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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沾满细碎的粉尘,像是一对被大雪覆盖的恋人,相互依偎,行至白头。
他对着戒指吹了一口气,粉尘散尽。继而轻轻把陈铬的手挪开,拿着戒指,站起身来,沉默片刻,转身对着陈铬右膝跪地。左腿曲起,左手放在左膝上。
“抱歉,我……我有点紧张,我不太会说话,直白一点吧。”他伸出右手,摊开,里面什么也没有。抬头凝视少年的双眼,对他说:“陈铬,我爱上你了,希望我的余生,能陪在你左右。”
陈铬本来在哭,忽然一下被他这种书面的语句给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调侃他:“你是在向我求婚吗?诚意呢?戒指呢?噢!你刚刚自己在做戒指?!”
李星阑张开五指,在陈铬面前划了个圈,手掌中便忽然多出一枚象牙戒指。
“做我的爱人,好吗?”
陈铬摇着脑袋,拖长尾音,笑嘻嘻回答:“嗯嗯嗯,不好。”
李星阑呼吸一滞,勉强维持脸上的表情,让自己不至于太难堪。
陈铬伸出一根食指,在李星阑的手掌边缘轻轻摩擦,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实回答。”
李星阑吐出一口气,斩钉截铁:“好。”
陈铬“啊”了两声清嗓,问:“你的真名,是叫……王帅?”
李星阑双颊微红,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低声答:“是。”
“帅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陈铬爆发出一阵大笑,一把抱住李星阑,搂着他亲个没完,胡言乱语,“你种得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为什么不早一点让我知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到你。我真后悔,我爱你!我爱你,至死方休。”
李星阑任由他亲吻自己,面部肌肉紧张得微微抽搐,嘴角僵硬地勾起,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认认真真给陈铬戴上戒指。
洁白的象牙指环,严丝合缝套入对方的无名指,李星阑回答:“我爱你,至死不渝。”如同庄严宣誓。
那一瞬间,天空中繁星闪烁,河流里春水徜徉,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恋人相拥相吻。月光下的轮廓,柔软如同一对猫咪,翘起的尾巴,相互触碰,勾成爱心的形状。
陈铬将李星阑扑倒在地上,抓起他的手,给他套上戒指,同样的完全契合。
李星阑躺倒在地,仰起头,脖颈呈现一条曲线,带着致命的性感。
陈铬吸血鬼般吻了上去,用牙尖轻轻咬他的皮肤。他被弄得浑身紧绷,肌肉一块块显现出来,寒冬深夜里,麦色皮肤上冒出一层薄汗。用手轻轻抓了一把陈铬的头发,低声说:“到里面去,天气冷,当心感冒。”
陈铬抱着他不放,整个人完完全全压在他上身上,相互轻轻摩擦,身体越来越热。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理智,现在几乎一丝不留,一面亲吻,一面伸手去解李星阑的腰带,摸他的腹肌,劲瘦的腰身,一路向下滑动,咕哝着:“在这多好啊,躺平看星星,你看天上星星这么多……”
李星阑假装认真听他说话,宽大的手掌附在陈铬耳边,手指修长,□□他柔软的发间。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忽然用力侧向一滚,便将两个人的位置彻底倒置。
他的手掌护住陈铬的脑袋,并将他的腰轻轻抬起,远离地面,不至于被磕碰,而后,轻轻将他放下:“宝贝……”
陈铬只觉得自己落在李星阑手里,便轻得像是一片羽毛。
李星阑屈肘撑地,勾着脖子,咬住陈铬的嘴唇,舌尖轻轻探进去,却不深入:“要听话。”
陈铬几近窒息,两只眼睛小狗似的,泛起一层生理性的水花,认真看着李星阑的每一个表情,答应他:“看错了,天上根本没有星星。好像,要下雨了。”
李星阑将陈铬一把抱起,走进那个四面透风的帐篷。
后半夜,高空中落下冷风,冬雷滚滚,大雨淅淅沥沥。
陈铬听见雨声,忽然醒来,从身体到灵魂,没有一处不舒展,如同一张被日光暴晒后,蓬松的棉被。
他将李星阑垫在自己脖子下的手臂挪开,给他掖了掖被角,随意从两个人扔在一旁的衣服堆里,捞起一件裹在身上,起身准备向外走去,感叹:“冷死人啊。”
李星阑眉头一皱,猛地坐起身来,问:“怎么了?”
陈铬失笑,在他脑袋上胡乱抓了一把,轻轻拍了一巴掌,笑着向外走去,对着双手哈气:“下雨了,差点尿床,一起去尿尿吗?”
李星阑安心躺下,肩头落着数个青紫的吻痕,长手一伸抓起两件衣服,摔在陈铬脑袋上,嘱咐:“多穿点,外面太冷。”见陈铬似乎还嫌麻烦,他闭上眼,双手曲起摸了摸耳朵,叫了声:“乖,听话。”
会心一击,血条见底!
