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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十几年。
高天齐的电话响了,他同学叫他赶紧下楼。班长们组织去吃晚饭。
“你不去嘛?”
“我有点不舒服,吃不下,我同宿舍的小玲会帮我带点吃的回来”
“那你休息吧”
送走了高天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貌似是窗外传来很热闹的嬉笑声,是同学们在海边烧烤。这个时候我也差不多好了,换好衣服起身下去加入他们。
因为人数众多,搞来了四个烧烤炉,食材、调料什么都是度假村提供的,那个烧烤的烟随着海风被吹的乌烟瘴气。有点呛眼,但同学们的热情不减。
小玲、小夏见我来了,过来问我没事吧。
我仇恨的看着小玲:“你丫不是帮我带吃的嘛?”
“哎呀,这不寻思让你多休息一会嘛,再说你肯定没胃口,等我吃好玩好再给你带也不迟”
“滚蛋!饿死我得了!话说回来,有烤好的东西给我吃点呗”
小玲递给我几串羊肉串,味道还真不错。
还有一个架起的炉子上是小夏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在煮方便面。我脸大的过去要了一点,没有东西盛,拿了个一次性的纸杯跟筷子,就着海风,手被冻得冰凉,狼吞下肚。
东西虽然简陋,但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方便面。后来我毕业来到上海,平时家里也备了很多这个牌子的方便面,可无论加了什么火腿、鸡蛋、蔬菜等调料,都煮不出来当时那个味道。
无意中,我的视线又落到高天齐身上,他跟同班的几个男生单独坐在一起,手里拿着烟,沙滩上还放了好多罐装啤酒。
人多距离又远,听不清他们聊些什么,只是借着海边的路灯和炭火发出来微弱的光,看到周围人都在笑,只有他是一脸严肃。
给我的感觉就是出来玩还这么深沉干啥,然后一边抽烟一边喝酒的样子,确实很男人。后来玩到兴起的时候,有人起哄做游戏。大家都很配合的围坐成一个大圈。想想那浩浩荡荡将近一百号人,得多大个圈。
游戏很简单击鼓传花,花落谁手,谁就表演节目,不想表演的可以回答其他人提出的问题或条件,也可过关。
“花”就是一块手帕,四班的班长负责敲鼓,额,所谓的鼓就是一只铁碗,敲起来跟要饭的似的,班长还很搞笑的说“大家赏点吧”
游戏开始后的第一次鼓停,是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叫夏红,很腼腆,问大家能不能放过她,她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同学开玩笑的说:那就回答一下有没有暗恋对象,然后说出暗恋人的姓。
夏红的脸顿时就比她的名字还要红了,倒也乖乖回答说“有”
三班的一个男生还吹了口哨问:叫什么。
周围人起哄说:说出来名字那就不叫暗恋了,咱得尊重人家小姑娘**,就说姓什么吧!
“不说行不?”我看夏红好像都快急哭了,想想这孩子也实诚,完全可以随便编一个,反正大家都不知道,谁又不会去追究的。
夏红憋了半天,嘴巴里发出蚊子般的声音,可还是被我听到了。
“姓……高”
9 郊游(3)()
一石激起千层浪,毕竟我们专业姓“高”的总共就三个,除了高天齐之外,还有我们班的一个、一班的一个。大家纷纷猜测是谁的同时都把目光射向他们,高天齐一脸淡然,好像没听到似的,手里拿起身边的啤酒喝了一口,低头拨了一下鞋子上的沙。
夏红两只手捂着脸就坐回去了,毕竟是自己班的同学,琼琼维护着说:哎呀,人家都回答了你们这些大老粗的问题了,游戏继续!
第二次鼓停,是小玲班的一个男生,很大方的唱了一首歌。
接着,马上那块手帕就向我这个方向传过来,我心里祈祷,赶紧的!赶紧的!千万别停我这里,拜托拜托,如来佛祖,阿弥陀佛!
结果,好死不死,刚好手帕到我这里,在我要扔出去的同时,鼓停了。
好吧,我站到大圈圈的中间,事先声明,我也不会唱歌跳舞,要不给大家讲个冷笑话吧。
一个死男生嘴欠的说:那太简单,徐小西不是迎新晚会上跳过印度舞,来一段呗!
我相信,此刻如果眼神是把刀,这个男生已经死100次了。再说那能一样嘛,迎新晚会是大家几个女生一起,再说是在舞台上,大家都坐下面,服装音乐什么都到位。这现在就我一个人,干跳啊?!反正我是死活都不同意跳。
我一边说一边看向小玲、小夏她们,这几个没人性的家伙,居然一点儿要解救我的意思都没有,还呲着大牙傻笑。
我又把希望寄托到小薰身上,毕竟她是我们宿舍几个人当中比较有正义感跟耿直的人,结果小薰居然假装没看到。
好!你们这几个人我算是记住了,别让我逮住机会。
我把最后的希望都放在高天齐身上,结果这厮居然跟旁边的男生聊天,看都没看我一眼。好吧,天要灭我。
“拜托大家啊!除了唱歌跳舞,其他什么都成”
“那就回答问题吧,有没有男朋友?”
