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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刺啦”一声,冰面消融,长剑成形。
姜云朗回过头来,对一名男子说:“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叫轩辕剑,跟你一同流芳百世。”
姬轩辕失笑摇头,接过宝剑,屹立海边岿然不动,闭眼感受海风吹来的方向。
忽然睁开双眼,手中长剑一挥,海浪惊空,竟被一剑激起数十丈,海中波澜涌动,被他生生劈开了一道可供人行走的陆地。
姜云朗命人把东西收好,问“如何?”
姬轩辕收剑入鞘,回头与他说话:“神兵利器,你当得起万兵之祖的称号。不过,这符文有何含义?你姜氏一族,是以白鹰为图腾?”
姜云朗轻笑摇头,眉眼英俊至极,道:“不,只是希望我铸造的所有兵器,都能用来保护所爱之人。白鹰非是我族图腾,而是我的图腾。”
姬轩辕:“你弟弟与爱人,都在何处?竟是从未见过。”
姜云朗:“在我左右,常伴吾心。”
时空变幻。
阪泉之野,烽火漫天。
姜云朗手握长刀,斜向劈来,一颗头颅应声落地,鲜血洒满荒原。
“炎帝竟然死在我手上,小弟看了,得哭叽叽的。”
但是战争仍未结束。
接下来的数十天里,黄帝的部落横冲直撞,将他的残部逼近无有退路的山谷中,尽情屠戮。天地震动,暴雨纷纷,烟火迅速熄灭,鲜血仿佛河流般洒满大地。
姬轩辕从身后走来,说:“神武英勇,你应被万人奉若神明。东夷九黎,尽付你手。”
姜云朗眼神闪烁,问:“他们并未反抗,为何还要杀俘?”
姬轩辕顺手一掸,宝剑的血槽内血珠落尽,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日不对他们斩尽杀绝,来日必将屠戮我们的百姓。”
姜云朗:“妖族与人族,同宗同源,只不过是不同的人种。我跟你的信念并不相同,如果你坚持这样对待他们,也许我们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姬轩辕哈哈大笑:“莫要说笑!”
时空变幻。
雨夜,姜云朗驱策凶兽睚眦,在森林中狂奔而过。
姬轩辕策马追击,根本无法赶上他的速度,大吼:“我已统一中原,收复万民,你如何要背信弃义离我而去!”
“北辰,停!”姜云朗叫停睚眦,回望中原,只见身影已融入夜色的高大男子,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望自珍重。”
姬轩辕策马上前,停在姜云朗一丈外,道:“将你手中的黑石留下,我便放你离开。”
姜云朗摇头,失笑:“你已是华夏共主,还要拿他来做什么?莫要太过贪婪,害人害己。想法这么多,不如好好为自己的百姓考虑考虑,他们尚且衣不蔽体,茹毛饮血。”
惊雷滚落,白光照亮天地。
姬轩辕满头雨水,长发披散,狼狈至极:“你叛出我的部落,身怀邪佞异物,不再护佑东海族人,逃如蛮荒妖族!你——姜云朗!后世之人,将再不能知晓你的名姓!犯上作乱,你将永世受万人唾弃!蚩尤!蚩尤!”
“走吧,别管他。”姜云朗粲然一笑,轻拍北辰的后颈,道:“姬轩辕,你是个英雄,但并非我的主上,我不能认同你屠戮妖族的行为。他日再见,便是兵戎相向。”
姬轩辕气得口吐鲜血:“蚩尤——!”
时空变幻。
仍旧是蛮荒的战场,刀山火海,尸横遍野。
姜云朗长发披散,手握长刀,刀刃嵌进肉里,鲜血沿着刀身滑落,道:“蜚蠊,放下她!”
对面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目光阴鸷,鼻梁略作鹰钩。
他怀中抱着个幼小的女童,孩子不哭不闹,却看起来委屈极了,惹人怜爱:“你的孩子,以黑石换她性命。兵祖,我的也是迫不得已,还望你……”
姜云朗既惊又怒,吼道:“蜚蠊!你跟我南征北战近百年,到底缘何故要投敌叛我?”
蜚蠊掐着女童的手掌紧了一紧,道:“我乃人族,本就是跟着轩辕黄帝征战,只因你有恩于我,故而追随至今。但若此事仅是与我一人有关,那也就罢了,我为兵祖不惜一死!偏偏不能如愿,族中老小,尽在……他人手中……”
姜云朗眉峰紧促,问:“是谁?我帮你去把他们救出来!”
蜚蠊惨然失笑,道:“人如何能胜过天神?交出黑石,放我离开,你们父女团聚。”
姜云朗:“我无妻无子,这孩童从而来?”
