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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每名长官决定自己的下属,政令容易畅通,队伍团结,每队人员关系相近,更省去了磨合期。到最后,总计征召到七十一个什,十四屯余二什,加上八名百将、十六名正副屯长,总共八百零一人。
李星阑令人将登记好的名册送至汴阳君府,请汴阳君令人核对,清查逃避征召者。
到这时,天也黑了。
李星阑令召集了八名百将,让其带领各自所辖的百人按照他所划分的区域,进入营中驻扎。
军营里条件简陋,门口点火把,房内放着几盏稀稀拉拉的铜豆,烛光昏暗,像萤火虫一般。
经过挑选后,民兵们都歇息了,李星阑却还在忙。他令什长以上共四十人,到大营召开会议,简单相互认识,申明军纪,布置明日的任务。
陈铬在中午饭后便回到汴阳君府,将羊皮地图放回房间。既然在军中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知道北辰跑到哪里躲懒去了,只得自己一个人带着刀,晃悠到城外的荒地里,打猎玩。
李星阑夜里开会时,陈铬刚好拖着数十头猎物回到军营,然而一回到厨房就懵了,他又不会保鲜处理。好在这时北辰冷不防冒了出来,三两下把猎物处理好,并将肉腌制起来,闻着味找到地窖,藏了进去。
陈铬学着他的样子,一起处理猎物。
北辰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觉得十分好笑,挑起眼角,突然伸手抹了陈铬一脸血。
陈铬也是个牲口,对血并无任何不适,反觉得有趣。两人一言不合便相互抹了起来,弄得厨房像是个人间炼狱般。
北辰玩累了,拍拍屁股走人,陈铬怕吓着做饭的阿姨们,只得认命地将厨房打扫干净。
等他来到李星阑开会的营帐前,众人已经离去,唯余一灯如豆,原来是李星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帐中,不知在想什么。
陈铬捞起窗口的帘子,露出一条缝隙,敛声屏气,偷偷看他,生怕打断了他的思维。
只见李星阑独处时,背脊却也挺得笔直,浑身紧绷,跪坐在地,仍旧是一个标准军人的身姿。
没有别人在旁,他便不戴兜帽,左脸的烧伤全部结痂,一部分已经脱落,露出了被烧后光滑的新肉,斑驳一片。他的眼睛似乎好了一些,眼皮总算长了起来,闭眼虽然困难,但晚上睡觉应该会感觉好受一些。
李星阑眉头微皱,那神情十分认真,令陈铬莫名地感到心中发酸。军人实在令人难以理解,尤其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后,他还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保护百姓。
他到底图什么呢?
陈铬怎么也想不明白。然而他似乎忘记了,先前两人的数次谈话中,信誓旦旦地坚持要保护眼前的城市,一直都是陈铬自己。
他站了一会儿,又蹲了一会儿,最后趴在地上玩泥巴,仰头看天,明月已至中天。
西边则是那团亘古不变的星云,灵山魂海,陈铬好像已经很习惯了。
又过了一会儿,布帘终于被推开,陈铬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和李星阑打招呼。
然而李星阑一直在思考,故而没有注意到陈铬,猛然一低头,看见陈铬满脸是血地趴在地上,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
他一个闪身,用力地攥住陈铬的手腕将他拉起来,仔细地查探陈铬的伤势,问:“怎么受伤了?!”
陈铬被他抓得猝不及防,见李星阑表情狰狞,声音都有些变调,连忙向他解释自己这是玩出来的。
李星阑连忙将他放开,无奈地摇头:“今天忙得头昏脑涨,你怎么不早点回去休息?”
陈铬摸着手腕,笑:“我想陪着你,你认真的样子实在太帅了。”
他说完这话,立马就后悔了,偷偷瞄了一眼李星阑的表情,不见异常。但他知道李星阑不喜欢开这样的玩笑,连忙补充道:“真的很帅,我……没有别的意思。”
李星阑叹了口气,随手揉了一把陈铬那头乌黑的小卷毛。
陈铬觉得他心情还不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陈铬时不时讲一些没头没脑的笑话,李星阑却听得很认真。李星阑则询问陈铬今天做了什么,去哪里玩,得知他因为帮不上忙而有些郁闷,则有劝他说小孩子不用想太多。
他们穿过泥泞的窄巷,踏过康庄大道,来到穿城而过的小河边。
月光笼罩破落的小城,玉带银鳞,流水淙淙。
两人停在桥头,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空,昨日还是一轮圆月,今天变缺了一块。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两人同时驻足,又默契地同时迈出脚步。
陈铬和李星阑聊着聊着,郁闷烟消云散,十分放松,低着头数地上的小坑。余光瞟到李星阑腰侧的小布包,发现他从瀑布下的洞穴中摘出来的那株曼陀罗,经过这么多天竟然还长是那样生机勃勃,黑色的花朵开得绚烂无比。
陈铬想着,便不自觉地说了出来:“你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会呢?”