我长呼一口气,这个简单“没有!”
本以为接下来他们也会问我有没有暗恋对象什么的,那我就随口胡说一下。
结果我们班的体委王灿居然说:“找一个男生,对着他的眼睛,特神情的说一句:我注意你很久!哈哈……”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飘过,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是一个班的不?是一个班的不!
周围人都跟着起哄,“这个好!这个好,徐小西,你自己选哦,哈哈!”那笑声无比淫荡。
当我徐小西是吃素长大的,不就是假表白嘛,谁不敢啊。反正都是假的,但问题来了,我选谁?玩游戏这种事,总归要找个玩得起的,也就是说得关系好。相比较之下我跟自己班的男生反而不熟,要么选小夏的男朋友?算是私底下关系不错,想想还是算了,万一误会。
边想,我脚步边慢慢向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耳边还传过来王灿的喊声:一定要特“深情”哦!我赏了他一记白眼。
走到高天齐的面前,我停了下来,高天齐看着我,我读不清他眼里的神情,没有惊讶、没有紧张、没有忌讳、更没有期待,只是稍微楞了一下。
当周围人都在以为我选择的“表白”对象是高天齐时,我挪了一个脚步,对着他身边的一个男生,这个男生我也认识,虽然谈不上关系多好,但说过很多次话,性格还算爽朗大方,是小夏他们班的叫刘珂。
“我注意你很久了”本以为我说出这句话会很紧张,脸会红,但什么都没有,毕竟是假的,是游戏。
“噢……”周围人吹着口哨,那男生也开玩笑的说:荣幸之至。
之后,花都没有落到我手上,也没落到高天齐手上。又玩过一会后已快10点,大家散了回各自房间休息。
第二天上午是爬山活动,半天下来腰酸腿疼,等我们坐上回学校的大巴车时,才想起某人给我的晕车药还没吃,赶紧灌了一口矿泉水吃了药。
随着车开开停停,药劲上来,我昏昏欲睡。朦胧中我好像听到后座一个女生的话。
“夏红,你是不是暗恋高天齐啊?”
“别瞎说”
“你告诉我嘛,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那也不行,不能告诉你”
“哎呀,拜托,告诉我吧,求求你了,好奇死了,你到底喜欢哪个姓高的?”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好好,我保证”
“是……”
接下来的话我没听见,困得眼睛实在睁不开,最后还是小玲把我推醒的。
“大姐,你这是吃的晕车药还是安眠药?”
“啊?到哪了”我揉了揉眼睛。
“已经到学校了,人都走光了,你还睡呢”
我赶紧拎着包跟小玲回了宿舍,到宿舍之后脸也没洗,倒在床上一直睡到了后半夜,起来上了个厕所,肚子有点饿,可大半夜的又没的吃,便又接着睡了。
因为睡的早,六点左右我就醒了,想想没事可做,趁着早操之前出去买了点早点,顺便帮寝室的三头猪带了煎饼什么的。
接下来直到放寒假,除了跟高天齐通过几次电话,楼下食堂遇到过一次,大冬天的穿着一双人字拖下来打饭。
其实很多时候我总是有意无意打给他,倒也没什么事,每次拿起电话也没什么可聊,所以每次通话绝对没有超过一分钟的时候,对话基本上也都很简单。
“你干嘛呢?”这是我的开场白,
“宿舍呢”十次有八次他都会在宿舍。
“额,那个你吃饭了没?”
“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
只有一次,他主动打给我,记得好像是他没吃饭,问我吃过没,要不要一起,之类。可我当时跟小夏、小玲在逛街。很想跟他多聊几句,不过他听出我这面周围可能人多。
“你玩吧,那我挂了”
后来有一次跟高天齐聊天,我问起过他几号生日,他跟我说了日期,我脑袋猛然“叮”的一响,不就是他给我打电话那次嘛。
“所以你打给我那天是你生日?”
他笑笑没说话。
寒假来了,考完期末考,同学们都陆续撤退。校园里立刻冷清了起来。因为我跟小夏、小玲是一路,所以买好火车票一起回东北过年了。
整个寒假我除了吃就是睡。期间没有联系过任何一个同学。倒是过年时铺天盖地的拜年短信,我主动给高天齐发了一条。不想复制别人套好的词路,只是简单的打了3个字:过年好,他没回我。
大一下半学期开学时,我居然胖了2斤。体重刚好100,头发长长了不少,可以扎起像样