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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铬也是有脾气的,平时别人都对他轻言细语十分友好,最近总是被北辰嘲讽,再加上一直精神紧绷,这时候被他一打击,竟隐约有些生气。
沉默着挑完鱼刺,决定不理他了!
北辰发现他情绪不对,抬起长腿踢了一脚,陈铬还真的不作回应,只是屁股向外挪了挪。
看着跳跃的火焰,反复回想刚才的对话,陈铬意识到一个问题:
北辰知道有病毒,并且说“那东西毁不了”,这意味着他知道病原体是有一个载体的。
他又说“兵祖都无可奈何”,也就是说,或许蚩尤是被那个载体所感染的?
上古时期,病毒的载体会是黑石吗?如果是的话,那么黑石很可能不止一块。现在秦国掌握的是哪一块?
又或者说,这其实是不同时间点上的同一块黑石,他们穿越过来后已经合而为一,那么通过寻找黑石来找大哥的计划或许会有问题。
不,大哥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发现丧尸的存在,然后去秦国调查。
陈铬抱着脑袋,敲打自己后脑勺:“我天,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之间就给忘记了,想要继续刨根问底。
北辰却先出了声,道:“你只要过好自己的,管他洪水滔天?莫要再有毁去那东西的想法,我看你还算顺眼,切勿不自量力。”
“你为什么这么……啊!”陈铬闻言刚想反驳,却忽然被北辰捉住一只手,将他的手掌握在掌中。
第24章 地宫·伍()
北辰的手掌大且粗糙,长了老茧。陈铬脸上发烫,真是莫名其妙,忽而感到一阵失重,竟然被北辰抱起来扛在肩头,听见他说:“你要在这洞里给谁陪葬?休息够了就出去。”
随即挣扎着被带进水里,一起向着出水口潜了下去,蒙、钟二人自发地紧随其后。
陈铬入水猝不及防,一口气刚吐出去,没想到水下通道非常长,虽然被北辰扛着不费力气,但憋了那么久还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又要昏迷过去。
北辰发现他有些撑不住了,虽然深知陈铬那神奇的体质,却依然略作停顿,将他换了个姿势,抱在身前。一面迅猛地蹬腿前行,一面用一只手攥住他的头发,提起陈铬的脑袋,嘴对嘴吻了上去。
陈铬被他这动作吓了一大跳,惊恐地吐出一串水泡,下唇完全被北辰的嘴唇包裹住,感觉到他锋利的尖牙磕着自己的嘴唇,一股氧气被度了过来,令他瞬间恢复了生命力。
北辰的动作粗野,竟然还把舌头伸了出来,即使收起了舌头上的倒刺,那触感却仍然十分粗粝,在陈铬嘴里一阵乱搅,刮过他的牙龈、舌根,令他感到浑身战栗。
“呼——!”
两人的脑袋冒出水面,终于穿过了水下隧洞,进入一处黑暗的溶洞。
远处似有微光,水声哗哗,是一条巨大的瀑布。
陈铬一把推开北辰,扒拉着水边的石头向岸上乱爬,稀里糊涂:“我谢谢你!你干什么啊!你、你……你!”你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幸亏洞穴昏暗,要不然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一张白脸像火烧般绯红。
北辰嗤笑这爬了上来,好整以暇,问:“我干什么?”
陈铬大喊:“行了别说了!你、你……你文明点!”
北辰步步逼近,故意戏弄他:“你不是问题很多么,何不自己来了解一番?”
陈铬看出来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但看他那高大强壮的模样,心里还是发毛,忍不住向后退去。一面说:“我看你还是疯着的时候呆萌可爱,你……你别过来!别发人来疯,啊!”
北辰笑道:“孩子似的,仔细别退到水坑里。”
他话音未落,陈铬向后倒着退步,忽然踩到什么东西,仰面朝上跌了一跤,撞进一个冰冷坚实的怀抱。他动也不敢动,梗着脖子,僵硬地转动脑袋,生怕看见什么恐怖的情状。
然而一回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白色防化服,陈铬的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嗫嚅着问:“大……大哥?”