李星阑谦虚地摇头,说这些都不算什么。
陈铬心中盘算着,李星阑和姜云朗同龄,都是2027年出生的,他叫姜云朗作“姜大哥”,表明他比哥哥要小,应该是八月份以后出生的,多半真的是天秤座。
那么他在2046年看到征兵广告,转而考到军校。当时自己10岁,他就有20岁,可是他明明说自己是17岁当兵,有十年的军旅生涯。
是夸张么?
六、七年和十年并不差多少呀,为什么要夸大呢?
陈铬就一路想着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说:“李星阑,问你个问题哈。”
李星阑似是十分了然,点头。
陈铬抓了把头发,有些迟疑:“你是什么星座的?”
李星阑:“……”
陈铬补充一句:“我很好奇。”
李星阑似乎松了一口气:“我不太懂,十月二十七号。”
陈铬掐指一算:“太阳天秤,月亮天蝎。”
李星阑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陈铬:“好像说是占有欲很强,不对吧?其实我也不太懂,就是想问问你的生日是几号。”
李星阑:“……”
陈铬思考着星座问题,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的房门口。
李星阑自然地帮他推开房门,并未点灯,说了一声让他早点睡觉。
两人互道晚安,陈铬脱了外袍倒头就睡,过了十分钟忽然坐起身来。
第41章 备战·叁()
r041备战·叁
陈铬想起来羊皮地图还放在桌上,抬头一望,李星阑的房间果然还亮着灯,气得用拳头砸了两下脑袋,莫名其妙。
不知道为什么,陈铬总觉得李星阑即使想起来地图的事情,看见自己已经睡了,必然是不会过来敲门的。未免误事,他挣扎着离开了温暖的被窝,趿拉着鞋子向外游荡。
“笃笃笃”三声闷响,陈铬轻叩门扉,想到李星阑敲门的的节奏。
李星阑听见响声,立即身开门,便见到陈铬扒着门框,头发乱糟糟,手中举着个羊皮小筒,眯缝着眼望着自己,睡得迷迷糊糊。
夜里风凉,李星阑连忙将他让进房间。
陈铬被风吹醒,环顾四周,发现薄薄的被子竟然叠成了豆腐块,房间整洁得没有活人气息。
李星阑见那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有些不太自在,道:“我这人……没什么意思。”
陈铬可不这么认为,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不不,我觉得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李星阑:“……”
“吱呀”一声,木门阖上。
陈铬将羊皮卷摊在案上,懒懒散散,一手支着下巴,露出习惯性的微笑。
李星阑正襟危坐,手中拿着形似蘸水钢笔的铜棒,拨了拨灯芯。
烛火跃动,陈铬的瞳仁忽明忽暗,仿佛两只水润的琥珀,向李星阑详细说明了周围的情况。
汴阳的军事地理位置很差,它位建于一处山间盆地的中央,四面平坦,方圆二十里无一处屏障。城池的东北方有条大河,河面宽广,水量极大,属于黄河的一条支流。每每遇到暴雨,河水便会泛滥,于是百姓们耗费数十年,造起一座堤坝,并在汴阳城内外分别开挖运粮小河及护城河。流平缓的水流沿河道流至汴阳城外,此处另设机关,可随意控制水流在城内外两条河道的分配。
如果要守城,最大的倚仗只怕是护城河,毕竟丧尸不会游泳。
然而通过堤坝的水量,对于阻挡丧尸而言又太小。一般情况下,即使堵死了运粮河的入水口,将所有河水导入护城河,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要有足够的河水,就必须在上游开闸,只是这个秋天的降水量太大了,一旦打开水闸,盆地中的城池很容易会被整个淹没。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决堤。”李星阑短暂地思考了一阵,说:“幸好汴阳城木材丰富,外围的防线可以造出来:挖壕沟,埋木蒺藜,在河道里插鹿角木,都是对付丧尸的好办法。如果时间充足,还能再造几条屠宰流水线。”
陈铬好奇:“屠宰流水线?听起来有点血腥。”
李星阑:“血腥,你没听过很正常。我们扫荡丧尸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整个部落全被感染,然而当地地形闭塞,大量丧尸被困在其中出不来的情形。地形限制了武器的使用,逐个绞杀又太耗费人力。有人想了个办法,模仿屠宰场:在当地通向外界的必经之路上,用鹿角木和尖刺栅栏搭建一条狭长的夹道,入口宽、出口窄,让丧尸们排好队一个个走到出口。最后的出口处,则会横置数道锋利的长刀,结果可想而知。”
陈铬仔细想想了一下,那画面实在太美,忍不住大吸一口凉气:“这办法谁想的?也有点太那个……不知道怎么说。”
李星阑低头看地图,想了想,说:“王帅。”
陈铬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