。在刘远的干涉下,金玉世家的掌柜自然也就放了出来。陈掌柜出来后,一脸的后怕,没一点风度,和金巧巧相比,差了九条街那么远,果然是不了台面之人。
刘远挥挥手说:“你自己回金玉世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些货继续做,优先把那些珠宝都修理好,明天继续开张做生意,对了,提前一个时辰吃饭,就去醉月楼订了二桌酒席,叫好一点,就在店门口吃,动静闹大一点,让金至尊的人好好馋一下。”
“是,少爷。”刘远说什么,陈师傅问都不问就直接应下,然后找也一辆代步的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黛绮丝轻地说:“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回崔府找你丈人出面?”
刘远哈哈大声了几声:“找他干什么,我是皇上亲封昭武校尉,是兵部的人,就是找帮手,那也是去兵部找啊。”
说完,就吩附车夫往兵部奔跑。
兵部尚书那是三品大员,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不过刘远的身份特殊又负有特殊使命,最重要的是,这兵部尚书也算是刘远的老熟人,候君集那老小子,所以只是通报了一下,很快就见到了候君集。
“刘远,哦,不对,唤你刘校尉才行,难得你来看老夫,还真是稀客啊。”
候君集对刘远的印象不错,因为他的献策,自己一下子在众多名将中脱颖而出,掌握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也得到了皇上的重用,所以看到刘远,没有上司对下属的那种傲慢,相反,还开起了玩笑。
六部尚书中,清河崔氏占了二席,同朝为官,特别是军部的开支常需户部的支持,这个面子,说什么都要给。
“尚书大人,你还是叫我刘远吧,这样亲切一些。”
“刘远,看你一脸着急的样子,有话直言,老实说,老夫现在军务繁忙,没空跟你这小屁孩胡扯。”候君集懒得和刘远吹牛打屁,没好气地说。
刘远有点犹豫地说:“尚书大,这个。”
候君集挥挥手,屏退左右后问道:“好了,有什么事,说吧。”
“尚书大人”刘远未语就有点哽咽地说:“你救救一号他们。”
“他们怎么啦?快说,出了什么事?”候君集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严峻地说。
这十二个细作,全是军中的精英,有三分之一是吐番地区极为重要的情报人物,现在对吐番作战的计划在即,对情报的工作极为看重,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问题,那后果是不敢想像的。
刘远有点气愤地说:“就是一点小事,对方势大,背景深,几十人打他们十二个,他们让人打个头破血流,全部挂了彩,也不知伤得有多重,尚书大人,虽说他们是我的伙计,实际上是你的人,你可得为他们出头啊。”
“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候君集脸色铁青地说。
“其实没什么,那十二个人不是在练习吗,那金至尊的人就嘲笑他们手太粗,茧太多,不是做首饰的手,是握锄头的手,骂他们垃圾、废物,田舍奴,劝他们回家放牛,骂得极其难听,对了,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你也知道,军中的好汉,脾气耿直,一时气不过,就想拿回来,没想到,他们一下子冲出了几十人”刘远开始加油添醋地、有选择地说了起来。
听到气愤处,候君集一踢就把案几给踢翻了。
与此同时,有一间高档酒楼的包厢内,金巧巧低着头,眼里泛着泪花向一个身穿紫袍的官员诉说着什么,那官员不时很有风度地安抚她几句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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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一杆好枪
“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
“候尚书好”
乔装打扮的候君集出现在雍州府的府衙的大牢看望那十二个细作精英时,气得脸直抽抽,浑身都哆嗦了。
那些低贱的商贾,竟敢这样对待大唐的功臣?
队长一号,是一个元老级的细作,立功无数,他发展的几个线人,都在敌国内部处于重要的位置,是大唐从吐番取得情报的主要来源之一,现在他躺在地上,一脸是血,好像是有点晕厥,现在还躺在地上昏迷着。
五号绰号飞毛脚,在那些崎岖山路上疾步如快,曾在雪夜狂奔几十里为军队送信,让军队及时退出包围圈,避免全军覆没,一下子挽救了数万将士的性命,可是那双立了大功的双腿,不知被谁扫了一棍子,都肿得像大象腿了。
七号绰号活地图,专业负责绘制地图,为行军寻找捷径小路,可是那攀山越岭所用的左手己经脱臼,虽说郎中己经接驳回去,不过关节处还是一片红肿。
九号是一个女子,拨头散发的,都一脸泪光了,也不知伤到哪里。
其余的细作,都有也是伤的伤,挂彩的彩,弄得大牢好像伤兵救助站一样。
候君集真是越看越窝火,越看越是愤怒,士农工商,排在最末的商人竟然把一众军中功臣暴打,在战场上都没伤没残的,回到这里,反而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打伤了,这天理何在?
刘远在一旁“自责”地说:“尚书大人,是我没照顾他们,主要是现场有点混乱,再加上还有几个女眷在,也得周全一二才行。”
孙大牛有眼色,马上替刘远说好话:“哪里。是我等连累校尉大人了,那金至尊的狂徒那么凶,要是校尉大人出了什么事,我等也内心不安,再说还有女眷要照顾,崔尚书之女也在现场,保证她的安全。也是责无旁贷的,这哪能怪罪刘校尉呢?”
自一众细作入职金玉世家,虽说在训练上很严格。但是刘远待他们的确不错,不打不骂,吃得好住得舒服,不时还送上点心、美酒的,一众细作都是看在眼里,感恩在心里,现在一出事。主动替刘远开脱了。
“对。这事是那些人欺人太甚,那雍州府的人把我们抓了,刘校尉一直跟在后面护送。还要求他们找郎中给我们抱扎,此事真不能怪他。”一号队长也仗义执言。
候君集点点头道:“刘校尉身体素质不好,没有上过战场,还有女眷要照顾,此事并不怪你。”
一锤定音,刘远松了一口气,起码这些家伙受伤的事。不用追究到自己的头上了。
“尚书大人,属下恳请解甲归田。请尚书大人恩准。”
“属于无能,再加上年岁己大,请求尚书大人恩准告老还乡。”
“真是太气人了,我也不干了。”
一有人说不干,一众家伙马上附和,都要说什么不干一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