由于那人倒在一丛茂盛的藤蔓中,洞中又昏暗,完全看不清面貌。
陈铬颤抖着手,将那些藤蔓扒开。刚才跌倒时,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具身体冰冷湿滑,毫无生气,显然是已经困在这里很久,或许已经濒临死亡的人。要不是看见这身衣服,他一定会认为那就是一具尸体。
但现在,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相信。
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所有的大道理。看不见摸不着的全世界和全人类,远比不过一手把他带大的大哥。
藤蔓植物填满了洞穴的角落,湿滑的石板除此而外寸草不生,陈铬胡乱地拨弄,将那些本就杂乱的藤蔓弄得纠结缠绕,越发地难以扒开。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声,陈铬一听见,滚烫的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停住手上的动作,嘴唇颤动,不敢面对。
一个男人干涩的声音:“陈……铬……”
不是大哥!陈铬的眼泪汹涌地滚落,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迅速收起失落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将这人救起。
陈铬试探性地问:“你是……李星阑?你撑住。”
说罢,跌跌撞撞地,将李星阑拖了出来。
蒙、钟二人到洞口观察一番,发现天色已晚,且瀑布确实在数千丈高的悬崖之上,上下都忘不见头。只得回到洞内准备生起篝火过夜,待天明后再做打算。
钟季准备就地用那簇角落里的藤蔓植物生火,却立即被北辰阻止,只得从洞口外的崖壁上攀折湿漉漉的树枝来烧,弄得整个洞穴中烟熏火燎。
北辰警告众人远离这种植物:“不想死就别碰这东西,嫌命长?”
李星阑却在他说话的时候,顺手在藤蔓里揪出一片叶子,嚼碎了吞入腹中,气息奄奄,道:“曼陀……罗,整株都有……剧毒。”
陈铬一脸担忧地望向他,然而在昏暗的洞穴中,几乎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李星阑摇摇头:“陈……铬,别碰。曼陀罗,有毒,可以当麻醉药,我的身体状况太……有些糟糕,吃一点,止疼用。”
说着,他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仅以意志力压制着痛苦,浑身紧绷。
陈铬手无足措,只觉得十分佩服他,只能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休息,像大哥哄自己般用手轻抚他的额头,喃喃低语:“别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说着,不知道李星阑如何,反正是把自己哄得有点安心起来。
李星阑闭着眼睛,久久没有回应。要不是仍有些微弱的呼吸,陈铬简直感觉他就要这样一睡不起了。
蓝色的光点布满黑暗的洞穴,与陈铬一路上无数次见过的情景别无二致。但这一次,他总觉得那些光点十分欢欣雀跃。
这就是李星阑的生魂?
他果然已经这么虚弱了,要怎么办才好呢。带着这样的麻烦上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要让陈铬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那还不如让他杀了自己。
北辰又走到水边摸鱼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捉鱼和烤鱼尤其感兴趣。地下暗河的水流很大,鱼的种类繁多,但由于长期不受光照,几乎都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北辰一双凤眼金光流转,另这个本就昏暗可怖的半封闭空间看上去更显诡异。
他一出手就捉到一条大鱼,“啪”地一下扔到陈铬面前,立即埋头进入下一轮的捕捉行动中。
鲜活的鱼儿因缺氧而在岸上不断摔打自己,北辰一对尖耳朵抖动着,漫不经心道:“不是还要赶路去咸阳么,带着他如何行动?也是个半死的人了,不如收起你那份无用的怜悯之心,助他早入轮回。”
陈铬哼了一声:“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并没有可怜他,这是人道主义精神。如果这个世界上大家都只顾自己,各自为战,人类早就灭亡了。你们狼不也是群居动物么?团结协作,才能在森林里生存下去。”
北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道:“人,都是一样的爱讲大道理,一旦牵扯到自身便原形毕露。我都要饿死了,你何不来救救我,舍身让我吃了?”
陈铬脑袋拐不过弯来,说:“可是你还没饿到那份上。”
北辰:“……”
陈铬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是说,你要吃我,那是不是要杀了我?但凡不傻,谁会好端端让你吃掉。”
北辰嘲道:“那你便是见死不救,自相矛盾。”
陈铬笑道:“你饿了要死,我被吃了也要死,都是要死的人,谁比谁高贵?对于生物而言,生存是第一位的,真要到了那时候,当然是看谁能打得过谁,我又不是圣母。”
北辰被他说得晕晕乎乎,立即就不想理他了。
谁料陈铬左思右想,忽然提出一个问题:“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还真不知道如果你把我的肉吃了,我会怎么样,要不我们试试?”
北辰觉得自己和他讨论那么多,完全没有必要,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牲口?脱口便骂:“你有病!”
陈铬叹了口气:“一说这些就头疼,其实我就是想救李星阑而已,跟别的什么都没关系。”
蒙毅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似乎有些担心他们打起来殃及池鱼,便打着哈哈:“哎呀!这问题其实很简单,在我们秦国,见死不救是大罪,故而陈铬做所理所当然。呃……北辰兄,也是对的,毕竟你们都不是秦国人嘛哈哈哈。”
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得罪。
钟季却似乎十分赞同陈铬的观点:“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傲贱,诈必欺愚。怨恨四起,自取灭亡。”
继而被蒙毅挤眉弄眼地暗示明示了一番,这才闭口不言。
倒是北辰和陈铬两个,似乎都没有什么深沉的心思,过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