蜚蠊:“女魃的孩子,她心中倾慕你,请南疆大巫取你指尖血,求得子嗣,为族人所不齿,充军入伍,孤儿寡母一直都在军中。我在阵前找到了她,名唤姜望君。”
姜云朗嗤笑:“指尖血?我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自然知道她并非我的女儿。但你不可随意掳走他人骨肉,以之要挟于我。”
时空变幻。
逐鹿战场,女魃高举轩辕剑,乘青龙空中翱翔。
一名身高近三米的男“人”手持长刀,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鲜血混杂着浓稠的紫黑色粘液,落在身后他所走过的道路上。
他像是一具尸体,不知道为什么,灵魂却被禁锢在一具已死的肉身中,变成半死不活的怪物,双眼散发着幽幽绿光。虽然全身腐烂肿胀,原本英俊的脸庞已经面目全非。
但陈铬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就是自己的大哥,姜云朗。
姜云朗的身后却紧紧跟着一名少女,哭喊:“父亲,父亲,你等等我!”
姜云朗回头,从喉咙里发出“咯咯”声,令人不寒而栗。他伸出手掌想去摸摸女儿的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已经化脓溃烂。
天空中回荡起阵阵龙吟,应龙载着女魃自九天飞落。
姜云朗无法再走动分毫,将蚩尤刀插在地面,撑着自己不要倒下,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道:“应龙,女魃,杀了我。”
女魃双眼垂泪,手中轩辕剑发出阵阵蜂鸣。
姜云朗颤抖着走了过去,站在女魃面前,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失明,却还是令人觉得无比温柔,声音含混不清:“我对不住你。”
女魃摇头:“是我对你一见倾心,此生从未后悔。”
应龙化作人形,与北辰长得极相似,单膝跪地:“兵祖,不负所托,将女魃带来。如何行事?”
姜云朗手里撑着蚩尤刀,说:“黑石,决计不可落入他人之手,亦不可毁去,此是其一。”
应龙:“是。”
姜云朗:“蜚蠊受女娲唆使,妄图以望君作为筹码,换我手中黑石。我将其制服,并救了他一族老小,不想其心过于贪婪,谋划数十年,仍想着盗取这石头,我将他斩与刀下时,自己被受到感染。但你们切不可为难他的族人,只要堤防他们心存恶念。”
应龙:“是。”
姜云朗:“我死后,将我铸造的兵器,全都埋入地下。这张帛书,找个匣子好好存放,便……放在我尸体旁。”
应龙:“是。”
姜云朗:“我最牵挂的,还有两件事,俱已托付北辰。女魃,我已被病毒感染,马上就要难以自控。斩下我的头颅,将我的尸身焚烧殆尽,连灰烬也不要留存分毫。”
应龙沉默不语,女魃攥紧了手中的长剑,蚩尤刀和轩辕剑一同发出阵阵悲鸣,仿佛凄怆的哀嚎。
姜云朗:“从西方诸佛可作你们的指引,但如何行事,自己的未来,还当交于自己手中。只一样,你们或许无法理解,但我与西方来人商讨过,黑石绝不可毁去。”
女魃忽然抱紧姜云朗:“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我听闻曾有复生阵法!云朗!”
姜云朗如遭雷击,当即推开女魃:“她虽不是我的骨肉,但我一直将她视如己出,请你帮我照顾好望君。”
却不想女魃狠狠地吻了上来,绝望地大吼:“我将与你同生共死!天地万物,与我再无半点关系!”
说罢举起长剑,一剑斩下姜云朗的头颅,再反手对准自己的脖颈,挥剑自刎,丧尸病毒还未曾发作。
一张帛书从她怀中飘落,应龙眉眼低垂,捡起帛书。
应龙将两章帛书看了一遍,放进同一个盒子里,摆在女魃仍旧站立着的尸体边上。
“当”地一声,一颗鲜血淋漓,腐烂腥臭的巨大头颅,滚落在少女的面前。她张大双眼,无声落泪:“那是什么?”
应龙:“女魃记下来兵祖的生平。”
少女:“父亲呢?”
应龙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我须守护兵祖,传你一门巫术,用以自保。”
说罢转身,走到姜望君的面前,抬手汇聚一股灵气,灌注于少女的头顶:“到南方去,五溪苗蛮地,姬轩辕会网开一面。”
她瞬间了悟,伸手捏起一只蛆虫,往地上一甩,两手捏在一起,掐出一个复杂的结印。便见到满地的蛆虫暴涨数倍,蚂蚁般密密麻麻,抬起姜云朗的头颅,跟在她的身后。
继而,一只金羽火鸟落上少女肩头:“兵祖的后人,将带领阴兵返回中原,他们杀我父母,血海深仇,来日必将以牙还牙。”
袁加文见陈铬回首失神,还以为他心里难过,正在犯文艺病。
不料过了好一阵,陈铬仍旧保持着回头远望的动作,眼角落下泪来,他这才发现不对。眼神落在轩辕剑上,陈铬的手不小心蹭到剑锋,给割破了,这才意识到不对,使劲摇晃他。
“小弟!醒醒,现在不是看电视的时候!”
陈铬眼前画面仍在变幻,轩辕剑的历史太长了,有太多记忆蕴含其中,但他却在袁加文的呼唤下,醒了过来。
因为袁加文见陈铬不醒,竟然伸手往轩辕剑上去撞,但当他的鲜血染在剑身上的时候,却没有像碰触后羿弓那样看见幻象。
陈铬闻到血腥味,回过神来,又哭又笑:“嫂子,这把剑不喜欢你!她是你的情敌,女魃的残魂附着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