陈铬胡乱裹好衣服,同手同脚走出去,脑袋上飘起一个巨大的红字“…8000”。
他本来就不困,被李星阑叫得心头发热,然而总不可能一整个晚上连着做,那样李星阑会死的!陈铬一面尿尿,一面想着些乱七八糟的,直接在帐篷下接了些雨水洗手。
脑袋一抖,还是仍不住叹了口气,直接淋着雨,朝外边走去。
李星阑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陈铬叹气,耳朵抖动,也醒了过来。帐篷四面透风,到处漏雨,一道水线“滴滴答答”正落在他身侧。他一动作,冰冷的水滴就滴在他脸上,就像是落下来的泪。
当即没了睡意,循着陈铬的踪影,一路跟着走了出去。
陈铬没有任何目的,整个人淋得湿漉漉的,终于走到一处山崖上,双手抱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坐着。
雨夜,千万冷雨如银线穿梭,或许是黎明将近,天地一片忧郁的淡蓝。
远望神州大地,山脉延绵,林海松涛,万物静谧如初。然而灯火阑珊处,街道积水的城镇,漏雨的房屋,*的过路人,在屋檐下打颤,人世间狼藉不堪,带着凛冬将至的惶惑。
陈铬坐在山崖上淋雨,月落日升,大雨停歇。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道理,又或者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他转身回首,猛然发现李星阑抄着手,斜靠在身后不远处一颗大树下。见他走过去,便放下双手,站直,朝他遥遥招手,说:“我们该出发了,回去换件衣服。”
陈铬向他跑了过去,身后是飞落的朝阳。
第99章 抵达·壹()
不过几日,丹朱化作一匹赤色骏马,背上驮着一身破烂的橘一心,带领自己在战场上救出的,为数不多的军民,终于赶上汴阳的先行部队。
其实仔细算来,从新郑被围,到城池覆没全军败亡,不过是两日光景。
众人原地休整,简单处理伤势,在陈铬和韩樘的指挥下报名点数。这才发现,竟然还有赵国士兵也落在其中,丹朱数次来回,足足救下近八百人。
陈铬对他感激万分,小阔耳狐又变成了跟陈铬同一个模样,只头发红如赤焰。闻言用脑袋与他重重碰在一起,两个人心中似有默契,照镜子般笑起来。
李星阑回到汴阳的队伍中,再度忙碌起来,为他们编队分组,规划迁徙路线,甚至于奇缺物资的补给与分配,事无巨细一一过问。陈铬总是蹲在他的对面,远远望着,觉得李星阑有什么地方,已经在夜雨浸润下悄无声息地改变。
说不上来,是一种很好的变化,发乎于心,不止是为了陈铬。
两日后,迁徙的队伍继续奔命,向南进发。
又两日,至韩国阳翟,贵族人人自危,有些人甚至早已闻风而逃。余下的则守城不出,亦不接纳流民,令城头布满弓箭手,其布防森严竟比王都新郑更甚。
余下的日子里,汴阳君每到一处,无论如何,都会向城中知会一声,告知大难将至,及早防备,只是信者寥寥,亦是无可奈何。
过阳翟,经聂政指点,队伍向南经过一处山间古战道,极大地缩短了行进路程。
冬日里万物休息,因古战道地处偏僻隐秘,森林郁郁葱葱,沿途野兽却也不少。
陈铬、北辰、丹朱以及袁加文,哪一个不比野兽更加凶残?一路上挥舞着大刀长剑四处祸害,打猎收获颇丰。
袁加文厨艺非凡,橘一心医术高明,两人对于植物的研究颇深。一路指点着百姓们,于傍晚和清晨,进入山林中采集山珍,教他们在夜间熏制腊肉,将食材烘干脱水,保存更为长久。
如此日日积累,吃穿头等大事,也算是迎刃而解。
在行进的过程中,来自未来世界的四人,简单交换了自己所知的信息。其中,橘一心只是随舰的军医,对整个事件知之甚少,至今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袁加文知道得并不比她多,他总共只做了两件至关重要的事:一是在审判前一晚,跟着姜云朗,一道去了关押陈铬的监狱。二是进入押送人员的队伍,并想办法把姜云朗带上舰艇。对这两件事,他都只谈了大概,坚称并没有什么多说的。
一日清晨,陈铬骑着丹朱幻化的赤色大马,风驰电掣追逐棕熊。高近四米的巨熊由于在冬眠中被惊醒,显得异常愤怒。然而陈铬却觉得它萌甚,忍不住就跟这野兽周旋起来,相互追逐数十里,终于觑准机会,一箭射穿了它的眼睛。
棕熊捂住血流如注的眼睛,狂怒地嘶吼。
陈铬脚尖轻点,一道闪电似的跳下马来,从背后抽出长刀,斜扛肩头。但就是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却发现那棕熊已经被人抹了脖子,鲜血喷洒。
他便立即一个侧身,避开劈头盖脸而来的血雨。
血雨落尽,陈铬定睛一看,发现倒地的棕熊身旁,诡异地“站着”一件墨绿长袍,以及一把漂浮在空中的匕首。
“???”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机警地环顾四周,怀疑自己又穿越了。
那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乘风而来,忽而消失空中,再闪现于陈铬身后。千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